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卷起了风浪,将润泽之雨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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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镜坐在并盛中学的天台上,轻轻摇晃着小腿:“还没有回家吗,云雀。”“晚上我要巡视校园。”云雀站在一边,黑色的校服随着风微微起伏,“倒是你,今天又旷课。”
“啊嘞,我请了假的,”镜耸了耸肩,“我可是个好学生哦。”
“算了……去喝茶吗?”“好啊。”
空气里弥漫着被阳光烘晒过的味道,清凉的傍晚的风赶走了喧嚣的气息,草丛里的虫子发出细碎私语,安宁背后暗流涌动让人就要窒息。
“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阿熏,”少年特有的声音在棒球场上回响,清朗的让人一瞬间就能想象到他脸上爽朗的笑容,“大家都已经走了。”
“哦。”回应他的是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少年太过老成的长相显得很凶悍很不良,但是相处了这段时间,山本武清楚的知道对方比起一般人更加腼腆害羞。
真是奇怪的反差萌。
说到反差萌的话,镜那样娇小温柔的人却拥有那么强悍的力量……也是很萌的啊……“山本。”
山本武猛地回神,看向一边的水野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不好意思,阿熏,我刚才走神了。”
“是在想久夜奈吗?”水野薰依旧面无表情,山本武却忽然脸红了:“哎,哎!?为什么这么说呢?”
“山本你一走神,十分之八九是在想久夜奈。”水野薰很淡定的说。反正狗粮都吃惯了。
“啊,啊,这样啊,”山本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是在想镜这两天都没有上学呢,不知道明天的继承仪式会不会见面呢……阿熏你明天也参加吗?”
“嗯。”水野薰穿上了外套,眼神变得阴暗。山本开心的用手肘戳了一下少年的腰部:“我好开心哟,阿纲要当老大了!”“哦。”
两人打闹之间,一个裹着绷带的戒指从水野薰的口袋里掉落出来,山本好奇的询问,无心的玩笑,却让对面的少年露出了尖锐的眼神。
火焰的锥剑即将伤到山本武的一刻,他手腕上那条镶嵌着蓝色水晶的手链忽然破碎开来,被注入链体的大空火焰迅速的包裹了锥剑——
无法调和——
山本武被锥剑刺中腹部,他微微张大了瞳孔,嘴里发出不可置信的呢喃:“阿……熏……?”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沿着神经蔓延迅速侵袭了大脑,山本武感觉眼前一黑,猛地倒在了地上。
飞溅的血液吻上水野薰的脸颊,他颤抖了一下,收起戒指和掉落在地上的绷带,转身跑出了更衣室。
“不好……了……”山本武想起那个绷带上写着的英文,忍受着呼吸间肺部的疼痛,手指在地板上无力的划动,“镜……”
Delitto……
那不就是[原罪]吗……彭格列的继承之物……
不好了……已经看不见……了……
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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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溪流背叛的雨,被血液染红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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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端着茶杯的镜微微扭转了目光,看到自己的手链上镶嵌的水晶,其中蓝色那颗已经破碎变成了粉末。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从接待室的窗户跳了出去。
云雀看着她的身影从窗外消失,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周围还有飞溅出来的茶水,足以说明刚才少女内心是多么的激动。
蓝色的……雨吗?山本武……
云雀狭长的凤眼露出了尖锐的神色,然后提起了办公桌上的浮萍拐。
敢伤害并中生,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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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平!快点让汗我流进行紧急治疗!”给山本做了紧急止血的镜对着巡逻路过的了平喊道,然后掏出通讯器给纲吉他们还有九代目发消息。
“我已经给医院打电话了。”云雀拿着他黑色的手机,看向这边,“草食动物呢?”
“完全止不住血……”镜紧张的看着那边了平开匣让汉我流给山本武治疗,但是巨大的伤口即使是晴之火焰的[活性]也无法复原一点点。
“可恶……”
镜看着山本手边遗留的凌乱的字迹,瞳孔微微一缩:“でうとと……”这是……罗马拼音!?
罪……[原罪]!
“糟糕了……”镜低下头,在通讯器上按了几下,将线索发给了九代目和Reborn,“这就是……对方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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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原罪],就是彭格列首领进行继承仪式中,世代相传的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封印着不可遗忘的战争中流淌的鲜血。
一世为了将不能遗忘的战争经历流传给后辈,与彭格列戒指一起交给接班人来证明其首领身份的信物。
镜坐在手术室外,看着门上方亮着的“手术室”三个字,无力的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原罪]里的鲜血是西蒙家族初代,西蒙•科扎特的血液,而现在的“至门家族”的目的,就是取得[原罪],用先祖的鲜血将封印的戒指解封。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炎真他们的目的。
太久没有看过原著了,居然把山本武被袭击这件事忘记了……
还有……那个资料也该传过来了……
“山本在哪里!”纲吉跑了过来,看到手术室,激动的想要闯进去,镜伸出手来拦住了他:“山本在做手术,现在还不能进去。”
“不要打搅了手术。”
镜冰冷生硬的声音让纲吉心里更加难过,他看着镜微微泛红的眼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山本会没事的。”
镜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纲吉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改变了很多啊,纲吉,如果是以前的废柴纲的话,说不定还要让镜反过来安慰他。小婴儿拉了拉自己的帽檐,然后看向了水野薰:“水野,你不是和山本在一起的吗?”
“昨天我跟他一起进行传接球训练,不过后来我就先回家了。”水野薰这样回答,然后了平发出了无奈的声音:“是哦……果然是山本一个人的时候受到了袭击啊……”“那个笨蛋肩胛骨!怎么那么大意!”
笨蛋,不要人家说什么都相信啊!
得把这些家伙的目光移到至门家族那边……
“既然,对方是足以打败彭格列十代目守护者的高手,”铃木艾黛尔海特忽然开口,声音冷沉,“那很有可能跟打败稽古家族的人是同一个。”
“不要妄下断言,”镜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并不能证明,袭击武君和稽古家族的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同一伙人。”
铃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抱歉,是我太不冷静了。”
镜皱了皱眉,低头对Reborn使了一个眼色,心领神会的Reborn开口:“刚才我去了山本受袭的现场,找到一些关于凶手的线索……虽然不能立刻查出凶手是谁,但是和彭格列的机密有关,所以——”
Reborn微微抬头:“不好意思,可以请至门家族你们稍微回避一下吗?”
“彭格列的……机密?”“如果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提出要求的,”小小的婴儿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但是随后又微微柔和了些,“你们也要小心行事,毕竟你们也有被盯上的可能。”
“好吧……”铃木艾黛尔海特点点头,忽然伸手拍了拍镜的肩膀,“你也要稍微放松一点,你的状态不太对。”
镜原本有些散漫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看着铃木的脸,仿佛终于回过神一样,然后微微垂下了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回应,然后露出了仿佛要哭泣的微笑。
“抱歉……刚才是我不对……”少女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但是……我,我控制不住……武君他,武君他……”
她终于忍不住,缩着肩膀,轻轻的发出了可怜的哭声。
“镜……”铃木慌忙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你别哭……”
“铃木,你们带着镜去休息放松一下吧,”纲吉皱着眉看着镜满是眼泪的侧脸,“她今天受的惊吓恐怕太大了……毕竟我们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危险的状况。”
“嗨咿。”铃木点了点头,然后揽着镜的肩膀,带她向医院大门走去,至门家族的各位也跟在她们身后离开了。
确定了至门家族已经离开,纲吉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他皱着眉,看向了地上的鬼畜婴儿:“你和镜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是吗?Reborn?”
“是啊。”
“怀疑的就是至门家族是吗?”
“是啊。”
“那为什么让镜一个人和他们呆在一起!?”纲吉忽然提高了声音,然后又忽然压低了,语调变得阴沉,“如果,如果镜也像山本一样……”
“放心吧,镜她不会有事,”Reborn打断了纲吉的话,“你以为她是你这个废柴纲吗?她现在只是个看到同伴重伤而感情脆弱的小女孩,就算至门家族真的是敌人,也不会对这样的她下手。”
“因为,对方的目标我们已经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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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掩藏了真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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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你怎么样?”铃木看着那个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别哭了,你现在需要冷静。”
“怎么会这样呢……”镜忽然喃喃道,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臂弯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仿佛还带着哭泣的味道,“明明,明明我就想要和大家在一起……”
“为,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铃木的眉皱得更紧,绕过桌子,坐在镜的身边想要安慰她,镜却忽然抬起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办啊……铃木桑……”她终于放开了声音,仿佛要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痛苦和担忧倾诉给身边的人,“如果武君死了,如果他再也醒不来了……如果……如果大家,大家再受伤……我该怎么办啊……”
看着少女绝望的哭泣的模样,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仿佛自己只要松开她她就会彻底崩溃一般,铃木艾黛尔海特已经到了嘴边的,虚假的安抚慢慢被她自己吞回了肚子。
“不要担心,放松,放松……”她将镜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你现在需要放松神经,镜,听话……”
镜哭泣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女孩惊恐的倾诉让炎真感到心里一阵揪痛,他低下头,手按在自己胸口,被特制的咒术绷带封印好的西蒙戒指在他的手掌下安静的沉睡着。
马上……就结束了。
这令人痛苦窒息的前奏。
门内镜的哭声在铃木的安抚下渐渐变低,变成了轻轻的抽泣,炎真听着门内传来镜平缓的呼吸声,确定了镜已经睡着,便推开一点门,示意铃木出来说话。
“炎真,你——”“我有事要告诉你,”炎真第一次抢在了铃木之前说话,他认真的抬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女,“之前,在工厂废墟,是镜救了我。”
铃木愣了一下,反射性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感受到里面镜依然平稳的呼吸,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软弱到不愿意说出自己想法的男孩:“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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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美好的感情!?
镜总是很喜欢和铃木艾黛尔海特呆在一起,因为铃木的性格一向很可靠,呆在她身边总是感觉很安心。
铃木艾黛尔海特很喜欢和自家BOSS一起去彭格列,因为每次去,镜都会很开心的跑过来找自己,然后拉着自己去她的房间喝茶吃点心。
“艾黛尔你要是个男孩子多好……”有一天来彭格列开会的西蒙家族成员被留下来吃晚饭,镜在餐桌上这样说道,“那我就可以追你了,我好想和艾黛尔一直在一起啊……”
一向雷厉风行的西蒙家族冰之守护者,铃木艾黛尔海特,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红了。
一个星期后,铃木艾黛尔海特一脸正经的询问镜关于荷兰的旅游还有其他问题,然后正好放年假的镜就相当嗨皮的带着自家好姐妹出去旅游了。
一个月以后,彭格列们看到了紧紧靠在一起,全身上下散发着闪瞎单身狗的光芒的两人。
后来通过调查,某人已经拐着镜去领了合法结婚证。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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