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十二曲词

    火影就任仪式完成后,就是大名府提供的宴会。互动环节自然要有,宇智波晋子走的就不是高冷路线,况且她也不想摆架子。

    即使她身为过高杉晋助,但这些年除了同样经历过重要之人的失去,大部分都是不同的。换句话说,晋子已经不是、也无法再做那位桀骜不羁的狂生了,虽然松阳的弟子们都喜欢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继续走自己认定的路,他们却并非不知变通。

    十多年的时间,晋助等回恩师了吗?破坏那个腐朽的世界了吗?哪个都没有,他总是差一步,永远差一步。

    晋子不想最后仍然是这样的。

    “火影大人!这、这个送给您!”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捧着一束花,抬起头认真地说,“希望您能收下!”

    岂有不收的道理?

    接过花束,晋子微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看着开心的小女孩转身扑进家长的怀里,这对父母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过来——那种真的相信火影可以带领木叶变得越来越好,甚至是不再有战争的眼神。

    很多年前,晋子也曾寄托希望于某些领导者。不辜负这些眼神里的情感的唯一办法就是无限月读,尽管会牺牲数不胜数的东西。

    她不会否定晋助的想法和道路,暴力永远比温柔有效。

    宇智波斑跟在晋子的身后,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现在的小族长,有点像柱间啊——同样的装束和长发,以及被爱戴的样子。

    察觉到斑的停顿,晋子不经意地回头。回神,对上她的视线,斑低笑一声。

    哪里像了,他的晋子,可比柱间那家伙顺眼多了。

    “晋子姐!晋子姐!”这熟悉的嗓门由远而近,金发小少年直接从人群里挤出来了,看上去挺费劲的。

    拉过来摸摸头,晋子问道,“鸣人,佐助没和你一起吗?”

    笑容凝固一秒,鸣人挠挠头,疑惑道,“刚才我们还是在一起的说…可能,我好像把佐助丢了。”

    刚从人群里出来的佐助:“……”

    呵,爬树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灵活啊漩涡鸣人。

    瞧见佐助回来,鸣人松了口气,对晋子大声说,“刚才卡卡西老师告诉我,你要当火影啦,恭喜!等晋子姐退位以后,我也要成为火影!”

    被音量冲击了一下,佐助不满道,“小声点鸣人!你当我姐聋吗?”

    “嘿嘿~”叉腰露出一口好牙,鸣人指着自己,“总之,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在场的四个宇智波眼神同时变得犀利了。以前听还挺习惯的,现在怎么不太对味?哪里有些奇怪呢。

    而身为当事人的第五个宇智波,晋子反倒没多想,推着鸣人和佐助往前走,“一定会的。走,赶紧去吃东西。”

    鸣人耶了一声,她低头看向弟弟,调侃道,“不行啊佐助,没跟上鸣人。”

    “嘁,我是因为…”欲言又止,佐助忽然打住,对晋子摇摇头。

    挑了下眉,晋子伸手摘下斗笠垂在身后,带着两个小少年向餐桌走去。今天还是有些遗憾的,曾经许诺会到场的人都不在了。也许是深津诚死去的日子不久,她总觉得那个蓝发男人马上会过来贺喜,之后或许是语重心长,或许谈一谈晋子小时候的事。

    还有南栀和松月殿,他们会送什么呢?要是星海和一郎还活着的话…

    啊,好多遗憾呢。

    对于佐助的欲言又止,斑是清楚原因的。因为刚才宇智波鼬和他离得很近,不如说鼬正是借机去看弟弟,大概是兄弟间的感应,佐助察觉到异常了。

    没想到啊,鼬和带土竟然全来了。他俩现在应该,已经碰上了吧?想了想那个场面,斑耸了下肩,慢悠悠地继续跟着晋子。

    ——的确如此。

    变装后的宇智波鼬突然微微眯起双眼,转身,就和从里空间出来的宇智波带土撞了个正脸。如果是游戏,可能还会出现「!」的图标。

    不过毕竟都是老戏骨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与目的。

    “我说过,”反常地,是鼬先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但不妨碍带土感觉到其中的威胁,“离晋子远点。”

    如果是佐助,鼬还能尚且沉住气,毕竟他都能默许大蛇丸拐走弟弟。但是晋子不一样,虽然他确实稍稍地更偏爱佐助,然而对于妹妹的上心程度远超弟弟,身为女孩,要提防的危险来自很多方面,尤其是晋子长得过于漂亮。

    见宇智波鼬选择性忽视他妹妹的实力,带土决定有一句MMP一定要大声讲出来。

    哼笑一声,带土抱臂,戏谑道,“你让我远离佐助,我听了,什么真相都没有刻意让他接触。不过,晋子的话…”

    “一开始,就是我们互相选择了对方。”

    闻言,鼬沉下脸色。

    带土继续说,“既然你选择沦陷在和平的陈年旧梦,就不要把清醒的晋子也弄糊涂。她会是你们家三个孩子里最有出息的。”

    “你我都知道,那些朋友在晋子身边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放下过偏激。山茶南栀的死是开端,你杀了源松月是导火线,花宫和北条的死彻底刺激了她。”

    侧身躲过苦无,带土瞥了一眼裂开的袖子。

    “话尽于此,”他冷冷地看向宇智波鼬,“还是多多关注大蛇丸吧。哪怕你死了,晋子也不缺人保护。”

    -

    五代目火影正式上任,第一天的福利就把忍者们砸的晕头转向,乐的找不到北。

    全民工资翻倍就不说了,火影还设置了很多奖金,并且把一些风景名胜区的门票和各种优惠券当见面礼送了,让他们的家人能好好放松。学校等公众设施也要翻新,把最好的资源全部投入。在各种财大气粗的鞭策下,木叶的工作效率异常提高,搞得其余四大国人民看自家影的眼神儿全不对劲了。

    而长期在外的木叶忍者除此之外,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足够大吃大喝的钱。这就导致未来纲手对自来也的提议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打了好友一顿。

    晋子又不是卑鄙小人,当火影的时候还暗地里搞木叶,这事她做不出来。不过看看大家每天一副我活的好快乐的样子,她都不忍心想以后纲手接任,他们得花多久才能适应,甚至是更为拮据的生活…

    过于投入扮演火影的后果就是,当夜幕降临,卡卡西和鸣人都没约他的情况下,佐助没回家吃饭的时候,晋子才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她站起身看向窗外。

    惨白的月亮挂在夜空的正中央,阴霾在下方挥之不去。

    松阳被奈落带走、听父亲说止水跳南贺川时…似乎也是这样的情景呢。晋子苦笑,出息了啊小伙子,走的前几天还跟她说一声,等要走的时候反而不来告别。

    单手结印,她沉默片刻。

    既然如此…

    晋子吩咐暗部把春野樱请过来。这姑娘晚上和井野约饭去了,现在应该还在外面。

    暗部把小樱带来的时候,她还在喘气。晋子让粉发小姑娘恢复一下,见她平静了,才温和地开口。

    “小樱,我需要麻烦你一件事。”

    反射性地点头,小樱有点好奇,“晋子姐,什么事?”

    叹气,晋子口吻担忧道,“佐助没有回家吃晚饭,我很担心他。能拜托你去找找佐助吗?”

    “哎?我?真的是我去找佐助君吗?!”小樱突然惊喜。

    点头,她微微弯腰,“麻烦你啦。”

    “不不不…”颇为语无伦次,粉头发的小姑娘鞠了一躬,“万分感谢!我这就去!”

    然后小樱跑了出去。

    …啊。

    晋子重新坐下。现在她的分/身应该带着晚饭找到佐助了,有分/身在,屋里的暗部没能力找到要叛逃的佐助。

    -

    夜空、圆月,平日里璀璨的星辰此时黯淡无光,佐助的心情也应景地沉重。双手插着兜,沉默地前行,少年自己都没察觉,离那个位置越近,他的速度越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佐助立刻回头。

    ——果然是晋子啊。

    他的姐姐,最重要的人。

    少女踏着月色,一步一步走到他的心里。

    佐助的眼神有些复杂,“姐姐…”

    “可算追上了,把晚饭带上,不然待会儿就饿,军粮丸多难吃啊。”晋子把手里的卷轴递过去,“洗漱用品和衣服怎么都不带上?别乱碰大蛇丸那边的东西,恶心心。”

    佐助:“……”

    大蛇丸:呸

    “到时候白吃白喝白用那边的东西,最后都不好意思撕破脸。估计你也没功夫赚钱,都在这里了,注意保持身心健康,别让鼬见面都认不出来。”

    佐助:“……”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耳朵摸了摸小熊猫.jpg]

    看着表情愈发呆滞的弟弟,晋子笑了一声,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佐助啊…姐姐呢,其实非常不会说大道理。比不上鼬,也比不上我的恩师和同窗。”她轻声说,“如果能让那俩二傻子跟你聊聊就好了,不过肯定会带偏你的画风。”

    埋在晋子怀里,佐助好歹缓过来了,闷声道,“我还以为气氛会很沉重呢。”

    “因为我是你姐姐啊。”晋子摸摸他的头发,“话不多说,你是真的要去远方了。自己多保重。”

    “…我明白。”

    “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外面的世界相遇。记住,我爱你。”

    佐助忽然哑然。

    许久,他闭上眼睛。

    “我也爱你。”

    松开怀抱,晋子感知到小樱的查克拉了。不管怎么说,有个人过来送他,彼时的孩童心里再怎样成熟,也会感到高兴的。

    围观完火影经典画面之一的千里送行,看着佐助把小樱放在长椅上,分/身自动解除。

    办公室内,晋子缓缓闭上眼睛。

    “佐助君!你要是走了,晋子姐姐怎么办?!她身为火影,难道要有两个成为叛忍的兄弟吗?!”

    “…多管闲事。”

    “佐助君!!!——呃!”

    “谢谢你…小樱。”

    那个背影,少年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慢慢走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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