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倒了杯水,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慵懒而随意地坐着,修长而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衬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衣有种禁.欲的美感。
教主大人望着一屋子莺莺燕燕,感叹到她堂堂魔教教主,居然沦落到要来参加选秀了。还真的是世事无常,万事难料啊。
不过为了老婆,什么都是值得的!一想到老婆会在微博上转发自己的照片说喜欢,教主大人便动力满满。
虽然教主自认十分低调,但在她身上端详斟酌的视线却不少。对此教主的态度十分随意:
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诶,不过要是夫人这样看自己就好了,张狂默默做梦着,被夫人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着,她大概就此生无憾了吧。
就这样坐了一会,倒是有人过来搭讪了。
一个穿着十分时尚的女孩走了过来,她身材高挑,五官匀称,态度也十分友好:“你好,你也是来参加海选的选手吗?”
张狂懒洋洋地应了声:“嗯。”
这不废话吗,你倒是问问在座各位哪个不是来参加海选的。
虽然张狂态度十分敷衍冷淡,但女孩倒是活力不减。她在张狂身旁坐下,亲热的伸出手:“我叫韩笑语,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进海选!”
教主大人不是很想交际,只是应了声:“共勉。”伸出的手没有得到回应,韩笑语面上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很好脾气的笑着,“嗯!一定可以的。”
远处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传进了张狂耳朵,她们嘀咕着,还捂着嘴偷笑,“韩小姐又凑上去了,就知道讨好人。”
另一个女生也幸灾乐祸:“谁让她在唱跳班整天拿第一耀武扬威,这下吃瘪了吧。”
张狂最烦这些,她叹口气,随即坐直面对着韩笑语。她坐姿笔直而端坐,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道:“我叫张狂,很高兴认识你。会一点唱跳,没有系统学过,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参加目的是赚钱,没了。”
哦,“赚钱”后面还漏了个“养老婆”没说。
一个十分“惊世骇俗”的自我介绍,直接让韩笑语和众人愣住了。韩笑语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海选,别透露这么多比较好……”
张狂瞥了刚才那议论的两女生一眼,那两个小姑娘顿时觉得后背一凉,似乎有冰凉刀刃悬在头上一般,连忙住嘴不愿说话了。
张狂回过头,道:“没事。”
反正如果不过的话,她就去摆个摊买东西赚钱,充裕自己的老婆本。
。
韩笑语的顺序比张狂要早几号,她三分钟就出来了,面上满溢欣喜之色。
“张狂,我通过了!”她语气十分开心,“评委老师都很好,祝你顺利。”
张狂道:“嗯,恭喜。”
张狂倒是有点懂为什么其他女孩排斥韩笑语了,这孩子实在是心眼有点大,不懂藏拙。像是现在,她的言语就像是赤.裸裸的炫耀一样——哪怕她本人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356号!”广播声响起。
到了。
张狂将自己的牌号拿出,走进了面试厅中。
三个节目组的策划老师正坐在桌后,身前摆着名单以及选手提供的基础资料。在张狂进来后,他们眼神瞬间一亮,露出惊喜之色。其中一位策划小声对另一人说:“这个可以,超高颜值。”
张狂站定,开口道:“你们好,我叫——”
“不用表演了,你过了。”策划老师一拜手,“正式录制时我们会通知你,到时候再表演。”
张狂:“?”
教主大人真的是一脸懵逼,她都做好万全准备,甚至已经决定过不了就提刀威胁。谁想到怎么这么随意的就让她过了?
她甚至连自我介绍都没说完。
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其中一位老师解释道:“这只是海选,和正式选拔很不一样。我们是节目组的策划,而正式选拔会请明星导师来选人。”
另一位策划补充到:“我们要在每个地区会跳出80到100个女生参赛,而面试的人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就只能加快速度。你颜值高,有路人缘,不需要特长,直接过。”
教主很心塞,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卖脸求生了。
张狂道:“……我有特长的,我擅长背书。”
策划笑了,“背书这个挺好玩。不错,有综艺感,带点幽默成分,可以考虑加镜头。”
张狂:“……”
综艺感又是什么意思?这垃圾节目迟早要完。
一头雾水的出来后,张狂决定不去纠结过程,毕竟海选的结果是好的就行了。韩笑语在她一出来后便围上来,热情地问:“张狂,你过了吗?”
张狂道:“嗯……过了。”
韩笑语松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
“对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她接着说到,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狂脸色,“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我们接下来就是同一个赛场的选手了。”
“谢谢,下次吧。”张狂拒绝了。
她急着接老婆下班呢,没空喝咖啡。
。
终于处理完繁多的事务,夏知陶从堆叠的文件中抬起头,有些疲惫地轻叹一声。
小助理把打印好的文件递给她,说:“夏姐您休息一下吧,律所内其他律师基本都走光了,就还剩您在这加班加点的工作。”
“谢谢你关心,”夏知陶眼角染上几分温柔笑意,“我再写一会便准备收拾回去了。”
“您晚饭还没吃吧?”小助理说,“其实带回家弄也是可以的啊,您的助手可以通过网络联系,视频交流之类的。”
夏知陶笑着点点头。
小助理见说不动她,只好先走了。夏知陶伸手,将百叶窗帘再次拉上一点。
窗外的景色已是傍晚,夕阳饱满的余晖一丝丝沉沦,落在眼底便成了一片暖橙海洋。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次第亮起,汇成一条流动的金色长线,连绵延至遥不可及的视线尽头。
夏知陶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律所旁的那棵榕树,随着太阳收敛起光辉,那树叶也似乎垂落了下来,在静谧黑夜中沉沉睡去。
不管是树上,树下,还是律师门口的石阶——
都没有人。
这几天总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熟悉身影忽然不见了,已经差不多是傍晚却还没出现。夏知陶难掩眼中的失落,她有些烦闷地一拽绳索。
“哗啦”一声,百叶窗帘猛地落下,将窗外场景尽数掩去。
。
急促而凌冽的风掠过耳际,却是与以往有些许不同。张狂敏锐地感到了细微的灵力波动,隐藏在空中,似乎正在逐渐靠近自己。
她蓦然收力。
落下时的风牵起如墨长发,扬起的衣袖如同折翼白鸽般自天际坠落。
张狂落在地上,凝神道:
“郦谷之人——”
威压一片片激荡开来,静谧无人的树林好似沸腾了一般。波涛汹涌间,繁密树叶沙沙作响,如同受惊婴儿捂着脸无助哭泣。那威压惊起了林中飞鸟,就连地上的薄尘也随之腾起。
“给我滚出来!!”
一人自空中逐渐显型。她背着手,立于四起的环风之中,一身白衣肃穆,竟是有几分孤傲与寂寥。她在烟尘弥漫间开口:
“教主。”
那白衣其实算不上传统衣物,而是由层次交叠的银色白羽而构成。微光流连于羽梢,将衣袖镀上凉薄的银耀。细密的羽绒中也蕴着些许跃动灵辉,如同精灵绕着衣袖轻快而舞。
张狂愣了两三秒,难掩面色惊讶之色。她望着对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祈福瑞鹤,秦之?”
崖山派十三环衔峰掌门之一,天生仙灵之体,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已经被奉为尊主。在加上崖山派多有估计宣传,张狂倒是听过不少有关她的传闻。
秦之颔首,道:“是我。”
正因如此,方才张狂在空中感知到的郦谷妖气才显得越发奇怪,她追问道:
“你怎么堕入妖道了?”
秦之面色微滞,哑声道:“……这个不重要。”
张狂敛声:“抱歉。”
“无碍,已经是陈年旧事了,”秦之笑中隐了些无奈,“看来崖山派把我成为妖灵之事隐瞒的很好,当时轰轰烈烈的场景,竟然是一点风声都没流出去。”
张狂静静地望着她。
秦之道:“好了好了,我今天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这到是出乎她的意料,张狂挑眉。
只见秦之从衣袖件化出一个小包,随手抛给张狂,道:“里面装了身份证,出生证明,以及一系列你可能要用到的证件。就连电子名单,我也将你的假身份一并录入了。”
张狂打开小包,见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证件。这无疑是解了教主大人迫在眉睫的问题,张狂倒是不用担心被查出假身份而落选了。
“多谢。”张狂将小包收好,道,“无功不受禄,你为何要帮我?”
秦之道:“教主聪慧,如果我说是因为看我俩同为穿越之人而心生怜悯,你怕是不会相信的。”
张狂道:“所以你有何目的?”
秦之笑了笑,道:“能让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欠我个人情,便是我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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