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4

    真不愧是魔术师西索,这么破都能叫他看出你披的是床单,也许是这种后现代造型很符合他的品味吧。

    西索一直站在你身后没挪位,还变本加厉伸出两只长手,按在了柜台上,直接把你围在了中间。

    他离你很近,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一部分接触到你。真人的西索比漫画里的气质更加鬼畜,站在那里就散发出“我是变态”的磁场。

    其他来到会场的选手没人敢上前救场,柜台周围空出一大片,大家都避开三米以上在角落观望。独留你一人在西索前头瑟瑟发抖。

    你动都不敢动,生怕哪里不小心碰到他就给了他甩扑克的理由。万一打起来,你百分百会被吊打啊,刚买的那把刀还没使熟练呢。

    好在他一会儿就拿开了手,你前脚刚舒了口气,他后脚隔着床单精准地扣住了你的下巴,把脸贴了过来。

    你近距离和西索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对视,惊吓程度max。

    “你的眼睛,很漂亮呢。”他几乎完全贴上你的滤光眼镜。

    “……”他在说啥玩意,你不知道怎么接话,愣了一会儿挤出了个“谢谢夸奖”出来。

    “不客气~★”他回答你。

    还好说对了暗号,牛排店的服务员小爱过来领你们去电梯里,你立刻退到一边,西索,您老先走。

    “不好意思,必须要两人以上电梯才会启动,请问谁跟这位先生一起?”

    四周看过来火辣辣的目光,这儿只有你和西索说过了暗号。

    “……”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你和西索前脚一走,后面一群人就呼啦啦上去围了一圈争向报着暗号。

    你绿着一张脸,这群人渣!

    你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但看到桌上牛排的那一刻,西索就算不得什么了。

    你吃了整整两个星期的面包,除了那几块让你拉肚子的肉,这是你第一次闻到肉味。

    你顾不得西索还在旁边,拉开椅子就坐下去拿刀叉。由于太激动,不小心把牛排的盘子给切裂了。

    还好不是瓷的,只是裂成了两半,你心虚地把它凑凑在一起。然后掀开脸上的布,迫不及待地塞了半块牛排在嘴里。

    啊,幸福得要死掉了……

    你吃完了自己这块,看着西索对自己面前的牛排兴致缺缺的样子,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拿扑克戳着自己那快牛排的样子,默默咽了口口水。

    “给你了~”他随手把牛排推了过来。

    你被吓了一跳,然而内心防线不堪一击,你一秒都没犹豫就接了过来。牛排千疮百孔已经被扑克戳成了筛子,不过五行缺肉的你并不介意。

    很快电梯就到了地下一百层,豆面人过来把号码牌派给你,你接过一看,差点直接把号码牌丢出去,卧槽,臭名昭著的44号牌。

    西索的牌子为什么会到了你手里?

    眼看着豆面人就要把牌子递给西索了,你横空劈手夺下他手里的号码牌,然后把自己的塞了过去。

    “这位选手……”豆面人一脸迷茫。

    “这位比我先说对的口令,理应他先领。”你谄笑着说道。

    于是豆面人转过去说,“这位选手想要调换号码牌,您介意么?”

    “不介意◆~”西索一边用他那种独有的高桥广树腔说道,一边意味深长地瞥了你一眼。

    “不过,如果我之后改变主意的话,可能会问你要回来呢。”他飞起一张扑克,从你身边擦过。

    你僵硬地转头看了看,地面上就冒了个扑克角,剩下的全在地下。

    “噫!”你跪地痛哭。

    ……

    你记得一共有四百来号人,现在才四十几号,还早,你找了个角落,窝着打算慢慢等小杰他们出现。

    刚才的牛排引得你食欲上来了,你忍了又忍,还是从背后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只面包默默伸到蒙面的布下面啃着吃。

    然后你就看到一位很眼熟的大叔来找你搭讪,问你要不要喝果汁。

    东巴啊。

    你点点头,问他要了一打,反正是夜兔,抗毒性强,正好面包吃噎了。

    前几天的肉……可能夜兔不抗细菌吧,流泪。

    人陆陆续续来得还挺快的,没多久你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奇犽那一头醒目的银发。但他似乎没有认出你,大概是你包得太过严实了,你暂时也没打算和他有交集。

    你没有什么套近乎的意思,可以的话,还是顺其自然吧,和小杰他们也是。

    话说,奇犽看起来其实并没有漫画里这么小只,只比你矮了小半个头的样子,发育应该算是很不错了。大概是因为漫画比例的问题,就像柯南永远只有小兰的小腿高一样。

    离小杰他们出现还有一段时间,你默默就着东巴的果汁啃了二十个面包以后,就把面包当枕头躺下了。反正都不好吃,压扁了也是这么吃。

    你后悔不该出门这么早,忘记了时限是三天,不仅撞上了西索,还等了这么久,等四百多号人来齐,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晚上。

    面包有点带少了,好在不用活动,为了保存体力,你尽量让自己能睡着绝不坐着。

    你是被小杰的大嗓门给吵醒的,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小杰三人组从电梯里走出来。

    哦哦哦,小杰的头发真的是脱离地心引力全部竖起来的,雷欧力真的蛮老相的,酷拉皮卡本人比漫画里更加清秀,有一头柔顺的金发。

    伊尔迷你也看见了,他那身装扮着实太显眼了,想不看到都难。

    此时会场里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好惹的社会人。小杰他们到了,第一场考试要开始了。

    于是你默默收拾东西爬起来,正巧听到雷欧力的声音,“小杰,我看那边有个包得和粽子似的人,你猜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嗯……女的吧。”

    “为什么?前后一样平,看不出来啊。”

    “直觉吧,感觉是个大姐姐。”

    “啧,小杰你总是这个样子。”

    背后讨论别人多少也小声一点啊,前后一样平什么的你都听见了。

    “喂,别人都看过来了,小声一点。”酷拉皮卡很正义感地提醒了他们两个长舌妇。

    小杰和雷欧力面对你的目光虎躯一震,小杰歉意地朝你吐了吐舌头,你简单地冲他们点点头,然后就转头去拿背包。

    刚把背包背上,就听见一声惨叫,吓得你也跟着浑身一激灵,是西索用扑克牌把那个倒霉兄弟的胳膊齐根断了。

    你和周围的人都默契地往后面退了退,小杰他们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你无法形容这种恐惧,血都是停顿了几秒才飙出来的,这几秒足够你看清断口处整齐的骨骼和肌肉切面。你短暂的二十几年人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瞬间吓得汗毛倒竖,如果不是这袍子盖着,应该能很明显得看到,你在发抖。

    你怕得要死,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意识到,一言不合就杀人真的不止是一个玩笑。

    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对死亡的畏惧,远胜小杰他们。你怕死,你真的怕死,这四百多名考生里,恐怕没有比你更怕死的。

    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想要放弃考试,原路返回。但你又想到那压在身上的五百五十万债务,永远都只能打-黑工的辛苦,你怕死但也十足怕苦,你很明白那样辛苦的日子你根本坚持不下去。

    你很努力地平复下心情,并再一次确定了“远离西索,珍爱生命”的宗旨。

    很快伴随着刺耳的铃声,考官萨次出场了,介绍完规则以后,就开始了暴走模式。你尝试着跟着走了一段以后,就觉得这样是在浪费体力。

    于是你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辆折叠滑板车来,踏上去开始滑。

    你在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哦,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作弊什么的你也是没有办法,滑板车很贵,对于你这种穷鬼来说算是最大一笔消费了。但你记得好像是要跑上好几个小时,基本就相当于一场长途马拉松,你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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