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么一次,张云雷和倾迟的关系也逐渐好起来了。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个人平时基本没时间碰面,顶多就是每天晚上聊会儿天。
时间过得不紧不慢,张云雷走了几次三宝,倾迟也回了几次家,兜兜转转的就到了到了十二月了。
等到有空的时候,张云雷偶尔会叫上她和杨九郎一起去吃个饭唱唱歌,这么一来,和德云社的几个师兄弟们也是经常碰面。
这经常混一起,大家也都把倾迟当了自己人。
这天她正从工作室出来,张云雷电话就过来了。
“你明天下午有空没?”
“怎么了?”
“我们不是拍了电影嘛,后期配音有点儿事儿想麻烦你。”
“啧,二爷也有这么客气的一天呐。”她话里话外都是调侃。
“那你说吧,来不来?”张云雷也耍起了小性子。
“来来来,二爷都来请我了,不给抱别人面子怎么也要给你个面子不是?”
“那就麻溜的过来,玫瑰园儿啊!”那边电话挂的快,倾迟也只能无奈的开车去玫瑰园。
到了地儿,围着的人挺多。
老郭有一个自己的团队,但这次他们却被不想用配音,找老郭的意思,“都是靠嘴吃饭的,干嘛还要别人的声音。”
但这现场收音效果确实不咋地,后期配音,大家又都不是专业人员,这不就找上了倾迟了。
“丫头,这回可是真要拿出你的本事了。”
“郭老师都开口了,怎么的也要帮忙不不是?”
对一些成熟的演员来说,他们不太需要这些,所以就今天在这儿的,都是德云社的几个演员。
也不说别的,直接开车去录音棚吧。
到了地儿,倾迟路上已经大致看了剧本,讲课示范,也是有模有样的。
“有问题尽管问,我看大家都是有基础的人,基本能过关了的。”说着就笑,“你们都是配的自己,这也是个大方便。”
有了这么一出,晚上吃饭就被老郭留下了。
吃饭的时候老郭突然想起个事儿,“我最近接了档节目,湖南台的,叫什么《声临其境》。你听说过没?”
“还真有。”她夹了一筷子菜,“我们这儿收到了消息,不过不确定谁去,上头老大顶着呢。”
“你不试试?”
“那也要实力不是?”她就摇头,“我听我妈说,请了好几个前辈,还有一些话剧上大有成就的,我可不敢献丑。”
“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话虽这么说吧,但倾迟还真没想过她能上这个节目。节目组要是真去了一堆配音演员,那也只能自己窝里斗斗,但能称得上大神的,大家可都是商配上经常合作,关系好着呢。
要是和那些演员一起配了,那更糟,赢了说你本来就是这个行业,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不仅丢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招黑,所以,这事儿要好好斟酌斟酌。
等吃完饭,张云雷就要蹭着她车。
“怎么了?晚上不住这儿?”
“我去三庆园看看。”他坐副驾。
“我现在还成了你专属司机了是不是?”她就笑。
“那可不。”张云雷侧眼瞧她,“这优待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园子里姑娘昨儿个还说要送我回家呢。”
“是送你回她家吧。”倾迟睨他一眼,“你粉丝都快把你给生剥活吞喽。”
“因为我长得帅。”他嘚瑟。
倾迟没理他,专心开车。
“哎,我说,下个月我要去西安跨年,你来不来?”
“我下个月鸟巢有场国风演唱会当嘉宾,怕是去不了了。”
“你们演唱会都开到鸟巢了?”他惊讶。
“那当然,不要小看了二次元的粉丝。我们的力量也是很大的。”
“那咱们就不能一起跨年了。”他明显有些不开心。
“等明年呗。”她给个许诺,“明年跨年我推了。”
“切,不信。”他扭头看窗外。
“那你看着。”
“要是你推了,我也推了。就陪你跨年!”张云雷就说,像是和她打赌。
“好啊。”两人说着,却没把这个放心里,就当个玩笑一样过去了。
到了三庆,里面正说着呢,热热闹闹的。
倾迟也不能把人丢外头就走了,还是扶着张云雷进了后台。
“你要不坐会儿?”他说,“这天儿冷的。”
“今天不买票就能看相声,我还是赚了。”
两个人就躲在后台看他们在台上抖包袱。
“这个视角不一样,感觉还真不一样。”倾迟感慨。
“怎么个不一样法?”
“嘿嘿。”她转了转眼珠子,“主要是坐边上的人不一样。”
张云雷嘴角一翘,明显的心情好了。
倾迟也不耽搁,坐了一会儿就走,张云雷晚上有彪哥送回去呢。
这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张云雷不知道怎么的,就搭九郎给她送了一箱子苹果。
都搬到屋子里了,倾迟只好苦着脸手下。
“怎么了?”
“不喜欢吃苹果啊。”她一脸生无可恋。
九郎就恍然,“我就说,你家水果那么多,怎么就就没见着苹果呢。原来是不爱吃这个。”
“也不算是不爱吃。”她就皱紧了眉头,“现在的苹果都没苹果的味儿了。”
“你放心,这个是新疆那边的苹果,结了蜜的,味道不错。”
“真的?”她有点不相信。
“你尝尝就知道了。”九郎就道,“那我给你放这了啊,我还有一箱要搬回去给我妈呢。”
“那你快去吧。”她赶紧催。
等九郎出了门,她就洗了一个苹果,然后给张云雷拨了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
“怎么,苹果好吃不?”张口就问,还带着笑。
“你是不是知道我不爱吃啊?”倾迟敏感的注意到了他的陶侃。
“嘿嘿,我是谁,当然发现了。”
“好啊你,故意的。”
张云雷这边就不依了,“我可是赶在平安夜送你的,这叫平平安安知不知道?”
“你最有心!”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闲的你。”
张云雷在那头也没生气,就是觉得自己恶作剧成功了。
等笑够了才问,“晚上有空不,请你吃饭啊?”
“二爷拿钱当命的人,怎么就请我吃饭了?”
“哼,我高兴。”
得,又傲娇了。
等收拾好自己出门,才发现张云雷发的地址是谷雨家的。
这就叫她奇怪了。
上的菜是早点了的,谷雨那丫头先上了汤。
倾迟奇怪的问她,“谷伯伯呢?”
她顿了一下,遮掩的道,“休息呢,今天我来做,你试试菜色。”
张云雷等她出门才凑近了说,“我最近来了几次,都是谷雨做的,谷大伯不知道怎么的,都没见着人。”
这是出事了!
等人再进来,倾迟就问了,僵持了几分钟,谷雨是再也受不了,哭了出来,“我爸住院了。”
“怎么就住院了?”倾迟和张云雷对视,“前几月不是还好好的吗?”
“哪里好好的,六月份就查出来了,癌症,还是胃癌。”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她气急,“这事儿说出来大家好帮忙啊!”
“说是早期,我爸不让说。吃药治疗家里能供应,但捅出去了,人家哪里就敢再像以前一样给那些孩子捐款了?”谷雨抹着眼泪,“我爸怕捐款断了,这事儿不敢出声。”
“那也不能瞒着啊!”张云雷就摇头,“这事儿干的,要是真善心人,肯定是连你爸一起帮忙的,哪里就怕那些了。”
“人心不能测。”她说了这句话就出了门。
倾迟心里不好受,张云雷也觉得最后一句话让他喘不过气儿来。
“我得空去看看谷伯伯。”她夹了一筷子给张云雷,“别想了,这事儿,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索然无味。
出了门,谷雨也见着人,她俩把钱就压在桌子上。
再上车里,气氛就重了,“你说,谷大伯人这么好,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
“也不算太难,至少是早期,发现的早能治的就早。”
“那也要花不少钱吧。”
倾迟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人和钱比,哪个重要?”
“当然是人了。”张云雷道。
“对啊,谷伯伯在,谷家就有顶梁柱,那些孩子们就有资助,要是他不在了,就敢谷雨一个姑娘家,哪里撑得起这个担子。”
张云雷就想到自己,“我之前腿断了,第一个想法就是还不如死了算了,可后来回转一想,我要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我爸妈他们怎么办呢?我姐他们怎么办呢?这么一想,又死不成了。”
“现在挺好的吧。”
“嗯。”他笑,“这命啊,有时候不值钱,但有时候就是值得。”
“好好活下去,然后保重自己。”倾迟轻声说,“大家都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呢。”
“那是,”他眉毛一挑,“我是谁,大法师!我寿与天齐!”
倾迟笑了一下,“我更希望你平安健康。”
“什么?”他扭头,没听清。
倾迟看了眼红灯,“我说,等你学会把身体养好了,再想着寿与天齐,大家可不希望你年纪轻轻的,坐着轮椅上台说相声。”
张云雷撇了撇嘴,扭头看窗外。
“云雷,生命脆弱,照顾好自己先吧。你只有先是自己,才是别人希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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