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这是你捡到我的地方。”
将从旁折来的一朵娇花别于了女孩子的耳畔,旭凤弯着手指,用他那明显凸出的骨节沿绾绾娇嫩细滑的脸颊肌肤寸寸下滑。
时光仿佛蓦然回溯,好似于瞬间又穿越回了那个又聋又哑的他,旭凤动动薄唇,无声道。
[很漂亮。]
单臂搂腰,他将她如珍如宝般拥入怀中。
感受着胸膛前这真实存在的软玉温香,旭凤轻叹一声,贴近的温热几乎是吻上了绾绾的耳尖。
“那时,我浑身是血,就以着这个姿势靠在了你的身上,但却没敢抬手抱住你。”
“我在想,我的兔子姑娘明明是已经跑走了呀,但为什么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竟又看到她回来了?呵,大抵是因为我在做梦吧,所以我可不能随便的伸手去碰她,也许一碰,这个美梦就会醒了。”
“我不想醒,一点儿都不想醒。”
“我知道,我对兔子姑娘一见钟情了。”
绾绾没有说话,她双手回拥着旭凤,一派乖巧的依靠在他的怀中。
“绾绾,我想养兔子,一只很特别很特别的兔子,她美貌,温柔,生动而纯情。”
“我贪恋她,沉溺她,不可自拔的喜欢着她。”
“不见她的每一刻,我有过相思成疾,而见到她的每一刻,我又时时别有用心。”
“我想娶她,想要她从此以往再也离不开我。”
“于是我用尽一切办法去迷惑她,去讨她的欢心。”
“然后有一天,她沦陷了,开口说要嫁我。”
“那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甜言蜜语,叫我当即便情不自禁的酥软了全身的骨头。”
“好像是灵光一闪,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旭凤……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养过什么兔子。”
满是柔情的顺过女孩子家家披散在背后的丝滑长发,男人轻笑。
“绾绾,是旭凤……是我,我才是被你豢养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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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阴晴多变,别看方才还是个艳阳高照适合幽会踏青的好天气,可这也才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而已竟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虽然披上了旭凤的外袍,但等两个人边笑边闹的奔进了二人之前所居的那间木屋之时,绾绾和少年帝王却依旧还是被浇成了副落汤鸡的模样。
裹着被子,旭凤盘腿坐在床上任由着女孩子为他擦发。
而此时此刻的绾绾,她已是简单的换过了身干净的裙装,但大抵是因为着急着旭凤的缘故,是故她穿得略显微微的凌乱,便就连胸前的衣带也只是歪歪扭扭随随便便的一系。绾绾的领口处微微斜开,敞有一道缝隙,由那处露出的雪肤凝脂是任由着她侧拢在旁的长发半遮半掩。
她看起来甚是柔弱好欺。
少年帝王情不自禁的动了心思。趁着绾绾正专心致志的时候,旭凤忽是一勾嘴角,他探过修长脖颈,淡色薄唇追逐着女孩子的那两半娇嫩红润吻住,随一声轻啄声响,唇与唇一触即离。
本以为他未来的小娘子会红了脸颊,但没想到她对此却毫无反应。
旭凤不甘心,便又再一次的往前凑着意图要去吻她。
于是女孩子家家为他擦发的动作虽然没有间断,但却也忍不住躲避着男人暧昧的动作而不停的后仰再后仰着。绾绾如此,可毕竟她留在旭凤发上的还有一股柔弱之力,因此旭凤便也就只能顺势的随着绾绾而往前倾过身体。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去主动逼迫着谁,只知最后的结果是绾绾被旭凤压着,仰面躺倒在了床上。
肌肉绷紧的手臂支撑在女孩子的身体两侧,旭凤居高临下。
被子里面,他完全裸**着精壮的胸膛,有道道疤痕在其肌理上纵横相交。
“绾绾,我有点儿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我等不了一个月,如果可以,我真想今日就同你完婚。”
“旭凤,我……唔!”
俯身含住那张合的红唇,旭凤眉目之间尽是温柔。
“你不要同意。”
绾绾不明所以“为何?”
“因为我舍不得啊。”旭凤笑道“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就绝对舍不得。”
“……绾绾,你要惯着我,可却也千万不要惯坏了我,因为保不准我得了便宜就总是会忍不住的想着要去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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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米已经所余不多且更是没剩下什么蔬菜,绾绾唯有洗净了她与旭凤方才从山上采摘来的那几株菌菇和野菜,而因着旭凤淋雨,所以绾绾在熬菜粥之时还特意加上了些姜丝暖胃。
微微侧过身子以背对的姿势坐于旭凤身前,绾绾的整个人都叫他给顺势裹进了宽阔的胸膛。端着瓷碗,旭凤的那条手臂绕过女孩子的娇躯,而他的另一手则是执着勺子上下翻搅着那还冒有丝丝热气的菜粥。
男人的动作很不熟练,但却专心致志。
“旭凤!”瞧着他的手,绾绾突然轻柔唤道。
“嗯?”
女孩子脑袋一歪,她的小脸儿贴上了他附着着肌肉的臂膀。
“没什么,我不过就是……就是很想叫一叫夫君的名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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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大殿前些时日因着擅离职守之过而被罚禁足于璇玑宫中,却没想到这才不过十天光景便就重获自由身啦!真是恭喜恭喜!哎,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啊?我说大殿,咱们两个怎么也可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既是故友重逢,那大殿又何必给我摆这般的脸色看呢。
——你为何要抢灭灵箭。
——灭灵箭?什么灭灵箭?
——彦佑,我此时既开口相问那便说明我心中已然有数,所以你不必同我装傻。虽说当初鼠仙确是一力担下罪责,承认是他用灵火珠袭击旭凤,撇清了与你的关系,但他恐怕也就只是在替你做掩饰吧。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大殿,问题能不能一个一个的问啊,一下子这么多!搞得我头都大了!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
——嚯,大殿……你这怎么突然还有雅兴吟起诗来啦?
——看你的反应,你似乎知道这两句诗中内藏的深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是你背后之人。
——哎哎哎,我这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大殿你自己倒是想得挺多的啊。好吧好吧,我呀也着实是怕了你了,如若大殿真的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那就便请随我去个地方吧。
“大殿想要的答案,都藏在这洞庭湖底。”
彦佑偏头望向润玉,只见他负手而立如芝如兰,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你不记得这里了吗?”
润玉面似沉水眸犹深渊,顿了片刻后才是冷淡的反回一句“我应该要记得这里吗?”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给你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润玉不禁瞥了彦佑一眼。
他不能否认他说的是事实,但润玉很迷惑。
为什么?为什么除了熟悉外在他的心底还隐隐约约的泛起了一丝恐惧?
他为何要恐惧这里?
他是天界的大殿下,是天帝陛下的长子,不过就是一小小的洞庭湖罢了,他又何故会如此心慌害怕?
瞧着润玉那置于身侧的都已经是紧握成拳的手,彦佑垂下眼睫,叹了口气。
“看来今日的大殿还是没有做好要揭开这所有谜底的准备。”
“……”
眺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湖面,润玉的目光逐渐没有了焦点。
“或许吧。”
**
熠王宫 栖凤苑
“咳咳!咳咳咳!”
将手中正在整理着的五彩丝线放下,锦觅连忙是隔着小桌伸过胳臂的去拍绾绾的后背“王上也真是的,带你出去玩儿却又没能护好你,这下子淋雨伤风了还不知道要折腾几日呢。绾绾,你说你都生病了,这绣嫁衣的事儿便也就先放放好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天半天的。”
顺了顺集聚在胸中的病气,绾绾闻言只是笑笑,再是温柔不过的抬手覆上了那已是绣了大半的彩凤。
“就是偶感风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托着下巴,锦觅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就是想好好准备你的嫁衣嘛,其实吧,光是看着绾绾你绣花时的样子我就能感觉出来,绾绾你是真的很喜欢王上吧?每次提及到王上或者是与王上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我总能在你身上闻到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那是因为我爱他呀。”
锦觅懵懵懂懂的一歪头“爱?爱到底是什么?”
“你之前不是同我和羌活讲过吗?”
“我?我讲?!”
“是啊,你梦中的那位大神仙。不记得了吗?那个时候你说你看到他笑,你就很想随着他一起笑,你看到他皱眉,你就会也随着他一起皱眉。他之喜怒哀乐,成为了你之喜怒哀乐,这便就是爱。”
“这就是爱?这么简单?!那我……我是真的爱上了大神仙?!”
“锦觅,不要害怕去爱,你……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绾绾突然又是一阵咳。她伸手欲去拿桌上的茶杯,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的竟是将它扫到了地上。
随着瓷片破碎散落,锦觅也是跟着手忙脚乱了起来。
一边帮着绾绾顺气,锦觅一边拿起原本摆在她那一侧的茶杯,直接喂到了女孩子的唇边。
“先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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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前线军情不断,旭凤几乎夜夜留宿北苑山庄。
绾绾不愿让他分心,是以她伤风久而未愈之事便就在她的示意下就这么被瞒了下来。
“咳咳咳!咳咳!”
接连吃了几幅汤剂却始终不见好转,绾绾咳得是一天比一天厉害。
“咳咳!咳!”
身子猛然一顿,绾绾捂住唇畔的小手微抖。
不可置信的摊开她半拢着的掌心,只见其上竟被染上了一抹刺眼鲜红。
她咯血了……
她竟是咯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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