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指导心下了然,觉得大师肯定是出山想要体验下人生百味,他这样说大师肯定不高兴了。
谁知道张狂其实就是想赚钱来着。
“那好,”李导开口了,言行之间透露着对张狂的满意,“那小张你先回家,我们等有打戏马上通知你。”
张狂还没买电话,陆谦便兴高采烈地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张狂惦记着要去接老婆下班,两人简单告别剧组的几人后,便离开了。
丁黎娜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指甲在掌心深深地嵌出印子来。
不行。
不行!!
张狂实在太过招摇耀目,这武替本就应该是个蒙着面的苦力角色,怎么到她这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只要这替身在,便会时时刻刻衬得自己和个背景板似的,要不得。
她一咬牙,掏出口红补了补妆,嘴角扬起一个笑,踏着小碎步向李导走去。
“李导——”她声音轻柔,软软绵绵地吹在李导耳际,“不要那个替身好不好?”
李导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她腰际,语气倒是不以为然:“不过是个替身位置而已。”
丁黎娜眼内烟波流转,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推了推,撩拨起几分躁动心思:“求你了嘛。”
……
“都依你都依你,不用她了。”
。
夏知陶回来时,便看见林深律师事务所旁蹲守了两个人。
旁边的大树上垂下一双修长的双腿,被黑色丝绸紧裹着,却还是匀称美观。透过茂盛枝叶依稀可以窥见她漆黑的衣角,坐在树枝上的那人晃了晃身子,顽皮地摇下几片叶子。
树下蹲着个面容有些熟悉的男生,愁眉苦脸地说:“老大,我上不去啊。”
陆谦远远地望见夏知陶走来,两人对视一秒,他忽然就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
夏知陶拎着东西,向树下走去。
她抬头望向树叶,笑着说:“怎么跑树上去了?”
那树叶猛地一抖,有人“摔”了下来。说是摔,但她在空中极快地调整身形,稳稳当当地落到地面上,一派淡定从容之色。
“树上风景好。”张狂默默地解释。
夏知陶望着张狂,见她长发束起,衣冠整齐——如果忽略那沾在衣角的几片零碎树叶。
“又见面了,”夏知陶望着她,语气有几分探究的意味,“你这是特意在等我?”
张狂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短打,精炼而利索,和昨天她送咖啡时穿得正装十分不一样。
张狂一时语塞,她和陆谦出了棚子后就匆匆往这边赶,甚至忘记找理由了。
夏知陶便静静站着,看张狂有些窘迫地想了会理由,最后还是干脆地承认了:
“对,我在等你。”
说这话时她眼神十分认真,仿佛有金色火焰在跳动。
张狂颜值实在太过犯规,夏知陶有那么一瞬被那眼神打动了,但她很快调整心态,定定地望向张狂,将心中的疑虑倒出:“你为什么要找我?”
她抱着手臂,一字一句地问到:
“之前的误会已经过去了,从昨天的咖啡,再到今天的蹲守——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们之前也从未见过面,你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的找我?”
“我……我就想认识一下你,和你的律师工作没有关系,作为朋友的那种认识。”
张狂有点小委屈,小小声的接了句:
“真的。”
夏知陶见过很多人,但唯有张狂是最奇怪的那一个。从不屑于伪装,对掩饰嗤之以鼻。她将自己拆开来给你看,坦坦荡荡的使人不忍拒绝。
夏知陶叹口气,掏出手机。
张狂一看有点急,连忙说:“昨天的咖啡是送你的,不用钱!”
夏知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机晃了晃:“你不是想认识我?加个微信吧。”
张狂眼睛一瞬间就亮了。
仿佛海浪卷着沙粒,那篝火在黑夜之中熊熊燃烧,跃动的火星漫上天际,将满天星辰一并点燃。
但是等一下——
微信是啥?
。
“所以你连手机也没有?”
教主大人望着有些苦恼的夏知陶,乖巧的点点头。
张狂解释道:“我原本住的地方并没有‘手机’这个东西。而且我是前几天因为意外才来到这里的,目前暂住在朋友家里。”
张狂故意含糊了一些细节,有些担心说实话的话夏知陶根本不会相信她。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那你先把那个什么号码写下来?等我买了手机就加你!”
“不用了。”夏知陶说。
张小花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听到这话一瞬间耷拉下来。
夏知陶说:“你等我一下,我带你去买个手机吧,还有电话卡。”
张狂:“!!!”
“真的吗?”她声音因为激动有些气氛,带了点不稳的喘息,“你要带我去?”
张狂望着夏知陶笑着点头,整个人炸成了天边一朵幸福的烟花。
天啊!我也太幸福了吧,老婆不仅没有讨厌我,还要带我去买东西!
她蹲坐在律所门口,捧着脸就傻笑起来。她眉眼弯弯,眼角眉梢皆是如花初绽般的明媚笑意,携着微风与暖阳,一层层次第晕染开来。
张狂吸引了不少目光,路过的路人纷纷望向她,被那笑容给晃了神。还有不少掏出手机,悄悄地把她拍了下来。
听到身后门开的声音,张狂转过头去。只见夏知陶并没有换衣服,只是将高跟换成了帆布鞋。她挎着个小包,笑着说:
“好了,走吧。”
张狂点头,从阶梯上蹦起来。夏知陶很自然地靠过来,挽上她的胳膊:“我的车停着后面。”
教主大人快疯了,爱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她身上的淡香就缭在自己鼻际,还是这样亲密的动作……
夏知陶不知道张狂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坨毛线,只是单纯的把她当好朋友来看——能和漂亮女生逛街,本来就是件开心的事不是吗?
“你坐副驾驶还是后面?”张狂正望着面前的“铁盒子”发愁怎么打开,夏知陶忽然问了一句。
坐“副驾驶”好像可以离爱人近一点?张狂果断地说:“副驾驶吧。”
夏知陶点点头,拉开车门。张狂连忙有样学样也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感觉和马车有点像,张狂想到,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动都不敢动。
夏知陶望向她:“系一下安全带——等下,张狂你是第一次坐车么?”
张狂点头。
夏知陶忽然俯过身子来,整个人撑在张狂身上。她低着头,扇似的睫毛眨了眨,一两缕垂落的发丝扫过张狂的锁骨,带来丝丝缕缕的微痒。
张狂呼吸有些短促,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位,整个人都绷直了起来:“怎,怎么了?”
这个位置着实有些微妙,张狂只要稍一低头便可以看见对方白皙宛如羊脂膏玉的脖颈,再往下便是……
“别紧张,”夏知陶拉过安全带,“这条带子是安全措施,在危机情况可以保护你。”
“咔嗒”一声,安全带扣上了。
这一条细细的带子,真的能保护人吗?
“我会保护你,”张狂忽然开口,“无论如何。”
夏知陶稍有惊讶的望向她,却只是浅淡一笑,并未回答。
。
苹果旗帜店中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在试用着新款手机。还有小孩子捧着平板电脑,短短的小指头在屏幕上划拉,玩着有趣的小游戏。
夏知陶客气地拒绝了围上来的销售小哥们,领着张狂在柜台上试用。
“其实这几款都差不多,”夏知陶介绍说,“看你喜欢哪个咯。”
张狂自己也不知道,那覆着一层玻璃的小铁盒子在她眼里都差不多,什么本身性能运行速度之类的她也听不懂。
“那我帮你选吧,”夏知陶说,她转向销售小哥,“麻烦拿一件最新款。”
张狂偷瞄了一下价格,牌子上面的一长串零把她吓了一跳。她算了算,按照“搬砖”一天三百的收入,她大概要一个月不吃不喝才能攒够。
虽然她本来就无需饮食,不过这价格还是太高了。
“会不会太贵了?”魔教教主开始为钱发愁,她十分诚实的解释,“我没这么多钱。”
夏知陶倒是不以为然,“我帮你先垫着,以后记得还我就行。”
张狂点头,看见夏知陶掏出一个小卡片,随意地刷了一下便付款了。夏知陶也是好人做到底,两个人顺便在附近办了电话卡,还给张狂充了些话费。
待回到律所门前,张狂捧着手机说:“谢谢你。”
夏知陶笑笑,“不客气,以后联系。”她说完便准备回去,却被张狂叫住了。
“稍微等一下。”张狂低头,似乎在身上寻找着什么。夏知陶好奇地等了一会,只见张狂面上露出些许惊喜,“找到了!”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玉石。那玉质地通透,色调细腻润泽,活灵活现地雕着一只小兔子。那玉雕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青翠欲滴,泛着莹澈的水色,一看便不似凡品。
“我之前逛街买到的,”张狂将玉石递给她,“送给你。”
虽然这样说了,但这其实是张狂从地里刨出的一块玉石,那兔子也是她自己偷偷雕好准备送给老婆的。尽管老婆不记得自己了,但是礼物还是送到了对的人手里。
夏知陶不懂玉市行情,还以为这是什么街边小摊买来的玻璃仿制品,便收下了。
她将小兔子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那兔子雕的着实可爱,歪着小脑袋,眼睛似乎在滴溜溜地盯着人看。
。
“陆傻子,老大怎么了?她已经捧着那手机傻笑一个小时了。”
“闭嘴吧你,老大的想法高深莫测,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窥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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