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生武魂

    唐三开始做师傅时,其实是想直接将玄天功教给霍雨浩,但无奈霍雨浩好几次都引不了气。

    最终,还是唐三手把手的渡气引导他,完成了霍雨浩的“入门”。

    天梦冰蚕在精神之海给霍雨浩放烟花——孩子终于能修炼了,不容易啊!

    在天梦冰蚕和唐三为霍雨浩松了口气的同时,霍雨浩也开始思量该怎么对唐三坦白自己的秘密。毕竟,唐三先祖他把这么大的秘密都暴露给自己,他却还有这么多的东西隐瞒……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只是不知道要选个什么时机才好。

    唐昊还在房间,饭桌上放着已经吃完的碗。

    霍雨浩跟在唐三后面,小尾巴小跟班似的跟他走在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唐昊也改观了不少,至少也不会看他就跑了。

    他们一边收拾着碗筷,见到唐昊揉了揉眼睛出来。

    唐三看向唐昊。自从霍雨浩来了后,爸爸就变了。比起以前那种颓废样,他还是更喜欢如今的唐昊。

    像是以前,唐昊只是在特定节日或工作时才精神一下。而现如今他的精气神都充足起来了。在这方面,雨浩也算得上厉害。

    想到霍雨浩,唐三不禁勾了勾嘴角。看了下发呆的那个人,拿着收拾好的东西进了厨房。

    被在意的某人像是放空的模样,其实是进入精神之海和冰帝天梦它们商量事情。

    经过几个月前的几次情绪爆发,霍雨浩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那所谓的“副作用”影响,变得阴(te)晴(bie)不(ren)定(xing)。

    冰帝倒是有些担心霍雨浩如今的状态,被天梦安抚性的拍了拍头。

    “别担心,伊老一向有分寸。雨浩又是他的弟子,害谁都不会害雨浩的。”

    “可是……雨浩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天梦冰蚕缠住冰帝的身子,说道:“冰冰,我们既然选择了雨浩,就该相信他。他面对上次那场劫难时,可算是最冷静的啊。何况……”他看雨浩现在反而更像一个孩子。

    当时,天梦遇见的霍雨浩已经十一、二岁了。

    那时的雨浩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一直竖着尖利的刺,浑身都散发着仇恨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人。随后,雨浩进入唐门和史莱克,结识了很多朋友。雨浩这才像是一个有朝气的年轻人。

    但随之而来的连连打击和身上承担的责任迫使雨浩快速地成长起来,有了自己的一套面具。显现出雨浩的优秀和坚强,让所有人都认可了他。

    可再怎么说,雨浩当初被送去日月帝国时才十四岁,现在也只勉强算是十七岁。而霍雨浩的便宜哥哥在霍雨浩如今这么大时,却还是一副不可一世胡作非为的样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怎么说都好,雨浩的事只能由他自己自己去面对,旁人想帮也难以得到他的许可。

    还有,雨浩刚刚说什么赚钱?

    额,自己说了什么啊,忘了……

    入夜已久。

    霍雨浩还是睡不着,睁开了眼。

    他昨天感应到了能做魂导器的材料。本想去查探一下是不是他要找的材料,可最近唐三为了跟进教学内容一直与他寸步不离。

    这要怎么得到材料?

    虽然也不讨厌就是了,甚至,还有些喜欢……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

    霍雨浩没想好要用实话还是说谎,频频看向唐三。而唐三也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灼热的视线。

    其实他知道,这视线不可能感应不到,与其说倒不如是习惯了。

    唐昊正在为客户制作物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小三,你快六岁了吧?还有小浩,你今年多大了?”

    霍雨浩恍惚想起来,小孩到了六岁就要检测武魂,他以前是先天一级魂力……而唐三先祖他是先天满魂力。

    唐三道:“对,还有几个星期就满了。雨浩多大了?”他看向霍雨浩。

    突然被提问,霍雨浩有些紧张:“我……我应该也准备六岁了。”

    其实并不知道。

    唐昊走向还有些晕呼呼的霍雨浩,捏住他的手,想摸一下他的骨龄。结果当然是摸不出练有玄玉手的霍雨浩的年龄。

    他有些疑惑,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释然的松开。

    “雨浩他也就是差不多六岁。”唐昊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句,想了想后还了是补了一句:“小三,你就带他去吧,没什么问题的。”

    这笃定的语气……霍雨浩他自己对都没什么信心,唐昊怎么就这么信任他呢额?

    其实话说回来,直到今日,他的疑点迷点一个手都数不来,唐昊却没有什么怀疑。

    他可真是怪人。练功练傻了的怪人。哪怕他是先祖的父亲……好吧,可能他得补补课。

    好像海神阁里有关于唐三先祖亲人的信息?感觉好像看过,只是有些忘了。

    他记得他当初在海神阁好像收过几本资料在魂导器里,有时间找找看。

    胡思乱想的霍雨浩就这样看着唐昊打铁看了一阵子。

    因为无聊而闷闷不乐。霍雨浩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手放在上面,他一根根手指数过去,想要分散一下精神。

    半晌,霍雨浩又换了个姿势。他用手叉住自己的脸,脸蛋的肉被撑得拱作一团,凸得软软的,配上那水灵有神彩的葡萄眼显得格外可爱。

    过了很久,霍雨浩有些坐不住。好无聊啊……好想去查看下……唔,就直说自己想去做什么,唐三先祖这么通情达理,没问题的。

    反正只是想看一下自己发现的那块地是否有需要物。

    而且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魂导器。

    “三哥,我想出去找样东西,你要去吗?”

    唐三回过神来,顿了顿,才说:“可以啊,你想做什么不需要问我。”

    唐三知道,霍雨浩身上有很多秘密,而他自己也是,所以他会尊重他的每个选择,尽量不去干涉他,给他定一个位置。

    毕竟现在的霍雨浩还没有真正进入到唐三的内心——准确来说,唐三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遇见能让他真正敞开心扉的人。哪怕是他的父母。

    有些秘密背负着什么,需要承担什么,唐三知道。

    唐三知道霍雨浩也在隐瞒着什么。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不相信父亲会觉察不到。可父亲却是放纵着他。

    雨浩还是由父亲带回来的,但他们的关系又不是很好……

    可唐三有时感觉霍雨浩就像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尤其表现在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成年人一般而言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就算不是成年人,唐三觉得,有着大秘密的人不应该这么感情用事?

    在唐三那个世界的唐门,相当于一个残忍的小社会,特别是外门,人性极其复杂,能从里面站稳脚跟的人都是人精——比如唐三,他知道规则是怎么样的,也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登上高峰,但他不屑。

    于是他才会在做出佛怒唐莲后跳崖明志。

    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选择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背起这个责任。

    唐三上前摸了摸霍雨浩的头,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愣了愣。他没有停留,他的手指划过霍雨浩的耳廓、脸颊、脆弱的脖颈……

    “……雨浩不去吗?”

    他会尊重他的隐私。

    在他想要告诉自己前,他都会尽量不过问。

    只要霍雨浩别做出什么超过自己底线的事情,唐三对他几乎是纵容的态度。

    他的手指搭在霍雨浩的脖子上,慢慢摩挲着,霍雨浩毫无防备地看着唐三,就像唐三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似的。

    唐三笑了笑,“雨浩,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哦。”

    颇有些念念不舍的霍雨浩继续向前走。离得小草屋越远,他的智商也跟着走了回来。

    智商上线的霍雨浩想起唐三刚才古怪的表现,心中一惊。他把自己最近的行为在脑海过了一遍,不禁扶额:自己最近怎么笨了那么多?

    唐三先祖他肯定对自己先前的行为起了疑心,而近段时间他咋咋呼呼的闹脾气又找别扭,反而降低了一点他对自己的怀疑也说不定。

    感叹了一下自家爱豆的聪明,诡异地自豪了一番。霍雨浩也快要到达目的地,准备查探这股能量。

    霍雨浩站在一块高耸的大石前,能量波动变得明显——这上边就是了。只是这四周没什么着力点,用手根本上不去。

    霍雨浩掉下去几次后也有些窝火了。要不是自己的力量使不出来,用不了高阶的魂导器,玄天功未练至一重,会消耗自身积累的魂力……不然他早就一炮轰了这玩意!

    天梦冰蚕在精神之海里幸灾乐祸煽风点火,结果又是被冰帝教训了一顿。

    感觉情绪又有些失控的霍雨浩运转了几周魂力,闭着眼调节好自己……霍雨浩长长呼出一口气。

    查探魂导器内,霍雨浩翻了翻空间,失望地发现里面似乎没有几件可以用的。

    有用的,需要等级太高,自己启动不了;可以现在等级使用的,又帮不上什么忙……难道真的要浪费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力量吗?

    ……等一下!

    霍雨浩猛然想起母亲当初给他的白虎匕。记得当初他杀死人生中第一只魂兽时好像就是用的它?

    白虎匕依旧是流光溢彩的模样,尖利的刀锋很轻易地插进石块,似乎这不是坚硬的石岩而是嫩滑的豆腐。

    霍雨浩灵活地扭转身形,鬼影迷踪与白虎匕结合,脚尖在一片近乎垂直的石面寻找着力点,飞速沿着石块上升。明明是惊险的一幕,他却带着如履平地的从容,犹如一只熟练攀爬的蝎子。

    登上石顶,映在霍雨浩眼前的是两种色彩:一种好像被灰所覆盖,普通不起眼;一种却散发出荧光,在这有些潮湿的地方里显得如梦似幻,吸引目光。

    霍雨浩见到这种情形,毫不犹豫的走过了莹石,小心翼翼的开采这灰石。

    是的,这看起来不起眼的灰石,竟是为数不多的天地财宝之一。

    有的人可能会因为这灰石的伪装而错把鱼目当珍珠。

    灰石是每个魂导师梦寐以求的原材料。它的适用性很广,用途多,也十分容易爆状态;用它做的魂导器不仅承受力好,还有一定的增副作用;更别提粉末还能提高制作核心法阵的成功率。

    大陆已知的以全灰石制作的魂导器寥寥无几,每一个都是七级以上的魂导器。这些魂导器在各个方面都比同级增幅强上一倍不止,最有甚者改变了一场战争的胜负!

    在霍雨浩进行极限单兵训练时,曾学习过鉴别。知道这些灰石会用环境、对比物来对自己进行伪装。

    它们在日月帝国来之前几乎没被大规模开采过,霍雨浩并不担心会有其他人来开发这些矿石。就这个年头,封号斗罗说不定都不会认这些玩意,大宗大族的人对这些只是隐约散发能量的矿石根本不屑一顾。

    而在四千年,日月大陆碰撞斗罗大陆后,这一切都不同了。

    哪怕以史莱克强大的资源背景,都经不起霍雨浩两人的过多练习。可见这灰石是多么珍贵。

    有人立了一个有关已知珍宝的排行榜,灰石在榜上也能排进前五十,而莹石却是连边都摸不到。

    其实吧,莹石也算是可以。对新老魂导师都十分友好,上手度好,灵敏度高,除一些比较特殊的魂导器不能制作以外,都是可以的。是新老魂导师的不错选择。

    霍雨浩没有第一时间采集它只是货比货得扔而已,又不是不要。

    而且有能力有背景的魂导师都能够随便获得这些。

    可灰石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了。连日月帝国的镜红尘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的灰石来制作魂导器,顶多了也就只能做一两个核心法阵。

    灰石作为一个有灵性的,不仅不傲气,还十分接地气。只要有大魂师级别就能开凿使用了呢!超好用的呢!

    ……真是没想到他会有揣千金不能用的窘境。

    霍雨浩叹了口气,虽然灰石不能那么快使用,但看着这些传说中的东西屯的这么多真的会有一种满足感。

    将这些东西尽数收起,又七拐八拐的从秘门出来,回到家中,心情依旧雀跃。

    在晚饭时,霍雨浩把自己要做个特别厉害的魂导师的目标向唐三先祖他们说了一遍,他们都很鼓励。不过看着不是很相信,于是霍雨浩拿出用袋子装着的莹石给他们看了下,如果有尾巴,霍雨浩在拿出袋子的一瞬间可能尾巴都摇了起来。

    唐家父子:“……”

    唐三:可惜这种材质的不适合做暗器。

    唐昊:他的梦想真特别。

    几日过后,他们都忙了起来。唐三跟着唐昊学习打铁技术,霍雨浩则是更加用功地修炼,争取早日将玄天功练至第一重,在唐三先祖眼里,他已经落后了很多——应该更努力才行!

    就在这种近乎苛刻的自我努力下,他们的实力也日益增长。

    在两人各自训练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要测试魂力的日子。

    老杰克带着唐三两人去武魂殿。在去的途中给唐三普及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魂师的问题。

    霍雨浩是第二次测试,唐三也经历过相似的流程,所以他们没那么紧张。

    于是他俩的放松在紧张的小萝卜头里显得格外突出。霍雨浩负责说,唐三像是被霍雨浩逗得很开心的样子,有时还会摸一下霍雨浩的头。

    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人。

    老杰克对那个人很尊敬。放低身段的询问流程。

    经过一段时间的谈话,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随便打发走老杰克,他回到测试殿内,准备开始今次的测试。

    年轻人对孩子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他事先释放武魂前还提醒了很久。

    他的武魂启动时其实还挺吓人的,有个男孩子还吓得哭了出来,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霍雨浩因为见得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但他身旁的唐三因为没见过这种类型的,一瞬间运转全身功力,随时做好防护准备。

    当然,跟惊讶相比,唐三更多的是好奇。对他来说,魂师这个职业第一次有了吸引力,他甚至有些期待自己的武魂了。

    地上的六颗光石被魂力启动,散发出道道金光,将顺数第一个孩子笼罩了起来。

    那人对他说:“伸出你的手。”

    小孩乖乖伸出手。刹那间,光点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镰刀。

    啊,不是死神拿着的那种,就是割草的那种。

    那孩子兴高采烈,而旁边的年轻人却不怎么高兴。

    “这个……器武魂。勉强可以当做武器,就是不知道又没有魂力。”

    年轻人让他花了半天时间才把武魂收回去,按在水晶球的那一刻,水晶球没什么变化。

    那人有些失望的说:“回去吧,没有魂力,你做不了魂师。”

    同样的一幕不断上演。武魂基本都是农具一类的,也没有魂力。

    轮到了第七个。这次她手上出现的不再是农具,而是一株淡蓝色的小草。

    唐三想起,这草是蓝银草。在这个世界就像杂草一样随处可见,除生命力顽强外似乎没什么优点。

    这次他的失望之情简直都可以用嫌弃来形容:“没什么用,是个废武魂。好了,过来测魂力。”

    果不其然,又是一个没有魂力的。

    年轻人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心累的说道:“下一个。”

    天啊,还有两个。

    年轻人有些烦躁地又按了按眉。

    啧,一个小乡村能出个什么魂师。

    唐三先走了上去。

    随着魂力的注入,那个阵法再次亮了起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玄天功正在被引导着缓缓运转。紧接着,玄天功似乎被这股力量引出体外,所有温暖的力量似乎集中在了手掌。

    看着这个波动,那年轻人一开始很是兴奋——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压迫感在唐三手掌出现。

    他满脑子都是升职加薪,但是,唐三让他失望了。

    这个小孩的武魂是蓝银草。

    年轻人不掩失望和隐约的嫌弃之情。

    看着年轻人那副表情,霍雨浩皱了皱眉。

    “废武魂。哎……过来测试魂力吧。”反正又是个无魂力吧。

    按照年轻人教的方法,唐三很快就收起了他的武魂。

    把手放在上面,玄天功竟无法控制地注入至这个水晶球中。

    唐三大吃一惊,想把手伸回来,却发现自己移动不了。

    那个检测魂力的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这蓝银草居然能有魂力,而且看起来还不少?

    最终结果出来后他炸的心肌梗塞——先天满魂力!

    他觉得等一下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了。

    “先天满魂力!可惜……怎么栽在了一个废武魂手上,哎,下一个。”

    霍雨浩想说些什么,却被唐三半推的推上了台。

    霍雨浩不情不愿地上去了,小时候他的魂力是先天一级,他也才解开老师留下来的封印,只修炼了一段时间,这次重来,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希望这次灵眸的出现能好看一点吧。

    然后他手心里出现了一只碧绿的蝎子,身后出现疑似蝎子的幻影,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嗯???

    霍雨浩式问号。

    被叫停收回武魂,霍雨浩一脸恍惚的伸出手测魂力。

    结果又是一个先天满魂力。

    哇啊……年轻人感觉自己需要急效救心丸。

    不仅他目瞪口呆,霍雨浩也很是懵然——这是怎么回事?

    测试结束后,年轻人十分亢奋地对老杰克说唐三两人的事,特别是霍雨浩,他甚至起了直接把人待会武魂殿的冲动。

    然而唐三和霍雨浩并不知道,事先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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