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一瞬间就决堤了。
E班的人都知道朝比奈亚美口中的他是指谁,几个感性的女生直接哭了起来,那场面还挺惊人的,让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一头雾水之余还满脑子问号。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朝比奈亚美盯着天花板,全身都像被火烧过一样,从内里散发着疼痛,让她一时间失了神。
意识在和她做拉锯战。
这样脆弱的朝比奈亚美,赤司征十郎是第一次见。
她睁开第一眼,提到的人就是那个藏在她心里很久的人。人,在生死关头所想的都是自己最为在乎的。这一刻,赤司征十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前那个喜欢他,让他讨厌的朝比奈亚美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死了。现在这个,让他关注的,在乎的朝比奈亚美已经不记得曾喜欢过他的事实。
“对不起。”毛丽莎走近,深深地冲朝比奈亚美鞠躬道歉。“是我一时疏忽才让你……真的对不起。”这次的事件是她一时疏忽导致的,不过万幸中的大幸是除了朝比奈亚美以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乌间惟臣走进来,脸黑得跟浸了墨汁一样。“这就是你们处理事的方式?”
毛丽莎知道这次行动的疏忽会被其他人问责,只是没想到乌间惟臣一来就让她有些下不了脸。但理亏于她,就算不爽乌间惟臣的态度,她也只能忍。
乌间惟臣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学生们一副眼泪汪汪被欺负了样子,于是本来就一肚子怒火的他更加光火了。“你们这群混蛋谁给你们胆子欺负我的学生的?!”说起来他们E班的老师也挺妙的,各个护短,自从黄色章鱼过世后,乌间惟臣和伊莉娜对他们这些学生更是护短,虽说平日里都不联系,但只要他们中有谁出事,或是需要他们帮忙,他们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身边。
“朝比奈!”伊莉娜身后跟着一大群医生,全是她冲到附近医院“威胁利诱”逼着过来的。“快,看看她怎么样了?!”这话是对医生们说的。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即涌到沙发这边,而本来围着朝比奈亚美的E班学生和其他人默默退到一边让医生们检查朝比奈亚美的情况。
朝比奈亚美的面色十分白,白到近乎透明,四肢无力地垂在沙发上,看上去十分不好。其中一名医生靠近,开始检查起她的情况,随后拿出手电筒照了照朝比奈亚美的眼睛,见她瞳孔涣散,便马上让侯在外面抬着担架的人叫进来。“快,她现在需要马上送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和动手术!!”
“她现在怎么样?”伊莉娜不冷静起来简直没朋友,一把揪起医生的衣服领子,漂亮的面容带着一丝狰狞。
被揪起来的医生一脸糟心,但还是老实回答:“骨裂加上瞳孔涣散,有生命体征消失的可能性,必须马上送去医院拍片就诊,否则……否则……”
“没有否则!!”伊莉娜冷冷看着医生:“她有个闪失,我就炸平你们医院。”
医生们:“……”妈妈,这个美人好可怕。
赤羽业表情凝重,语气难得收敛起懒散:“碧琪老师,别浪费时间了,快让他们送小亚美去医院。”
松开医生的衣领,伊莉娜黑着脸:“还不快!!”
捂着自己的脖子,医生内心是悲怆的,但还是忙喊道:“快,快!!”已经进来的医护人员连忙冲到沙发前,将沙发上的朝比奈亚美抬上担架,然后匆匆带她离开校长室,赶去医院。
“伊莉娜,你和学生们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乌间惟臣对伊莉娜说了句。
伊莉娜点点头:“知道了,小鬼们,跟上,咱们去医院!!”
E班的人没有半点意见,他们都很担心朝比奈亚美的情况,就算乌间惟臣不说,他们也会跟着一起去医院的。
E班的学生加上伊莉娜和赤司征十郎都离开了校长室,这下子本来比较拥挤的校长室变得空旷起来。
一群人迅速跑下楼,离开大楼,赤羽业忽然停下脚步,叫住伊莉娜:“碧琪老师,你还是留下,那么多人,我怕乌间老师一时控制不住……”就口不择言。
伊莉娜了解自己丈夫,平时和遇事是很冷静,可今天的状况怕是不会冷静了。
点点头,伊莉娜对赤羽业嘱咐了一句:“一有情况就联系我们。”
“好。”
校长室内,安积蜜柑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当时的情况,恨不得替朝比奈亚美承受痛苦。
“我的错。”如果她不是太执着,以当时的情况,朝比奈亚美早就能发现那道冲击波了,进而避免自己受伤。“是我……害了她……”她的不理智害了自己的朋友。
日向枣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安积蜜柑,从后将她扶住。
“蜜柑。”
乌间惟臣看了眼安积蜜柑,随后将视线落到被绑在地上的久远寺身上。“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揍你。”在场估计没人不想揍久远寺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学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势,甚至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但比起揍你,我却更加想揍跟你合作的那个混蛋组织还有你们……!”这后面两个字是对毛丽莎说的。“你们大佐在和我的上司直接联系的时候就答应过了,绝不会出现人员伤亡,那请问朝比奈算什么?”
毛丽莎一脸歉意:“抱歉,这的确是我一时疏忽,没有料到他们还会来这一招。”
“一时疏忽?你这话可真轻巧。”重新回来的伊莉娜冲有些错愕的乌间惟臣投递了一个眼神后,目光微冷地凝视着毛丽莎。“当时的情况,朝比奈不接下那两道冲击波的话,这栋大楼估计全炸了,你知不知道当时这栋大楼里有多少是我们的人?还有多少是无辜的人?没有朝比奈,伤亡人数你们能负责吗?你们组织派了你,为什么你却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就在附近呢?”伊莉娜言辞激烈地质问起毛丽莎。“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以防他们小动作吗?”
毛丽莎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她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出错的人是她。
就如伊莉娜说的,当时的情况,假如朝比奈亚美没挡下那两道冲击波,死的人数怕会更多,那时候她更加难辞其咎。
虽然现在已经难辞其咎了。
“他,我不打算交给你们了。”乌间惟臣指着已经歇菜的久远寺。
毛丽莎一惊:“你打算违抗上头的命令吗?”
乌间惟臣冷着脸:“违抗怎么了?要不是你们,我的学生不会被送到医院去!”他现在就想打人。
“不行,久远寺必须交给我们处置。”这时,门口又响起了一道刻板的声音。
乌间惟臣恶狠狠扭头看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个少年,少年脸上带了一条疤,眼睛十分明亮。“他是我们的,必须由我们带走,防卫省这是准备反悔吗?”
乌间惟臣额角青筋凸凸爆起:“反悔怎么了?小鬼你想打架吗?”
“老公,等等!!”伊莉娜认识相良宗介,三年前她在一个暗杀目标的酒会上见过他。那次之后,她也暗中调查过这个少年,才知道对方是佣兵,当时的阶级是军曹,阵营不明。照现在来看,怕是秘银的人了。“许久不见,相良军曹。”
听到这个称呼,让相良宗介一时恍神,看向伊莉娜,盯了她很久,直到后面一名漂亮的美少女忍无可忍直接祭出一把纸扇子狠狠打在他头上,才让他回过神来。
“看得很开心吗?宗介!”
相良宗介满头大汗,表情带了恐惧:“……”一物降一物估计就是指他们俩。
没想到相良宗介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伊莉娜有些吃惊,不过想想自己在乌间惟臣面前,好像没资格嘲笑对方。
轻咳一声,伊莉娜冲他点头:“三年前,在伊拉克,我们见过面的,当时还要谢谢你帮了我一回。”
经伊莉娜一提醒,相良宗介立时想了起来。“啊,你是当时那个女杀手。”
“宾果。”冲相良宗介抛了个媚眼,伊莉娜走到乌间惟臣边上,挽着他的手道:“不过现在从良了,我可是名正言顺的乌间夫人。”
相良宗介看了看乌间惟臣和伊莉娜,脸上带了明显的讶异。“啊,恭喜。”
伊莉娜:“……”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呐,跟三年前一样木讷到朋友。
千鸟要抚额,她的想法跟伊莉娜差不多,相良宗介真是没药救了。
“ε=(′ο`*)))唉。”叹了口气,千鸟要朝伊莉娜和乌间惟臣点头:“你们好,我叫千鸟要,是亚美的好朋友,也是……”
“Whisper。”乌间惟臣吐出了一个单词。
“呜哇,大叔你好厉害,竟然知道Whisper。”
被对方叫做大叔,乌间惟臣倒也没不高兴,他表情凝重:“你是牵起朝比奈和那个组织的桥梁,如果不是你,她与你的组织不会有任何交集。”
千鸟要扯了扯唇角,表情有些尴尬,但对方说得是事实。“对不起,是我牵连了她。”她和相良宗介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朝比奈亚美被送上救护车,她本来也想去的,但担心相良宗介还没说话就把人得罪了,只能先过来处理事情,待会儿再去医院。
“不,与你无关,是她的错。”乌间惟臣扫了眼身后的毛丽莎。
鸣海低声问了问边上的志贵雅近:“那个……他们说得都是些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懂?”作为爱丽丝学园的老师,完全没参与过与世界为敌计划,向来和平的鸣海真的一脸懵。恐怕在场不是他一个人懵,志贵雅近、野田和安积柚香及一些Z成员的人都懵。
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关乎学园的情况了,似乎还牵扯了国家与国家之间不对外言说,十分隐秘的情况。
“我们是无关紧要者,听听就可以了,不用去深入思考。”志贵雅近淡淡回了一句。
鸣海:“……”说得太特么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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