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之前有听过狐之助科普,什么是出阵,出阵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按照惯例,刀剑付丧神会被送往一个足以改变历史的重要时间截点,而时间溯行军通常就埋伏在那附近。付丧神的任务便是通过搜寻,找出敌人隐藏的地点和方阵,再解决敌人,最后返回本丸。
画重点,通过寻找。
所以……
千夏看着树林里面背对着他们,身着铠甲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模样,全身上下都冒着幽幽蓝光的四个人形生物,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们一过来就遇到了敌人呢?这应该是时间溯行军吧?
千夏还在那边纠结疑惑的时候,已经看见敌人的清光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检非违使……这怎么可能!!”
清光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就在他身边的千夏还是能清晰听见的,所以难免也就感到有些懵圈了。她试着从自己的记忆里扒拉出有用的信息——检非违使不是滞留时间过长才会出现的吗?他们才刚来啊?
落后清光半步的莺丸轻眯起眼睛,打量着那边的检非违使,冷静的分析道:“他们只有四个人,应该是传送出了差错,导致我们和别的队伍传送到了差不多的时间点。也就是说,在那支队五刚刚被检非违使击退后,我们来了。”
站在岩融身边的今剑不是很高兴的鼓了鼓嘴,抽出刀警惕着的同时,小声抱怨道:“什么嘛,运气真差。”
鲶尾走上前拍了拍今剑的肩膀,安慰道:“嘛,至少只有四个,还都受了些伤哦。”
萤丸并不是很赞同鲶尾乐观的想法,他一只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军帽,另一只手搭在刀柄上,抽出一小截锐利的锋芒,语气严肃:“虽然说只有四个,但……”
“他们都比我要厉害一些。”
刀剑付丧神在刚刚被唤醒之后,也不过是一些有着记忆的分灵,实力并不算强大。只有通过战斗积累经验,也就是所谓的提升练度,才能慢慢恢复自己的力量。而检非违使——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产生的——会全员复制这一支队伍中,最强大的付丧神的练度。
在本丸,萤丸由于来的比较早又是大太刀,算是目前最强大的一振刀剑了。也因此,在萤丸说过这句话之后,其他几位付丧神不由得加强了警惕。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哈哈哈,那么——”
岩融单手攥紧了刀柄,牵起嘴角,露出宛若鲨鱼般颇有几分锐气的笑容:“开始狩猎吧!”
没有人有异议。
与此同时,原本准备离开的检非违使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转过身来,即便在白日里也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眼睛,盯向了他们所隐藏的树林里——战斗,一触即发。
今剑最先冲了出去。
千夏也跟着他冲了出去。
小短刀的速度极快,即便是踩着木屐也毫不影响他的动作,膝盖微微弯曲脚上发力,一个跳跃便轻松跃到其中一个检非违使的头顶上,嘴角勾起笑,双手握住短刀的柄部用力向下捅去。
“哈哈!我在上面哦!”
而千夏绕着检非违使转了一个圈,之后单手托着下巴观着战——或许是因为检非违使的身体里并没有她的灵力存在,她不能附他们的身。
检非违使反应也不慢,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却还是被伤了手臂。但他似乎也不在意,直接举起刀向今剑砍去。今剑连忙向一边躲去,但那边的另一个检非违使也同样举起了刀,裹挟着风呼啸着斩下——被另一柄刀剑拦住了。
是莺丸。
“没事吧?”莺丸关切的问道。
今剑摇了摇头,迅速瞥了一眼周围。
萤丸一个人对上了一个检非违使,清光和鲶尾合手对付一个,而岩融也在刚刚引去了他一开始攻击的那个检非违使的注意。
他看向岩融迟疑了一瞬,那边抵住检非违使攻势后顺势压下的莺丸察觉到了,随后用含着笑的声音对他道:“嘛,没事的,去帮岩融吧。”
岩融来得比较晚,目前算是他们队伍中,练度最低的一个。
今剑闻言,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莺丸,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前去支援岩融。
千夏就待在莺丸附近,看着他。
同为四花还是大太刀练度也更高的萤丸,一个人对付一个检非违使尚还有些吃力,更别说是莺丸了。没过多久,他便负了伤。但他仍旧咬牙坚持着,挥刀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哪怕处于不利的境地,眼中也毫无退却之意,甚至没有出声向队友求助。
千夏觉得她不该就这么旁观着,但短时间内她也找不出什么方法帮助他们,还怕贸然出声会影响他们分神,只好一直沉默着不吭声。
但事实上,她有些心急了。猛然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
不,或许她也不是毫无办法……
千夏将视线转到检非违使身上。
她的指腹轻点上指环上那奇怪的角状物体的尖端,然后稍稍用力压下,感受着那一点刺痛感,若有所思。
如果附身的有一个必要条件是对方身体上有她的灵力,也就是所谓的标记的话……那么她是否也可以在检非违使身上也留下标记呢?
虽然她不能碰到实物,但她觉得这个指环应该可以。也就是说,她可以用指环的尖锐处刺穿表皮,将灵力导入到血液中。
就在千夏还在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的时候,作为队长的清光发现了莺丸不过是在强撑。
他神色微沉,冲上前挥刀逼退了检非违使几步,视线依旧紧紧盯着检非违使的动作,轻巧灵敏的避开他的还击,但嘴上却是对一边的鲶尾言简意赅道:“去帮莺丸!”
鲶尾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抽身离开去找莺丸,其间没有浪费半点时间。
不过,这也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由于鲶尾的离去,清光瞬间便落了弱势。练度上带来的差距很难弥补,但他也还是将检非违使打成了接近重伤。
只是相比较于即便负了伤也不知疲倦不感痛苦的检非违使来说,他就有些后继乏力了。
检非违使便趁他反应迟钝下来的时候,挑开他的刀刃,锋利的尖刃将原本温暖的阳光转化为寒冷的白芒,直直刺下。
离得最近的萤丸来不及过来,而其他人又距离太远。
根本来不及躲开的清光内心苦笑一声,心想着这次估计要重伤了。
再然后——
尖刃在距离他不过一个指节宽的地方,停住了。
清光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到安全的地方,抬头诧异地看向那个检非违使。
检非违使面朝着他,但似乎并没有看着他。只是突然张开了口,以一种激情澎湃抑扬顿挫的语气——
“在这紧急的关头,一号检非违使选手收刀了!”
清光一个趔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摔倒,猛然间感觉自己真的受伤严重。而原本就在附近打算过来支援清光这边的萤丸,默默远离了这个地方。
清光勉强支撑住自己,就见那个检非违使一边按照自己所说的行动,一边继续不停道——
“一号检非违使选手盯着自己的刀!他沉思了一秒,两秒,三秒——!”
“他动了!他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刀!这次他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天哪!看!一号检非违使选手竟然把刀捅进了自己的小腹!!”
“嘶——带走漂亮!一号检非违使选手,战线崩坏!”
……
清光看着检非违使在他面前倒下,感受到了一种并不久违的即视感,心情复杂至极,试探性:“主人?”
语调轻松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哟。”
清光:“……”
清光:“道理我都懂,我也很感激,但是——”
“您为什么要……配那种音?”
“这个啊。”
实际上只是好奇检非违使能否说话,外加逗逗清光的千夏回答道:“我在附上他身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想要当足球解说员的渴望——就忍不住展现了一些。”
“我觉得,他应该是检非违使里非常优秀的解说员。”
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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