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尊男初到男尊国(闫东亭觉得自己三观尽碎:男子竟然可以当将军!娶女子!当皇帝!)
“大夫,我儿身体如何了?怎么汤药都喝了两天了,还是没有醒过来?”
一个女人焦躁的声音传入了闫东亭的耳中,这个声音听起来相当的陌生,他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极力搜索,却对这个声音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道:“夫人请放心,令公子状态很好,不日便可清醒过来,老朽先告辞了。”
是了,他们闫家已经被女皇抄家了,十六岁以上的女丁全部拖出去菜市口斩首了,柔弱的男子包括他本人在内,都女皇被流放三千里。家里的男儿们身娇体弱,好多人都熬不住流放路上的苦楚生病去了,先是婶婶,又是大嫂,这下子也要轮到他了么?他的身子这么沉,恐怕病得不轻吧?
有时候闫东亭深恨自己是男儿身,不能科举、不能入仕,念了这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在自己的家面临倾覆大祸的时候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白费了父母姐姐那么疼爱自己。
思绪转回现在,既然自己病倒在流放途中,又有谁会好心的给自己请个大夫呢?
闫东亭挣扎着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的“恩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气勃勃的中年女子。只是他疑惑地皱眉,感到有些不解——这个女子为何穿着男子的裙子,还满头朱钗涂脂抹粉的,一点儿也没有女子的英气,反倒是增添了几许男子的柔弱之态。
莫不是自己看错了,这其实是一个比较英气的男子?
可是定睛再往女子喉咙那里看去,确实没有喉结,确实是个女子啊!
算了算了,既然她是自己的“恩母”,便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也没有什么,自己还是快点儿向她道谢吧。
还没有等他说话,就发现这个女子竟然很不争气地用手帕抹了一把眼泪,用手拉住闫东亭说道:“豫章,你醒来就好了,可把娘心疼坏了!”
女子有泪不轻弹,这个女子也太不讲究了吧?竟然在他这样一个弱男子面前流泪?难道就不会不好意思么?
闫东亭一肚子的话被惊得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同时他还有些糊涂了,这个女子怎么拉着他非说是他娘呢?还叫他“豫章”,他明明就是闫东亭啊。
难不成,以前看的那些话本什么的都是真的?一个人若是身死魂灭之后,真的能够借尸还魂,还能活在别人的身子里?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之后,闫东亭瞪大了眼睛,心中扑通扑通的狂跳,口中却什么都不敢说。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情他以前没有遇到过,但是一般人家对这种事情都会心有余悸,若是发现了真相,还不知道会对他这个“妖孽”做些什么呢,自己还是谨言慎行得好。
听闻那个女人说他醒了,忽然就呼啦啦跑进房间里面来好几个人,有男有女的,叽叽喳喳在他面前不住地露出笑脸说着什么,吵得他头疼,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这具身体“豫章”的家人么?可是他的家人怎么这么奇怪,都是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女人穿男人的衣服,这样难道很好玩么?
先头看见的那个中年女子立马察觉了闫东亭的烦恼,立即大声说道:“别吵啦!豫章刚刚醒过来,还需要好好休养呢,你们一个二个跑进来烦他做什么?都出去,出去,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再说。”
一个年纪十八\九岁的男子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一脸正经地说道:“娘亲,四弟已经醒来了,您快去休息会儿吧,我来守着他。你已经两夜都没合眼了,再这么熬下去我怕你撑不住。”
站在一旁也是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女子却是淡笑着说道:“大哥,你也去休息吧,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哪儿有我们女人做事情精细?照顾四弟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娘,你们都快去休息吧。”
闫东亭听闻她的言论真的觉得震惊不已三观俱碎——为什么男人会粗手粗脚?为什么女人会做事情精细?为什么照顾人是女人的活儿?
不都应该反过来才对吗!!!
另一个年纪较小可能十四五岁的女子噘嘴说道:“我要照看四弟!我平日里和他玩得最好,四弟肯定想让我陪着他。”
十八\九岁的女子笑着一推那个小女孩,嘴中说着嫌弃的话,语气却是充满笑意的:“去去去,你自己还照顾不好自己呢,还指望你照看四弟?还是算了吧。”
闫东亭见状心中有了些明悟,看起来这些人是他的娘亲和兄弟姐妹,看起来他们家人感情很好的。不知道他们对于之前那个“豫章”了解有多深,他会不会被拆穿啊。
中年女子笑着说道:“就听婷儿的,留婷儿在这里照顾豫章,我们都出去吧,免得打扰豫章休息。”
这句话一出,那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看起来还是不太乐意,却也听话地说道:“是,娘亲。”
可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却撒娇道:“不!我就要留在这里陪着四弟。照顾人有什么难的?又不要我亲自动手,看着丫鬟、小子们熬药、端药,再看着四弟好好把药喝下去不就行了?四弟这么躺着肯定很无趣,我与他说些新鲜事儿好陪陪他才是正经事。
二姐姐为人最无趣了,念书念得脑子都坏掉了,若是她陪着四弟才是会把四弟给闷死呢!”
被她称为二姐姐的女子也不恼她对自己说这些话,只是笑着说道:“三妹,爹爹快要下朝了,我觉得他肯定能打听出来到底是哪家的小子害得四弟掉进宫里的荷花池,不但失了太子伴读的身份,还差点儿生一场大病。你说爹爹会不会约上大哥一起去给四弟找回场子啊?毕竟,咱们家也是三品游击将军府啊!”
闫东亭:!!!男子竟然可以上朝么?男子还能习武做将军的么?这个世界对男子也太好、太优待了吧?
想想自己生活的那个朝代里,男子只能在家学习梳妆打扮、描眉绣花什么的,以取悦女子为一生追求,他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借尸还魂真是太好了。若是前世里自己也能以男子之身科举入仕,自己的家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也可能有机会去考科举,闫东亭简直激动得浑身发抖!
只是,男子本弱,要靠家中的两个男子去给他找回场子,听起来感觉有些不靠谱啊。万一欺负他的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女子,他们两个男子不但没有找回场子,还负伤而回,岂不是更惨?
那个小女孩闻言果然被“二姐姐”的话勾起了兴趣,摩拳擦掌地说道:“当然要去找回场子!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看我去把那个罪魁祸首打得满头包,再把他扔进臭水沟里面让他冷静冷静!”
闫东亭闻言松了口气,有个女人跟着,他就放心多了。虽然这个女孩子年纪还挺小的,但是有个女子一块儿去,就仿佛有了顶梁柱、主心骨一般,事情便是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他也可以不用太过于揪心了。
可是接下来的话继续不断地震碎他的三观。
只听得那个中年女子说道:“芮儿,别胡闹!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整天好勇斗狠、舞刀弄棒的,当心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我听闻京城可不似我们以前居住的边塞,这边的人挑选媳妇儿可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女孩子的。”
“芮儿”不屑地一撇嘴,说道:“怕什么?那些弱鸡书生和他的家人们不想娶我这样的媳妇儿,我还不想嫁到那样的人家里面去呢!大不了就不成亲好了,反正爹爹和大哥也不会介意多给我一口饭吃的,难不成还会把我赶出家门吗?”
然后他们三个就一边讨论嫁人不嫁人什么的话题离开了屋子,让闫东亭好好休息。
闫东亭一时消化不了这个重大利好消息。
身为一个身份低微的男子,竟然可以把天之骄女一样的女孩子娶回家里来一起生活的吗?不会让那个女孩子被认为是倒插门而抬不起头来么?
其他人都走了之后,“二姐姐”叹了口气,坐在闫东亭躺着的床上,拉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对他说道:“四弟,我们一家人初初进京,准备不足,竟会让你受到如此磨难,我心中真是不好受。这京城之中放眼望去全都是捧高踩低之辈。
爹爹一个正三品的游击将军,在边塞可以横着走,但是在京城却是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的渺小存在。这次你能有机会去选太子伴读,也算是沾了外公和喻家的光,可是谁曾想那些小孩子们下手竟然这么狠呢?
你昏迷已经两天了,宫中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猜测害你的那人身份定然不一般。这次爹爹下朝回来也恐怕难以给你讨回一个公道。不过你放心,二姐姐已经报名参选妃嫔了,日后我若入宫,一定会照看着你,照看着家人,不但会为你讨回公道,更会保护家人不再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二姐姐”说得一脸坚定,闫东亭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吞吞吐吐地说道:“皇上,皇上他......”
闫东亭本想问皇上是否是男子?但是因为觉得太过于惊世骇俗竟然不敢问出口。
“二姐姐”笑道:“四弟,我知道你心疼我。皇上今年四十有四,比我大了二十几岁,便是比起爹爹的年纪都要更大些呢。可是这算什么?我生在柏家,武艺不精,不能像大哥和三妹一样跟着爹爹上阵杀敌,用武力保护你们,一身所长也就只剩下这颗脑袋还算灵光了。
若是我入后宫,必然不会无故陨落,也不会泯然众人,一定会护得全家人周全的。”
闫东亭真是撑不住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竟然连男子做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可以实现的么?
他是在做梦吧?他一定是在做梦吧?怎么可能存在这么美好的世界呢?激动不已的闫东亭抑制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大喜大悲之下忽地又晕过去了。
“二姐姐”却以为他这是喝了药之后药性发作睡去了,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放进被窝之中,将他掖好被角,然后拿起一本书坐在他床边的书桌旁看了起来,竟是准备片刻不离地就这么一直等着他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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