洛清辞从佛修那里捞到了不少好处，接着又去打扰附近其他气息比较强大的修行者。
她第二个目标是一个妖族，虽然她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只妖会跑到修为比他高的佛修眼皮子底下来，更何况这佛修还是屠妖证道修行的。
不过到了地方她大概有些明白了，这是青楼妓馆，她要找到的妖是一只狐妖。
“公子，您这么说可真是伤透了奴家的心了。”清丽的年轻女子穿着绿色的衣衫，一动一行如弱柳扶风，窈窕非常，容饰也十分简单，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这么说着，眼角也适时地垂下几滴泪来，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手帕轻轻拭了拭，真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那端坐在上首的年轻男子却不为所动，手里托着青瓷茶碗，慢慢悠悠地饮了一口。
他放下茶盏的时候一贯带笑的脸微微沉了下来，语气却仍旧温柔，“你莫要在胡闹了。”
“是。”清丽女子听出他语气中暗含的责备，垂下眼又悄悄落了几滴泪。
这胡公子生得着实俊俏，为人也风流多情，手上钱财也松的很，实在让人难以不动心。她自觉与胡公子之间有情有义，谁曾想这次提出了赎身，却是知道了男人的话有多么靠不住。
年轻男子勾起了嘴角，狭长的狐狸眼中光华流转，正要说些什么安抚女子，却突然神色一动，动手弄晕了她。
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装，对着窗外正正经经地拱手行礼，一边道：“小妖鹿邑山白青仪，恭迎狐君大驾。”
洛清辞正打算推窗而入，还没见着就被大礼相待，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挥挥爪子，道：“别弄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来与你做场交易的。”
“狐君有何吩咐，小妖自当效劳。”白青仪态度十分恭顺。
狐族虽并不严格的等级划分，但是九尾狐的地位尊荣，任何狐狸都要敬着。
“我要与你换点灵石，你且看看吧。”洛清辞把从佛修哪里坑到的好东西全都摆了出来，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不够，我可以再添。”
毕竟是自己同族，她还是允许对方沾点便宜的。
没曾想白青仪直接奉上了身上所有的灵石，还不要洛清辞的东西，口口声声道能侍奉狐君是他的荣幸。说完又一转口，提了个要求，“我只求狐君能随我回族地一次，让其他狐族也能有幸面见狐君。”
这要求一般来说是怎么也不过分的，不过是一趟路的事情，看白青仪的态度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只是洛清辞却不能。
她有些为难道：“我在京城还有事，暂时不能离开……”
白青仪退而求其次：“那狐君让我录制一段影像可好？”
“自然可以。”洛清辞欣然应允。
她看着白青仪仿若对待珍宝般地把影音石收起来，有些过意不去，“你真的不要写其他的了吗？”
“如若方便，我能否知晓狐君名讳？”白青仪犹豫了一下，顺势又加了个要求。
“洛清辞。”
白青仪也跟着念叨了一遍，微笑道：“多谢狐君。”
“不用。”洛清辞顺着话头应了一声，说完她也糊涂了，为什么反倒是白青仪谢她？
洛清辞清点了白青仪给的灵石，加上佛修给的那些，用上两年也是绰绰有余。她收了灵石，又从窗户离开了。
不过她也没有急着会沈砚机身边，而是找了无人的地方推演阵法，先试试聚灵阵怎么个布置法以及效果如何。
经过上一世的教训，她也谨慎了许多，不敢什么事都一拍脑袋直接做了。
————
洛清辞离去的第五天早晨，沈砚机睁眼从睡梦中醒来，才刚要坐起来唤人服饰，却一只雪白的狐狸盘着身子躺在脚踏上，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最近夜里睡觉，都把洛清辞所赠的玉牌放在枕边，这两天似乎受了它的影响，夜里惊梦的情况好了许多，总算能安稳地一觉到天明。
为此，他更信了洛清辞几分，而把妙清和尚送的木盒收了起来，暂时不敢放在身边。
沈砚机分不出狐狸的模样，可认得出洛清辞眉心的红毛，试探着叫了一声：“阿辞？”
“嗷呜~”狐狸叫了一声以示回应，刺溜一下就爬起来。她起来之后还伸了个懒腰，眼睛眯成一条缝，狐狸嘴微张，看起来就像在笑一样，软乎乎的狐狸毛微微有些炸起，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顺滑。
看着就让人很想人揉一揉。
沈砚机略一犹豫，并没有下这个手。
这可是个狐狸精，不是什么狐狸宠物。
洛清辞伸完懒腰便开始邀功：“我回来了！聚灵阵也布置好了！”
她语气虽然骄傲，但却不显得傲慢，不会让人生出挟恩图报的感觉。
“多谢。”沈砚机先道了声谢，日子更有盼头了些，饶是他素来镇定过人，也忍不住有些激动，清了清嗓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守夜的司康低声问：“少爷可要用茶？”
“不用，我无事。”沈砚机应了一声，再说话不得不压低了嗓子，道谢的话听着也就没那么有诚意了，“这次劳累你为我奔波忙碌，我虽是一介凡人，能力有限，但也……”
“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洛清辞一挥爪子表示不爱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一扭头从尾巴里摸出从前的功德簿来，“你立字据。”
沈砚机听前半句的时候正感慨狐狸真是直爽大气，没成想狐狸很快就又说出来下半句，一时竟也有些无言。
他顿了一下才应道：“这自然没问题。”
洛清辞立刻把自制的功德簿递了上去，接着又从尾巴里掏出砚台等物，装备十分齐全。
沈砚机接了本子，却看不懂封面上写了什么，他一页一页翻过去，挺厚的一本，却只写了两页纸，而且都是他不认识的字，唯一能看懂的就是两个黑色的动物爪印，而且他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一手举书一手提笔，小小声地问狐狸，仿佛做贼似的，“你说我该如何写？”
“就写——”洛清辞正想要描述一下自己的功绩，但是转念想想又不对。她这聚灵阵的活儿才不过开了个头，短期内见不得的成效，若是记了下来，再出前一世拜师的乌龙该如何？
“算了，以后有了效果再写吧。”洛清辞怏怏不乐地念叨着，又把东西收了起来，一个一个地往尾巴里面塞。
她收拾完了还不忘自认为十分有气势地瞪着沈砚机，警告道：“以后我再找你记，你可不能赖账！”
这水润润的狐狸眼真是——越瞪越大，越大越惹人怜爱啊。
沈砚机简直要扶额叹息，教教这狐狸怎么塑造出气势来了。不过他怕洛清辞恼羞成怒，一脸正色地应道：“那是自然。”
“一言为定。”洛清辞很好哄的，也不担心这话的真假，听到了承诺就心满意足了。
“对了，我这里有一物要请你你看看。”沈砚机突然站起来，不知道从哪处寻摸出来了一个扁扁长长的木盒放到洛清辞面前，“这是积香寺的妙清方丈赠与我的，说是张灵符，你能否帮我看看有何用处？”
洛清辞稍微摆弄了一下木盒子，一抬爪子直接把盖子掀开了。
里面确实是张灵符，但却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不过是很普通的上品金盾符，这还是她当初在和妙清做交易的时候挑出来不要的。
不过虽然她看不上眼，但是对沈砚机这样的凡人来说，可以算是多条命的好东西了。
洛清辞毫不在意地直接把木盒子往旁边一推，“护身用的，还可以，不过也不值什么就是了，真算起来价值可能还没有那云木盒子大。”
沈砚机听了，默默把装有灵符的盒子收了起来。
其实这盒子对他来说也无甚用处。要说真用起来，得拿出盒子再从盒子里拿出灵符再撕碎，有这功夫早就死上千八百回了，哪里还来得及？
只是他觉得以后可能还会再见妙清，还是先把这东西留着好，省得引他怀疑。
“可以吃早饭了吗？”洛清辞期待地看着沈砚机。
她心思简单，压根没有去想为什么妙清会送沈砚机一个凡人灵符这种问题，也不怀疑为何要用比更珍贵的云木盒子装灵符。不过在人间，她也有实力不去想这些问题就是了。
沈砚机也正好免得解释，微笑着说：“可以，今天的早餐任你点。”
“我要吃好吃的！”洛清辞的回答简直不能更加没有指向性了。
“好。”沈砚机依旧好声好气地答应了，心中默默开始思考她可能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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