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莉很早就醒了。不过因为醒过来太早,外面还漆黑一片。
透过窗户,哈莉可以看到不时划过的闪电,耳边不断传来阵阵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让人感到不安。
这个时候,哈莉注意到戒指上闪烁的光芒,虽说哈莉很想去睡一个回笼觉,但一想到外面有个魔女在霍格沃兹里晃悠就无法入睡,叹了一口气,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换好衣服,披上前段时间西里斯快递过来的加了好几层的厚斗篷,离开了格兰芬多塔楼。
不过,在此期间,克鲁克山蹿了过来,看情况是想跟在哈莉的身后,不过被哈莉丢回去了。等克鲁克山再出来的时候,哈莉已经没有了踪影,那张被压扁的脸对着旁边的墙撞去,看样子是饱受打击。
半个小时后,哈莉打着哈欠,所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闭上眼睛进入补眠状态。从打击状态恢复过来的克鲁克山蹦到沙发上,走到哈莉的身边转几圈后,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靠在哈莉的身边闭上眼睛,不过其中一个耳朵悄悄竖起来,随时注意着哈莉这边的动静。
闭着眼睛补眠的哈莉并没有注意到克鲁克山的小动作,她的思维飘到了今天的魁地奇比赛上面,她不指望今天的比赛会取消,按照她的了解魁地奇比赛不会为雷雨这种小事而取消的。她现在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丘比会在今天的比赛的上面搞出什么事情,那家伙是一天不搞事就闲得慌。
至于对手迪戈里并不在哈莉的思考范围里,虽说伍德曾经在走廊里把塞德里克·迪戈里指给她看过;迪戈里是五年级学生,个子比哈莉大许多。找球手通常是身轻跑得快的那种人,但是迪戈里的体重在这种天气倒是有利因素,因为他不会被吹得站不住脚。不过,在哈莉的男性脸盲症面前,这个人有点面熟,似乎是一年级在火车上帮助过自己的人,被哈莉标注一个老好人的标志,勉强记住长相后就果断抛到了脑后了。
在得知迪戈里被哈莉标注为老好人后,被标注为推/销/狂/魔/犬且多次抗议无果以至于当了好几次墙贴后只能选择接受这个标注的伍德泪奔了,哈莉你的脸盲症好讨厌嘤嘤——。
早餐的时候,哈莉还有一些困,不过喝完一大碗粥后,清醒了不少,在哈莉开始吃牛角面包的时候,球队的其他队员也来了。
“这场比赛会是激烈的。”伍德说,什么也吃不下。
“别担心,奥利弗,”艾丽娅安慰他,“有一点儿雨我们不在乎。”
但这可不是一点儿雨。魁地奇极受欢迎,因此全校师生和平常一样倾巢而出,观看这次比赛,他们穿过草坪跑向魁地奇球场,低着脑袋抵御大风,因为半路上他们的雨伞被风从手中吹走了。
哈莉整个人都缩在施展了防水咒和保暖咒厚斗篷里,但即便如此,她那连灵魂宝石都治不好的怕冷体质在这种时候是发挥了淋漓尽致,身体因为怕冷有些僵硬了。这种天气对哈莉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窝在暖炉旁边看一本大部头而不是在外面参加什么魁地奇比赛。
球队队员都换上猩红色的袍子,等伍德作向来一贯的赛前鼓励士气的讲话,但没想到,伍德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只发出古怪的喘不过气来的声音,然后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招手示意大家跟他走。
风刮得厉害,他们走到球场时个个东倒西歪。脱下斗篷的哈莉身体十分僵硬,冻得是瑟瑟发抖,再一次在心中狠狠地把丘比问候了一顿。
在隆隆的雷声中,观众即使为他们欢呼,在这种天气下,即便是使用灵魂宝石强化过听力的哈莉也是听不清观众们的声音。
赫奇帕奇队从球场对面向他们走过来,他们穿的是金丝雀黄的袍子。双方队长走上前来互相握手;迪戈里对伍德微笑着,但是伍德现在看上去好像患了牙关紧闭症,他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大雨,哈莉将平光眼镜摘掉了,视力早就被灵魂宝石治好了因而平常带着眼镜只是习惯了而已的哈莉看见霍琦夫人的口型:“上飞天扫帚。”
哈莉僵硬地从泥里拔出右脚,然后跨上自家教父赠送的生日礼物——火/弩/箭。霍琦夫人把哨子放到嘴边,使劲一吹,发出尖厉的哨声,听上去是从远处传来的——比赛开始了。
在狂风暴雨中,身材娇小并且还没有从僵硬状态中解除过来的哈莉基本上很难保持平衡,很容易就被风带跑,在这种状态下,哈莉成功荣升为最佳障碍物,时不时给参赛的双方队员来一个亲密接触,其准头比在场地中乱窜的游走球还要准上几分。
天空越来越暗了,暴风雨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又打了一个喷嚏的哈莉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僵硬了,这种状态下想要保持直线不撞到人也是越来越困难的一件事情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霍琦夫人的哨声伴随着第一次闪电吹响了。哈莉在密密的雨帘中看到了伍德,伍德正向哈莉示意,要她下到地面上来。全队泼溅着水降到泥泞之中。
“我叫了暂停!”因为暴雨的缘故,伍德的声音比往常提高了八度,“来吧,到那下面——”
他们挤在球场边上的大雨伞下面,相互询问着。
“比分多少?”
“我们领先五十分,”伍德看起来有些着急,“但是,除非我们很快得到那金色飞贼,不然我们就要比到晚上了。”
哈莉的脸色很难看,咬咬牙,在原地蹦跳几下,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顺便用灵魂宝石对眼睛再度进行强化,以便更好的适应这个暴雨天。哈莉表示自己才不想比赛到晚上,为了提前结束比赛,拼了!
比赛很快重新开始了。
紧紧握住扫帚勉强保持平衡的哈莉睁开双眼,绕着场地飞行,寻找着金色飞贼。
又响起一阵雷声,接着便是叉形闪电。看情况,继续在这种天气比赛,迟早是会被雷劈了。
“哈利!”伍德那苦恼的叫嚷声从格兰芬多的球门那里传了过来。“哈利,你后面!”
哈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感谢伍德的声音,她回去一定会给伍德改个标注了的!
哈莉清楚的看到在自己的身后,一道金色的光芒划过——是金色飞贼!
不只是哈莉,另一边的迪戈里也看到了,两个人一起朝着金色飞贼的方向飞去。
金色飞贼朝着上空飞去,哈莉和迪戈里两个人一同朝着上方飞去,现在拼的是双方的速度。哈莉虽说有最快的火/弩/箭,但因为怕冷的体质,在这种天气是很不利的,而迪戈里虽说扫帚的牌子不是太好,但是他对扫帚的掌控能力比哈莉强上不少,因而此时的两个人不相上下。
只不过,在朝着上空飞了一段时间之后,哈莉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跑道周围台阶式看台上出现一片因胆怯而产生的寂静;风虽然仍旧和以前一样地强劲,却忘记了吼叫,好像有人把风声关掉了,好像自己突然之间聋了——发生什么事了呢?
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可怕的寒流又向她袭来,在她身体里面,让哈莉感觉到自己一时之间无法呼气了。她总觉得,下面的球场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哈莉缓缓地将视线从金色飞贼上移开往下看,顿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至少有一百个摄魂怪站在下面,它们那隐藏在头巾下面的脸都对着她,其中有几个摄魂怪朝着上方飞去,想要去接近她。
哈莉整个人僵在那里,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仿佛身体被定在那里一样。随着摄魂怪的靠近,那些被尘封已久的黑色记忆,逐渐占据了哈莉的内心,影响着哈莉体内的另一个人格——伊莎。
熟悉的血腥场面,绝望的父亲,灵魂被撕裂的痛苦,黑暗之中,从远处,传来的尖叫,可怕的、受到惊吓的、哀求的尖叫。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笑声,一闪而过的绿光以及变成魔女之后所带来的无尽的悲伤,无尽的绝望,这些东西将哈莉和伊莎彻底的淹没。
“呀啊啊啊——”
天空中传来凄惨的尖叫声,紧接着,一道身影从空中坠落,邓布利多教授急忙从教授席上站起来,对着那道身影挥舞着魔杖,减轻那道身影坠落的速度。其他的教授则是立刻从教授席上冲出去,想要去了解情况。
“父亲,对不起......”
“好冷......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坐在观众席上的卢娜脸色大变,看着已经落在地上的那道身影,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冲到前面,大声吼道:“快离开哈莉的身边,别靠近——”
周围的人十分不解,疑惑地看着卢娜。
“父亲,我错了......”
“爸爸,妈妈,被绿光杀死了......”
另一边,克鲁克山早已冲出了观众席,用与她那体型不相符的速度飞奔到哈莉的身边,撞飞急忙从天空中飞下来查看哈莉情况的韦斯莱双胞胎,同时将快速赶过来的斯内普教授撞到一边,警惕的看着哈莉,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正当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哈莉动了。
“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我值得有第二次的生命吗?”
“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在场上人员惊恐的注视下,哈莉的身体缓慢地站了起来,双目空洞无神,周围散发出十分浓烈的黑气。哈莉朝着格兰芬多的方向走去,天空变得愈发的黑暗,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不断的汇集着。
“为什么要伤害父亲,伤害父亲的人都要死——”
“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破坏我的生活——”
两个不同的声音从哈莉的方向不断传来,哈莉的双手上逐渐覆盖一层极为浓郁的魔力,哈莉的眼睛逐渐变成红色的蛇眸。
“格兰芬多,请你去死吧——”
“丘比,汤姆·里德尔,你们去死吧——”
卢娜双手紧紧地握住栏杆,声音发颤:“哈莉她——暴走了——”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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