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束缚在一起,举过头顶被男性有力的手压在墙上,头被迫扬起,露出修长、纤细,白皙的脖颈,因为剧烈的呼吸带起胸膛的起伏,汗液顺着姣好的身体曲线淌下,完全是一副被人享用的姿态。
“放开我,混蛋,有本事堂堂正正一决胜负……!”
火红的头发被难以辨明的液体浸湿,凌乱地黏在裸/露的皮肤上,一向清明的金色眼睛里蒙上说不清是雾气还是折射进来的光晕,暧昧得令人想要亲吻。
“现在就是堂堂正正的决胜负喔,纱雾——”
咬着耳廓,沙哑低沉的声音混着喘息钻进耳朵,让人止不住战栗。
纱雾有些头皮发麻。
“啧……”
来查看审神者大人起居情况的狐之助一只脚刚刚迈进房间,就听到纱雾不耐烦的声音。它有些呆滞地停住动作,看向脸色阴沉明显心情不佳的少女。
“审神者大人,怎么了吗?”
“没事,做了个烦人的梦而已。”纱雾用手撑住脸,“对了,狐之助,这个房间可以按照我的心意做些改动吗?”
“当然,只要是审神者大人的意愿。”狐之助道,“不知道审神者大人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今天要出门。”纱雾道。
“出门?”
“约了一位魔术师见面。”纱雾直言不讳。
由于上任审神者的原因,纵然是狐之助,也在听到魔术师时有些动摇。两天相处下来,纱雾已经摸清了整个本丸的状况,不过他们却对这位新来的审神者一概不知。当然,除了她很有钱,品味不错。
不过纱雾并不在乎狐之助的想法,刀剑男士们将大部分精力和时间都奉献给了保护人类,对于外界并没有很多的了解,因为上任审神者的所作所为给魔术师打上变/态的标签也在意料之中。
将自己收拾妥帖,纱雾听狐之助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只身离开本丸。
鹤丸坐在屋顶,他单手撑着脸,凝视着纱雾的背影。虽然在她关上大门之后,鹤丸眼中便失去了她的踪影。但鹤丸却还是直勾勾盯着她离去的道路,唇角浮出玩味的笑容。
城户纱雾的审神者之路,远远还不到拨云见日的程度。
这座本丸几乎建在山顶之上,下山有一道石梯。幸好山并不高,只有三五百米的样子。大约走十分钟便可到半山腰的大路,再往南走出十分钟便是公交车站。纱雾摸清路之后便呼叫了出租车。
本丸所在的地方,离市区的车程大约是一个小时,这样算起来,如果进入大学之后不住校,出行很不便利。纱雾有些忧愁地叹口气。比起这些,还是鹤丸的状况更让她头痛。作为一个和冥王打过牌的人,纱雾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但这座本丸里的状况,她却是闻所未闻。鹤丸背上那个生动如活物的“病恙”,完全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到达目的地之后,纱雾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打发完服务生之后便看向楼下。
市区,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城市的氛围虽然各不相同,但人潮汹涌并不会有特别之处。只看着眼前这人来人往的景象,很难让人联想到这里是半个世纪以前大灾害受难的中心区域之一。
“你还是老样子,喜欢高的地方。”
来人一头秀丽的黑色长发,身材高挑,身披一件褐色缀着暗红纹路的风衣,手握一个不大的硬皮箱。
“从横须贺商业中心视野最好的逐星大厦里位置最好的咖啡店预订这样一个位置,少说也得小六位数吧?”
“看来当初在这里的投资是对的。”纱雾抬头看着来人,“嘛,不要那么在意钱的问题,远坂。”
“那先不说这个。”远坂凛将手提包放在一边坐下,“我可以点单吗?”
“当然,请便。”纱雾笑起来,按铃叫来服务生。
凛毫不在意地拿起菜单,随后又不出所料地低声喊了一句“啊,这杀人的价格”后点了一杯咖啡与一份甜点。
“那么,开始说正事吧。”凛看向比自己要小上许多的少女,“大老远把我从魔术协会叫回来是有什么天塌下来一样的大事?”
“你知道间桐悠夜吗?”
“那个人啊……”凛的脸色稍微沉下去几分,“虽然这话由我这个晚辈来说不太合适,不过真的是个十足的疯子和变/态呢。当然了,在魔术方面的才能也是无可挑剔的。虽然不知道间桐家那位怪物当家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继承人,不过倒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就是了。”
“那你大概是不知道间桐悠夜失踪的事了。”
“什么?失踪了?”凛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事实,“不可能,除非他自己主动消失,否则我想不通他有什么失踪的必要性。那家伙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不给能在日本无声无息地抹杀他的人大概也不存在。话说——”凛眯起眼睛,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危险,“你让我跨越几个大洋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金钱买不来时间,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纱雾道。
“好吧。”凛长叹口气,“……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为了什么专门把我叫回日本。”
纱雾沉默良久,还是直视着她的眼睛,给出答案:“我想帮一个人。”
从纱雾那里听说本丸的事情之后,虽然凛一再强调间桐悠夜是个人渣,但就连她也没有想到间桐悠夜可以混蛋到这种程度。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个人的想法。”凛道。
将刀剑男士当作人来对待,可能是主流的做法,也可能不是。不过将刀剑男士单纯当做刀这种物体来看待的人肯定也是有的——没有人会因为破坏自己所有的玩偶而被制裁。
“这种话在本丸里绝对不能说喔,远坂。”纱雾严肃地嘱咐。
“我知道啦。”凛不满地半睁一只眼睛瞥她一眼,虽然她看起来像是有话直说的类型,不过有些话会伤害到他人这件事她却是完全知情的。更何况,说出人人皆知的事实,除了伤害其他人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这样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时间尚早,从纱雾那里听说这些事的凛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凛,你看外面。”纱雾轻声道。
秋高气爽,午后的日光从天穹倾泄下来,照耀着每一寸土地。向外看去,鳞次栉比的大楼处处闪烁着银色的光辉。地面上的人皆如星点,移动起来如同一波黑色浪潮。
凛忽然有些悲伤。
纵然再鲜活的生命,在浩瀚的世界面前,和庸庸碌碌的微尘也没有两样。这其中的悲喜,都不过是时之一瞬。
“虽然渺小,但却努力地活着。虽然痛苦——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他们的痛苦,不过活着,活着这件事真是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满足呢。”纱雾说着有些难过地笑起来,“拜托了,远坂。”
凛听懂了她未能说出口的那句话。
“拜托了,远坂。”
“帮我救救他。”
凛正打算回应她,咖啡厅内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
不出数十秒,马上有两位执事来到两人身边。其中一人俯身与纱雾说话:“二小姐,是客人之间起了冲突,请不要担心,马上就会处理好。”
担心纱雾太过沉湎于悲戚的心情,凛马上转移话题:“客人之间的冲突?怎么回事?”
“是忍足家的大小姐与二小姐和带来的人起了冲突。”执事斟酌了一下,又补充道,“忍足家的大小姐就是您的网友,网民是阿西吧忍足。”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网友在现实里的真实身份?!”纱雾出离震惊了。
“大小姐调查的。”执事在这种事上非常坦诚。
“那现在的冲突,是谁占上风?”纱雾斟酌了一下,与其找执事的麻烦,还不如假装不知道。纱织会调查她的人际关系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但她没想到连网友都被调查过。
“局面上是忍足家的二小姐,她有几位男性帮手。”
凛的眉毛跳了跳,她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方才还在悲伤的少女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远坂,我们去帮阿西吧忍足。”
“怎么——”
那个“帮”字未能说出口,纱雾已经快步走向场面有些混乱的事故中心。凛有些无奈地再度叹口气,稍微错开几步的距离跟在纱雾身后。
包厢的门已经被破坏,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肌肉男挡在门口,让人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不过从不间断的物体破坏声和男人的粗鄙之语来判断,两位小姐的人身安全姑且还算有保障。
“我都不知道,我家的咖啡厅什么时候都兼职起斗兽场了。”纱雾弯起唇角,微笑看着身边的执事。
“使用武力介入需要上级的允许,之前的请示被拒绝了。我们已经联系了忍足家的负责人,他们承诺会在五分钟内——”冷汗直冒的青年据实以告。
“我允许了。”纱雾等他说完之后,轻描淡写地开口。
执事愣住片刻,随后向纱雾点头示意。凛在青年上前三下五除二击倒门口的彪形大汉后上前走到纱雾身边:“诶,这样处理没问题吗?不会被说插手忍足家的家事吗?”
“在我家谈论他们的家事是他们不好。”纱雾稍微仰起头,“凛,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谈论我的处事方法。”
那双金色眼眸里的认真让凛有些失神,她连忙后退半步:“不,我不会再说了。”
这当然只是一句场面话,事实上,无论是在纱雾面前还是背后,这句话她已经说过许多次了。纱雾虽然不喜欢,但凛并没有讨她欢心的必要。只不过纱雾作为难得慷慨的金主,这种表面功夫凛倒是不介意做一些。
纱雾心里自然也清楚这些。
她们之间维系这样微妙的相处模式,已有将近六年。
两人说话的功夫,房间里动手的几个男性都已经连痛都喊不出来地躺在地上哼唧。一头墨蓝色短发的少女摆出防御的姿态看着彬彬有礼面带微笑的姿势,眼神如同一只踏入陷阱的凶恶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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