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裴质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着目光中尽是防备和恐惧的小殷瑜。
看愉太妃和小白面团子相处的感觉,应该一起生活有一段时间了, 小殷瑜却在某一天醒来把愉太妃给忘了, 确实伤人。
他上前, 想给小殷瑜诊断看看是什么症状,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像后飞去。
头晕目眩过后,他又回到了德妃的床上, 转头, 身旁的殷瑜睡的安详。
“坑爹的系统, 我穿越过去一句话都没说呢, 你就把我带回来了!”裴质恼怒。
000辩解道:“这次时间可不短, 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裴质坐起来,认真思考小殷瑜的症状:“他的人设是莫得感情,但他感情还算丰富, 只是会把‘应该’当习惯,对感情有些认识不清。这可不算是没有感情。”
000大惊:“你的意思是……难道他……”
“对。我怀疑他会失忆,在某一天醒来, 会突然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所以才会被认定是没有感情。”他到底爱上了个什么人,裴质痛苦哀嚎,“你们把男主安排的这么狗血,就不怕读者大大刷负吗?”
000瑟瑟发抖:“怕。所以你要想想办法, 让剧情狗血而不落俗套, 最好是清新脱俗阳光灿烂甜到掉牙!”
重任在肩, 艰难前行啊。
裴质崩溃地躺回去。殷瑜被他折腾醒了, 伸手将人紧紧搂住,不许他再乱动。
裴质戳他的脸,一下又一下。殷瑜不耐烦地睁开眼,语气不悦:“一早就不老实?”
“陛下,有一天你会不会忘了我?”
殷瑜失笑:“你这么能捣乱,办了那么多让朕咬牙切齿的事,朕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对对对,否则你就太吃亏了。”裴质脸在殷瑜胸口蹭了蹭,瓮声瓮气道,“你每天都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一辈子都不能忘了我。”
“朕的后宫都是你,想忘也忘不了。”殷瑜轻轻拍着他后背,似乎还想哄他再睡会。
但是裴质哪儿还能睡的着,他终于问出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陛下,愉太妃到底是什么人?”
殷瑜一直在他背后轻轻拍打的手顿住,半响才回话:“她算是朕的养母。”
“她对陛下不好吗,陛下怎么说‘算是’?”
殷瑜没有答话,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答非所问道:“她死了。”
“她怎么死的?”
“自杀。”
“为什么?”
殷瑜没再说话,裴质不敢再追问,紧紧地抱着他,两人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朝臣求见,殷瑜只得起身去处理。裴质自己用了午膳,带了灰儿来到了储秀宫后面的那座冷宫。
门是锁着的,裴质绕着宫殿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棵歪脖子树,高度正好适合帮他爬墙。
“主子,您进这没人住的宫殿干什么?”灰儿不解。
裴质嘱咐她:“你找个地方藏好了等着我。如果有看着不对劲儿的人突然闯入,你就立刻去禀告陛下,让他来救我。”
他担心这宫里不安全,虽说殷瑜已经整顿过,可前几日不还死了个太监,至今找不到尸首吗?
他爬到树上,抱着树小心翼翼站到墙上,看了看高度,一咬牙跳了下去。
好在这宫殿久不住人,杂草疯长,倒是没摔痛,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直奔正殿。
这里奇怪的很,一座宫殿若是没人住,床、柜子这类大件或许还会有,但贵重的摆件一般都会由内务府收走。但是这里却还摆着许多珍贵的宝贝和常用的物件,如果不是上面堆了层厚厚的土,他都不敢相信这里是长久没人住的地方。
正殿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推开西面寝宫的门,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间屋子的窗户似乎被贴了厚厚的白纸,整个屋子光线暗淡,从下而上透着阴冷。他有些害怕,把系统喊出来陪着他。
000十分不愿:“大白天的这里面能有啥?白天出现鬼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出现了,也不过是把你头拧下来,嚼吧嚼吧给吃了,你怕什么?”
裴质忍无可忍:“你闭嘴吧。”
他试图在正殿找到照明的工具,但只找到了油灯,没有找到火折子。他决定还是要进去看看,便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慢慢迈了进去。
眼睛适应里面的光线后,他在梳妆台上摸索。这里还存放了许多首饰,他拿起几只头钗看了看,是妃位才有的规制。这么看来,这里倒是正符合愉太妃的身份。
从梳妆台的抽屉里,他摸出一个木盒来,打开,里面放了几本册子。他还以为是账单这一类的册子,打开却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字,他凑近了看,隐约瞧见上面写的倒像是日记一类的记事。
床旁边有个窗户,他走过去,伸手将好几层窗纸抠了个洞,借着光看起上面的字来。这些本子就是愉太妃的每日记事,他一口气看了好几个本子,把愉太妃这一生都了解清楚了。
小殷瑜三岁时,跟随这位愉太妃一起住,进宫多年一直无所出的愉太妃,哪怕发现这孩子看不清别人容貌,也依然待他如亲子。但是四岁那年夏初的一日,小殷瑜一觉醒来,忽然不识得愉太妃了,待愉太妃如同陌生人。
愉太妃大受打击,勉强重振精神,继续对小殷瑜好。可后来小殷瑜又犯了两次病,愉太妃终难以忍受,想要放弃小殷瑜,偏又没有别的皇子可以过继给她。当时的皇帝几次要让她正式认下小殷瑜,她都不肯。她甩不掉小殷瑜,长久挤压着怒气,待这孩子越来越差,甚至还试过用针将这孩子扎死,小殷瑜命大,针都入脑子了,还是奇迹般活了下来。
愉太妃一边害小殷瑜,一边又想着把这孩子送上帝位。她将小殷瑜关入一间屋子内,不让他人知道小殷瑜的缺陷。后来诸皇子为帝位争斗,死的死,圈的圈,皇帝忽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不怎么见面的儿子,叫出来一看,一表人才,对答有礼,是个好的。皇帝经过一悲一乐,双眼一翻死了,皇位就落到了小殷瑜头上。
殷瑜登基后,关于愉太妃的封赏,众臣都言说愉太妃在玉碟上并非是皇帝的养母,因此不能得封皇太后。殷瑜也不替愉太妃说话,愉太妃怒而自尽。
裴质看的愤怒不已。他既可怜愉太妃一生不易,但更恨她待小殷瑜狠毒。
他正气的七窍生烟,突然听床上有动静,他吓得不轻,仔细竖起耳朵听,床上确实像是有人坐起来了。
难道愉太妃的尸体没有抬出去,还在这宫里?这是诈尸了?
他听着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身,伸手作爪,大吼:“我也是鬼,嘚,你给我定住!”
“你吓唬谁呢?”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裴质却心安了许多,上前一把将人抱住。“陛下,怎么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闹鬼了。”
“你遇到鬼,就装鬼吓唬它?”殷瑜好笑不已,从怀里掏出夜明珠,用掌托着,他们周围登时亮堂了不少。
裴质略羞耻:“我想出其不意,说不定还真能唬住鬼。”
“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可不能给殷瑜看,殷瑜看了愉太妃种种行为,定然会难受。他将书背在身后,岔开话题:“陛下,你不是去见冯大人了?”
“他没什么事,朕就打发他走了。”殷瑜并不放过他,伸手去抓他的手里的东西,他往后退两步,将手里的东西朝着床顶一扔,不等殷瑜走过去,他就将人抱住。
“陛下,往事如烟,别去追究了,好吗?”
殷瑜叹气:“朕没打算追究,只是看你站在窗前看的津津有味,一时好奇罢了。这里太阴冷,我们回去吧。”
两人从正殿出来,殷瑜随手推开了一扇小门,问裴质:“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扇门?”
裴质道:“我不知道,我从墙头跳下来的。”
殷瑜看了眼墙外的大树,神色淡淡:“这树是愉太妃让朕种的,说让朕别被门给框死,要学会给自己多备一条路。”
两人出来,殷瑜吩咐跟过来的侍卫:“将树砍了。”
“为何?”裴质问。
殷瑜道:“愉太妃留下的东西,朕不想再看见了。今日来,就是告别。”
这样也好,裴质点头。
*
这边许望北离宫之后,又去裴家伺候裴亦。他扫完院子再进屋里,今日一直忙碌的裴亦趴在长案上睡着了。
他坐在脚踏上偷偷歇息,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这是路勒给他的。他本来想按路勒所言,去试一试。但后来想想,他接触过几次皇后,觉得皇后不像是会害人的妖怪,若皇后是坏妖怪,又怎么会救合宝?
他就没有找机会往皇后身上撒药粉。倒是给他小弟请安的时候,这药包还不小心甩出来了,还好他眼尖,又给捡回来了。
捏着药包,他百无聊赖地想,皇后不像是妖怪,裴亦倒是很像。明明是文臣,力气却大得很,而且心比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都狠。
就让他来试试裴亦到底是不是个妖怪?
出于好玩、报复的心思,他将药包拆开,对着裴亦的脸,把药粉全吹了过去。吹完,他突然发现,牌匾上的字明明是金的,怎么他这药包里的粉末却是白的?
“咳咳咳。”裴亦鼻子里进了粉末,呛得他醒过来,一把抓住许望北的手腕,不悦问,“你让我闻的是什么东西?”
“让你现原形的仙药。”许望北努力露出一个阴险毒辣的表情。
裴亦从容一笑,手上使劲,许望北吃疼,“哎呦哎呦”地叫唤。
许望北后悔的不行,他手贱什么,非要去招惹裴亦,一会肯定又得挨收拾。
然而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裴亦抓着他的力道渐渐变小,许望北逮住机会,用手肘狠狠朝裴亦胸前一磕,裴亦整个人往后摔了出去,砸到后面的书柜上。
巨大的声响,让许望北心也跟着颤了颤,他赶紧跑过去扶住裴亦,一叠声地问:“疼不疼,没摔出毛病吧?你今天怎么不躲呢,你那么大力气,怎么会被我一胳膊肘子打出去了,你的本事呢?”
裴亦浑身燥热,力气却仿佛被抽干了。他抓着许望北的衣摆,无力问:“你到底给我闻了什么?”
“普渡寺方丈给的金粉,说是能让妖怪现原形。”许望北见裴亦仿佛中了剧毒一般,心里也害怕了,“你难道真是妖怪?”
裴亦冷笑:“我若是妖怪,你还有命在?”
“那你怎么回事?”
许望北将手贴在他额头,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感到很舒服。许望北将手拿开,他还有些舍不得,额头还撵着他的手往前走了走。
“这恐怕不是什么正经药粉。”裴亦艰难开口,每个字说的都不容易。许望北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喷出的气也是烫呼呼的。
裴亦道:“你去给我抬一捅冷水来。”
“你要冷水沐浴?”许望北伸手要扶他,手刚一挨上,裴亦忽然软软一倒,发出了媚、音。许望北的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裴亦。后者脸颊红的仿佛初升的太阳,原来总是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如今瞧上去分外清秀和柔弱,仿佛一推就倒。
许望北真的去推了,裴亦果然也倒了,而且目光带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不知为什么,许望北身体忽然烧了起来,他看着裴亦,鬼使神差般竟然亲了过去。
裴亦本来还在苦苦挣扎,他亲过去的那一刻,裴亦彻底软了下来。
*
养心殿。
裴质逼着殷瑜写记事,他说,殷瑜写。
“皇后勇敢果断,见朕中毒情况危急,不作丝毫犹豫,英勇地为朕吸出毒、血。救命之恩,朕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裴质吃了口茶,清清嗓子问:“写好了吗?”
殷瑜将册子递给他,上面写着:朕中毒情况危急,皇后犯傻,竟然用嘴吸毒,导致自己也病了几日。如此蠢人,朕不忍他人被祸害,只得收之。
裴质无语,但也不甚在意,只要殷瑜把事情都写下来,以后万一殷瑜忘了他,还能看着册子把他记起来就行,至于蠢还是英勇,不大要紧。
“再写,朕对皇后情根深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欺负皇后,更不会摆出皇帝的架子来逼皇后低头。在朕心里,皇后就是朕的皇帝,皇后无论说什么话,朕都要听。”裴质美滋滋地说。
说完,他侧头看殷瑜写字。
殷瑜只写了几个大字:朕对皇后情根深种。
裴质笑的眉眼弯弯,奖励殷瑜半块点心,另外半块已经在他口中了。
在假山的暖亭中,两人懒洋洋彼此靠着。殷瑜大概也猜到了裴质在怕什么,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真的会失忆。
“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不给朕抓点药吃?”
裴质叹气:“有些病,神医也治不得。”
“你不必担忧,朕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你。”
“若忘了呢?”
殷瑜发狠:“若朕忘了你,以后朕一辈子都压不到你身上。”
“说话算数?”
“算数。”
裴质拿过笔,直接将殷瑜的话写到纸上,拉过殷瑜的手咬了一口,摁了个血手印。殷瑜指了指手印旁边的位置:“你也摁一个。”
“好。”裴质再次拉过殷瑜的手指,在他伤口处使劲挤出一滴血来,自己的手指上去蹭蹭,在殷瑜的手印旁斜着印上,两个手印比成了一个心。
“现在可放心了?”
裴质笑呵呵从怀里掏出好几份圣旨来:“陛下,您再写一个永不废除皇后尊位,永不伤害皇后的圣旨呗。”
殷瑜耐着性子写了。
“再写一个朕一辈子不选秀的圣旨呗。”
殷瑜憋着气写了。
“再写一个朕若跟皇后有争执,一切都听皇后吩咐的圣旨呗。”
殷瑜恼了:“你还有完没完了,朕再告诉你一遍,朕不会失忆,也不会忘了你。”
两人争执着争执着,不知不觉就亲了起来,从假山一路亲回到养心殿。殷瑜特别争气,从白天坚持到了第二日太阳冒头,才肯放过裴质。
裴质昏睡到了第三日清晨,他醒来时,殷瑜还未醒。他就跟系统说话:“我现在是彻底放心了。殷瑜已经很多年没有失忆过了,说不定他已经好了,不会再失忆了。”
“就算他失忆了,有圣旨、记事本、誓言,他也能记起来我。殷瑜的失忆,在我伟大智慧的操作下,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我还是这宫里享受最多宠爱的主儿。”裴质想的傻乐,伸手在床边乱摸,摸到了一个盘子装的果脯,拿过来塞嘴边,一边嚼一边准备再次入睡。
他刚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有人在看着他。睁开眼,发现殷瑜半撑着身体坐起身,一脸迷茫地盯着他看。
他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得不好。难道殷瑜失忆了?
“皇后。”殷瑜开口唤。
裴质长长松口气,还好还好,并没有失忆。
殷瑜拧着眉质问他:“你与朕洞房花烛,为何这块帕子上没有血?”说着,从身下掏出个帕子摔在裴质脸上。
裴质诧异:“……”他拿起帕子看了看,哦,与他们准备洞房花烛用的那块红梅帕子一模一样。但是今天不是他们洞房花烛夜,而且他们已经老夫老妻很久了,彼此早已适应,从哪儿来的血?
莫非殷瑜在故意逗他?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冒充处、男之身进宫服侍朕的?”殷瑜气坏了,一副要拿裴质问罪的架势。
裴质可怜巴巴:“你啊。我早就不是处、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殷瑜盛怒:“朕怎么会知道!你进宫之前的那些污秽事情,朕一概不想听,朕就只想知道,哪个王八蛋坏了你的身体?”
这是失忆了?裴质震惊,也跟着坐起来,抱住殷瑜盯着他的眼睛看,殷瑜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不像是在作假。
真的失忆了!!!
裴质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只跟你在一起过。”
“只跟朕在一起过?”殷瑜不自觉重复这句话,似乎要相信了,忽然间又变了脸色,“不可能,朕是正人君子,不到洞房花烛夜,朕不可能碰你。”
裴质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000道:“哇,殷瑜真的失忆了。你惨了,他不会相信是他自己睡了你。”
“还好他只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还知道我是谁,我已经很满足了。”裴质感叹,“如果只是这样的失忆,那就一点事都没有。他缺失的记忆,我可以帮他找回来。而且我这么大的魅力,不管以谁的身份,保证他还能再次爱上我!”
说着,裴质还偷笑:“说不定我还能因祸得福,让殷瑜忘了我前段时日的糗事。”
“你在笑什么,朕都起来了,你为何该不帮朕更衣,准备早膳?”殷瑜不悦问。
裴质穿鞋下床:“那臣去帮陛下做一碗暖心暖胃的鲜肉混沌吧。”
“去吧。”
裴质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折腾出两碗混沌来,一碗自己吃,一碗端给殷瑜。后者吃的津津有味,难得夸赞了裴质几句。
殷瑜吃完将碗放好,裴质让宫人拿下去。裴质巴巴地趴在殷瑜面前,问他:“陛下你还记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殷瑜仔细想了想:“昨日朕大婚,迎娶了你。不过,你住在朕的养心殿做什么,赶紧搬出去。”
裴质顺着他的话点头,搬不搬的,等殷瑜看了记事本,肯定就能想起来,就不会让他搬了。
“你想什么呢。朕已经起来了,还不快去吩咐宫人给朕准备早膳?”
裴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不是刚吃了早膳吗?”
“朕哪儿吃了?朕吃没吃朕还不知道,朕根本没吃。”
裴质呆住,半响,才挪着自己沉重的腿,随便让小厨房给殷瑜做了碗面。殷瑜吃完了,吩咐宫人将碗收走,裴质却不肯,将碗规规矩矩放在桌上。
一会殷瑜再想不起来自己吃没吃,看看碗就能想起来了。宫里不差殷瑜这口吃的,但是他怕殷瑜把自己撑死了。
“系统,这儿哪儿是失忆,这是傻了吧?”
000也目瞪口呆:“稳住,再看看情况。”
“朕还没说你呢,你进宫之前,便与人有染,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殷瑜吃饱喝足,又想起那块干干净净的帕子来。
裴质也恼了,他直接将自己的衣裳脱了,摔在地上,搂住殷瑜:“你再想想,昨晚真是我们第一次?想不起来不要紧,一边做一边想。”他就不信,殷瑜的脑子没记性,诚实的身体也没有?
殷瑜又与他云、雨一番。结束后,裴质累的不轻,抹了把汗,问殷瑜:“陛下,可是想起来什么了?我可没骗你吧。”
殷瑜垂眸,拧着眉看他:“你方才不是说,要‘一边做一边想’,为何现在还迟迟不做?”
裴质:“……”怕了怕了。他拽过被子,蒙住脑袋,不准备说话了。
殷瑜哪儿肯放过他,又逼着他来了一次。
事后,两人都累的不轻,殷瑜压在裴质身上喘着粗气,裴质累的腰都快断了。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殷瑜,躺在床上装死,然而殷瑜还是很困惑。
“你不是说要‘一边做一边想’,为何现在还迟迟不做?”
裴质哭唧唧:“陛下你不累吗?”
“累。但是你不是说要‘一边做一边想’,为何现在还迟迟不做?”说罢,殷瑜努力撑起汗涔涔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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