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然而堕落的皇子应得救赎

    [遥远又相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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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所以为什么士郎你也被卷进来了……”远坂凛纠结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然后一转身扑进了身边黑发金瞳的女孩怀中,“怎么办啦镜!士郎他这个笨蛋怎么会有圣遗物啊啊啊!!!”

    “大概是因为他腹内有Saber的剑鞘吧。”镜面无表情的开口,轻抿着茶水,一手随意的在远坂凛头顶揉了揉,“Lancer攻击过来的时候他的血接触到了仓库的魔术阵,他内心里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召唤出了Saber。”

    “唔——就算是这样我也绝对不会放水的!士郎!!!”凛很快又生气勃勃的跳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士郎,“绝!对!不!会!”

    镜的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呵,真香现场。

    “卫宫士郎,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问题,现在尽可以问我。”镜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注视着一脸懵逼的卫宫士郎,“只要是不会影响到圣杯战争的问题,我都可以解答。”

    “啊……那倒不用,我和凛还有樱这些年一直一起学习魔术,圣杯战争什么的对于我倒是不陌生啦。”卫宫士郎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过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扯进来,不过既然参加了,我也会努力的。”

    “……那么请加油。”镜看了一眼屋顶,Alter正以灵子状态站在那里,不过似乎已经变得很烦躁——因为已经远远超过应该睡觉的时间了。

    察觉到镜的魔力的试探,阿周那轻叹了一下,魔力尽量温和的回应了她。

    “我们是时候告辞了。”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和Saber对视了一眼,神色微微温软了一些,“以后再见。”

    “嗨咿~”“晚安,镜姐。”

    走出卫宫宅,阿周那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到镜走出来,正要伸手抱起她,却被她轻轻按住了手腕:“稍微散散步吧,阿周那。”

    漆黑的Alter怔住了,隔着黑色的布料,那专属于女孩的温柔的金色魔力散发着让人心安的气息,那人形忽然动了,随着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阿周那眼前的发带被解开了。

    黑发金瞳的女孩看着阿周那,露出了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

    “忽然感觉,心情有些复杂。”

    两人一起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阿周那依旧默默无言的跟在镜的身后,镜的脚步很稳又很轻盈,阿周那总是想起前世最后一眼时,镜飞扬而起的裙带,精美的绣花中间那只翩翩的蝶。

    “阿周那。”镜忽然开了口,Alter回过神来,抬眼注视着她的后脑。

    “你曾经说过,你是因为背叛了自己所爱之人,才逐渐背离的神意是吗。”没有什么情绪的话语,却让Alter感到了些许的痛楚:“是的。”

    “……那么,阿周那,你的所爱之人是谁,你是如何背叛了她。”

    Alter忍不住停了脚步,镜走了两步,也停下了。

    过了一会儿,男性带着些许低哑的声音响起:“我……我杀掉了,那个姑娘所爱之人,那个姑娘就是,就是——”

    “就是[我],对吗,”镜转过身,注视着面带惊讶的阿周那,“而我的所爱之人,就是传说中与你一样赫赫有名的,迦尔纳,对吗。”

    Alter没有反驳。

    镜看着阿周那的眼睛,半晌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事实上,迦尔纳Alter在上次圣杯战争中利用诅咒囚禁了我,那时候,我就大概的了解了一些他对我的印象。”

    “你的表现,同样让我有了一些猜测。”

    阿周那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裁定者为他定罪。

    过了许久,女孩子温柔的声音,带来了迟到许久的救赎。

    “但是我并不怪你,阿周那,”

    Alter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女孩称得上温柔的眼神,她微微勾起了唇角,对他微笑。

    “同时,我要感谢你的爱意。”

    Alter,不,应叫他阿周那,他终于无法忍耐,不堪重负似的垂下头去,眼前的画面被水汽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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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她是否怨恨着我们呢?

    抛弃了迦尔纳的母亲,利用誓言迫害了迦尔纳的父神,同时——还有亲手射出那一箭,杀死了迦尔纳的阿周那?

    镜她有多喜欢迦尔纳,阿周那是一直明白的。

    明明是个温婉识大体的姑娘,却任性的一次一次的维护迦尔纳,那热情如同烈火的关怀,那不□□份高低的相处,还有每每提及迦尔纳时,那兴奋又羞涩的眼神和绯红的脸颊。

    那一幕一幕,都是扎在阿周那心里的尖刺,但是他不能,不能伸手拔去。

    那是他喜欢的姑娘,他不愿——

    但是,为何会变成这样?

    震动的弓弦,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阿周那注视着在火海中逐渐化为灰烬的姑娘,膝盖逐渐失去了力量,坚强而尊贵的皇子无法支撑住自己,猛地跪在了地上。

    从眼中流出的液体,是他自懂事以来就再没有出现过的泪水。

    内心的懊悔和难以抑制的怨恨让他哀嚎出声,痛苦的抓住接近心脏的布料,在他胸口跳动的肉块仿佛装了铁钉石块,一抽一动都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那美丽的姑娘的逝去,击垮了痴情的皇子。

    世人如此叹息。

    阿周那无法选择原谅,也无法给自己以铠甲让自己坚强,因为那伤口在心脏——镜离去的时候,在上面生生的剐去一块。

    阿周那一步一步的,走上了背离神明的道路。

    他依旧贤明谦逊,但是开始痴迷于黑暗的力量,他想探寻死者的世界,甚至想叛神——将已经堕入轮回的灵魂拉回来。

    最终,变成了Alter的模样。

    只要能救回你,只要能陪伴你——

    “只要参加了圣杯战争夺得胜利,你就可以实现愿望哦。”

    躺在黑炎中呆滞的注视着天空,皇子勾起了唇角,然后抬起手臂,对着那代表了希望的杯子伸出了手。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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