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度二,得去医院。”孟衍璋将温度计拿给段江秋看。
段江秋软绵绵的窝在被子里,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开口就是公鸭嗓,“不看,不去。”
“再烧下去,会烧傻的。”孟衍璋说着就要给他穿衣服去医院。
“我不去。”段江秋收回手,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
孟衍璋握紧拳头,控制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告诉自己别生气,给钱的。
“为什么不去?”孟衍璋尝试好几次,都没能把段江秋从被窝里拉出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渍,问道。
段江秋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医院里不干净。”
孟衍璋:“……”
得了,原来是少爷脾气犯了。
孟衍璋叹了一口气,安静的走出客房,这是另一间客房,段江秋的房间还是一团乱,没来得及收拾。
要不是段江秋昨晚突然半夜三更的发疯,跑到里雨里搞行为艺术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听见轻微的关门声,段江秋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大概发着烧,他的桃花眼又湿又热,眼角泛红,漂亮可怜的同时又十分诱.人。
昨晚段江秋也不是故意跑去淋雨,他控制不住自己。
重生以来压抑的情绪碰上雨夜,令他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掺和在一起,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大雨倾盆的夜晚,被人刻意打开的窗户,房间里的东西七零八落,还有当年那刺骨的风雨,仿佛鬼魅一般,如影随形。
他将眼皮合上,一并被遮挡住的还有他眼底的阴翳。
估计孟衍璋不想理会他这个疯子了吧。
段江秋弓着身子,将头埋进被窝里,有些脆弱的想,或许我不应该留下,明明只要给钱不用出面就可以达成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弄成现在这样。
说到底都是他一己私心想要多看几眼孟衍璋,至少在孟衍璋还是单身的时候,用帮他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留在孟衍璋的身边。
一只干燥温热的手伸进被窝里,放到他的额头上,将人从被窝里带出来。
段江秋的眼睛发红,桃花眼仿佛浸着水,漂亮得令人呼吸一滞。
孟衍璋停顿一秒,继续将人放平,“别动。”
段江秋迷迷糊糊的看到孟衍璋端了一个盆,额头上一阵冷意传来,不知道孟衍璋从哪儿找来的冰袋。
他将毛巾打湿,给段江秋擦拭脸颊,手心。
“抬手。”孟衍璋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段江秋的脑子晕乎乎的只能照做,孟衍璋替他把脸和手,腋窝擦过,快速把被子盖上。
突然段江秋感到双腿一凉,孟衍璋掀开被子去脱他的裤子。
“你干什么?”段江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孟衍璋。
孟衍璋抬起眼皮,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弟弟小时候发烧,我妈就是这么给他擦身的,可以降温。大腿根和四肢都要擦。”
原来是这样,段江秋就说孟衍璋好好一直男,怎么可能突然对他做什么。
他有些失落的望着孟衍璋,孟衍璋给他擦大腿根的时候,不可避免看到段江秋白皙修长的腿,他的身材并不羸弱,腿上的肌肉内敛紧实,内.裤鼓起的那一块分量也不小。。
本来心无旁骛给段江秋擦身的孟衍璋,忽然思绪一飘。
段江秋上辈子想要睡他,应该是想干.他的意思吧?
也是,谁有病才包养人来干.自己。
这时候的孟衍璋并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叫“纯零”。
给段江秋擦过身体,孟衍璋煮的红糖姜汤也好了,他端上楼来让段江秋喝。
“自己能端稳吗?”孟衍璋问道。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能也得不能。
段江秋用他的公鸭桑,毫不羞愧的说:“没力气。”
孟衍璋半点没怀疑,一勺一勺喂段江秋喝完了这碗平时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喝的红糖姜汤。
真是难喝到恨不得味觉失灵。
喝完红糖姜汤,孟衍璋给他掖了掖被子,“不能踢被子,发了汗就会好。”
“我去给你熬粥。”
段江秋窝在被子里,乖乖对他点点头,“嗯。”
孟衍璋看着他这么乖的样子,心头忽然一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再睡一会儿吧。”
直到孟衍璋离开,段江秋翻了个身,摸出自己的手机,给梁文思发过去消息,和梁文思嘱托一些事情,把会议往后推。
对此梁秘书表示,希望段总千万不要沉迷男色,忘记公司里还有万千员工嗷嗷待哺。
段总:希望你能回去重修一下你的汉语。
梁秘:希望段总每天都能努力工作。
段总:你注孤生不是没有理由的。
梁秘:为兰心之崛起而单身。
段江秋剧烈的咳嗽两声,将手机关机,真是要被他的秘书气死,他当初就不该看脸选秘书。
不过想起孟衍璋今天的温柔,他的唇角止不住的泄出笑意,忽然有些昏庸的想,真想每天都生病。
……
段江秋的高烧到夜里又反复起来,孟衍璋无论如何也不听他说的话,给人裹上衣服,背着人拿起车钥匙下楼。
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冲破夜色,宛如一只迅猛的猎豹,瞬间消失在公路上。
深夜,医院里的护士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忽然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背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甚至看不出性别的人跑进医院大厅。
“他发高烧昏迷了。”孟衍璋神情严肃的对护士说道。
“把他放到急诊室的床上吧。”护士按铃叫来一声,另一个护士迅速给段江秋测量血压。
孟衍璋看着自己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段江秋,心头一揪。
兵荒马乱一夜后,段江秋的高烧终于退了。
他的睫毛颤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孟衍璋有些憔悴的睡脸。
孟衍璋坐在椅子上,趴在段江秋的床边,侧着头睡得正沉。
段江秋的视线落在他们俩紧握的手上,顿时心如擂鼓,他不知道是他烧迷糊后抓着孟衍璋的手不放,还是孟衍璋主动握住他的手。
他忽然之间,起了一个念头。
管他孟衍璋是直是弯,他都要得到这个人。孟衍璋单身,他也单身,凭什么他不能追求孟衍璋,偏要将他拱手让给某个未知名的女人。
他笃定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这个人,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愿意对这个人好,既然他无法放心将孟衍璋交给任何一个人,那还是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安心。
“你醒啦?你哥哥昨晚照顾了你一宿呢,可把他急坏了。”一个护士走进来见到段江秋醒了,热情的和他说话。
昨晚一直在忙,等病人情况稳定下来,她们两个值班护士才忽然注意到,这两位生病的,和带人看病的都长得好帅。
段江秋唇角含笑,愣是把护士看得面上一热。
“他不是我哥哥。”
“那……”护士正想问不是哥哥是什么,昨晚那位帅哥可一直脚不沾地的忙进忙出呢,一句话还未问出口,她忽然注意到两人握着的手。
顿时心如明镜,心道这年头果然帅哥都喜欢帅哥去了。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段江秋笑而不语,护士再次给他量过体温,离开时孟衍璋才悠悠转醒。
“还发烧吗?”孟衍璋睡眼朦胧,下意识抬手去摸段江秋的额头。
视线逐渐清晰,段江秋灿如春花的笑脸映入眼帘,“不烧了,谢谢,辛苦你了。”
即便还在生病,段江秋的脸看起来也十分白净,孟衍璋心头一动,分不清这种轻飘飘,软乎乎的感觉是什么。
“那就好。”他收回手,顿了顿又说:“不客气。”
清晨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裹着一丝香甜随风穿堂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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