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谢风飞还尴尬着,季辞渊却是再也等不及了催促道:“谢风飞,你跟这人好好说,我跟他没关系!我是前天夜里被偷袭的,然后你才有了机会进入我的身体。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好好的,甚至刚刚才从万鬼窟里完完整整地走了出来!他这肚子,至少得七八个月了吧?七八个月前我还在南山上没下来呢!难道我还会□□不成?你跟他解释清楚!”
谢风飞得了令,缓缓转过身,看向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沓雪,心情复杂极了。如果真是季辞渊说的这样,那……也说不通啊?!
难不成真出现了一个跟季辞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冒充了他的身份,然后跟沓雪行了鱼水之欢,还让沓雪有了身孕?!
可那人是为何要花这么大力气做这种事呢?难道只是想劫色?更何况男子怀孕,说不过去啊!
谢风飞觉得,沓雪这事,恐怕又是那藏在暗处的南山之人策划的一起针对季辞渊的阴谋。如此看来,早在几个月前,或者更早的时间,那人就已经再为今天布局了。
谢风飞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稍显心虚地摸着额头,问道:“你是……沓雪?”
闻此,沓雪立刻睁大了双眼,惊喜至极:“季郎!你终于记起我了?”
“……嗯。”谢风飞点头。
季辞渊顿时怒不可遏:“你在做甚?!我不是让你跟他解释吗?你倒好,竟然一口承认了!”
“季兄,稍安勿躁。”谢风飞此时也不轻松。无论是季辞渊还是沓雪,都十分难缠:“你先等等,小不忍则乱大谋。”
季辞渊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谢风飞,你要是给我惹出了乱子,我绝对饶不了你!”
当然,这句威胁,被谢风飞主动忽略掉了。
“沓雪,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吗?”谢风飞刚问完,便立刻做出一副很头痛的模样:“前段时间,我不小心摔到了头,有许多东西都忘记了……”
沓雪先前便为季辞渊的突然消失想过许多理由,最坏的便是季辞渊不要他了。然而现在,他一听季辞渊并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不小心忘记了自己,顿时大喜过望!然而他刚一抬头,又看到季辞渊捂着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的那点惊喜,立刻就被无尽地担忧取代了:“季郎!你现在感觉如何?头可以的还痛?!”
“无事无事。”谢风飞只是演演戏而已,哪能真让别人担心?赶紧摆了摆手。
然而这一次,他这手刚一挥动,便立刻被沓雪给紧紧地捏住了。
下一刻,他脑海中就响起了一声吸气声,似乎下一刻,季辞渊破口大骂的声音就又要将他的脑袋震得嗡嗡作响了。
然而让谢风飞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季辞渊竟然奇迹般地忍住了!
谢风飞赶紧稳住心神,趁热打铁:“沓雪,我方才还在想,为何我一见你就有一种熟悉之感,原来竟是熟人。这段时间,当真是让你受苦了。”
听得此话,沓雪的眼泪也是潸然而下,这段时间里的遭遇,岂是受苦两字就能概括得了的?
谢风飞没再说话,只是任由沓雪拉着他的手,不断地哭泣着。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悄悄地伸进了口袋中。
他先前检查季辞渊的口袋,发现里面有安神散,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谢风飞一边用沾了安神粉的手指帮沓雪擦眼泪,一边默默地听着他抽泣着述说这几个月来的委屈,时不时还拍拍沓雪的背,帮他顺气,十足一副好男人的模样。
谢风飞用的安神粉很足,不多时,沓雪便就觉得眼皮沉重,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只是他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了季辞渊,当然是舍不得就这样睡去。况且,他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季辞渊又不见了。
谢风飞自是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必须得等到沓雪睡过去之后才能进行,自是不能让他这样很自己僵持着。
沓雪因为肚子太大,躺不下去。谢风飞便小心地为他在身后垫了个柔软的枕头,又轻轻地为他盖上一层薄被。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沓雪的眼睛,柔声道:“睡吧。”
霎时,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一阵吸气声。谢风飞能感觉到,等沓雪睡了后,季辞渊肯定有许多话想要对自己说……
“季郎,你不要走了,好不好。”沓雪紧紧地握着谢风飞的手,努力地睁开眼,看着谢风飞,哀求道。
“我就在此处看着你,不会走的。”
慢慢的,在安神散和谢风飞保证的双重作用下,沓雪的呼吸终于缓缓变长,睡了过去。
这时,季辞渊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爆发了:“我还真未看出,原来谢天师竟有如此油嘴滑舌的一面啊,想必以往经历的可不少吧?”
“还好还好。”谢风飞小小的谦虚了一下:“季少宗主二十岁之后,自然就懂了。”
“你……你给我等着!”
“季兄,有时我挺羡慕你的。”谢风飞感叹道。
“为何?”季辞渊心生防备,他总觉得从谢风飞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季兄你家世显赫,自身又是百年难遇之奇才,即便是不通人情世故,与你也无多大干系,多的是懂人情世故的人来附和你啊。”
季辞渊:“……”果然,他就知道从谢风飞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谢风飞在调侃季辞渊的同时,也未忘记正事:“季兄,我曾在异谈中看到过一种术法,说是能在人毫无防备之时,潜入他的灵识,窥探他人记忆。季兄可知?”
“哼,自然知道,我可以教你。”想要弄清楚沓雪背后的故事,光听他说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万万不够的,只有进入沓雪的灵识,他们才能真正弄清楚,编排这一出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况且这沓雪印堂发黑,周身更是被一层死气环绕,想来时日不多。他们此时再不行动,恐怕不知何时就会失去机会了。
这术法并不难,况且谢风飞之前在异谈中已经记住了一部分,只是他所知的术法并不完整,现在从季辞渊那里知道了完整的术法,略一整合,便捻熟于心了。
谢风飞将食指中指合并,缓缓放到了沓雪的的额头上,默念口诀。霎时,他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再一睁开眼时,竟发现此时依旧的自己竟在一条山道上狂奔!
不,不是他在狂奔,是沓雪在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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