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的崽子,司徒筝那是什么都舍得,外面可遇不可求的朱果,在这边就是小九的零食,好在他对皇上,皇后以及太子,也是一样大方的,饶是如此,那也让三人吃醋不矣。
好在小九的身体也对得起这些灵果,壮实的跟个小牛犊似的,根本不像因为难产窒息而影响了心肺的婴儿,尤其是哭声,简直要捅破房盖儿一般。
不过,小九只要司徒筝在,就不会哭闹,不管司徒筝怎么搓弄都不带翻脸的,但只要睁眼看不到司徒筝,那就谁也哄不好。
时间长了,凤仪宫中的几位主子都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小胖子,包括原本生气,自己弟弟被抢走的太子。
唯一让皇上三人郁闷的就是,每次司徒筝都不遗余力的教导小九认人,比如:
太子过来看望自家弟弟的时候,司徒筝会先甜甜的叫道:“哥哥你来了?”接着就会领着小九道:“儿子,快过来看太子哥哥来了!”
时间长了,大家也懒得说他了,都想着等他大了,自己就明白了。但是,三人万万没想到,这货竟然变本加厉,最后丢人都丢到了外边。
万寿节,也就是金明帝的寿辰,是在七月二十九,又是三十岁整寿,这是个大日子,正所谓三十而立,朝臣们自然重视,前朝后宫都忙碌了起来,真真的声势浩大。
能参加宫宴的,那都是朝廷忠臣,为了沾沾喜气儿,也是为了让家里的继承人借机与交好的世家联络感情,一般都是带着家眷前来的。
做为金明帝的伴读兼心腹大臣,贾代善也带着自己的妻子贾史氏和两个儿子前来贺寿,顺便希望继承家业的长子,能够留给金明帝一个好印象,日后承爵的时候,也能少降级。
从某种角度来说,贾代善的目的达成了,至少,他的长子贾赦真的给金明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后,就算是不能原爵承袭,至少也会少降级,但是,贾代善真的乐不出来。
同样的,做为寿星的金明帝也乐不出来了,因为,他家老七当爹当上瘾了,竟然端详着贾代善五岁的嫡长子贾赦。
看了一会儿之后,对金明帝道:“父皇,这是儿子的儿子,要带回去自己养!”
金明帝觉得,他能听到自己崩溃的声音,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舍不得训斥,毕竟孩子还这么小,吓到怎么办?
旁边的太子虽然也郁闷自己弟弟为什么当爹当上瘾了,但是,也不能让弟弟就这么傻乎乎的被人嘲笑啊。
于是,太子干巴巴地解释道:“小七,不许随便开玩笑,这是荣国公的长子,你要是想要他陪你玩儿,哥哥就请父皇让荣国府世子做你的伴读。”
太子殿下上嘴皮儿一碰下嘴皮儿,贾赦便成了世子,这对荣国府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请封世子可不是容易的,尤其是,贾赦是个毫无功绩的稚童。
金朝律法明文规定,除非是祖辈因功绩,被下旨可几代不降爵承袭的,于者,无功绩不可请封世子,无世子名头则无法袭成超品爵位。
也就是说,如果,贾代善死之前,贾赦无法请封世子位,那么,贾赦就是撑死了,也只能是个一等将军。
贾代善这次本就是打着,先让贾赦给皇上留下个印象,然后,抓住机会就刷刷存在感,等有了机会就将贾赦带到战场上,随便给安点儿功劳,从战场回来就给他请封世子。
也不知道金明帝是为了太子的面子,还是因为自己儿子不省心,打了贾代善的脸面,让金明帝不好意思了,竟然当场说道:“代善啊,你荣国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此子当为世子,朕再赐他表字恩候吧!”
司徒筝有些懵的看着跪地虔诚地磕头的贾代善,然后小声地问太子道:“哥,这个贾代善有点儿傻,父皇抢了他给儿子赐字的权利,他竟然这么激动。”
太子压低声音呵斥道:“别胡说,贾大人不是因为这个激动!”
司徒筝睁大眼睛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太子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这有事儿要是不解决清楚就会一直惦记的毛病实在恨人,又怕弟弟直接去当面问父皇,惹怒了父皇,干脆直接解释给他听了。
拉着司徒筝稍微后撤一下,借着柱子遮挡,太子说道:“你没看到周围大臣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吗?”
司徒筝歪头看了一下,果然,四周的大臣都有些酸溜溜的,而贾代善和贾赦身后的少年,据说是贾代善五岁的嫡次子贾政,脸上是已经遮不住的嫉妒愤懑了。
太子继续说道:“要是父皇不说让贾赦为世子的话,那这赐字只是荣耀,日后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大小算是个保命符。”
“但是,父皇先是认可了贾赦的世子位,接着又赐了这么个字,那么,若是没有太大的意外,贾代善或贾赦又没有什么功绩能大到让他原爵袭成,那贾赦基本就能袭成侯爵了。”
司徒筝若有所思,但还是有些不解的道:“贾赦是贾代善的嫡长子,日后的爵位本就该嫡长子袭成,这有什么可质疑的?父皇说不说,他都是荣国府世子啊。”
太子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又给他讲了一遍本朝律法对于袭爵人的要求,这是否能请封世子,与袭成爵位间有着很大的区别。
司徒筝这才了解了,于是又道:“哥,你看我儿子是不是都特别棒,小九比所有的孩子都可爱,我这个儿子又长得这么漂亮,直接讨了父皇的欢心,是不是都随我了?”
太子气的浑身发抖,小七这是什么毛病啊?谁告你,可以这么误解的?
司徒筝可不管这些,直接把他哥扔到柱子后边就不管了,反正不明白的地方,也都解释清楚了,要他还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去想法儿把儿子拐回去才是关键!
被用过就丢的太子,是不知道司徒筝的想法,不然怕是要直接吐血了。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司徒筝一撅屁股,金明帝就知道这货要干什么了,一看到独自从柱子后面跑出来的司徒筝,金明帝就赶紧叫住他,让他过去。
司徒筝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他父皇,合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自己的金大腿儿,反正知道儿子是谁家的,早晚能捞到手。
金明帝有些欣慰,自己的老七,还是把自己看的最重,你看看,太子都说抛弃就抛弃了,自己这个爹,却一叫就叫过来了。
一边心里唾弃太子没用,一边儿沾沾自喜的看着跑过来的司徒筝。
司徒筝早就被七瞎子给训练的特狗腿了,只要他想要哄得人,没有哄不好的,他嘴里说着吉祥话:“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这祝词实在是稀松平常,但是,一个三岁的稚童口齿伶俐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还是引得大家一顿追捧,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为了拍金明帝马屁的,就不好说了。
金明帝特吃这小子糊弄人的这一套,明知道这小子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嘴好,但是,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司徒筝继续道:“父皇,刚才那些礼物都是母后帮太子哥哥和儿子准备的,但是,儿子和太子哥哥还单独准备了寿礼给父皇。”
金明帝有些惊喜地说道:“策儿,你和筝儿准备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要是礼物不好,朕就好好地罚你们哥俩。”
话是这么说,金明帝从心往外的喜悦却是骗不了人的,一会儿别管礼物怎么样,只要拿上来,金明帝就会高兴,毕竟,皇上坐拥天下,什么宝贝不是唾手可得?他重视的是那份心意。
太子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笑道:“父皇,您稍等片刻。”
司徒筝道:“父皇等等,我和太子哥哥去去就来!”
金明帝大手一挥,笑着准了,反正,他本来的意思就是,不让司徒筝去臣子那边儿丢人,现在这绝对算是意外之喜,哪有不准的?
太子带着司徒筝到了偏殿,这边儿太子早就让贴身的太监们准备好了炉具,下边的火也点好了。
挥退了伺候的人之后,太子让司徒筝好好地闻闻,这四周有没有被人动手脚,包括炉子上的那口锅,看来太子这是把司徒筝当做警犬在用?
司徒筝对此倒是并不以为意,毕竟,七瞎子也没少这么让他干,再说,太子和皇后可是跟他说过,要是给皇上的东西,尤其是入口之物,很容易被人做了手脚,钻空子,一但成了,那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好在,司徒筝四处闻过之后,真的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高汤放入小锅中煮沸,然后按照御厨说的时间,将他们自己赶好的一根面条放入锅中,又在旁边点燃了一支香。
过了一会儿,太子问道:“小七,时间到了吗?”
紧紧盯着香,差点儿对眼儿的司徒筝晃晃脑袋道:“等会儿,还差一点儿到御厨给划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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