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新出了字数,要是没看到记得去补哇⊙ω⊙)
在离开天斗皇家学院的那一晚,唐三和霍雨浩一起睡觉,不约而同的做了梦。
当然,两人的梦境各异。
【唐三】
(1)
在一片云雾飘渺中,唐三见到了长大后的霍雨浩,他也在睡着。少年的生长期总是猛烈又迅速的,就像被春雨灌溉的新芽一般迅速抽枝发芽,只不过唐三总是见着霍雨浩,时间模糊了霍雨浩成长的痕迹,猝不及防看到了这样的他,就像是一瞬跨过了好几个时间段,唐三对这样的霍雨浩既感到陌生又忍不住感到亲昵的熟悉。
霍雨浩更多是继承了母亲的温柔,面容不像他的爸爸哥哥弟弟有些那么强的攻击性,自身气质也不会给人太强的侵略感。这个时候的霍雨浩带着介于少年与青年的青涩棱角,有着自身的锐气,如果走在大街上,大概也会引起一定的回头率,毕竟,霍雨浩挺符合帅哥的要求的。怎么说呢,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唐三觉得这样的霍雨浩也很可爱。
唐三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不真实,而且他似乎对这一幕渴望了很久。
一丝蓝色的长发垂了下来,唐三才发现这是他自己的头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轻抚着沉睡的霍雨浩,用手描绘着他的轮廓,可是没有轻吻他的任何部位。他渴求眼前这人,他无比地渴望。可唐三感觉,如果做了这种事,他就会从天堂再次落下地狱,他给自己设了一个框。
这个地方湿气很重,因此雾气也尤其凝重。窗外云雾飘渺,没有鸟兽能从这个高度飞过,远处,不时有身穿灰衣的人抓着索道从千里之高的山间穿梭,这种交通方式像是古老的宗门的神秘坚守。
这是一间比较朴素的房间,除了墙上挂着一柄暗黑色的三叉戟,几乎就没有装饰物。素白的房间给人一种沉静的感觉,霍雨浩睡着的石台也是银白色的,唐三试着碰了一下,很冷,不过也不是不能承受。
唐三仍在梦中,唐三不知道,哪怕是封号斗罗摸上去也会有一瞬被冻僵……这是他在神界的冰火两仪眼中实验了多次才得出的,幸好它在事态未全数崩溃前发挥了作用。
唐三在这不算大的房间踱步,这动作似乎发生了无数次,有时他会用手指触碰那个三叉戟,三叉戟这时就会如同孩子终于见到了父母地回以热烈的反应,黑色的沉重杖柄会浮现出一条条繁杂又显得神圣无比的灿金色,有时还会微微振动。
他对此感到熟悉又陌生。
在这房间里,唐三大多时候都是盯着霍雨浩沉睡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他在害怕什么。
唐三会害怕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间察觉:
他的恋人,似乎睡得太久了。
或许是生物钟敲着他,想让唐三从梦境中离去,他隐约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霍雨浩过长的沉睡让唐三下意识觉得有些慌张,可这个情绪没酝酿多久,唐三就感觉眼前蒙胧,他们坐在软榻上,光芒洒在霍雨浩俊美的侧脸,柔和了他的线条,唐三怔住了。
(2)
窗外的景色变了个样。
这里没有太阳,却一片明亮。同样是云雾飘渺,却似乎带了些与众不同的神圣意味。白金色的云雾中,生长着修长笔直的竹,摇晃的竹叶纹路竟然是金色的。
霍雨浩擦去唐三脸上的冷汗,“怎么……”
“我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你。”唐三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梦中的他呢喃着,说着唐三听不懂的话语。梦中的他伸手抱住霍雨浩,把霍雨浩紧紧锁住,有些颤抖的伏在对方颈窝。
模样竟然有些脆弱。
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霍雨浩缓缓摸着唐三的长发,有些心疼,有些自责:“那只是梦……”
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霍雨浩被唐三压在身下,觉得颈部一阵酥麻,反应过来后拼命推着唐三:“等等,今天小舞他们要来——”
然而无果,某人一路往上,手也不安分起来,嘴更是不断做着标记,恨不得将印记永远留在上面。
他的不安让霍雨浩心软了,抵抗的力度也逐渐弱下来,让他任意妄为。
白金色的云雾变得粘稠湿润,是真是假,又有谁能分辨?
(3)
天蒙蒙亮,他睡着不算软的床,身旁是霍雨浩。
少年人的身形青涩,面容带了一些稚气……是唐三熟悉的霍雨浩。
唐三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醒来,仍对这个奇怪的梦境抱有……很诡异的感觉。
这种发自内心的怪异感让他不由得伸手将同床的霍雨浩捞了过来,感受着霍雨浩轻缓的呼吸,他才觉得心里的躁动安定了些许。
等一下……有些不对劲。
唐三僵硬地放开恋人,下床进厕门扒裤子洗内裤用内力催干……动作神速一气呵成。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房间里,原本沉睡着的霍雨浩睫毛动了动,那是他转醒的标志。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双眼带着刚睡醒的水雾,他含糊地说着“早安”,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的手在旁边摸索了好久,发现实在没人,艰难地爬起来盘腿坐好,望着朝阳的紫气又打了个哈欠。
——原谅他吧,他这次的梦境过于神奇,就算是过了一晚也没能立刻缓过来。
霍雨浩是真没想到他还能梦见伊莱克斯,那个死灵圣法神,他的老师。
【霍雨浩】
与正常做梦的唐三不同,霍雨浩眼睛一闭一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里真实地可怕,就像是神明又开了个玩笑让他到另一个世界去旅游。霍雨浩站在一个绿意盎然的花园,温暖的阳光在梦境中也亮的有些刺眼。花园里的仆人花匠们各自忙碌,不过他们都对大咧咧站在这里的霍雨浩视作空气,没一人理会他。
他好奇地穿过一个个人影,自己就像幽灵一般,可以在这里任意穿梭,只不过幽灵会飞,他没有魂导器时也做不到飞翔。
毕竟类似这种梦也做得多了,霍雨浩少说也经历了一个手掌的数,很快就适应了这里。
他虽然不能触摸到实体,阳光的温暖还是能感受到的。霍雨浩躺在草坪上,在梦中也觉得懒洋洋地,俨然一副准备梦中梦的模样,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没想到这个梦境这么贴心,让他到这么舒服的地方“度假”来了。
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他们就这样并肩走着,气氛有些古怪,那名男子显然是深爱着她的,无论那位娇俏的少女说着什么,都用带着笑意的深情眼眸注视着她。
俊男靓女,看上去他们很般配啊……这两位是来散心约会的吧。
霍雨浩顿了顿,爬了起来——就算是别人看不见他,他也不想在这当电灯泡破坏两人的幽会。
小情侣约个会是很不容易的,霍雨浩的语气中带有一种过来人的沧桑。
霍雨浩本想来个潇洒离场,可突然,他竟然又离不开这个区域了——刚才也还没有这个限制!
挣扎无果,霍雨浩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这怎么跟他以前融合唐三前世记忆时的场景差不多?
两人不知道这里还盘腿坐着一个人,各自交谈着,全然不晓得霍雨浩被他们的语言整得有些混乱。
这语言不像平时乱说出来的咿咿哇哇,有其独特的逻辑性。霍雨浩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没有任何铺垫就在某个梦里想出一个语言体系的。
他这次认真的听了一下他们交谈的内容,果然,自己完全听不懂。
难道又是命运之眼惹的祸?
霍雨浩很快否掉了这个可能性,他最近都没动用过命运之眼。如果说以前跟唐三融合意外还有迹可循,那么这次是为什么。
他对此抱有强烈的好奇感。
在他分析期间,那两位年轻人也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迈步向花园外走去。霍雨浩觉得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着向前去,就像是被前面的某个人拉着走。
霍雨浩还有心情玩笑似的想:这下自己可真成幽灵了。
在一路被迫前行的路上,他发现这里人的服饰与斗罗大陆有很大不同,风俗习惯大概也很不同。人们脸上带着麻木,一副平凡认命的模样,除此之外,霍雨浩不止一次察觉到草丛中又几个人蹲着,一身都是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直觉这些人来者不善。
这时霍雨浩对走着的两人更上心了,这两人无疑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就是不知道这份危险是针对谁的。
在一切没发生前,他也不知道这对璧人是貌合神离还是真的。
危机很快降临,两人的约会就这么被破坏,少年带着少女想要离开这个陷阱,可惜少女似乎吓住了,对这一切都呆愣得几乎麻木,霍雨浩从她身上看不出一同反抗的念头。
然后,一切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少年被恋人背叛抛弃,血战后狼狈艰难地回到这个帝国,俊朗的脸上满是疲惫,他需要解释,他需要真相,他抱着希望回到了这个帝国,随即目睹了他的家人们一个个被推上行刑台,猩红的血流了一地,浸得土地都变成了渗着血的绯色,人们脚下的不像是土壤,更像是炼狱。
这时霍雨浩才知道,那个少女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国王站在她的旁边,激动地向民众们宣告,群众们就像压抑久了的兔子,疯狂地叫喊着,宣泄着。霍雨浩虽然听不懂,也知道他们恨不得将行刑台上的人,那个被陷害的少年撕下一块肉,把他们的伪装血淋淋地撕下来,好让天之骄子和行刑台上原本的贵族们落得和他们一个下场。
虽然霍雨浩不了解他们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可关于这些能量的划分也大多能感觉出来,比如那个少年很像是光明的力量,有时霍雨浩走近他身旁也能感受到澎湃又纯净的光明之力,就像是伊莱克斯所说的“光明之子”或是魂师界的“极致之光明”。
可现在这个“光明之子”却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戾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现,仇恨逐渐在他眼里蔓延翻滚,因为攥的太紧指甲陷入皮肉滴下一颗颗绝望痛苦的猩红,血液缓缓地一滴滴地融入已经变成红色的土地。
霍雨浩又想起了他当时对那个公主的眼神,那是炙热又深情的爱,不像现在只有刺骨冰冷的仇恨。
他是该恨的。
他应该恨着这个国家。
恨着麻木不仁的民众。
恨着自命不凡的自己。
在某种角度上,霍雨浩和这个人是一样的。
少年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了这个地方,他狂奔了七天七夜,直到精疲力竭的那一刻,倒在了一座山谷之中。一块黑色的令牌掉了出来,醒来后的少年从那块黑色令牌中,得到了一位上古亡灵法师的传承。
这时,霍雨浩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极致的光明与上古亡灵传承……
这时梦境开始加速,时间在那个少年身上过得很快,仇恨,成为了他最大的动力。他依靠着这种仇恨,隐藏深山苦修十载,终于将亡灵法师的传承完全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这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霍雨浩第一面所看到的模样。
而霍雨浩也终于肯定,眼前的这位就是死灵圣法神,伊莱克斯。
伊莱克斯出来后,见人就杀,所有的生物都化为他的麾下亡灵。开始只是一座小城的守卫队级别,很快,亡灵聚集成了闻风丧胆的亡灵大军。
霍雨浩见着伊莱克斯疯魔,见着他利用亡灵大军发起战争,见着他胜利,见着他战败,见着他陷入沉睡,又被唤醒……他终于知道伊莱克斯是如何成为死灵圣法神的,也终于知道他是怎么变成霍雨浩熟悉的老师伊莱克斯的。
那两个闯入者唤醒了伊莱克斯,甚至感动了伊莱克斯,最终将千年力量汇聚成珠,送给那个通过了考核的黑纱少女。然后了无心愿地将神识分散在各个世界,他不去掌控这些碎片,任由其飘凌,然后,经过了不知多少的时光,多少时空,对记忆模糊,只承载着亡灵法师伊莱克斯的碎片轮到了斗罗大陆,见着了刚与天梦冰蚕结定契约的霍雨浩。
这是霍雨浩与伊克莱斯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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