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清瘦的手稳稳地架住了粗大狰狞的鲛人臂膀,看不出半点儿吃力的样子。
而方才那一声骨头破碎的声音却绝非错觉。
吴邪微微低垂着的头唇角向上一挑,扬起一丝冰冷森寒的弧度。
与鲛人相撞的手骤然化掌为爪,猛地扣住了那满是鳞片的手臂,右腿向后一滑,左腿微微弯曲。
下一刻,微曲的左腿点地发力,身体向上弹起,与此同时扣住鲛人的手如同做引体向上时那样弯曲牵引,吴邪的身体便像体操运动员在双杠项目上一样在鲛人的手臂之下划出一道弧线,整个动作就好比猿猴在树上抓着枝干跳跃挪移般敏捷迅速。
身体荡起,在半空中弯成半圆,双脚率先架在鲛人的肩上,一合拢,牢牢地夹住了鲛人粗大的脖颈。
扣住鲛人的手松开,以双脚为着点发力,整个人再次向上翻起,电光石火间双膝重重跪在了鲛人的肩膀上,压得鲛人身子一矮。
下一刻,拧腰一转。
咯嘣、咯嘣、咯嘣……
炒豆子爆裂般的声响一连串地炸起。
鲛人那狰狞的头颅拧麻花一般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几乎被拧了下来。
吴邪翻身跃下,一脚踹出。
轰隆一声巨响,砸得四周灰尘扑索索往下掉,鲛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三爷动起手还真是凶残。”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黑瞎子甩着匕首走了过来。
他刚好看到吴邪暴力拧断鲛人脖子的那一幕。
吴邪缓缓站直了身,灰尘飞舞中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听到黑瞎子的声音,吴邪没有回答,扭过头看了过去。当黑瞎子走到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手。
一记掌刀劈空斩向黑瞎子的脖颈。
吴二白一行人加上乌老四站在左耳室门口。
根据乌老四的交代,如果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他们应该是要找到一处入口然后仿照当年考古队的行进路线到达主墓室。
听乌老四描绘了这一路吴邪的行动,吴二白手底下的那几个伙计面面相觑,都有些咋舌。
到底不愧是二爷的大侄子,连阿宁这些个江湖老油子都被耍得团团转。
就和吴二白说的一样,他这次来当真只是为了找自家大侄子,对于乌老四他们这一趟到底是什么目的吴二白半点兴趣都欠奉。
仔细盘问过吴邪下水之前做出的安排,吴二白沉思了片刻带人走到左耳室门前。
对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没有人发问。
乌老四眼下是阶下囚,只盼着能留条小命,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其他伙计对于二爷向来是毕恭毕敬,马首是瞻,对他的命令自是无人质疑。
胖子倒有心想说几句,但一来,这一路让他深刻认识到吴二白绝非什么好鸟,心狠手辣得完全不像和小天真有血缘关系。神经病犯了觉得别人吵就把人宰了这种事,吴二爷干起来绝对不会手软。
二来,打下墓没多久,黑瞎子那货就一个人脱离群众消失了,剩下的就一个三天也蹦不出半个字姓张的。
因此就算胖子这会子憋得实在受不了也只能在肚子里唠叨,嘴上连个屁都没放。
耳室里头黑洞洞的,打着手电往里头照了照。
没有半个人影。
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吴二白甩手一抖,几张火折子“呼”地一声烧了起来,弹向耳室的各个角落。
火折子落地依旧在燃烧。
空气没什么问题。
“进去。”扫了一眼乌老四,吴二白冷冷地开口。
乌老四脸色越发难看。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乌老四硬着头皮率先踏进了耳室里,以他的精明,自然是不会乐意充当这种趟雷的角色。
然而没办法,吴二白一开口,他手下那些伙计就将枪口顶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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