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小说:偏宠卿卿 作者:花日绯
    第三十三章

    苏霓锦是有很长一段时间, 整个人是呈现石化状态的。

    人流穿行, 喧闹五彩的背景世界里, 两人四目相对,尴尬无比。

    “老板,这幅王柳一是真迹吗”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望,苏霓锦回过神来,在心虚和赚钱这两件事上,果断选择了后者。

    她收起惊愕,堆起笑脸,从摊位后走出,来到那问字的书生身旁,故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这字是百年前书法大家王柳一先生的闲庭赋, 不二价三百两。”

    苏霓锦从祁昶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稍微把他往旁边挤了挤,祁昶从出生开始,就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最关键的是, 他被人这么对待了,居然一点都不想走,还继续留在这里一眼不错的盯着她。

    他是疯了吧。

    不过,苏霓锦现在一心赚钱, 根本没有顾及到她身后的那尊贵的太子殿下此刻是什么心情, 只见那书生将卷轴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 最终还是放下, 说道

    “三百两虽然字迹是很像,可我怎么不相信这是真的呢尤其你看这个轴和纸,根本不似古物。老板你莫不是骗人的吧”

    祁昶双手抱胸,看向苏霓锦,让她爽约,还敢跑来这里卖假字,眼看要被人当场揭穿了吧,一会儿闹起来,他可不会帮忙的

    祁昶赌气的暗想,不过想归这么想,身体却比他的思想实诚,往前略靠了靠,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要确保就算发生什么争执,他也能在对方动手的第一时间护住眼前的人。

    苏霓锦被人当面怀疑字画是假的,也不紧张,还笑了起来,笑的那个质疑她的书生一头雾水,苏霓锦对那人勾了勾手,那书生便凑了过来,祁昶眉头微微蹙起

    “我走南闯北,做这行这么多年,总算又遇见行家了。”苏霓锦煞有其事的说。

    那公子一愣,被人说行家,脸上略显得意“你既承认了,那这肯定就是假的了。你刚才还说是真迹,还要卖三百两”

    “不不不。”苏霓锦神情淡然,对那公子摇了摇手指“这幅字说真非真,但说假也非假。公子此言差矣。”

    祁昶和那个质疑的书生都被苏霓锦这句说真非真,说假也非假的话给说懵了。

    “什么意思”书生问。

    苏霓锦左右看了两眼,一副像是要对那书生说什么惊天大秘闻的架势,下意识的抬起胳膊要去搭那公子的肩膀,祁昶眼明手快,在苏霓锦还没搭下去的前一刻,托住了她的胳膊,苏霓锦往他看了一眼,心虚的收回胳膊,但依旧保持与那书生凑在一起的姿势,说道

    “这位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卷轴和纸虽然都不是古物,但是字却绝对是王柳一的真迹,你知道百年前的纸张保存起来有多难吗一般人收藏了以后,肯定要在卷轴纸面上包浆做保护吧。包浆纸与真迹融为一体,多年后再被分割开来,包浆纸上就印下了真的笔迹,这幅字,就是我大祁最出名的第十八代鲁班传人鲁大师亲自复写出来的。对了,鲁班你知道吧”

    书生满面震惊,还未从苏霓锦说的那一套神乎其技的包浆纸传奇中回过神来,骤然听见苏霓锦发问,慌忙点了点头

    “知,知道。”

    “知道就好。”苏霓锦又道“所以,这幅字虽然是复写版,可实实在在就是王柳一先生的真迹,你说是不是”

    书生懵了“呃,是,是的吧。”

    “当然是了你瞧这笔锋,这,除了王柳一先生有这气魄,你觉得当今世上还有谁人能写出来”

    苏霓锦舌灿莲花,别说书生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祁昶也不得不佩服她胡编乱造的本事。

    “要知道,一幅正儿八经的王柳一字画,时至今日,少说也得三万两吧。我这幅真迹复写版卖三百两,你觉得贵吗”苏霓锦发出了灵魂般的质问。

    那书生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贵不贵。确实如此。王柳一先生的全幅真迹值那个价。你这复写版,卖三百两,非但不贵,我觉得还有点便宜呢。”

    嫌便宜苏霓锦一愣,还有这么还价的

    不过幸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苏霓锦虽然贪财,但总的来说还不算黑心,闻言道

    “其实也还好,这不是复写版嘛,复写复写,鲁大师又不是复写了一张,三百两卖的就是字,其他卷轴和纸什么的,又不值几个钱。”

    那书生看着苏霓锦,由衷赞道

    “老板,你果然是个有气节的书画商,不像其他书画商那般钻钱眼里,势利眼还不老实。这些话,你原本可以不必对我和盘托出的,就冲你这么实诚,这幅画我买了”

    说完,那书生就从衣襟里掏出三张百两银票,递给了苏霓锦。

    “得嘞公子敞亮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苏霓锦收了钱,欢天喜地的去给人包装,仔仔细细包好送到人家手里的时候,还特地像模像样的叮嘱了一些书画保存技巧,这样细致入微的服务态度,又让那公子体验了一把做上帝的感觉。

    那公子高高兴兴的捧着字画离开,苏霓锦开开心心的把三百两银票折好了装进贴身荷包。

    祁昶觉得若不是他今晚亲眼所见,他是真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把卖假字说的这么高尚,滴水不漏,让人就算事后反应过来,也不能追究她什么责任。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明说了这字是假的,你知道是假的,还非要买,那事后怪谁

    苏霓锦又做成了一单生意,心情正好,回身看见祁昶还在,她也没有一开始的尴尬了,堆起笑脸上前问

    “罗统领,你不在广云楼跟我哥哥吃饭,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对了,话说回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霓锦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短打装扮,脸上还粘着胡子,钻到人堆里都平常的找不出任何特点来,往书摊后头一坐,简直能跟后面的背景墙浑然一体,他怎么能这么精准找到她呢

    祁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眉峰一挑

    “生意还不错嘛。”

    “嗯”苏霓锦眼睛圆瞪,似乎感觉祁昶这句话像是从后槽牙发出的,不过她摸了摸自己鼓胀胀的荷包,明亮的眼睛旋即笑弯如新月

    “还成还成。”

    祁昶目光扫向她的小小书摊,颇不是滋味“所以吃饭了吗”

    苏霓锦还以为他要问出什么,没想到是问她吃没吃饭,心里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一会儿人散了我再随便吃点就好。”

    吃饭什么的,哪里有赚钱重要

    祁昶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怕不这样的话,可能当场就要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只手按在苏霓锦的书摊上,祁昶克制说了句

    “我饿了。”一晚上都在找她,祁昶也是滴水未进。不过他现在也不是真的饿,毕竟气都气饱了。

    苏霓锦看着他,说道“你饿了为什么不去广云楼呢”

    “你还敢提广云楼”祁昶冷笑,露出森森白牙,他这辈子受的气都没有今天一个晚上多。

    “为什么不敢提我哥没在吗他没招呼你”苏霓锦问。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罗统领应该在广云楼的雅间里,跟她哥哥谈古论今,推杯换盏,要是她哥上进一点的话,说不定连兄弟都结拜上了。

    可罗统领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没跟哥哥会师,或者会师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才让他这么气急败坏的来找自己。

    一定是这样。

    苏霓锦用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清楚的感觉出了事情不寻常,凑近祁昶问

    “你跟我哥怎么了”

    祁昶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一手按在她的书摊上,正巧按在苏霓锦心尖尖上的一幅字画上面,赶忙扑过去阻挡

    “抬手抬手,别拍出印子来。”

    说着,上前一把就将祁昶的手抱了起来。

    祁昶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两团柔软嫩滑的真丝棉絮里,仿佛带着电流,将他全身上下都电了个遍,通体舒畅。

    苏霓锦把祁昶的手拿开,从某人的魔掌中解救出了自己心爱的字画。

    祁昶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到在书摊前忙来忙去的苏霓锦身上

    “你还要多久”

    苏霓锦头也不回道“不知道集市什么时候散。”

    “”祁昶幽幽一叹,无奈的从衣襟中抽出一张银票,送到苏霓锦面前“这些够买下全部吗”

    苏霓锦随意瞥了一眼,淡定的目光在瞥到银票上的数额时,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双手捧起被祁昶随意丢在她书摊上的那张银票,捧圣旨都没有捧这个来的恭敬。

    五千两的银票,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摸了

    苏霓锦艰难的将目光从银票上转移到冷眉冷眼的祁昶身上,顿时感觉祁昶全身镀了一层金光,无比的伟岸圣洁,苏霓锦差点就跪下来喊爸爸。

    “够够够够够”

    苏霓锦特地一连说了五个够,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祁昶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很快便恢复过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苏霓锦拿着银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跟上去,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这些字画怎么办你买了就不要了吗”

    祁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着吧,有人会收的。”

    苏霓锦虽然不是很懂放在这里,有谁会来收,但不管怎么样,人家老板已经付了钱,那这些字画,连带这个书摊都是人家的了,人家是要放着也好,丢了也罢,都是老板愿意的事情。

    将五千两银票仔仔细细的叠好,装入贴身荷包里,然后开心的拍了拍后,追上了刻意放缓脚步等她的祁昶。

    一刻钟后,苏霓锦跟着祁昶一路走到了长安街。

    苏霓锦远远就看见这座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招牌,心中十分纳闷,这人到底对广云楼有什么执念

    第一次他说救了苏轸父子的时候,就想让她请客广云楼,被她拒绝之后,第二次帮苏佑宁提前拿出羽林郎终赛的考卷,提的要求还是广云楼,现在他又把她带到广云楼来了。

    苏霓锦简直要怀疑,这广云楼是不是他家控股的产业。

    要不是家族控股产业,就他这种执着度,也算是狂热粉了吧。

    要是以前的话,苏霓锦肯定不愿意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请客,不过今天晚上是个特例,人家老板花这么多钱把她的字画全都包圆儿了,她请老板吃一顿好的,合情合理。

    做生意嘛,礼尚往来很重要。

    “两位客官对不起,本店今日已客满。”

    祁昶带着苏霓锦走到酒楼门前,刚要进去,门口的伙计就赶忙过来阻止。

    “客满”苏霓锦很惊讶。

    不愧是首都人民,消费能力杠杠的。

    祁昶冷眼盯着那胆敢挡路的伙计,苏霓锦看见他似乎在咬后槽牙,知道他今晚心情不好,别回头跟人家伙计打起来,苏霓锦赶紧未雨绸缪拉住祁昶的胳膊,说道

    “算了算了,既然客满,那咱们就去别的地方好了。”

    “就这里”祁昶急急说了句,门口伙计有些为难,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陪笑。

    二楼正东边的雅间窗户里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睛,目光似乎就盯在阴沉着脸的祁昶身上,为了看清楚,那人还特地从二楼窗户探出了半边身子。

    “那不是”

    那人刚一开声就赶忙捂住了嘴,像是生怕被人听见似的,灰溜溜的缩回了身子。

    祁昶被苏霓锦从广云楼门前拉开,祁昶从石阶上下来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苏霓锦的手,明白她这是怕他跟人起冲突。

    目光一动,祁昶作势要抽回胳膊身子往后转去,果然苏霓锦发现他这个动作以后,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祁昶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偷笑,不过只有一瞬便恢复过来,接着只要感觉苏霓锦抱住他胳膊的力道略微松一点的时候,他就作势要转身回广云楼,然后就又能喜提苏霓锦的好言相劝加拉胳膊阻拦套餐。

    一路上祁昶玩的不亦乐乎,简直快上瘾,连晚饭都选择性忘记要吃了。

    苏霓锦拉着祁昶的胳膊,陪他在长安街上转了好几圈,他都没有选出一家他愿意进去吃饭的地方,苏霓锦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腿也酸的厉害,终于放弃了对祁昶的阻拦,两手一放,蹲在地上叫苦不迭

    “不走了不走了。你爱去哪儿吃去哪儿吃,我反正走不动了。”

    祁昶这才察觉好像玩儿的太过了。

    看着她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蹲在地上的样子,不满的俏丽小脸上写满了疲惫,祁昶看着心上一抽,干咳一声,道

    “饿的走不动了吗”

    祁昶有点自责,只顾着自己好玩儿,让她跟着饿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到。

    他也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在长安街上逛了多久,反正现在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路边上的摊位也都开始收拾东西,店铺的伙计出来放门板,收帆旗,不知不觉,居然磨蹭到了现在。

    “走吧,找个地方吃饭。”祁昶说。

    像七夕这种节日的宵禁会比平常晚一个时辰,所以尽管街上行人已经不多了,但想要随便找个吃饭的地方还是有的。

    苏霓锦却抱着膝盖摇头“走不动了。不吃了。”

    祁昶有点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也蹲了下来,用只有苏霓锦一个人听见的声音,温柔劝道

    “再坚持一下,哪怕随便吃点什么。”

    这句话是刚才苏霓锦拉着祁昶的时候劝他的话,现在被祁昶原封不动的搬过来劝苏霓锦。

    苏霓锦斜斜的看了看他“随便吃点儿不遛弯儿了”

    祁昶嘿嘿一笑“不遛了,不遛了。”

    苏霓锦气鼓鼓的蹲着不动,祁昶只得亲自上手把她从地上拔了起来,然后反过来由他拉着苏霓锦的胳膊向前,苏霓锦垂头丧气,已经累得不行,根本没有发觉祁昶拉着她向前走时,脸上那春风得意的表情。

    两人又在街上走了一圈,祁昶尴尬的发现,就在刚才还门庭若市的长安街,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饭庄,酒肆,酒楼全都关了外门。

    “怎么全都关了没有夜里开的酒楼吗”祁昶问。

    “有”苏霓锦无精打采的回了句。

    祁昶转过头来看她“有吗那咱们去吧。”

    “青楼。”苏霓锦没好气道。这个点儿还能开着的,除了青楼就是楚馆,哪个正经酒楼大半夜的开

    祁昶

    两刻钟之后,祁昶和苏霓锦坐在了拂柳巷口的馄饨摊前,等着他们今天的晚饭最后两碗鲜肉馄饨送上来。

    祁昶这辈子都没像今晚这样狼狈过。

    好好的一个七夕佳节,怎么就过成这个熊样

    苏霓锦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长长的睫毛看起来都没有平常那么精神了,祁昶心有愧疚,说道

    “下回我请你去”

    还没说完,就见苏霓锦腾的坐直了身子,摆出尔康手拒绝“别提广云楼。我不可能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去了”

    这位罗统领已经用他的绝对实力,成功的将苏霓锦对广云楼的所有期待消磨殆尽。吃饭的地方那么多,何必要盯着个跟自己八字不合的广云楼不放呢。

    祁昶想了想才明白苏霓锦说着话的意思,不禁笑了,语气略显宠溺

    “好。听你的。不去广云楼。下回我请你去比广云楼还要好的地方吃饭。”

    祁昶这话说完,苏霓锦还没开口,就听送馄饨上来的老伯笑道“京城还有比广云楼更好的吃饭地方老汉我在这卖了十年馄饨,还没听说过有那样的地方呢。”

    馄饨老伯一副年轻人你别逗了的神情让祁昶很是不高兴,刚要出言反驳,手臂又被苏霓锦按住

    “算了算了,赶紧吃吧。吃完我还得赶回去呢。”

    祁昶炸毛的情绪被苏霓锦的放在他胳膊上的手直接给撸顺毛了,转而问她

    “你这么晚回去,你爹娘不说什么”

    苏霓锦喝了一口鲜美的馄饨汤,感觉丢了一路的灵魂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我和我哥约好了,不管谁先回,都在后门等着,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苏霓锦为了能在七夕单独行动,早就做好了周密的计划,连怎么撤退都计划到了。

    祁昶闻言失笑。

    原本他是不打算吃面前这碗馄饨的,可看苏霓锦吃的连连点头说好吃,他也忍不住拿起了调羹,试探般喝了口汤,大半天滴水未进的胃口在一口汤下肚之后,果断闹起了空城。

    于是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人生第一次,坐在一个简陋的馄饨摊前,吃下了他人生第一碗馄饨。

    那味道之鲜美,以至于直到多年以后,让这对登上世间至尊位的夫妻俩,还时不时的飞跃皇城,跑来这里吃一碗。

    吃完了馄饨,卖馄饨的老伯就开始收摊了。

    拂柳街离苏家不远,祁昶送苏霓锦到了苏家后院,果然看见后院门外昏黄的灯光下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外头蹲着个人,应该就是等妹妹等的不耐烦的苏佑宁了,他低着头靠在后门石墩子上,没看见苏霓锦回来。

    苏霓锦对祁昶道“我到家了。天色已晚,你一个人怎么回去要不我让我哥把马卸给你吧。”

    祁昶目光落在苏霓锦脸上,刚才两人吃完了馄饨就走,祁昶竟没看见苏霓锦的唇边沾着一小片葱花,这要是旁人,祁昶定要嫌弃的退避三舍,可对着眼前这个姑娘,他竟无半分嫌弃,直接伸手将那片葱花捏掉,然后给苏霓锦看了下。

    成功看见苏霓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祁昶才对她微微一笑

    “走了。”

    月光下,他的长身玉立,俊美不凡,苏霓锦看呆一秒。

    等到祁昶转身之后,苏霓锦才反应过来,小声喊了声“诶,你要马吗”

    祁昶没有回头,而是抬起胳膊对身后的她摆了摆,算是回答,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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