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过后悔的事情吗?有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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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蓝铃,”镜抱着兔子,将自己的脸埋进玩偶柔软的身体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一边的蓝发女孩,“我们以前认识吗?”
铃兰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握紧了拳头,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当然认识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姐姐。”
姐姐吗……
是十年后的我吗?
白兰低估了镜的耳力,即使走出了房间,她也能听见了入江正一的那些话。
把十年前的镜,就是我的记忆洗去,白兰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可是,我是白兰的镜啊,和白兰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幸福也很安心,白兰对她绝对是真实的好,她的直觉是这样告诉她的。
这一点,她也不想改变啊。
被人当做宝贝一样全心爱护的感觉。
还有蓝铃,这个孩子也是真的依赖着她。看着趴在自己胳膊上,抱着自己肩膀蹭来蹭去撒娇的铃兰,镜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这样的感觉,也太顺理成章了。
自己就应该这样……然后……
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铃兰的发丝。
就该,这样子的……
至于遗忘了的……那么容易就丢掉的东西,也没有多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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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地下基地
强大的云之火焰追赶着纲吉。
一个黑发凤眼的男子缓缓走近。
“你的才能由我来激发,泽田纲吉。”云雀这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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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懊悔所折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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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此生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
他总有强大的力量,除了在六道骸那里受挫之外从未败北。伴随着力量和权力带来了更多常人所企盼的东西。
他不缺少钱财,不缺少仰慕,不缺少一切。
流云一般随性的飘荡,不参与到家族里,除了六道骸之外的任何纠纷里。
这也是他现在所痛苦悔恨的所在。
如果他把她记得再深刻一点,如果他没有放纵那个女人的耀武扬威,如果他能够稍微看透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能察觉到家族内部的矛盾激化并且接近一点,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但是一切只是“如果”而已。
她已经不见了。
他还记得那个伪草食动物最喜欢他这里的碧螺春,因为茶叶是来自中#国,味道很纯正,所以总是在工作结束后跑来这里蹭他的茶水。
他还记得那个伪草食动物最喜欢在午后坐在窗台上,如果这时候推门进入的时候,就会看到灿烂的阳光穿过她的发丝,她微微转过来的眉眼,只是一个浅笑就可以让他心里的所有躁动平息。
他还记得那个伪草食动物在他冲进战斗圈子的时候无奈的神情,然后她就会站在他背后,把从背后伸来的黑手斩断。
他还记得那么多,在她离开以后。
但是她已经不见了。
他工作后还是泡两杯茶,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那个再也不会响起的脚步声,等待纸门被推开,等待那个再也不会出现的笑容。
他午后还是会推开那间办公室的门,看着那个洒满阳光的窗台,仿佛下一秒那里就会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还会转过头来,对他浅浅的笑起来。
他还是会强硬的冲进激烈的战斗圈子,偶尔一个回头,背后却没有那个人橙色的火焰。
他受伤了,有敌人从背后偷袭了他。
他躺在床铺上,从肩膀传来的尖锐的疼痛终于让他明白。
她真的不在了。
清醒过后,他陷入了噩梦之中。
他不再泡茶了,从早晨工作到夜晚,草壁来提醒他休息,他抬起头看着柜子里的茶具。
糟糕了,伪草食动物没有喝到茶……肯定生气了回去了吧?
他路过她的办公室,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这么晚了,她肯定已经休息了,打扰她的话肯定会更生气了。
他出任务陷入苦战,前来增援的人中却看不到她的面孔。
啊啊,还在生气吗,那个伪草食动物。
终于草壁忍不住哭了起来,说她已经死了。
胡说,他又没有看到她的身体,她怎么可能死了呢?肯定是生气了想和草壁一起捉弄他一下吧。
他难得温和的笑着问草壁,草壁却哭得更厉害了。
真是奇怪呢。
更奇怪的是他。
明明知道只是她淘气捉弄自己,但是为什么泪水就是止不住呢?
等再见到她的时候,稍微安抚一下吧,然后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肯定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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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被球针形态的匣武器捕捉到,云雀有那么一瞬间想着如果这时候控制着火焰在内部生出尖刺来,直接杀掉泽田纲吉就好了。
这样泽田纲吉就不会继承彭格列,其他草食动物也就和彭格列没有了关系,伪草食动物就不会被他们遗忘以后再消失掉。
但是他还是没有下手。
如果泽田纲吉不继承彭格列。身为守护者的他也就和她没有了交集。
算了,让泽田纲吉活下去吧,然后他在所有人之前会出手,把伪草食动物保护起来,让她再也不会受伤。
这样想着,他勾起了唇角。
“弱者归于尘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说,“再说对于我来说,可以有杀掉泽田纲吉的理由,却没有让他活着的理由。”
这时候,从球针里传来了纲吉的尖叫:“住手啊啊啊啊!!!”
继承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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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鲁菲奥雷基地
正在房间里看书的镜忽然身体一颤,然后闭上眼睛倒在了床上,手指上的蟾月戒指上点燃了澄澈的大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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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前方站着两排人,九代目也站在其中,而两排人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华丽的,仿佛中世纪王座一般的座位,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坐在上面,还有一个人站在王座边。
那些人逐个点燃了火焰。
“我确切的收到了,你的觉悟。”坐在宝座上的男人站起身来,“艾莲娜。”
那个宝座边站立的人走了上来,是一个长相美丽温婉的西方女人。
这位……就是艾莲娜?初代月之守护者?
那个女人走了过来,然后伸手,越过他,向他的身后而去。
纲吉这才注意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子正站在他身后,眨着一双充满茫然的眼睛,慌乱看着四周。
艾莲娜的手指在镜的额头上一点,一朵小小的火花没入她的额头。
镜愣了愣,然后闭上眼睛,手指上的蟾月戒指发出温柔的火焰光芒,然后她就渐渐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完成了,月之传承。”
艾莲娜微笑起来,然后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追随着镜的身影而去。
“我的继承者似乎陷入了困境,我去看看。”
“那么,现在开始吧,”彭格列一世看着纲吉,开口道,“我的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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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密鲁菲奥雷自己房间的床上。她向四周望了望,发现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刚才那是什么?幻觉吗?
而且是……彭格列,月之继承?
可是白兰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啊。
镜歪了歪头,然后扑倒在床上,抱着兔子布偶在床上滚了两圈,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嗯嗯,既然白兰说都无关紧要,那就不要在意了。
艾莲娜在戒指里,看着一脸懵懂无知的女孩,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选定的继承人失去了对于彭格列的记忆,看起来甚至都记不起十世,而且身在敌对家族,看来形势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些人洗去了镜的记忆,但是不想伤害她,这点让艾莲娜松了口气,然后想了想,决定还是让这些可爱的后辈自己解决困境吧。如果他们止步于此,那么彭格列家族的未来也就不能交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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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结束。
血雨腥风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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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无法相信!”“但是根据亚菲兰朵拉的报告来看,可信度是非常高的……”“首先,不可能凭一个玩笑让17个队集中在一起开会吧!”“但是还是太过离奇了吧……过去的彭格列家族……”
居然全部都穿越到了这个时代。
“我可是有特别的证人哟~”白兰撑着自己的脸颊,笑眯眯的开口道,“你可以出来了,我可爱的镜~”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黑发金眸的女孩从门外走进来。
“这,这是!”有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在资料光屏上划动了一下,“是,是十四岁的彭格列月之守护者!”
“错了~这可不是彭格列的月之守护者~”白兰笑着开口道,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女孩就开了口:“我是白兰的镜。”
平静的,倔强的话语。
所有人沉默下来,看着那个女孩跑向白兰,扑进白兰怀里,一脸依恋和天真,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稚嫩孩童。
有的密鲁菲奥雷高层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月之守护者,再看看眼前这个孩子,发出了一声轻叹。
这又能责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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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学院
黑暗的房间,黑暗的角落里,紫色头发的女孩缩在那里,看着眼前破败的房间,目光黯然。
她找不到犬和千种,也感知不到骸大人,最重要的是镜大人也不见了。
她去了镜大人的房子,甚至不顾一切的翻越了围墙,到了镜大人的卧室,里面的景象却让她震惊。
所有关于镜大人的东西都被毁坏了,一看就是满含着恶意的方式,墙壁上被颜料画着各种辱骂的话语,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温馨柔软的样子。
更让她难过的是,墙上某句话有着骸大人习惯性的“KUFUFUFU”,带着嘲讽的模样。
为什么骸大人要这样对待镜大人呢?
想起镜温柔浅笑的模样,库洛姆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手臂里,她根本不敢想像镜大人会多么生气多么悲伤。
如果镜大人真的生气了,消失了,她该怎么办呢?
“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十年前的样子,”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不过真高兴这个情报不是假的,在这里,在这里,真的在这里——”
“库洛姆骷髅,试吃会场。”
古洛•奇西尼亚,白魔咒第8古力奇涅队,队长A级。
库洛姆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然后想起在彭格列别墅时,镜曾经一脸严肃的提醒她,如果在外面有男人说什么“小可爱”“吃了你”,那这个人一定是——
“变#态色#狼!”
看着一脸警惕的库洛姆,古洛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不是色#狼是变#态啊呸!是对手啊!是敌人啊!
这孩子到底是谁教的啊为什么这么奇怪!
顿时没有了玩弄猎物心情的古洛迅速展开了攻击,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润雨猫头鹰攻击了。
你最信任的是什么?
所谓幻术的真实性,指的是术士的真实性。不带一丝疑惑,真正信服的事态现象才能成为最强的幻象。
所以,这就是我最信任的存在吗?
凤梨头的少年,带着帽子没有表情的少年,野兽一般的少年,还有……
那个女孩。
镜眨了眨眼睛,疑惑的歪了歪头。
自己明明正在看漫画的,为什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呢?
看着面前卷起巨型龙卷风的海乌贼,镜皱了皱眉:“你是……古洛先生?这里是哪里?”然后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涌动着奇怪的感觉。
一种让她很难过的感觉。
“你们是谁。”
冰冷的声音。
陌生的表情。
库洛姆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缓缓跪坐下来。
她的心里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回不来了。
已经坏掉了。
真的,已经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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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云雀总是习惯性的泡出两杯茶,然后自己喝其中一杯,另外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某天,山本武路过云雀的办公室,感觉口渴就拿了另一杯喝掉了。
走进来的镜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想着今天没有茶可以喝了。
“啊,镜,”一个笑容温和的男子走了过来,“怎么了?”他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景,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镜,要去我那里喝点茶吗?”
“啊嘞?”
“前些天回了一次国,带了点土产点心。”风笑着开口,一脸的纯良。
镜开心的点了点头。
于是镜就被风先生拐走了。
云雀(一拐子抽飞了山本武):“咬死你,草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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