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然而终将逝去之人的别离

    [我终将离开]

    [将所有的疼痛留给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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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夕阳染红天边云朵的时候,女孩子们在街角道别。

    “今天真是愉快啊,樱——”凛用力伸了一个懒腰,扭过头看着自己莫名沉默了的妹妹,“我好期待镜姐身体恢复之后啊,这样的生活真是让人开心。”

    “……我也很期待。”樱如往日一般浅浅的笑了起来。

    但是。

    被养姐遗忘了的,此时再度感受到姐姐温柔的女孩目光微黯。

    为何我如此的不安呢?

    明明有强悍的神代魔术师美狄亚小姐,有Saber,有Alter……有那个傲慢的无所不能的英雄王,明明知道所有人都会为了镜姐姐而努力——

    为何我会如此不安呢!?

    “啊,樱,凛,Saber——还有Caster,你们都在啊,”远远的,从前方传来了卫宫士郎的声音,樱直起身,看到红发的少年从街角那边跑了过来,“哎?镜姐不在吗?我听伊莉雅姐姐说你们一起出去逛街了。”

    “嗯,刚刚才分开,镜姐姐她要回久夜奈宅去。”樱有些勉强的笑了起来,在看到士郎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得到了些许依靠,青春的暗恋蔓延开了甜蜜和酸涩。

    凛看着匆匆奔来的士郎,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我说,我们不就是去逛了街嘛?你怎么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还这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伊莉雅姐姐催促我,说你们可能买了很多东西,身为男孩子我得过来帮忙……”卫宫士郎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看了看几个女孩,发现他们只买了不多的衣服,眨了眨眼睛,“看来伊莉雅姐姐是多虑了。”

    “……不。”

    站在最后的阿尔托莉雅忽然开了口,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和镜分别的街角,又回过头,看着表情困惑的士郎。

    “伊莉雅有事情瞒着我们——还把士郎打发过来!”

    阿尔托莉雅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个人都面色大变,下一秒边同时迈开脚步,向卫宫宅的方向奔去。

    但是等几个人回到卫宫宅的时候,伊莉雅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座椅和半杯凉掉的茶水。

    “果然,伊莉雅她——”

    “那孩子,一定是为了计划去了别的地方了。”美狄亚感受了一下房间里残留的魔力波动,“她的身体本来就被那群不入流的魔术师改造成了小圣杯。”

    去了别的地方。

    为的,当然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Berserker也不在训练室了!”樱和凛从走廊那边跑了过来,一探头就看见几个人站在伊莉雅的房间里,都是面色黯然的模样。

    樱看着眼前的大家,嘴唇微微颤抖着:“伊莉雅她,已经走了吗?”

    阿尔托莉雅低下头,看着桌上的半杯凉茶,茶水已经泡得混浊,舒展开的茶叶和破碎的茶梗零零落落的沉在杯底。

    “伊莉雅在镜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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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姐姐!”

    崎岖的山道中央,银发的小姑娘歪着头,笑得灿烂又可爱。

    镜看着这个小姑娘,她在梦中教导了她十年之久,现在正面相遇的感觉已恍如隔世。

    “伊莉雅。”温柔的裁定者露出了浅笑,“你现在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嗯嗯,伊莉雅有非常想做的,很重要的事情哦。”卫宫切嗣的长女十年来第一次灿烂的笑着,她记得自己梦中经常这样笑,不像在现实之中,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和怨恨。

    这样的灿烂的笑着的理由,全部,来自于眼前温柔的Ruler。

    “镜,我很喜欢镜,所以想要最后和镜好好的道别。”

    感谢你在黑暗的梦境里出现,感谢你向哭泣的我伸出手,感谢你愿意教导心思扭曲的我,感谢你,感谢你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能够在梦中感受到幸福。

    这些话全部在伊莉雅腹中,她不打算说出口。

    “计划里,我们会毁掉圣杯,这样身为小圣杯的镜就可以变成完整的圣杯重活于世,”伊莉雅上前几步,来到了镜的身前,她仰起头,看着表情微微沉下去的镜,“但是,镜也知道的吧。”

    “伊莉雅,也是小圣杯。”

    此时此刻,在伊莉雅的眼中浮现了无法掩饰的癫狂神色。

    “伊莉雅不会让镜有危险,伊莉雅会让任何阻碍了镜的人消失,哪怕这个人——是伊莉雅自己!”

    在空洞的,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只有自己的眼泪,无处不在的黑暗的记忆逐渐侵蚀了灵魂,母亲的低低的呓语催眠般重复——

    切嗣抛弃了我们。

    但是,伊莉雅不会害怕的。

    因为只要进入梦中,有着美丽金色眼睛的姐姐就会出现,她会给伊莉雅编织出最美丽的梦境,不同于爱因兹贝伦城堡的雪白无垢,没有呼啸的狂风,没有冰冷的雪花,那里有明媚的阳光和纤弱的花朵,还有,还有——

    我最爱的,爸爸,妈妈。

    啊啊,那一定是属于伊莉雅的幸运和幸福。

    因为遇见了名为镜的女孩子。

    在期待了许久的,有父母二人相伴的梦中,那双失去了神采的红色双眼终于闭上了。

    崎岖的,安静的小道中央,镜怀抱着失去了生命的人偶,感受着她呼吸的放慢,最后终于归于寂静。

    没有生气的寂静。

    在森林里从不缺少歌声嘹亮的虫儿,也有在夜间吟唱的鸟雀,但是此时此刻,镜抱着冰凉的伊莉雅,耳朵凑在她的口鼻之间。

    她听见的是死亡的寂静。

    阿周那寻找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镜湿润的眼睛。

    阿尔托莉雅寻找过来时,看到了镜寂寥的背影。

    啊啊,这样也好。

    镜仰起头,看着从树叶之间透过的月光。

    也不过是少了一个,会为她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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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是满怀希望的逝去,我如此确信。

    这样也好。

    我叹息,我哭泣。

    总比未来因命运绝望来的幸运。

    晚安,我最后一次与你这样说。

    晚安,伊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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