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昨晚喝了酒，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客厅的暖气打的很足，身上也搭了条毛毯。但是一身的酒味儿和一股不知名的味道熏的他脸色发青。
进了房间洗了大半小时，身上味道几乎没了，但嘴里一呼气，就感觉一股恶臭不管怎么漱口都消不下去。
浴室的热气熏得他有些头晕，想起来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他穿好衣服生无可恋的下楼。
沙发上的毯子已经被收走了，门户大开，冷气灌了进来。虽然冷了些，但风一吹，室内空气清新了起来，仔细闻闻，还能嗅到院子里的梅花香。
郭襄从门外进来，抖抖落在身上的雪，“起来了？”
张云雷咬着一个馒头，喝着蜂蜜水，“嗯，外面下雪啦？”
“昨晚就下了，本来停了，刚刚又飘小雪。”她扭头看张云雷，“头疼不？”
“不疼。”
“那看来醒酒汤药效不错。”她眯着眼笑。
张云雷打了寒颤，“你加了什么东西，我嘴巴里到现在还是臭的。”
“佛曰，不可说。”她顺手把狗绳解了，让它去院子里，“对了，什么时候去天津把十一接回来？”
十一是郭襄打小养的猫，因为去年王惠怀孕，就送到天津姥爷家里。
“十一年纪也有了吧。”张云雷觑着她的脸，“今年也十七岁了？”
郭襄心里咯噔一下，“它……”
“你别瞎猜，没有的事。”张云雷赶紧解释，“就是前段时间我去天津要带它回来，你爷不让，说是你不在家他把十一看好了等你回来。”
郭襄关了门窗，低声问，“是不是时间到了啊。”
“你也知道，这猫的年龄也是有限的。”张云雷就劝，“十一对你的意义不一样，我就是给你做个心理准备。”
郭襄扯了扯嘴角，“辫儿哥，我不是想那边，可十一是那边奶奶养的猫，奶奶去世了，爷爷也走了，如今十一也快了。”
“我就是感慨，也是怕。”她盯着张云雷，“你说，有什么东西是真的能陪我一辈子的？”
张云雷叹气，“你别多想。”
“什么叫多想呢？”她在张云雷身边坐了下来，“你看，当初爷爷一生病他们就要把我送人，要不是爷爷抱着我求着姥爷收留，我如今也不知道辗转哪里去了。”
“从大一那年寒假见了面回来，老爹问我怨不怨他们，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怨肯定是有的，到底被抛弃的是我。但是这个现在真的对我影响不大。我有把我教养长大的父母，也有疼我宠我的干爹。有你们几个哥哥，还有几个小调皮的弟弟。就连阿易和我像姐妹一样。”
“可有时候我就想，什么事情是长长久久的呢？”她抱着膝盖，像陷入沉思，“亲生的父母，会为了传宗接代抛弃幼女，打小一起的哥哥也会因为利益关系和栽培他们的老爹翻脸，相识的朋友会为了前途争得你死我活。”
她偏头对着张云雷，“可我就想和大家长长久久，好好的在一起呀。”
“小姑娘，你长大了。”张云雷伸手盖住她头顶，揉乱了她一头秀发，“你看，我当初和……她分开也很伤心，现在想想，还是挺伤心的。”
郭襄拍下他的手，扭头表示不想听。
张云雷笑，“可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回去了，就算再回去也是不一样的。”
“长长久久这种事情，你看师父和大爷。他们搭档十年了吧？没吵过嘴，没闹过别扭。再说我姐和师父，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但是感情却还是好的。就拿咱俩来说，我给你保证，咱们肯定长长久久的。”
“哼，我看着你陪着媳妇儿长长久久的。”她冷哼。
“行啊。”张云雷应，“我跟杨九郎肯定长久。”
郭襄翻了个白眼，“那你记得跟九郎哥好，别再和那些什么人凑一起。”
张云雷伸手捏她脸，“他跟着我从天津来北京，就是私心多了点，不会害我的。”
“你从德云社走的时候才13岁，你敢说抽烟喝酒不是在外边学的。”郭襄瞪他，“九郎哥可是和我说了，你和那谁一起的时候那不是喝酒，是酗酒。人要是有什么坏心，别说嗓子倒了，你这条命也得搭上！”
张云雷不敢争辩，这事师父也提过，说相声靠的就是这个嘴皮，他又是以柳活儿出名的，这嗓子要是倒了，可不好治回来。
“谁又惹我们二小姐生气了？”王惠抱着安迪从楼上下了，两人闭了嘴，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
郭襄接了安迪，催了她去吃饭。张云雷站起来要去厨房泡奶粉，王惠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外边去。”
张云雷没出去，揽着王惠，“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天津？”
“怎么？想回去了？”
“是想家了。”他笑，“这个年咱回天津过呗？”
王惠想了想，“也成，我等会儿给你姐夫说去。”
等中午吃饭，王惠就和老郭提了这事。
“行，省得老人来回跑。”他点头，“咱们下午去买些衣服礼物什么的，后天不是小年嘛，后天回去，等过了香香生日再回来。”
等到了下午三四点，几个人坐了车子去逛街。
郭襄依旧是一件宽大的羽绒服加围巾，带着顶宽沿的圆帽，头发扎了两个麻花辫，被藏进了围巾里。戴着一个有些夸张的奶奶镜遮住大半张脸。张云雷拿了她的口罩给塞进背包里，顺手塞了自己的银行卡和擦镜布。
老郭就笑，“你这么捯饬，谁能认出来。”
“认不出来才好，要被认出来了，还不知道媒体怎么说呢。”
“嫌丢人啊？”老郭玩笑。
“怕您丢人。”她也笑，“不过更怕公司不放人。”
这也是，要是加上星二代的光环，郭襄的话题肯定多了。在解约之前不能让人把关系给掏出来。
到了地方，几个人就冲着服装店去。也都是熟悉的店，看中了什么码子都能找出来。
郭襄就抱着安迪坐在沙发上看他们换衣服，张云雷有自己的喜好，但她实在有些欣赏不来。王惠直接让导购拿了几件纯色的衣服，爷们几个在那里挑。
王惠就扭头问她，“香香，你要不把安迪给我你，你去看女装？”
“不用，我之前在家看了几套，已经让他们送过去了。”郭襄摇头，“我看着你们试。”
张云雷已经穿了衣服出来，问郭襄，“怎么样？”
郭襄认真的看了两眼，仔细的想了想，“我对你的眼光不置与任何评价。”
“嗯？”
“一米八几的个子愣是让你穿出了一米七的感觉。”她站了起来，“能提提你的裤子不？”
张云雷“哼”了一声，“你不懂时尚。”
“你确定？”她挑眉。指了一件灰色的短款毛呢外套和一件黑色的长袖，“裤子换条牛仔的，去试试？”
陶阳和郭麒麟起哄让他去试，张云雷拎着衣服就进去换了。她又给挑了一条链子，“崽儿，你们还搭点儿东西不？”
陶阳摆手，“算了，我身上搁不住那么多东西。”
郭麒麟摸摸鼻子，“这些挂我身上也不好看。”
“你是该减肥了。”郭襄怼了他一句。
有个年轻的导购跟在他们身边看了郭襄好几眼，陶阳挡了她视线，看了她一眼。
“您忙去，我们自己看看。”他礼貌的笑了笑。
那导购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鞠了躬。领班赶紧扯了她换人，“刚来的小姑娘，对不住了几位。”
“也没什么对不住的。”郭德纲抻了抻袖子，“就是我这闺女儿不想曝光，你看现在的媒体啊什么的都乱写一气。”
“哎，”领班应了，“我一定跟她好好说说。”
王惠把安迪抱回来，郭襄扯了扯口罩，彻底不说话了。
那边张云雷出来了，王惠眼睛一亮，“弟，真好看！”
郭襄递了外套，点头，“辫儿哥帅的。”
张云雷也觉得不错，但还是没忘了耍贫嘴，“姐，你说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有句话叫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老郭瞟了他一眼，“闺女，我这身怎么样？”
“德云最帅！”郭襄夸。
老郭这才露了笑，王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张云雷趁他不注意对着郭襄做了个鬼脸，郭襄调皮的晃着脑袋。
这边男装看好，几人又帮着王惠和郭襄看女装，郭襄挑了两件外套，又帮王惠搭了好几套衣服。
“我送妈妈的！”她贴心道。看了眼老郭，“老爹的也算我账上。”
“你老爹我这些钱还是养得起你们娘儿俩。”老郭端起大家长的架势。
王惠拆台，“别理他，卡在我这儿。”
几人说笑着又给安迪和天津的老人买了几件衣服。
郭襄落后几步拉住张云雷，“辫儿哥，那姑娘怎么一直看你？”
她指的是刚才看了她好几眼的那个姑娘，张云雷回头，那姑娘像是下了一跳，躲到了柱子后面。
张云雷皱眉，“有点儿眼熟，好像哪儿见过。”
“你粉丝？”她问。
“不知道，应该吧。”他摁着郭襄跟上队伍，“先走吧，要是认出你的，那就麻烦了。”
俩人追上老郭他们，没把这事放心上。那女孩儿看他们走了，才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把刚才拍的照片给朋友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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