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物间是个蛇精病

    “日奈森同学，你的东西掉了。”

    少年保持微笑举起手中的课本，灰蓝色的眼眸认真而又专注，浅金短发柔顺的贴在耳际，就像童话里所说的王子。

    “那不是。”我的，话未说完亚梦的意识就被强制了模糊起来，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怎么回事，是个性吗？

    双眼空洞的少女微微颔首，像是答应了什么一样，步调悠缓与温柔的少年一同离开。颜值双双破表的两位，在长长走廊上形成一道极为养眼的风景线。

    天台。

    两人的距离一直保持的很近。

    就像是，正值热恋期的情侣一样。

    291，292，293，亚梦默默心算着时间，一般来说这种控制系的个性在发动和进行中，大体上再都有三类限制，或是单体和是复合。

    发动的话。

    亚梦默默看着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的微妙距离，实在是有些过分的靠近。

    但如果说只是单纯距离的话，那为什么还要专程跟我搭一句话呢，明明靠近后直接命令才不会留下更多的把柄呢。

    是个人的自信，还是要靠语言能发动个性？少女脑部的脑细胞高速运转着，构成无数个设想后，还是比较青睐于第二个揣测。

    那么，发动后更加具体的限制呢？

    时间，距离以及程度。

    到底是哪样呢？

    298，299，300。

    少年优雅的停止前进的步伐，回头浅笑像是在对着自己恋人一般，温柔又熟稔。

    让人很容易就陷入蜘蛛密织的黏网里。然而，我可没这么个恋人啊。

    ! ! !

    亚梦在获得身体控制权的刹那，直接保持着已有的姿态，迅速的站稳。以左腿为支撑，右腿膝上抬同时勾起脚尖将力道主要放在脚跟，然后向前脆快有力的蹬出。

    不出预料，少年躲了过去。

    本来就没想能够一举击中少年，亚梦后退一步微微屈起身体，握起双拳比起架势。

    “要打架吗，还是如何？”

    “啊咧啊咧，幸好我早有准备呢。”少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时举双手做投降状。

    “我可不是为了打架呢。”

    少年抬手，伸出一指慢慢摇晃，宛若旧世纪的贵族在摆弄倒有上好红酒的高脚杯一样漫不经心。

    “所以。”

    亚梦确定少年没有敌意后，背靠着墙壁双手抱胸，微微挑眉，琥珀色的眼睛里冰雪肆意。

    无缘无故，没头没尾的就把人给弄上了，使用个性就也算了，还专门找一个四处无人的空旷地界。

    这是想炫耀什么吗？

    少女轻轻撩开了几缕碎发，菱形的黄色发夹好似闪烁着星星的光辉，她眯起双眼，轻嗤一声。

    请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我的脾气可不大好。

    察觉到少女的不耐，少年微微一笑像是演奏家一样自信的展开双臂，“我是B班的物间宁人。”

    “在此，是为了和你为伴，合作然后彻底打垮A班。”

    如果说在这句话之前还算是个正常的话，那么这句话之后，亚梦表示。

    这是个蛇精病吗!？

    提到A班就止不住话匣子并陷入自我陶醉的物间宁人，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里，带有黑暗中二气息的眼神，以及嘲讽意味满满的恶劣微笑。

    说实话。

    简直这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没兴趣。”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的涌来，亚梦略感头痛等捏了捏太阳穴，转身就走。

    “等，等等。”物间宁人从自我的世界苏醒，伸手做挽留状，似乎有些不大理解亚梦过于冷淡的态度。

    感受到少年的贴近，亚梦手臂略上抬，一个反手顶肘落在物间宁人的胸口。

    物间宁人被强劲的力道给砸的后退几步，感受着疼痛却还是保持着高高在上般欠揍语气，“真过分呢，日奈森同学。”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这语气，真是欠打啊。亚梦太阳穴突突的疼，白痴会传染的，于是再次强调道：“我没兴趣。”

    然后，少女头也不回的下楼，对身后的呼声充耳不闻。真是的，上个厕所也会遇到蛇精病。

    走下一楼，亚梦周身冷漠的气息至少出一圈的隔离带，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所以，

    现在，又是绷带人了吗!？

    “那，那个人是谁啊？”

    “好像带是A班的老师，上次受袭受的伤，还没好就出来了。”

    “感觉好严重的样子啊，没事儿吧？”

    这位，未免也太尽职了。

    亚梦用余光微微打量了一下从身旁擦肩而过的相泽消太，不仅是两手打着重重石膏吊着，只要是衣服没遮住的地方包括整张脸，全都是绷带。

    这裹的可谓是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伤这么重，还跑过来教学真的好吗？

    明明是奉信着‘毫无希望的人，随时都可以舍弃’的人，却又有着极为温柔的理由，‘让学生追逐无法实现的梦想，是世上最残酷的暴行’

    这样的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好。亚梦低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一直在发疼的太阳穴更疼了。

    幸好，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少女，心如止水。

    ……

    flag立的好，喂猫遇老师。

    夜色下，亚梦提着一袋猫粮瞧见前方蹲在地上平静地与炸毛小猫对视的相泽消太。

    应该不会错吧。

    那标志性的乱头发，和两手都打着石膏吊着的人，这一时间，除开特意模仿应该是找不到第二个相似的人的。

    雄英老师有这么闲吗？

    大晚上的，跑出来喂猫!？

    抓了抓后脑勺的粉毛，亚梦表示，自己是习惯了在这个点上翻出来喂猫。但今天似乎不是一个喂猫的好日子呢，但猫不能不喂。

    而且，就这么走，好像也不大对劲。

    “喵呜~”

    瞧见眼熟的人，小猫停止炸毛的动作立刻撒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仿佛找到了依靠。

    “喵呜~”“喵~”“喵喵喵~”

    像是得到了信号，隐匿在四周各个角落的猫全都跑了出来。扬着小脑袋，睁着大眼睛，乖巧的等吃的。

    亚梦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萌化了。

    管他什么老师，喂猫要紧!!

    再说了又不是我班主任，怕什么!!

    蹲了将近一个小时，跟炸毛的小猫经过长久的眼神交换，都没获得信任的相泽消太：……

    “它们不喜欢跟陌生人待在一起。”亚梦半蹲下来，纸袋放在一边，倒有满满猫粮的左手摊开。

    看见五个小脑袋不停耸动，少女温柔了眉眼。她右手支撑着自己的半张小脸，鸦黑的眼睫轻轻地颤动着，在金眸里投过一小片剪影。

    “它们大概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一群心理扭曲的蠢货虐待，然后拍成视频上传网络。”少女的语气很淡，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样。

    “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但，因为正好是同一个学校的人，我这个人又挺讨厌这些垃圾事的。”

    “所以察觉后，我和一个朋友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揍了一顿，虽然受到了处分但把猫也抢了回来。”

    听到这里相泽消太抬起眼皮，他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却没有选择离开。

    “别急，别急嘛。”

    少女笑看摸了摸一只小猫的脑袋，其他几只就争相凑过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后又再继续进食。

    继续道。

    “最开始的时候，它们也很抵触我们。警告性的炸毛，背水一战般死命的啃咬手指，毫无征兆的抓伤手臂，是常有的事。”

    记忆里的红发少年甚至还幼稚的跟猫打起架来，然后一脸崩溃却又万分无奈的跟猫大爷道歉。

    “但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们也慢慢的有所触动，慢慢的接纳了作为人类的我们。”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少女眉眼弯弯，如同四月的春风温柔的不可思议。

    “所以，您如果想靠近它们，请慢慢来吧。”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的过去，如果忽略掉每天都来刷存在感的蛇精病金毛，和半晚上准时喂猫的颓废半残男人。

    脑海里。

    上发着对A班的强烈敌意，面色扭曲完全沉入自己的精神幻想，发出奇怪又惊悚笑声的蛇精病。

    石膏被当成猫抓板，却一点儿都不生气，还沉默的伸手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的大叔。

    无视。

    无视。

    无视不了啊，这两个人存在感太强了啊!!!

    这些日子，的确，还算不错不？

    少女扪心自问，然后打了个问号。

    同时，就算心中千不想万不想。雄英高中举行雄英体育祭的日子，也如期而至了，一时间物间宁人也似乎是放弃了一样，销声匿迹起来。

    也对。

    毕竟，雄英学生的体育祭就像是求官者的终南山，它是通向捷径的舞台。它不仅代表着雄英高中在世界上的地位，同时也代表着雄英学子的未来前程。

    所以，物间宁人也应该没那个闲时间了吧。

    而此刻。

    一年级的所有学生都在雄英体育馆一年级区域里预备。

    C班的队伍。

    “午夜老师去当裁判了诶，我们都没人管!”“闭嘴，你没看到A班也没人管吗？”“绝对不要在队伍纪律上输给那些家伙啊啊啊!”

    感觉好像每个班，都把A班当做假想敌了呢。亚梦轻微的活动脑部，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真希望这场赛事能快点结束。

    “今天的日奈森同学，感觉有些不一样呢。” “是气场更强大了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亚梦：不，我只是换了个发型。

    少女原来及腰地樱发被扎成丸子头，尽数塞进黑白相间的鸭舌帽里面，只留有几根不听话的调皮鬓发在外面翘起来。羽毛似的眼睫轻动，像是有蝴蝶在上面停留。

    外面的欢呼雀跃水涨船高般在耳畔间愈发清晰，彰显热情。按照惯例，英雄科AB班会先正式入场，并有单独一份的说明。

    紧接在后的，则是普通科的CDE班基本上是报个班级名就差不多了，支援科FGH班，也是如此。

    置于不参与竞技活动的经营科，他们早就坐在了体育场内自己班的位置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听从广播里的指示。

    A班先行而去，带着身后一大堆的咬牙切齿，同时普雷森特麦克也尽职地进行自己的本职工作，广播介绍。

    “英雄的小幼苗们将展开你死我活的激烈对决的年度究极大战!!!”

    “而你们大家现在应该都在期盼着这一帮家伙吧——那一群受到了敌人的袭击，却凭借钢铁一般的意志度过了层层难关的奇迹新星，也就是英雄科1年A班没有错吧! ! !”

    观众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了。

    然后是B班。

    “接下来这个班的关注程度虽然没有A班那麽高，但也是聚集了许多实力派的班级，欢迎英雄科1年B班!!!”

    对此，亚梦不用想也知道，B班的蛇精病·物间宁人心里肯定在疯狂跳脚了，但估计面上不显。

    到了C班。

    亚梦深吸一口气，随着同学们一起走出预备区域，班级的荣誉感在此刻溢满每一个人心中。

    场外，人声鼎沸，这么多的人似乎一眼望不尽到尽头，极具震撼力。

    “虽然是普通科的C班，但里面却有一位实力极为强大的少女，她不逊色于AB班的任何一位同学。请大家敬请期待吧! ! !”

    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C班上全体同学齐刷刷把眼神投给亚梦 。一位不擅长抑制情绪的同学热泪盈眶，“我们班竟然有这么多的说明，日奈森同学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 !”

    竟然连敬语都用上了。

    亚梦：……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选手宣誓! !”

    在雄英一年级学生全部入场之后，站在高台上身着紧身战斗服的午夜，象征性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引起全场的躁动。

    “午夜老师为什么要穿成那样啊!!!”

    青春期的少年害羞的红脸。

    “难道，就没有点身为十八Ⅰ禁英雄的自觉吗？”

    “肃静! !”

    “选手代表，1—A，爆豪胜己! !”

    午夜缓缓走下圆型高台，给即将上来宣誓的选手留出完美的舞台。

    “居然是那个家伙。”有女生嘟喃着。

    “这有什么问题吗？”耳朵特别尖的日向晴雪凑了过去，有些好奇地问。

    “啊，日向桑啊，”被C班公认吉祥物贴近的距离的粟发女生，脸上泛起红晕，但因为想起不好的回忆红晕又迅速消减下去，“那个，家伙就是说我们是龙套的。”

    同时，A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

    “毕竟那个家伙，好歹是入学考试的第一呀。”

    粟发的少女瞬间僵硬，泄露出极为强烈的敌对情绪。她侧过头向对面发出话语的人看去，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是「英雄科」的入学第一罢了。”

    十五岁的少年站在高台之上，神色难得淡漠如水不起波澜，雄英运动服包裹的全身，肌肉微微隆起出分明的线条。

    “宣誓，冠军肯定是我的。”

    狂妄自大，却又有那个资本的少年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