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更加收紧了绕过旭凤胸前继而是攀上了他肩颈处的藕臂,绾绾又拱了拱身子。愈发的贴近愈发的亲密,她真是恨不得将她的整个人都挤进男人温热而又坚实的怀抱里头去。
而旭凤呢?努力再努力的压制克制着情不自禁上翘的唇角,他因着练剑拉弓而满布着厚茧的拇指指腹正搭在绾绾那段掀起了衣袖的小臂上来回摩挲。指下的触感值得反复去回味和享受,女孩子家家的凝脂柔肤简直是比那上好的锦缎还要再光滑细腻了许多。
虽然同床共枕了已有许久,但之前的旭凤却从未意识到他与他的绾绾,他们二人的身心竟是能如此的相互亲近。
只因她说,她不愿他娶别的女子。
沉溺在内心的窃喜之中,旭凤根本是已经忘乎了所以。
“我是一国之君……”
**
他是一国之君。
所以他的意思,他本就应该是要三宫六院左拥右抱吗?
绾绾觉得她自己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可能是因为旭凤的宠爱来得实在是太过容易和饱满,所以仗着他对她的一时深情,女孩子便就自然而然的恃宠而骄,以至于到了如今,绾绾竟更是不加知足的开始痴心妄想的意图是要用她一介女子的情感去独占和约束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帝王……
以旭凤的尊贵地位和雍容相貌,他天生就注定是要穿花绕蝶纸醉金迷,享受尽这世间所有的美丽颜色。
日久积累的迷茫和害怕让忍了长时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而出。
带着灼人的热度,水珠一滴滴的晕透了旭凤白色的亵衣,将他烫得一惊。心脏不禁猛然收紧,翻身而起的旭凤望着他身下梨花带雨的姑娘家简直是心疼到不行。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尽量避开旭凤缱绻深情的目光,绾绾偏头小声呜咽着。她现在甚至都想开口让男人就只是骗一骗她也好,至少今日,叫她还不至于会是这般的狼狈。
又长又卷的睫毛抖着水滴轻颤,绾绾听闻旭凤一声叹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俯下了身子。
来自于男人身体的紧密贴合让绾绾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之力。然后,女孩子家家的眼前被一只大手所遮蔽,他微微拢着些掌心,似乎是想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去盛住她啪嗒啪嗒滚落而下的金豆子。
从精巧的下巴处逐渐游走落印上了越发燥热的温度,旭凤淡色的薄唇寸寸吻过了绾绾的泪痕。
随心所欲的处处流连轻啄,男人将他的唇送到了女孩子的耳垂,然后舌尖一勾,他含进了柔软。
“嗯……”
又酥又麻,绾绾浑身发软难止战栗。
紧贴着耳畔,男人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和舒爽的叹息一同喷洒,伴随着千回百转的柔情和轻啄的靡靡水声一同绕进了姑娘家的心窝。
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她过分敏感。
“我是一国之君,承帝位斗反臣,金戈铁马战场厮杀皆是无所畏惧。这么多年以来,我旭凤唯独就是怕了你这么个小姑娘家家的。”
“好吧,若是觉得心里苦,我这里还有很多甜言蜜语。可是……我现在不想说,就干脆送来给你尝一尝如何?”
还未等绾绾同意或否定,旭凤攻城略地不容反抗的吻上了她的那两半柔软而娇嫩的红唇。
“唔!”
原是拥着旭凤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揪住了他单薄的亵衣,在那处,他因着激烈的亲吻动作而随之拱起的背肌触起来甚是性感。
这是绾绾和旭凤的第一次接吻,略显色气与情**欲。
颇带着点儿欲拒还迎的意思,但单纯的女孩子却始终都不懂得该要如何去回应旭凤的无尽热情。而此时此时的旭凤呢?他正沉溺于此,也根本无心相教。
他实在是等不及她来自学成才。
心内的慌乱以及情动让绾绾不知所措。她被旭凤强迫压制在枕边的另一只白嫩柔荑只能是如发泄般的攥上了她手边唯一可及的东西。从指尖到皓腕都在发软,女孩子下意识的使力竟是让她勉强的扯下了挂于床边的一面纱帘。呼吸交织唇舌交互,红色的轻纱飘飘荡荡的落下,正巧是覆在了榻上那正辗转缠绵的他和她。
朦胧中,二人如同时盖了喜帕。
舌尖在口中时挑时压,时入深时出浅。透过唇与唇之间微薄的距离和空气,男人的声音低沉而诱惑,深情更霸道。
“尝到了吗?这一句,说的是我心悦于你。”
离开才不过片刻,旭凤再一次重重覆下。
“还有这一句,说的是我此生唯你一人。”
继续撤离而后又继续深吻,旭凤恰到好处的给了女孩子喘息的机会,但他却忘了渡给她喘息的力气。
旭凤与绾绾,他们一个是步步诱使,另一个是泥足深陷。
“天地可鉴,非你不娶。”
“这一句……可是够甜吗?”
**
绾绾几乎哭了一夜。
因为旭凤欺负她。
坐在镜子前,女孩子小手上拿着的是一方微湿的绣帕。于清晨醒来之时,它就搭在她的双眼之上,消下了她眼眶周围的红肿。
这绣帕原是她的,但它现在却属于旭凤。
将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置在了梳妆台前,绾绾起身,她弯着大大的杏眸,脚步轻快的绕过了内室与外室相隔的屏风与柜架。
偌大的寝殿再也不觉空荡,这里是熠王宫,是栖凤苑,同样也是她和旭凤的家。
桌案覆着宣纸,其上描画的一只未得完成的凤凰竟是栩栩如生。
“为它点睛可好?”
胸膛紧贴上了后背,旭凤收了收他交叉在绾绾身前的手臂。就着姿势,男人顺势取过了摆于他桌案边角处的一碟精致点心。从那里面挑出块儿桂花糕喂到女孩子的唇边,然后就在绾绾侧着小脸儿张口欲咬的同时,旭凤却也故意的依仗着他身高的优势而弯腰偏头的随着她一起咬了过去。
娇唇突兀的被牙齿所微痛微麻的磨擦,绾绾下意识往后一缩,结果那块儿桂花糕的一半是进了旭凤的口而另一半则是被无情的弃了地。
姑娘家抚着唇红了脸颊,如是掩饰一般的,她只得把目光放在了那幅还没完成的画上。
“天地有灵,万物之气皆聚于双眼,更何况是凤凰了。我画工不好,怕是点了睛,它就成了山鸡。”
“我乃淮梧之主,而淮梧以火凤为尊,所以若是不想使其沦为山鸡,自是我眼中有何,它眼中便应有何。”
“……”
“今日,王后可要好好的看着本王的眼睛,随时随地,全心全意。”
旭凤轻笑,吻上了女孩子那曾因着他而失去却也因着他而再次重获的白玉耳坠。
“绾绾,我们私奔吧。”
**
单手托着下巴,秦潼毫无形象的坐在栖凤苑的台阶上。他屁股底下垫着的,正是旭凤留于桌案上的一封亲笔信,上面仅有寥寥几字。
——同王后外出散心,勿寻。
天呐!
王上您为何如此任性!
先不管什么南平侯的眼线问题,秦潼甚至压根儿都猜想不到他们家的王上究竟是怎么躲过了熠王宫中如此森严的守备而带着王后娘娘那样一个弱女子给跑出去的。好吧,若是王上能够把他的这种行军部署破阵寻绽的点子用在正道儿上而不是仅仅只为了讨美人儿的欢心,那么想来他这个做臣子可能还会更加欣慰些。
“王……”
亥时已过一刻,早就等侯多时的秦潼在刚刚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转过了长廊时便就立刻起身行礼,结果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只见旭凤抬手置于唇边,遥遥的朝着他的方向比了个禁言的手势。
趴在淮梧最尊贵的帝王的后背,女孩子睡着了。
先一步为旭凤推开寝殿大门,秦潼和于内殿之中迎上前来的雀梧是一路帮衬着,直至旭凤将绾绾平稳的抱上了床。
男人亲自伺候着去解姑娘家家胸前的衣带。
“还不都退下,怎么,要等着本王请你们离开?”
**
灯下,锦觅一边极有节奏的捣着草药,一边还时不时的分心去查阅她摊在了桌上的那几本医书典籍。而坐在她的对面,绾绾微翘着兰花指,正撵着针线。
“从刚才就看你用着那张纸在缎子上面比划来比划去的,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锦觅作为圣医族的圣女自幼苦习药理医术,根本就没有什么闲暇的时间去让她涉及那些女儿家家的东西,所以对于例如刺绣啊烹饪啊的,她有很多技艺都甚不熟悉。而锦觅的针线活儿……就快别说是让她简简单单的绣一朵小花儿了,以她的手艺,她也就只能勉强着补补衣服上的小口子罢了。
绾绾笑笑,爱惜的抚平画纸,女孩子甚至都不忍弄折了它的一个边角。。
“这叫拓样,是为了勾勒出刺绣的花式的。这凤凰乃是旭凤亲手所画,我打算要将它绣在新婚的喜服上。你看看,他是不是画得栩栩如生?”
“额……王上,王上文韬武略皆为上乘,没想到就连画画也是大家风范啊,果真是世间难得一觅的人中龙凤。”
嘴上虽是夸着旭凤,但锦觅却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仗着有纱巾覆面,锦觅在语毕后还又撇了撇唇角,不为什么,只因她觉得她心里面有些酸溜溜的。
绾绾总是三句话离不开那位!
真要有这么好,那她怎么没觉出来呢!
“而且绾绾的手这么巧,绣出来的凤凰定然更加好看,别说是栩栩如生了,我看它到时就算是真的从锦袍里面飞出来了我都不觉惊讶。”
绾绾被锦觅逗得眉眼弯弯“你若不嫌弃,那待你成亲之时,我也给你绣喜服,可好?”
闻言,锦觅一挑眉,她起立动了动身子,意图是活动一下她那略有些发麻的小腿。
“那倒不必麻烦了,我是圣医族的圣女,按照族规,圣女是不可以嫁人的。”
“可若是这般,如果当真遇到了命定之人,错过了,那岂不是遗憾终身。”
对于这样的一种族规,女孩子并不随意的出口去判定其的对错道理,但毕竟事关了锦觅一生的幸福,绾绾总还是不禁心生了丝丝的不赞同与埋怨。
“不会啊,因为我有大神仙陪我嘛!”
接话接的极快,锦觅似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
“大神仙?”
“对呀,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一身白衣的大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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