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出了门，戚洛抽回手，也从失态中回神。他心道，蒋臣难道真的是那一点10%的股份吗？可是他大可不必做这么多，他离开蒋家之后，会将股份全部还给爷爷，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蒋臣道：“你太客气了，对了，你还没签约，介绍个人给你。”
戚洛观察蒋臣的脸色，这个男人打开门时那股阴冷肃杀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神情反差未免太大了。难道……蒋臣看到自己和蒋南抱在一起，吃醋了？
想到这里，戚洛立马否认，蒋臣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没搞清楚，怎么扯上吃醋了。
估计是他和蒋南动静太大，影响到了旁人，蒋臣过来教训蒋南了。
想明白之后，戚洛笑道：“你再这样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蒋臣看向稍矮半个头的戚洛，唇角细微弯起，不过那点笑意转瞬即逝，“日后再报，也不迟。”
戚洛：……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你知道奚皓轩吗。”蒋臣转移话题。
奚皓轩？
戚洛略微有点印象。
奚皓轩的父亲是霄汉的股东之一，传言，奚家有个在国外念书的儿子，学的和影视相关的专业，算算时间，应该也毕业回国了。
蒋臣看出戚洛在想什么，他道：“皓轩想自己闯一番事业，跟朋友合伙开了个经纪公司，他听了你写的《南》，觉得你非常有天赋。《无间》和《韶华》是他对你的考验，你完成的十分出色，他决定签你。”
蒋臣轻描淡写，说得轻松，可那样眼高于顶的人要选中自己蒋臣出了不少力吧。
离开《无间 》剧组之后，奚皓轩很快和戚洛取得了联系，奚皓轩不愧是海归的大才子，做事爽快干净利落，合同已经准备好，星璇娱乐和戚洛签了五年的合约，奚皓轩手下只接戚洛一个艺人，整个团队力捧戚洛。
“《韶华》从剧组阵容到制作方，都不如《无间》，不过程星宇这个角色很讨巧，上映之后我会替你塑造‘国民校草’人设。”奚皓轩戴着眼镜，眸光平淡，更像是没有情感的工作狂，“保姆车，化妆师，营养师等等我会给你准备齐，明天到剧组不用跟其他人轮流用化妆师。”
奚皓轩确实很专业，把戚洛未来的路都想好了。戚洛之前只招了两个助理，化妆休息都是和小演员们混着用的，环境复杂，各方面都很不方便。
同时，奚皓轩替戚洛换了个安保严格的小区，他告诉戚洛，“你以后只会越来越火，不要被狗仔和不怀好意的人抓住把柄。”
敲定完一切，第二天，戚洛就去了《韶华》剧组。
《韶华》是由同名小说改编的青春爱情电影，除了顾雪枫，何东亮找的演员都是出道较晚的新面孔，这样下来，戚洛的排场倒是颇为壮观。剧组里的人连连巴结戚洛，跟初到《无间》时的待遇天差地别。
戚洛饰演的程星宇只在片头出现，要拍两个镜头合成一幕。
“第1镜3幕1次，Action！”场记打板。
雨后初晴。
程星宇踏足废弃的旧校舍，他身着淡蓝色校服衬衫，极为出众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学校里的女生给了他一个“冰山王子”的称号，因为他冷漠，谁都不关心，可他却有着一张天使一样的面孔，只要见到他的人，都会被他的脸夺了魂儿。
旧校舍的一楼有一间琴房，这里常年无人，十分僻静。
校园里有关于鬼怪的传说，所以没有学生会主动来这里。
程星宇指尖滑过琴键，流畅的琴音倾泻而出，程星宇嘴角一弯，兴致一来，单手弹起了《雨后》。
《雨后》是程星宇过世的外婆教他弹的曲子，程星宇忆起往事，如冰封般的神情渐渐融化，专注在黑白琴键之上，他的眼睛美的令人挪不开眼，亿万星辰皆不及一个程星宇。
正躲在角落里偷窥的女主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破坏了这场和谐。
摄像机多拍了好几个片段，何东亮这才喊道：“卡！一条过。”
何东亮神色复杂，他看向戚洛，心道，这真的是新人吗？在试镜的时候就知道戚洛很厉害，没想到开拍的时候戚洛表现的更完美。
顾雪枫今天有镜头，他坐在何东亮身边，戚洛的一举一动全数被放大再放大、细致入微的收入摄像机里，他的每一个动作犹如教科书般完美，顾雪枫看得痴了。入圈多年，美人数不胜数，顾雪枫却没有遇到过一个比戚洛更有性-感的人。
“辛苦了。”顾雪枫拿了一瓶水递给戚洛。
戚洛的助理面面相觑，顾天王怎么抢了他们的活。
“谢谢。”戚洛没驳顾雪枫的面子，他礼貌道。
“你演的程星宇，是我的菜。”细细看去，顾雪枫和戚洛的嘴巴鼻子有些像，不然两人也不会一个演原主，一个演替身。可顾雪枫面相更为成熟，眼神锐利，嘴角带着点不怀好意的调调。
只是那眼神让戚洛不舒服，他不搭腔，只是道：“是吗。”
顾雪枫是他们之间咖位最大的，没必要刻意和自己走得太近。戚洛不喜欢这人的眼神，太过露骨，他搪塞过去之后准备第二个镜头。
第二个镜头是程星宇和女主的照面，女主在外面听琴，欺负她的女生找到她，女主唐突冲进琴房避难，其余人看到程星宇之后脸红着逃走。女主手足无措，程星宇淡漠看了一眼女主，女主只觉得浑身发热，从此将程星宇深深放在了心里。
戚洛准备就绪，指尖跃动，《雨后》如清溪溅跃，明快晴朗的琴声令让所有人的情绪都安定了下来。
饰演女主的是个新人，女主拧开门锁，一脸惶恐的冲进房间，看到程星宇之后整个人怔住了。
……
“停！女主你看见程星宇时是被美好的一幕震惊，而不是花痴，懂吗？不是花痴！”何东亮脸色一沉，沉声道。
女演员连忙道歉，戚洛重新开始弹琴。
“卡！”何东亮又道，“就算程星宇在你心中犹如神祗一般，但你这下跪是什么意思？腿软？不要给自己加戏！”
周围的人忍不住憋笑。
女演员是个实打实的新人，刚开始演戏不容易入戏，何东亮骂的她眼眶泛红，连忙点头称是，抱歉的看向戚洛，小声道：“对不起。”
戚洛温和一笑，道：“没事，你不用太紧张，放松能让你的肢体动作能自然一些。”
没想到第三次女演员更紧张了，冲进来时没掌握好力道，直接撞到戚洛身上，戚洛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何东亮脸色黑得犹如锅底，女演员只能死命忍着不哭出来，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拿同为新人的戚洛和女演员作比较。
“所有人休息，我跟你说说怎么演。”何东亮喝止开始议论的人，把女演员单独叫道身边。
按原计划戚洛这一镜拍完就可以走了，被硬生生留到了中午。
午觉醒来，戚洛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见了。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门被反锁上了。
“顾雪枫？”戚洛刚醒来，神情懒洋洋的，他眼尾仍残留着些迷蒙。
顾雪枫一下看痴了，他伸手去碰戚洛的脸，“我很喜欢你，我听过你的歌，很有天分的一个人，做个交易如何？”
戚洛别开头，他抓住顾雪枫的手腕，心下了然顾雪枫想做什么，他俊眉微蹙：“什么交易。”
“我给你出钱做专辑，你让我尝尝。”顾雪枫痴迷地盯着戚洛，他爱死了戚洛俊朗的脸。
戚洛用力一拧，顾雪枫眼里的痴恋荡然无存，咬牙切齿道：“放开我！”
“尝谁？”戚洛嘴角含笑，只要他稍一用力，顾雪枫的手瞬间就能骨折，“刚才没听清楚。”
顾雪枫疼得眼底通红，戚洛手劲竟然这么大？！
不甘心直视前方，顾雪枫眼底闪过一抹阴鹜，他越是不服，戚洛力气越是发狠，他只得低声道：“放开——我再也不敢了！”他原本以为戚洛外强中干，一米八的身高只是做做样子，哪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强！
戚洛冷道：“没有下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雪枫眼底晦暗不明，只觉得浑身热意不但没消退，反而更强，他违心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
戚洛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人来开锁，他看向两个助理，助理眼神飘忽，戚洛问他们：“你们去哪了？”
助理小声道：“顾天王的助理约我们去抽了一根烟……”
下午，何东亮给女演员“开了小灶”，第一幕拍过，女演员深深吐了一口气，她赶忙朝戚洛道歉。
戚洛也有过同样的经历，那时蒋臣一直帮他，想到这，他不由在想，蒋臣现在在做什么？
晚上，何东亮留戚洛吃饭。
“你今天来就要走了，大伙一起吃个饭，等宣传的时候还得麻烦你。”何东亮比李兆生会打官腔，非得留戚洛吃饭。
戚洛推拒不得，答应了，跟着一帮人去了当地一家著名酒店吃晚饭。
“鑫少，真的要这么干？”周鑫雇来的人战战兢兢，对于戚洛，他们还是有点了解的，如今风头正火的一个新人。
“废话，不然我叫你们来遛弯的？这家伙抢了我程星宇的角色，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待会你进去给他倒酒，顺便放点东西，放心，这是何东亮的局，出事了何东亮第一个扛着，你瞎担心什么？”周鑫刻薄的看向伪装成服务生的男人。
那男人想起高额的酬金和封口费，心下一狠，道：“行，我做。”
……
饭局上，剧组的人都来敬何东亮酒，戚洛不喜饮酒，但礼数要全，他叫住一个服务员，让人开了瓶新酒。
那人哆哆嗦嗦，背过身倒了酒，恭敬递给戚洛。
何东亮没有为难戚洛，他知道戚洛是什么门路，意思意思喝了一杯就放戚洛走了。
有一个助理提前走了，剩下的那一个去开车，戚洛走到电梯门口就觉得头昏脑涨，他扶住墙，意识到大事不好，他被人下药，眼前一黑，戚洛倒在了电梯门口。
周鑫从安全通道出来，恶狠狠道：“呵呵呵。敢抢我的角色，今天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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