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你想啊。”
房间内，自来也让鸣人出去玩，他苦口婆心地劝纲手接任五代目火影。
“宇智波里的稳健派，都被团藏那些老东西设计了。”叹了口气，自来也道，“让晋子退位，你继任，更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纲手放下酒杯：“我不认为蝴蝶眼打不过团藏。”
顿了顿，她问道：“宇智波成为火影这件事，自来也，你在害怕什么？”
“…你比我更清楚吧。”白发男人苦笑，露出的疲倦神色比往常活力四射的样子，苍老许多。
的确，纲手很清楚。这世界上能够控制尾兽的只有她祖父的木遁和宇智波的写轮眼，而尾兽代表绝对的威胁与恐怖。其中最危险的九尾，杀了四代目夫妇的九尾，带给村子大破坏的九尾，却是宇智波斑的通灵兽，据说相当畏惧斑。二祖父曾说当年只有祖父一人支持宇智波斑成为二代目火影，包括本族的人都不信任那位忍界修罗。
然而斑亦清楚能与自己互相理解的只有柱间，所以选择离开他创建的木叶，族人没有跟随，最后宇智波被二祖父设计得越来越远离村子的中心。二祖父不信任甚至厌恶宇智波，纲手一直觉得这其中的原因不止是千手和宇智波常年对立，每次他谈到宇智波的时候，总是盯着墙上一把留着褐色血迹的苦无，那上面有飞雷神的印记。
她问过那把苦无的意义。二祖父说是纪念战功，祖父说是帮助弟弟开发忍术，比如敢和死神叫板的禁术——秽土转生。
二祖父想把什么人从死神那里抢回来呢？直到祖父、二祖父先后离世，纲手都无从得知。祖父杀了斑以后状态明显不对，在家甚至会问二祖父，木叶的存在是否正确。
二祖父说，不要为了一个人否定全部的意义。纲手曾经觉得这话对极了，直到断的死。她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真的能够撼动认知，比如，想当火影的都是傻逼。
言归正传。不管是亲眼见过或是道听途说，但凡对宇智波斑有了解的人，只要同样了解宇智波晋子，心里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他们太像。
一样强大，一样骄傲，一样令人有臣服的冲动。更别说晋子早就得到了火焰团扇，祖父说那是斑的东西，不是每一任族长都有幸获得最强大忍者的认可。
现在宇智波有了第二个斑，可上哪儿去找第二个千手柱间，与之抗衡呢？根本没有。
最终，纲手开口：“我救不了断和弟弟，我怕血。就算我仍然能像以前般战斗，有晋子在前，木叶的大家不会承认我的。”
“怎么会。”自来也笑了，“你是初代目的大孙女，成为火影名正言顺，没人会不认。”
不，她指的是晋子在位时福利太好，等退位以后，大名肯定停止经济扶持，晋子本身也不会拿私人财产补贴了啊！想想以前一穷二白忍者恨不得当牲口使的日子，谁愿意啊！自来也你清醒一点！
现在的工资不高吗！人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况且凭晋子的长相你认为她没有后援团吗！
气死了。
纲手恨恨地喝了口酒。
-
不管自来也是怎么和纲手交涉的，晋子越来越不想当火影了，她现在一看文件就头疼。怪不得鸣人在博人传里黑眼圈都快赶上得罪造型师的我爱罗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放文件里，怎么处理你们心里没点b数吗。
傍晚回到空荡荡的族地，晋子一进家门就原地躺下。摘下左眼的金色蝴蝶，她举起来看了看，蝴蝶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梦幻。
就像那年荻城，夏日祭盛大的烟火。那个人的长发洒上了落日缠绵的余晖，在庙宇中祈福似乎没有必要，能在这一生遇见他，已经得到了神明的眷顾。后来，无数次与银时擦肩而过的时刻，高杉晋助总是想，当时进去祈福就好了。
“地上凉，赶紧起来。”宇智波斑一回家差点踩着小姑娘，直接伸手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马上就要围绕和松阳的种种回忆开始文艺了，突然被斑爷拽起来的晋子，还有点愣。斑看着觉得有点好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晋子摸摸头，“你回来啦。”
“嗯。”斑点头，“没想到血之池一族真的存在。”
真的存在？而且是一族，那这个时间点…
“待会儿再说。早上你不是做好了吗，热一热先吃饭。”
看晋子吃上，斑也坐在旁边，支着下巴低声说，“早于我和柱间的时代便已存在，而我和他，竟然都不曾注意过这么大的威胁。呵，真够差劲的。”
斑本身只能接触晋子本人极其认同的所属物，说是坐，不过是为了照顾晋子的身高，摆出一个姿势罢了。若非斑的话有些沉重，她差点就忍不住笑了。
“不是你们的问题。”明明是作者的锅，晋子安慰道，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意外地柔软，丝毫不扎手。
斑：“……”
反应过来的晋子：“……”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刚想收回罪恶的右手，就被戴着黑手套的男人握住手腕，晋子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反抗。然后，她的手就贴在了男人的侧脸上，掌心微凉，不似常人的温度。
斑安静地和少女对视，当年那个小族长现在已经是快要十六岁的姑娘，是宇智波的少族长了。她那极为出挑的长相愈发吸引着各种目光，但是，小族长的实力并不逊色。斑再次想，如果晋子生于他的时代，自己绝不会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对视中，晋子的脸默默升温。
松开手，斑的心情明显很好，“你的身份不方便对血之池出手，正好他们也安分，应该没有大动静。不如留给我解决。”
…
哎？
方才的气氛呢？？？
见晋子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斑捏捏她的脸，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黑发少女幽幽地回答，“还是趁早解决吧，交给我就好。”
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斑欣慰地点头，“真的长大了啊。”
晋子实在接不上话，只好收拾桌子，忙活完厨房的事，和斑说了一声就回房间了。坐在床上，晋子揉揉脸，抱着枕头滚了一圈。
她对又子的时候，要么怕又子危险故意不去理会，要么一定非常有耐心地陪着。哪有撩一下就跑的道理？估计在斑心里，都没把刚才的举动当回事！
难道——
他和千手柱间经常这样吗？！
晋子突然冷静了下来。
-
不到三日，纲手就跟着自来也回木叶报道了。晋子不记得原著里是不是这么快，但纲手一定通过鸣人的帮助克服了恐血，那就说明遇见过大蛇丸和药师兜了。
“二位请坐。”她微笑道，“路上没有意外吧？”
自来也摆摆手：“嘛，只是遇见大蛇丸那家伙罢了。”
果然。
有鸣人在，一路上他俩对晋子更加了解不少，真正见到也只是被容貌惊艳一番。谁叫鸣人只会说超级漂亮、特别好看，对宇智波来讲不是废话么，富岳当年也是帅的一匹才能和美琴结婚的。
不过这气场真不容小觑，身为火影、宇智波族长、火之国公主就是不一样，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令人心生畏惧。话说以前有关她和源松月的传闻也不少，如果松月殿没有死于宇智波鼬之手，等晋子长大，应该成为妃子而非公主吧。
晋子不知对面两人的脑内活动已经跑偏，问道，“纲手大人没问题的话，后天就进行仪式吧？”
“不用叫我大人。”纲手看着她，“我就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想当火影了？”
自来也表情一动，他没想到纲手会问。看向晋子，这姑娘倒半分神情都没变，看来是在人家的预料之内了。
“太累，也不适合我。”
或许说不适合宇智波。
晋子慢慢地说：“在我这个年纪，正该通过战斗来令我的名号更响亮。仔细想想，蝴蝶眼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业绩，世人畏惧的只是宇智波的名讳，一双万花筒，以及我的剑术。”
“您是初代目的孙女，比我合理的火影继承人。”她有所偏指，“想必长老团会更能接受。总之，晋子属实有愧火影的名号，不配担任保护木叶、带领木叶的人。”
自来也：“……”
他在心里已经鼓起了掌。明明是假惺惺的官腔，然而晋子却能说的这么真挚，越想越觉得她说的太有道理了。
不过，长老团未必更喜欢纲手，当然相比晋子，前者更容易控制。自来也清楚纲手的脾气，虽然挺暴躁，但不敢真和那群老东西叫板。不像晋子，面上笑眯眯的，一旦生气，背后捅一刀那绝不虚啊。
“纲手，我都说了你接替火影也是为了晋子嘛。”自来也一脸坦率，“哪有年纪轻轻，就在办公室熬着的道理！”
“你是在说我老吗混蛋！”纲手直接给了一拳重击。
看着地上的大坑，晋子保持沉默。
整了整袖子，纲手答应了，“好吧，我同意接替。”
“那太好了。”晋子赶紧点头，“仪式就…”
“不要仪式，麻烦。我明天就过来坐着。”纲手的语速忽然慢下来，“你退位的话，大名对木叶的经济支持，会停止吧？”
“是的。但我会用私人财产继续补贴。”
纲手愣了一下，“诶？那怎么行！正好，别把这群忍者娇惯坏了，恢复成以前就行。”
晋子眨眨眼：“不过，火影和长期在外执行任务的忍者，工资还是按原来的三倍。——这笔钱早就拨好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纲手冲她竖起大拇指，“够意思啊！”
等赌场大肥羊美滋滋完毕，晋子问她有没有了解过第七班，纲手说从鸣人那里听过一些。于是晋子也不多拐弯，直接向她谈起学生里唯一还待在木叶的春野樱。
与其等小樱主动找纲手，她不如先卖个人情。
纲手很快就明白了，“让那姑娘来当我的弟子，如果真有你说的一样有天赋，我自然乐意。你是想培养新三忍吗？”
晋子：“不，我没想那么多。除了鸣人，能和佐助说话的，同龄人里就剩小樱了。”
“为了弟弟呀。”纲手想到自己的弟弟，眼神柔和不少，“你们家的事，我…呃，宇智波…”
想了几秒，纲手放弃组织语言。她总不能提起灭族，接人家伤疤啊。
“我明白。我回去和小樱说一声，明天你们见个面。”晋子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两人，然后叫大和过来补地板。
她明白纲手的欲言又止。
这木叶也留不住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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