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近处远处的钟鼎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回荡在通天峰顶,远远的传了开去。
站在对面的彭昌微笑地拱手道:“在下风回峰弟子彭昌,请张师弟赐教。”
张小凡连忙回礼,道:“大竹峰门下弟子张小凡,见过彭师兄。”
二人见过礼,彭昌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凡,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张师弟,你的事曾师弟都已经和我说过了,你能得到桂师妹的指点必定身手不凡,还请指教了!”
张小凡身子一抖,忽然间不可抑制的冲口而出:”彭师兄,请你放手过来吧!”
彭昌一愣,仔细看了看张小凡,半晌,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右手在身前划过,“铮”的一声,一柄散发了红色光芒,几乎像是被燃烧的火焰包围的仙剑祭了起来。
“此剑‘吴钩’,以千年火铜所铸,请张师弟赐教。”不知为何,彭昌整个人神色严肃,气度森然,倒是像对一个势均力敌的大敌说话一般。
张小凡隔了老远,便感觉到那炽热之气扑面而来,而这股火热气息强猛刚烈,与昨日朝阳峰楚誉宏的少阳仙剑的温和正气截然不同,多了几分霸道。
张小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甚至于在想到了待会将要面对的结果时紧张得连身子都有轻微的颤抖,但他咬紧了牙关,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从怀中拿出了那根黑色的烧火棍。
台下,首次见识张小凡的众人开始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哄笑。不过在突然感受到来自银时和桂的鬼畜气息后瞬间消停了。
站在他对面的彭昌却没有笑,看了一眼那黑色的烧火棍,正色道:”张师弟,请!”
张小凡看着这个对手,在那燃烧的火焰背后,彭昌就如上古火神一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炽热的火焰令空气中飘起了阵阵烟气,连他的脸看去都有些模糊了。
紧紧握住了黑棒,张小凡再一次感觉到那血肉相连的感觉,彷佛是知道了主人的心情,那一股冰凉的感觉又一次地沸腾起来。
黑色而难看的烧火棍,慢慢地腾空而起,离开了他的手掌,散发出玄青色的光芒,虽然难看,虽然微弱,但它伫立在半空之中,面对着前方彷佛势不可挡、无所不能的强大火焰,它,和它的主人,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
那团巨大的火焰越来越盛,让人不知道它究竟是烧什么才燃烧的如此旺盛,远在台下的风回峰弟子们都感觉炽热逼人,修为浅些的弟子甚至都向后退去,一些与曾书书交好,知道内情的如高师兄等人都变了脸色,谁都看出彭昌此刻哪里像是手下留情,完全是一副全力施为、生死相搏的样子。
火龙越发的大了,张牙舞爪几乎覆盖了擂台上空。
银时皱起了眉头,微微不满道:“喂喂,你们这是哪里来的地下武斗会么?这是要打到直到一方下到地狱才甘心么?到底是哪个黑心的企业家举办的啊?你以为你们是来参加拳愿的么?”
远远看去,站在台上的张小凡,衣衫裤子,甚至连头发眉毛的末梢,竟都似有了枯焦迹象,可以想象他此刻身处熔炉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见到该情形,银时不爽了。
“混蛋啊!!我家的小鬼是这么让你欺负的吗岂可修!!!”
强烈不满的银时正打算跳上擂台的时候,桂却拉住了他。
“等一下,你要是这样做就违反规则了!而且,小凡的样子有点不太对!”
闻言,银时看了过去。
只见那少年站在那里,脸上虽有痛楚却毫不退缩,眼中纵有畏惧却那般狂热,深心里的火焰,彷佛也在他眼眸燃烧。
一声呼啸,巨大的火龙扑了过来,要吞噬尽世间所有。
彷佛一个瞬间,却凝固了一生岁月。
张小凡仰天长啸,烧火棍青光如许,冲入了火焰之中。
巨响厉啸,在熊熊焚烧的火焰之中,震耳欲聋。
刹那间,银时和桂瞪大了眼睛。
台下,风回峰等人面面相觑,半晌,跌脚叹息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
掌声雷动,“干”位台下,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为了台上那两道美丽身影痴迷不已。
琥珀朱绫的霞光万丈,天琊神剑的无尽蓝芒,将这里映得彷佛人间仙境,美丽异常。但更美丽的,却是穿来飞去的两位年轻女子,这一场比试从早上直到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双方还是未分胜负。
尤其是大竹峰的田灵儿,在陆雪琪天琊神剑之下,居然有攻有守支撑了这么久还未露败象,让人大感惊奇。
场下,田不易、苏茹、水月大师等两脉前辈高人都在台下就不用说了,就连掌门道玄真人也坐在椅子上,观看着精彩的比试,嘴边还露出微笑,频频点头,意甚欣慰。
田不易与苏茹亲情连心,更是紧张,但看田灵儿道法灵动,丝毫不落下风,心下也放宽了些。田不易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见她神情紧张,轻声道:“放松些,灵儿没事的。”
田不易微微点头。
这时,不远处似乎传来了一阵骚动。
田不易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只见桂疾步走来,而他的背上似乎还躺着一个焦黑的身影。
待看清楚那人的面孔时,田不易猛地站起来了。
他虽然竭力压抑但所有人还是听出了他的愤怒:“老七,是哪个家伙竟如此伤你,难道胜了还不够吗?”
田不易的声音引来了道玄真人还有苏茹水月大师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立即就见到他们最重视的弟子桂背着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弟子出现在眼前。
桂轻轻的放下了张小凡,对着田不易道:“你误会了,田师伯,小凡获胜了。只是也受了伤。”
两旁,大竹峰门下的众弟子,因为太过惊愕,都呆在了原地。
田不易细细察看了一番,发现这小徒弟身上几乎像是被大火烤过一般伤痕累累,但内腑五脏倒没有什么大碍,昏过去多半是力竭所至。
水月大师瞟了一眼晕厥过去的张小凡,已知他是大竹峰的弟子了,顿时也没太多的好感。只是对于桂的态度甚是好奇,于是问道:“桂师侄,你对这位大竹峰弟子似乎很关心?”
桂也不反驳,淡淡的道了声:“是。”
水月大师虽感疑惑一个普通的甚至看得出没半点资质的弟子如何能让桂另眼相待。
而道玄真人则认出了张小凡正是当年草庙村的遗孤之一,并且在此之前他们一家与桂有过接触也因此,桂一直以来都对张小凡怀有歉意才使得桂对他万分照顾。
田不易倒不在意这些。他沉吟一下,眼角余光便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看向这里,他不愿站在这里被众人看戏,当下抱起张小凡,对苏茹低声道:“我带老七回去,妳在这里看着灵儿。”
苏茹眉头紧皱,但还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张小凡,脸上的焦急神色再也掩饰不住。
田不易离开了。苏茹待看不到那背影后疑惑的准备询问桂到底张小凡在比试的时候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却发现,桂已经离开了。
桂并不是跟着田不易离开了,而是来到了风回峰弟子所在的地方。
二百多个弟子,各个都眉头紧锁的看着重伤垂死的彭昌。他看上去不像张小凡一般全身烧焦的狼狈,但是,胸口处那黑得发紫的伤口却令人惊心胆战。
风回峰的首席曾叔常塞了一粒药丸到他嘴里后便吩咐弟子把他抬了回去。
桂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曾叔常看到桂后走向他跟前道:“听闻是桂师侄在我弟子要重重摔落擂台的一刻护住了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非常感谢。”
“我也只是凑巧在那里看比赛。看到情况不对稍微帮了一下罢了。”
曾叔常沉默了一下,他望了一眼还在台上比试着的曾书书,虽然没有转过头却还是问道:“我听我家的不肖子说过,那个大竹峰的弟子曾经接受过你的指导?”
“不错。”
“哼,那弟子倒是好福气!!”曾叔常冷笑了一声后也就不再理会桂了。看来对于重伤他弟子的张小凡产生恼恨的同时也对张小凡的指导者——桂产生了不满。
不过桂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曾叔常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桂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开门便看到了已经脱去伊丽莎白衣服的银时和真正的伊丽莎白坐在那里。此时,银时低着头,手中一直在摆弄着一根黑色的棍子。
“那小子怎样了啊?”银时抬头问道。
“已经被他师傅带回去了,应该休息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的对手……”
银时不再吭声了,继续低下头,继续他的作业——把玩着烧火棍。
那一幕无法忘记。
在火龙袭向张小凡的那一刻,烧火棍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冲向了火龙,宛如一把利刃一般将火龙劈成两半,并且重重的打击在了彭昌的胸前。
但是,不仅仅如此。
在接触到他胸口的那一刻,那烧火棍分明散发出了黑气,仿佛开始吸取着彭昌心头血。
与其说短短的一刹那的煞气被银时和桂给捕捉到了,不如说他们就是在警惕着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事实是,这个烧火棍的邪气远超乎他们的想象——居然还可以脱离主人的控制自主操控!不过回想起来,当初在空地上这根东西还没有合成一体的时候就已经懂得先相互放下成见一起对抗银时和桂了。
只能说这个神奇的世界真的什么东西都成精了啊!
确认了自己的胜利后,张小凡强撑着要倒下去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下擂台对着银时和桂笑道:“我赢了哦!”
说实话,那一刻,银时和桂都完全说不出话了。看着这倔强的少年,他们的心情更多的是无奈。
“啊,是呢!”
“很努力啊!”
在听到银时和桂说出这样的话后,张小凡终于满足的倒了下去。而原本手中抓着的烧火棍也咕噜噜的掉在了地上。
而桂则背起了张小凡去找田不易。看着地上的烧火棍,此时的它已经不见先前的黑气了,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黑色棒子。考虑了一下,银时还是把它捡了起来。
回到了桂的屋子里,银时就一直在琢磨着这根烧火棍。倘若里面也混有他的血的话,那是不是他也可以使用呢?
清楚知道银时意图的桂坐下来后问道:“如何,有反应吗?”
“没有啊!!”银时随手一丢,瞪着死鱼眼吐槽道,“简直跟悬衣翁面对夺衣婆时兜裆裤里的那玩意儿一样软趴趴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桂疑惑的沉吟半响,喃喃道:“莫非,虽然被吸取了你的血但却并没有融在里面吗?还是说按照血的比例,小凡的血含量比你的多因此在基于主人只能有一个的原则下选择了小凡吗?”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根【哔——】很狡猾,在衡量两个主人谁更好欺负的前提下选中了那小子当容器!”银时单手撑脸,恶性质的说道。
桂抱起了手臂认真的思考道:“嗯……某种程度上你这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呢。毕竟,越是厉害的法宝就越是存在着自我意识。这个棍子,恐怕已经达到了神兵利器的程度,若说它可以显出人型跟你交流我可是完全相信的啊!”
“啊,也是啊,突然之间勃.起,在头部喷出些液体在地面上写下对你的感想之类的么?”
面对着银时毫不犹豫的开播黄段子,桂面无表情的吐槽了:“银时,总有一天这篇文会因为你而审核不通过的。”
叹了口气,桂看着烧火棍问道:“现在该怎么做好呢?只要小凡一天还在使用着它,那么终有一天会被其他人发现这棍棒的秘密。有没有办法让它听话一点呢?”
“嗯……也是啊……得做些什么让它老实一点才行呢!”银时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桂见此,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银时笑了。
“虽然没法驱使,但还是有办法让它乖乖闭嘴的玩一场惩罚play的啊!”银时鬼畜的说道。
之后,银时带着烧火棍离开了。
也是在这一天,进到空桑山调查的十八名弟子在不同的时间里被同一个人偷袭,用一根黑色的短棒狠狠的插.进了菊花中。
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其中一个弟子默默流着泪,如此说道:
“鲜血从菊花处涌出来的瞬间,我只感觉到我心中某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此坏掉了……”
而因为这件事情,志愿前往空桑山冒险的炼血堂弟子急速下降,以至于到了后来人人谈空桑山色变,只唯恐自己的贞洁不保。
至于肇事者银时则一脸腹黑的看着手中染血的烧火棍,虐畜般的说道:“如何啊,吸血吸得还开心吗,阳O?”
被严重玷污的某阳O(划掉)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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