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岛游的妹妹鹿岛丽就是一个小插曲,在病房里面又坐了一会儿后就拿了鹿岛游给的钥匙和朝比奈亚美他们打了个招呼离开。她下午还有课,不能多留。
鹿岛丽一离开,御子柴実琴和若松博隆显然松了一口气,就连鹿岛游也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当然,她松口气的点和御子柴実琴和若松博隆都不一样。鹿岛丽在的期间,鹿岛游被堀政行揍了不下十次,原因是鹿岛丽又提起了堀政行非常痛恨的一件事,那就是“你果然非常适合女装”这个话题,鹿岛游这傻孩子还得寸进尺,结果可想而知,那就是被堀政行一次又一次地揍趴在地上,且还是在鹿岛丽这个当妹妹的面前。
果然,鹿岛游这个妹妹真是非常优秀,自己的姐姐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地面瓷砖亲密接触,她也当做从来没看到。优秀得令人发指的地步,就连朝比奈亚美也不得不佩服鹿岛游这个妹妹实在是脑回路清奇到无人能敌的境界。
佐仓千代他们在医院里热热闹闹了一天,将近傍晚的时候才一个个依依不舍的离开,离开时,他们留下了好几本笔记本,全是借给朝比奈亚美的。她请了两个多月的假期,再过不久就要考试,生怕朝比奈亚美考个感人的分数,鹿岛游、野崎梅太郎、御子柴実琴、濑尾结月和佐仓千代都贡献了他们的一份力量。
热热闹闹的病房一下子又恢复了冷清,朝比奈亚美看了眼赤司征十郎,好奇地问了一句。“赤司同学,你不回去吗?”这不是朝比奈亚美第一次问他这句话,这两天她几乎每天都问过他这个问题。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照顾她的人就只有赤司征十郎,他不回家,天天都睡在这里,让朝比奈亚美深感奇怪。
赤司征十郎是故意不回去的,另外就是他想留在医院里照顾到朝比奈亚美出院为止。因为,他想多和朝比奈亚美待在一起。如果回去了,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至于他父亲那边,到目前为止还以为他在爱丽丝学园上学。一个多星期前,学园内发生的那件大事他亲自去和高等部的校长谈过,让对方对外隐瞒下来,因此到现在为止他父亲那边还没有得到那个消息。
虽然,赤司征十郎并不认为能瞒得了他父亲多久。
收拾杯子的手一顿,赤司征十郎声音淡了下来:“你希望我离开?”
朝比奈亚美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轻轻开口:“我就是怕你家人会担心你,你一直在我这里不回去,你家里人难道都不打电话来问一下吗?”在没来到这个世界前,作为一个动漫迷,她就知道赤司征十郎的母亲已经过世很久。可作为赤司财阀的大少爷,他留在这里照顾她迟迟不回去,现在看着没什么,时间久了总不是一个办法。况且,朝比奈亚美并不认为他的父亲会知道他在这里,如果知道了,他早就不会在这里像现在这样照顾她了。“你一直照顾我,身体也会垮的,倒不如回家吧,乌间老师说了,会派人来照顾我的,再说了,我现在就算没人照顾也没关系的。”她习惯了一个人,就算在医院里无人照顾她,她也不会怎么样的。
放下杯子,赤司征十郎重新坐回椅子上:“朝比奈,你很讨厌我?”这是第一次赤司征十郎用那么严肃的表情问她这个问题。
下意识就摇了摇头:“不讨厌啊。”这是真话,或许一开始会不想与他和奇迹的世代另外几人有所联系,可相处久了,朝比奈亚美发现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其实挺好的,除了偶尔会犯犯病外,都挺好的,是个温柔好相处的人。“真心话,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如果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赤司征十郎:“……”鬼才想当你的朋友。
张嘴刚想说什么,门外忽然想起了声音,是敲门声。两人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袖连衣裙和平底鞋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很长,黑色的,跟她的眼睛一样,如黑曜石。她在笑,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可她的脸却白极了,不像一个健康人的肤色,倒像一个长年患病的人。
“安阳?”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朝比奈亚美惊讶极了,下意识把语言都直接转成了中文。这是一种习惯,无法改变的习惯。
“你怎么来了?”看到安阳,朝比奈亚美惊喜极了。“快进来。”她想起来,可绷带没拆除,做任何动作都非常费力。
安阳走进来,快步来到床前,轻笑道:“你瞧你,别动,快坐好。”生怕朝比奈亚美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安阳立即快步走了进来,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坐好,你也坐。”
“嗯。”点点头,安阳拉过一张折叠椅坐了下来。
本来想今天跟朝比奈亚美摊牌的,来了外人,赤司征十郎决定下次在和朝比奈亚美好好谈谈。不过,让赤司征十郎惊讶的是朝比奈亚美竟然会说中文,她和眼前这名年龄约莫在二十五岁,名字叫安阳的女性聊得非常愉快,似乎认识了很久。
起身,走到一边给安阳泡了一杯茶,赤司征十郎将茶递给安阳:“请。”这个字念的是中文,赤司征十郎也会中文,听得懂自然也会说。
接过赤司征十郎的茶,浅浅一笑:“谢谢。”知道赤司征十郎在迁就自己,安阳很自然地切回了日语。她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笑起来更似三月春光,让赤司征十郎不自觉怔了怔。
“赤司征十郎。”立即回神,十分礼貌地向对方介绍了自己。
“安阳,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说着,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朝比奈亚美:“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你们要吃什么,我出去买。”VIP病房是配一日三餐的,今天来了客人,赤司征十郎自然是要去附近买点的。
朝比奈亚美想了想,看向安阳:“安阳,你想吃啥?”
安阳淡笑:“不用,你也知道我吃不了什么。”
正如安阳自己说的那样,吃不吃东西对安阳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她也不是靠吃东西活到现在的。“嗯……那就买一客咖喱鸡饭吧,我们一起吃。”
“好。”
朝比奈亚美抬头看着赤司征十郎:“一客咖喱鸡饭!!”
“一客?”
“我和安阳在减肥。”
赤司征十郎上下打量了眼朝比奈亚美,蓦地唇边溢出一丝讥笑,随后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走出了病房。
等朝比奈亚美回过神来时,赤司征十郎已经走出病房了。
回味过来自己被赤司征十郎讥笑的朝比奈亚美:“……”MMP,之前认为他是个好人绝壁是她的错觉!
见朝比奈亚美露出想生气又无处可气的表情,安阳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意思的表情。”
“有吗?”背靠上枕头,挪了个舒舒服服姿势。
“以前你从来不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和看法,就算有人道你的是非你也向来是装作没听见的。”唇边浅勾起一弯弧:“那少年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
“只是新教的朋友而已。”朝比奈亚美有个心结,这个心结与杀老师没关系,而是来自于前世。她不会再轻易将自己的感情交付出去,怕的就是自己受到伤害。
安阳知道朝比奈亚美有心结,知道她是一个习惯戴着面具的人:“和我们在一起,你不需要戴上面具的。”
“嗯。”朝比奈亚美真实的性格就如她的眉眼一样,生得淡漠又疏离。若是皮肤在过于浅白些,怕更像那种类等人的娃娃一样。索性,朝比奈亚美平日里面对别人总会露出灿烂的微笑,笑起来的她使得淡漠疏离的眉眼显得格外讨喜,非常阳光。那是十分矛盾的感觉,就像两个极端,却又贴合不违和地出现在她身上。
朝比奈亚美是慢热型的人,要想将她捂热需要很长时间。
这点与她相处还算有些时间的E班众深有体会。
卸下脸上的『面具』,朝比奈亚美抬起不能屈的手,头一歪,脸颊轻轻触上不平滑的绷带:“这面具戴的久了些,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对我来说或许早就不存在了。”
安阳看着她,眼眸半垂,低低道:“我来之前去了趟清光寺,见着了蜜柑,她很好,还不知道你住院的事。”
“别让她知道了,之前,没有消除记忆时,她愧疚了很久,人也瘦了许多。现在,没了这两个多月的记忆,对她来说或许是好的。”有些事不记起,活得才会自在些。“佐仓爷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和佐仓爷爷谈过,佐仓爷爷也觉得不记起对蜜柑来说是件好事。”
“就这样吧,这两个多月的爱丽丝冒险记就让它揭过去吧。”放下手,将手垂放在身体一侧。
“嗯。”
“对了。”朝比奈亚美看了眼安阳:“你怎么过来的?真田医生知道吗?”
安阳是活着,可她活得却比这世上许多人都还要痛苦,有时候朝比奈亚美会认为安阳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可朝比奈亚美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决断安阳是选择继续痛苦的活着还是选择解脱一般的死亡。
“真田医生送我过来的。”
“他?”有点儿吃惊:“那他呢?”
“真田医生去拜访院长了,以前他就是这家医院的实习生,听说这位院长先生还是他的老师。”
“哈,这世界还真是小。”没想到安阳的主治医师竟然还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学生,果然无巧不成书啊。“你呢?你最近还好吗?”
安阳点点头:“跟去年比较起来,今年好了许多。”
“秋冬了,你要注意身体。”安阳的身体一到秋冬季就会变得更加差,咳血的毛病也总会复发,朝比奈亚美还记得前年那个冬天,安阳是如何的活受罪。
“嗯。”
“那家伙呢?”朝比奈亚美记得安阳之前和她打电话时提到了那个人。声音在刹那间变得极其冷硬,朝比奈亚美对那个人的印象从最初的还算不错变成了现在的差劲得要死,且到了不可能再有改观的地步。
“不知道。”安阳一早就坐了真田医生的车前往机场赶飞机到朝比奈亚美这边来,离开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对谁说,包括那个人。
此时,赤司征十郎买好咖喱鸡饭正从医院外进来。走进医院,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一身黑的长发青年,青年有一头很显眼的银灰色长发,戴着高礼帽,穿着黑袍子,看着像是cos中世纪殡仪馆的送葬人员,但哪个人会在医院玩这种cosplay?神经病吗?
那么想着,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才走了几步,殡仪馆打扮的神经病叫住了他。
“这位小少爷,小生想问一下,这个怎么看?”
眼前忽然冒出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盖骨上面有个指针,但因为指针有点小,乍一眼还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指针。
但……
“能不能帮小生看一下。”
赤司征十郎:“……”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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