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已是晨星党在第一个城市掀起革命后的第三年。随着根据地范围的扩大,研究院与其他政府机构一样转移到了更大的城市。红色的浪潮淹没了这个国家,形形色色的野心家与革命者层出不穷——即便是在党内,官僚化的利己主义者也不鲜见。毕竟在中华联邦的民众眼中,官员与特权相互挂钩,当官的不为发财还为什么,难道是为民请命?这种话真是谁信谁傻,至少现在的刁民们再也不相信了。
但晨星党这个在世奇葩真是一股清流。不论是谁,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晨星党也贪污腐败。但正是如此,才让一些人咬牙切齿——“不贪污还当什么官啊!”
刘英止在党内三令五申,天天写文章开会讲废除“官本位”思想。说实话,以前刘英止特别烦会议,自从做了党主席就天天忙于开会。开会的确是最适合的讨论方式。
“洛阳已经被解放。这是党与人民的巨大胜利。但我们不能被一时成功冲昏头脑。我国仍未统一,我们也只控制了四个省。由于我国的国土面积,战略纵深极大,如果敌军实行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我军将陷入持久战。”刘英止喝了一杯茶,放慢语速,让奋笔疾书的会议记录员轻松些,“但持久战对我们是很有好处的。我方与敌方的力量比一直延续着此长彼消的趋势,我们的力量将愈来愈强,他们的力量由于腐败和落后的旧思想,必将持续削减。统一全国,包括重新收复澳大利亚,是这个阶段的最主要目标。澳大利亚的失落是帝国主义对我国的压迫,试图让任何领土从中华独立都是对人民的背叛。而澳大利亚也是我国的宝贵财富,澳大利亚的高品质铁矿对我国是极重要的战略资源。”
听了刘英止的分析,委员们纷纷随着刘英止的目光向会议室中央的世界地图望去。地图主要被分为三种颜色,与晨星党在地图上小小的一块红色相比,代表着中华联邦的黄色占领了几乎三分之一的世界。虽然各地的独立浪潮和中华联邦内部的腐朽官僚及腐败宦官导致了极其低下的行政效率,在洛阳晨星党与中央军的战役再次表明了中华联邦政府作为世界强国的实力。委员们由于攻下洛阳产生的对敌军的轻视与急功近利之心也就此平复。
“接下来讨论下一个议题,关于接管洛阳。”
工业部部长程雪侠身形瘦削,长相平凡得看不出任何特点。他刚拿出一叠被装订好的报告,立刻有工作人员接过报告分发下去。神情严肃的程雪侠以前是中华联邦的下层官员,接受过晨星党的干部培训后一步步做到工业部部长。这位技术官僚做事的实事求是的风格让党内同志都很欣赏,“目前的情况是,第一军暂时接管洛阳……”
洛阳作为中华联邦千年以来的首都,在大多数人眼中,她是一座永不陷落的城市,是中华联邦的心脏,是延续千年的荣光。
但这座堂皇的城市竟然被反政府军攻陷了!民众们难以置信,但晨星党的军队在结束战役后举行的入城阅兵早已震动了整个洛阳,人们敬畏地凝视着身上满是尘土却仍然脊背挺直,保持军姿的军人们,但神色各不相同。身穿短打的工人们神态雀跃,激动而欢喜;医生、工程师等中产阶级穿着整洁鲜亮的宽大衣袍,神色中期待大过忧虑。小商人、小工厂主们看着军队队伍中的粒子炮与□□标牌中无处不在的“工人”字样吓得面如土色,在心里悲叹那群工人有了这些人的支持,他们怕是又要被工会宰一刀。至于那些大商人?他们早就跟着迁都的队伍跑了个没影啦!洛阳城里剩下的人要么是对晨星党颇为了解,要么实在没钱跑路。
在中华联邦,人与人之间的阶级依靠衣着一看便知。从事体力劳动的劳动者大多身着短打,方便行动。脑力工作者大多穿着传统衣袍,为了美观,袖子较长。达官显贵们所穿的衣饰极尽精美华丽之能,人工织造的布匹、丝绸与绣娘精巧绝伦的刺绣构成了色泽鲜艳的风雅汉服。
但晨星党是一个例外。在简朴的政府大楼里,来往穿梭的办事员都穿着方便行动的改良汉服,颜色低调,大多是深色或极淡雅的素色。这股风潮也盛行于学校和研究所等政府资助的场所,时常被视作这些场合暗地里的基本着装要求。毛所在的学校也是如此。
根据摸底考的成绩与年龄,学校给他安排了班级和老师,女老师也顺着风潮穿了一件素色改良汉服,但在腰间点缀了颇具新意的正红色细长缎带,绕着腰一圈打了个蝴蝶结。她好生安慰男孩。毛被C.C送到学校,一开始很有被抛弃的不安与焦虑,连神态也很不友善,但在女老师眼里倒像一只炸毛小猫咪,顺毛摸就没事了。正当老师把毛这孩子哄进了教室,这时,从小学隔壁的初中遥遥传来了上课铃声。
毛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新鲜上任的“俄罗斯族高级研究员”C.C在研究所吃披萨吃得不亦乐乎,搭配上可乐更是美妙无比。最棒的是研究所的食堂各色美食应有尽有,几乎能实现高级研究员提出的任何伙食要求。
“没想到又见到了你这位大忙人啊。”C.C长叹道。刘英止露出了笑容,“毕竟和你立下约定,也要认真寻找实行的办法。”
C.C双手撑住桌子往前倾,绿色长发与刘英止距离极近,垂到干净的桌面上,“我说你啊,真的不考虑和我签订契约吗?”
“啊,还是不了。契约这种东西,正常人都知道不能随便乱签吧?万一遇到了《浮士德》的梅菲斯特这种魔鬼怎么办。”在有超自然能力的唯心主义宇宙世界,签契约比签合同更坑——至少合同的解释权不仅仅为公司所有,还可以上诉。
刘英止的拒绝非常坚决,C.C只能坐回原位,“那我该怎么帮你研究Geass呢?没人和我签订契约获得Geass,那也就不会有研究对象了。”
“如果你有其他愿意加入研究的契约者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毛这孩子太小了,不太合适。”听了刘英止的回答,C.C挑了挑眉,“真是的,把麻烦都推到了我这里。”
“……事实上,只要研究遗迹就好了。以及,那个所谓的C世界。”
C世界,由一个奇怪的世界级异能团体,“Geass 教团”提出的名词。其意为,人的集体无意识。
C.C的眼眸微冷,戒备地看向刘英止,“你居然能知道教团啊……”
“因为,”刘英止沉默片刻,露出古怪的神色,“中华联邦也有很多那些‘遗迹’。世界范围内层出不穷的先民遗迹,真是令人困惑又恐惧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操纵着。”
有什么东西,创造了人的集体无意识。否则,为什么偏偏是人,而不是其他事物组成的自然意识呢?
关于这些疑惑的研究计划在官方的代号是:阿赖耶识①。
①释义:亦作“阿黎耶识”。梵语的译音。意译为“藏识”。为佛教大乘唯识宗的内在心识的第八识,是世界和众生“自我”的本源,它含藏着一切事物的种子,也是轮回的主体和解脱的依据。引用自百度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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