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子曦你要小心,你一日不归位,便一日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是谁。特别是对离淮神君。”白阙道。
“本尊当然明白。”要是被他那徒儿察觉出异样,恐怕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找出他天陨的原因,那他下界那一千年对他做的那些事,岂不都暴露了。
白阙挥动手中的浮尘,笑道:“你大可先不暴露你已化形的事实,等你能恢复真身之时,我再想办法避开耳目,送你下界去。”
楚昭无奈,嗖地一下变回小鼠,道:“唧唧唧——只能如此了。我先回去。”
白阙一扫浮尘离去。
楚昭迈着小短腿往书房外溜去。虚日殿外,夜凉如水,周遭萦着一层薄雾。正是虚日殿由他万年坐守,神息不散的缘故,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地极利于他修行。
楚昭埋头吭哧吭哧往外窜,却一下撞到散着清冷香气的某物,往后跌坐在地。
他仰头一看,竟是越淮。
月光下,他一身白月青纹袍,衣袂随风而动,低着头,淡淡的眼神俯视他。
楚昭被撞懵了。他青龙神殿离这不甚远,他这个时辰怎么会在虚日殿外?
越淮低头,声音清冷:“小虚日鼠?怎又跑来这......”他顿住,虚日殿周遭萦着师尊的神息,确会引这不通灵识的小鼠前来贪嗅。
他单脚微曲,撩开衣袍低下身去,伸手将它捧起来,往虚日殿走去。
“唧唧唧——!你要干嘛?”楚昭只敢唧唧叫,身子却很老实地乖乖缩成一团待在他手掌心。
越淮带着他来到了虚日殿的寝宫。诺大的宫殿帷幔飘飞,空荡无人,寝宫穹顶处有一片空灵水粼镜,是当初楚昭下界游玩时弄回来的玩意。可在殿内清晰地看到殿外的浩瀚星河。无聊时,他一挥手,还能看到人间百态。
犹记得,越淮还未化形前,他嫌宫人没办法照料好小崽崽的起居,便干脆允他与自己同吃同住。虚日鼠喜阴,小青龙又周身萦着凉气,每日夜里,他就将小青龙环在怀中抱着,甚是清冷舒服。
一次夜半,他那什么燥劲儿来时,难耐地将睡熟的小青龙环在腰间取凉,依旧不解,便挥手,使头顶那片水粼镜变幻出人间心中所想所思处。正是两个绝色的男子衣衫殆尽,偷香窃玉,交颈咬喉,行那房中之事。
楚昭看得正兴奋,手中抱着小青龙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小青龙懵懂中悠然醒来,疼得啾啾叫出声。楚昭却完全没注意到,脸红心跳地死死盯着水粼镜中。
“师......师尊......”奶奶的声音突然出声,楚昭一下浑身僵住,有如雷轰,双耳嗖地通红,他不可置信地缓缓扭过头,床榻上跪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
少年懵懂纯真又奶奶地出声:“师尊......你抱得我好痛。”
楚昭急得一手上去捂住少年的眼睛。
“呃——”水粼镜中猝然传来男子的情动声。
......
“师尊......他们是怎么了?”小越淮问。
“......不、不听话被打了。”楚昭恶狠狠地结巴道,赶紧关了水粼镜像。
小越淮吓得瑟瑟发抖,急忙示好,“师尊,我会乖乖听话的。”
自此,楚昭以越淮已经通灵识化形为由,将他踹出了虚日殿寝宫。
这是小越淮心中的一个痛。
自此,他对虚日殿寝宫有种深深的执念,神归后,每到夜半就会到虚日殿寝宫就寝,白日时分悄然离去。
楚昭当然不知道他当年小小的一个举动给崽崽留下了这么大的阴影。
越淮走至床榻,将它放到枕上。楚昭脚丫子没站稳,从顺滑的枕巾上溜下去,啪嗒,俩小脚开叉,坐在枕头下。
越淮蹙眉,伸手要去将它扶起,小家伙却急得哧溜爬起来,往里躲。
他顿住手,道:“已是夜半,你便在此歇息一晚,明日我再送你去。”
楚昭松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私闯虚日殿,要受罚了。他现在这么个小身子骨,越淮一掌下去,他就甭想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实在不是他把这徒儿想得太残暴,而是他下界九世随着他历劫,看似虐徒千百遍,实则最后都被越淮折磨得惨不忍睹,下场凄凉。
正想着,越淮已经宽衣,侧躺在了床上。虚日殿清寒,但他们二人都喜阴,所以只有一层薄薄的锦被。
楚昭本想美滋滋地回自己的床上美觉一番,这下怒了,瞪圆了豆豆眼怒叫:“唧唧唧——!!!孽徒!敢肖想为师的床!”
越淮伸手给他添了个被角,淡淡道:“乖,不听话会被打。”
楚小昭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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