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筝委屈巴巴地解释着, 原来,前几天,他发现那两只被委派督促贾赦跑步的大狗,竟然消极怠工了。
这可不行, 司徒筝不干了, 他可是把自己的五分之一的宫份都折换成大骨头投喂给它俩了, 就是为了让它们给自己监督训练儿子,顺便保护儿子。
这皇子的宫份绝对不低, 他还是个极受宠的,绝对没有人敢克扣一点儿,他把自己这么多的宫份, 也就是例银挪到御膳房要求变成水煮大骨头给它们加餐,那绝对是给了狗中的高新。
(之所以不动自己食物份利,那是因为,各宫主子的份利其实是你这一个宫的伙食份利, 若是司徒筝挪用了这个, 他自己自然是能吃饱的, 但伺候他的人就得挨饿了。)
司徒筝自然得找自己的员工询问情况, 你们不能拿了好处(吃了那么多大骨头)却不尽心做事儿, 难道你们想被开除?
但是, 司徒筝自觉自己是个好老板,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员工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若是有事儿, 他自然不能怪罪他们, 于是,他躲在一边儿仔细地观看。
他的躲藏技巧,在人类中自然是极佳的,但对于狗就不尽然了,所以,他很快就被发现了。
然后,没等他开始询问,就直接被那两只起名黑妞和二妞的狗给攻击了。
黑妞抬爪子拍到司徒筝的额头上道:“还是个小崽子就起了色心,不学好,真是个色胚子,瞅着就欠揍!”
二妞有些鄙视的瞄了瞄司徒筝的小鸟位置道:“是个不中用的。”
做为一个公的,什么时候都不能被质疑那里啊,但是,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小鸟,现在确实不中用啊。
垂头丧气,自信心被打击的支零破碎的司徒筝,也弄明白了自己员工消极怠工的原因,它们到了发、情期。
按理来说,司徒筝应该能闻到母狗发、情时的味道,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这辈子是人,虽仍然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并且能交流,可却一点儿也闻不到勾、引的味道。
也有可能是他的年龄太小,毕竟,狗的一年相当于人的七岁,做为人类的四岁孩子,在狗的世界里,还是个小幼崽儿,应该也不会受那气味儿影响。
知道司徒筝是因为自己的小鸟被嘲笑,这才郁闷成这样的,林溪根本不顾之前的承诺,开始哈哈大笑。
司徒筝看了一眼林溪,心里更委屈了,但是他也没法儿对林溪怎么样,只能默默地转身,把屁股冲着林溪,不去搭理无良的伙伴了。
不过,说出来之后,司徒筝心情好了起来,倒也不用继续装深沉了,又开始了他没心没肺的玩闹时光。
打打闹闹过了四年,林溪也早就搬到公主所,在宫里有了自己的院子,一帮孩子也长成了小少年。
今天,宫里外热闹,当朝太子回宫了,而且,皇宫里也放出了消息,时隔四年,宫中终于恢复大选了。
只是,今年的选秀要求,只有天足者允许参加,裹住者视为残疾,无参选资,并且,今后的选秀都依照这个规矩进行。
一道圣旨,击破了多少闺阁女孩儿的幻想,也让很多大臣不满,纷纷上书要求帝王收回成命,但,金明帝岂是这些大臣能左右地了的?
而且,因为众人的上书逼迫惹怒了天子,皇上干脆又下了一道圣旨,裹足者,自己都是残疾,长久被困后宅,眼界心胸都局限于方寸之地。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做到相夫教子?我大兴的未来,长于如此妇人之手,又如何心胸开阔?
所以,今后,凡是皇室宗亲,正妻不可为裹足之妇。
裹足的女孩儿怎么看着自己的三寸金莲欲哭无泪,这和司徒筝没关系,他正在努力地折腾自己,以期让自己看起来玉树临风。
金明帝和周皇后坐在床边,满脸困倦地看着半夜就闯到他们房间,然后不停地换衣服,要他们帮着选出哪套衣服,最显得他玉树临风、风流调傥。
周皇后揉着额头,有些敷衍地第不知道多少次说,这套就好,其实,周皇后很想说,你个八岁的小屁孩儿,哪来的什么玉树临风、风流调傥?
金明帝脸黑的跟要滴出墨汁了一样,任谁刚躺下,把手伸进老婆的衣服里,然后就被迫起来看儿子一遍遍地换衣服,那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因他的一番折腾,金明帝和皇后因为爱子回归的激动倒是彻底平复了。
终于,在金明帝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小太监元宝提醒道:“殿下,再不出发就要来不及了,九殿下还在外边儿等着呢。”
司徒筝一听,也不问帝后哪套衣服最显他玉树临风了,直接快速地在元宝的帮助下换上第一套衣服,然后说了一声:“儿子去接太子哥哥了。”说完就跑了。
金明帝呆了呆,半晌才怒喝道:“混账!你给朕等着!”
皇后不是嫔妃,用不着守着那些规矩,再加上也真的困顿的头疼欲裂,直接自己翻身上床准备休息一会儿。
至于暴怒的金明帝,周皇后连劝慰的心情都没有,谁叫小七的任性是他一手惯出来的,再说,金明帝也就在人家背后怒骂两句,到了小七跟前儿,又是父慈子孝的。
自己要是还去管,那就真的是吃一百个豆不知道腥了。
果然,发泄地差不多了,金明帝叫来谷满仓问道:“小七出去的时候,你们记得给披个厚实地斗篷没?”
谷满仓笑道:“这还用主子吩咐?奴才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您前儿个特意交代,用波斯进贡的料子做的大氅。”
金明帝又问道:“小七骑得马都查看没有?别被人做了手脚。对了,小九也跟着去?这不是胡闹吗!”
谷满仓又道:“马匹什么的,都是老奴亲自检查的,绝不会被人在上面做手脚。九殿下虽然年幼,但骑射功夫却是实在不错的,不过,这次是贾世子带着九殿下的,并没有让九殿下自己上马。”
金明帝这才稍微放心,想了想又对皇后说道:“梓潼稍微再歇息一会儿吧,等天亮的时候你再过去,朕现在睡不着,正好去将昨天积压下来的折子批了。”
周皇后打算起身恭送皇上,被金明帝拦下道:“小七这孩子有些闹腾,梓潼一晚上也被折腾的没休息好,现在也没有外人,就不要守着这繁文缛节了。”
道谢之后,周皇后也不坚持起身行礼,只是一边目送皇上离开,一边腹诽,你家小七那是有些闹腾老娘是没休息好,还是压根儿没休息?
躺下准备养养神的周皇后,在闭上眼睛之前,最后又诅咒地想到:活该你被小七折腾!你就等着吧,七、八岁讨狗嫌,老娘就等着看小七怎么折腾你!
睡着的周皇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直到之后总是惨遭池鱼之殃的周皇后才明白,自己诅咒皇帝的时候,忘记自己是小七的娘啊!
太子回京,帝后怎么着急也是不能出宫迎接的,只能坐在宫中大殿上等着。
而作为同样的中宫嫡子的小七,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走在最前边,迎接四年未见的兄长,其他的皇子大臣等依次后排。
两个时辰后,众人抵达了码头,天色刚刚蒙蒙亮,正好太子的船也刚好靠岸。
一身太子吉服的太子,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半读还有大臣们,一起走了出来。
司徒筝带着众人行礼,太子看到最前边儿的,自己思念的弟弟,心情很好,赶紧快走两步,亲手扶起弟弟,又叫起了后面的大臣。
正要说几句感慨的话,就听司徒筝抱怨道:“哥,你看看你都黑成什么样了,简直丑死了!”
当即,什么感慨都没有了,两边儿的臣工们赶紧低头忍笑。
然后司徒筝又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多丑都是我哥,我也不能嫌弃啊,好在这底子还好,回头养养,应该还能恢复成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就比我差一点儿。”
太子憋气地回道:“那孤还得谢谢七弟了?”
小七摆摆手道:“那倒不用,都是自家兄弟,很不用这么客气的。”
太子很想回一句,我这不是客气,是想踹死你!旁边地众人更是把头卖的低低地,真害怕遭了池鱼之殃啊,人太子舍不得收拾自己的弟弟,但迁怒他们可没有压力啊。
深吸一口气,太子安慰自己,弟弟还小,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这才压下想揍司徒筝的冲动。
贾代化做为负责接回太子的大臣,上前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宫中等待殿下回宫呢,现在是否动身?”
太子赶紧扶起贾代化道:“老师近来可还安好?”
贾代化赶紧回道:“劳烦殿下记挂,托殿下洪福,老臣如今一切都好。”
太子道:“四年未曾回京,策已是不孝至极,自然不能让父皇母后再久等,现在就快马加鞭回京吧。”
众人应是,太子又道:“敬哥儿受孤的连累,也久未在老师跟前尽孝,回京途中,你们父子也好好亲相亲相吧。”
贾代化赶紧行礼道:“太子折煞老臣了,能跟着太子学习,是犬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太子摆手,示意他们不需多想。
很了解太子的贾敬,倒是大大方方的出列行礼道谢之后,就跟自己的父亲走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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