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毘、图怀斯、迫压广、渡我被身子。
以上是黑雾成功传送回酒吧的人,其余无一例外统统被职业英雄们捕获。
而被传送回的人中,荼毘受伤,迫压广也被拧断了手臂……这样的战果,让酒吧内充满了压抑。
“所以……”死柄木吊的声音响起。
他把玩着玻璃杯,脸被粗燥的手掌遮住,全然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开辟行动队的初次行动,就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了吗?啊——真有趣呢,是谁泄漏了这次行动计划吗?”
“死柄木吊……”黑雾的话音在死柄木吊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死柄木吊转过转椅,猩红的眸子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突然笑了起来,“ma,虽说与想象中相差太多,不过——呵呵呵只要我们去过,就足够了……仅仅只是‘去过’就足以让社会大众对英雄们产生质疑,对吗?天城修平先生哟~”
角落里,天城修平惨白着脸,灰白色的衬衫布满了血迹。
他正艰难的喘息着,即使已经无比狼狈,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面对问话,他咧着嘴挑衅一笑,“不对呢。”
“呵、呵哈哈哈,还是那么有精神,天城修平先生——”死柄木吊慢慢站起身来,朝着狼狈不已的男人走去,“仔细想想,在「雄英」就读的学生的父亲被敌联合绑架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噱头啊。”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天城修平咬着牙,用手臂支撑着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毫无深处敌|营的恐惧,目光直直地对上死柄木吊猩红的眼瞳。
作为曾经的职业英雄,天城修平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向敌人示弱的举动。
“黑雾。”死柄木吊抬起手,接过黑雾递上来的手机,将屏幕调整到最亮,然后摆在天城修平的眼前,“看见了吗?那个红点就是你的儿子从你被绑|架后到现在的行动轨迹,整座城市都被他走遍了,可惜——啊哈,真是好可怜。”
“你!”唯一能够触动天城修平情绪的只有安泽,他的眼底像是窜起了熊熊烈火,势要将人焚烧殆尽一般可怖。
“喂——”死柄木吊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拽住天城修平的衣领,将人从地面上拉起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会生气,在我生气的时候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嗯!”
铛、铛、铛。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吸引了酒吧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死柄木吊松开了天城修平的衣领,看也不屑看一眼对方那伏地剧烈咳嗽的狼狈样,猩红的眼瞳对准了门口。
所有人都在浑身紧绷的暗自戒备,只有黑雾若有所思,他想……那个糟糕的预感或许已经成真了。
嘭!
门被暴力的摧毁了,尘烟遮住了来人的身影,却有清冷的男声从尘烟中清晰的传来,“请问……可以把我那个愚蠢的老爸还回来吗?”
“这个声音……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死柄木吊的眼瞳充斥着不敢置信,声音从拒绝承认的低喃到发狂般的狂吼,“你明明……”
“明明应该在满城市乱跑,对吗?”尘烟散去,将来人的身形完完整整的曝|露在几人眼中。
“这个小鬼是谁?啊我知道他!”图怀斯夸张地伸手指向来人。
天城安泽——
这个根据显示的坐标,完全不再横滨这座城市的人,此时正以从容的姿态站立在他们面前……
“安泽……”天城修平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起身了,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对安泽露出‘我很好、我没事,不要担心’的微笑。
无比温馨的场景,却被安泽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破坏了,“连求救都不会的愚蠢的哦斗桑哟,你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话?嗯?”
天城修平:“……”吾儿不孝伤透吾心!
“……呼、呼、呼呼——”死柄木吊仿佛哮喘病人般的喘着气,双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脖子,使得脖子上的伤痕愈加地多了,有些甚至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怎么会这样?”
安泽白了眼便宜爹2号,看向纤弱的青年,眼神如同深冬般冷然,似有实质般的让酒吧内的每一个都产生了被冰封了血液的错觉。
“放射|性|追踪用元素。”
“……”死柄木吊一瞬僵硬了身体。
“你把它黏在了信封上吧?麻烦下次做戏做全套,至少不该在信封里装一张一字未填的空白信纸。”安泽这么说着,眼中的冷然消失不见,转而带着笑意望向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那种东西,我也会用啊。”
迫压广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那位褐发的老师、为什么明明能够阻止他离开却又将他放走,原来……他看着自己被拧断的手臂,那个老师的确近距离的接触过他,那么,他的袖口在那个时候就被黏上了放射|性|追踪用元素,放他离开就是为了确定敌联合的位置……
“哈……”迫压广略显溃败的笑了一声,扶着疼痛不止的手臂,他不由得感慨:“真是好算计。”
“好算计谈不上。”安泽耸了耸肩,视线再次转移到纤弱的青年身上,“顺带一提,那个信封被我绑在一只小猫身上,想必那只可爱的小猫已经用它的小爪子走遍了整座城市吧。”
安泽不会说,为了找到一只没有固定落脚点的小动物,他翻遍了城市内所有可能藏秘流浪动物的垃圾堆。
“小猫?啊——!?”一想到自己居然因为一只猫的行动轨迹而洋洋得意,死柄木吊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黑雾,能传送多少就传送……!!!”
时间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定键,所有人都停滞了呼吸,震惊地看着那个满面笑容的少年。
没有人看清或察觉了少年的动作,他们只是感觉到一阵风拂过面颊后,那个原本站在门口的少年、已经出现在了吧台内,将黑雾重重地打晕在地,然后对他们报以平静和缓的微笑……
“让他休息一下如何?总是被呼来喝去,是个人都会觉得烦啊,而且……”安泽站在那个,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静立姿势,却令人不禁产生一种想要跪地膜拜的感觉,“可以不要把事情搞的太过麻烦吗?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一来是为了救我的混蛋老爸,二来嘛……”
安泽轻轻一笑,琥珀色的眼瞳里浮现威胁的光,令酒吧内的人几乎窒息,“是要把你们痛打一顿,然后交给|警|察|叔叔……mama,不需要露出那么诧异的眼神吧?好歹我也是要为英雄的人,杀人什么的,也就只能在幻想中实现了。”
安泽的话,有几人放松下来吗?答案是否定的。
不会杀掉他们的或许是真的,但是……这世上,有很多种方法,能够令人体会到|欲|死般的感觉,所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们毫不怀疑那个正微笑着的少年,可以做到这一点。
像是被刀|子划破了喉咙,死柄木吊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体会过,他体会过这种被绝对的实力碾压的感觉……
“你们不动,我就当作是同意了。”安泽微扬唇角,姿态从容的走出吧台,一步步去到天城修平的身边,用轻柔的动作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安置到椅子上做好,他正欲|行动,却猛地因这道低沉的嗓音而停滞了所有动作。
「你的‘个性’……很不错。火焰加快速的行动力吗?」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极度危险的感觉,带着冗长的回响、重重地敲打着安泽的心脏,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由慢及快的心跳声。
*
“能确定吗?冢内君。”电话那头的信息,让欧尔麦特不禁攥紧了于宽大手掌而言显得过于小巧的手机。
「啊,敌联合的位置我这里已经确定了,我现在赶去神野区,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们在那里汇合。」
“好。”挂断电话,欧尔麦特转身,对同行的几位职业英雄说道,“敌联合的位置已经确定,现在就等冢内君前来汇合在一举攻破。”
*
沢田纲吉将学生们安顿好,走到相泽消太面前,“抱歉,相泽老师,我想我必须要先走一步了。”
“……”相泽消太的眼神充满嫌恶,他看着面前这个挂着柔和微笑的青年,心底泛起一阵阵反感,自从这个人出现,很多事情都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了,相泽消太寄极快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反感道,“去天城那边?”
“是的。”对方眼中的嫌恶,沢田纲吉看得一清二楚,他表示理解,毕竟对方是一对学生极负责任的教师,面对自己这个影响了学生(安泽)的人,厌恶是理所当然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相泽老师来打理了。”
沢田纲吉微微点了一下头,提步走出房间,他当然也发现了身后跟来的人,但是却没有出声阻止,他想相泽消太既然没有制止,恐怕就是希望由他来解决吧?
屋外,轰目光灼灼地看着背对着他的青年,“藤原老师是要去安泽那边吗?”
“看来……”沢田纲吉没有转身,却是偏过头,笑望着少年,“轰君已经猜到了呢,这次的事件。”
“带我去。”轰不置可否,只是上前一步,“请带我一起去。”
*
被安泽扶着才能勉强平稳坐着的天城修平,身体爆发出几近崩溃的颤抖。
真实而又极端的恐惧,就像每天呼吸的空气一样、不可避免地在心底滋生翻腾,甚至还有汗水从他的额前冒出、而后匆匆滑落在地、将他此刻内心的动荡不安粗|鲁的曝|露在了空气之中。
“安……安泽……”天城修平低语着的语调伴着颤抖,粗重的喘息声如同哭泣一般,“快……快、快逃、你快逃……呕!!!”
话音戛然而止,在安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就见天城修平口中涌出了肮脏的秽物,那秽物将人紧紧包裹,瞬间化作一滩污泥。
“老爸!”安泽的眼睛慢慢睁大,他朝着天城修平扑去,却是发现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位即使深陷恐惧依然叫他快逃的父亲。
安泽猛然回身望去,他的呼吸不禁停滞了。
酒吧内,除他以外……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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