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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舒望,傅知非都被她这一鞋底给惊着了,周围群众也是一脸“卧槽”的表情。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诡异,宋新身边的那位女士好容易找回了思维刚要开口说话,方蔓脱下另一只高跟鞋,女人瑟缩一下闭了嘴。
然而方蔓什么也没对她做,拎着一双鞋,赤脚踮着走去了垃圾箱边,把鞋扔了。
那位女性这才有了底气,大声质问:“你谁啊!”
她旁边的男人一言不发,脸上一个红红的三角印。
方蔓从舒望手里接过了口红袋子,往鞋柜方向走,指了一双鞋:“要这个。”
女人拉着男人一路逼问过来:“你到底谁!凭什么打我未婚夫?”
方蔓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抹了个口红,换上新鞋付款。
那位女士伸手要拽她头发,舒望站在了方蔓前面,管那男人叫了声:“姐夫。”
那位女士极度惊讶地看了眼旁边沉默的男人。
方蔓开完单据收进皮包里:“管他叫什么姐夫,这不已经不是了吗?”
她看着那个男人:“我和他也没结婚。不结婚,忍不住了是吗?家里压力大,所以放弃了是吗?上海出差?你何苦骗我。之前我给黄轲打了个电话就知道你在撒谎。我等你解释,等的是一个体面和信任,你宋新的心喂狗吃了吗?”
那女人也反应过来了,闻言冷笑了一声:“哦,你就是那个方什么蔓对吧,不结婚的那位。”
方蔓微一挑眉看着她,女人傲慢说:“是你选择不婚的,而我选择给他一个家庭,你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还来怪别人不为你坚守忠贞?不婚?说着不结婚是什么自由,其实不就是披着不婚的皮不三不四!”
宋新拽了一把她:“你别说了!”
方蔓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冷笑:“不三不四?”
宋新在她的目光里犹豫着松了手,女人怒道:“难道不是吗?不结婚你能生得了孩子吗?生了小孩你上得了户口吗?生出也就是个黑户!说着什么不婚是婚恋自由,其实就是给你自己的风流找借口!”
方蔓往她身前挤了两步,女人迫于压力地后退撞在身后的镜子上。
“蔓蔓!”宋新伸手要来拉方蔓,被舒望抓着狠狠一甩。
方蔓捏着那个女人的下巴都笑了,笑起来妩媚又温柔,女人喊:“你要做什么!宋新你看看她要做什么!”
“风流?我和他相处十年,你问问他自己,我什么时候风流过?就算不婚是我的过错,也不是他可以劈腿的借口。”
方蔓笑了下,捏着那个女人在所有人极度震惊的目光里亲了她一口,刚抹上的口红腻在女人嘴角,方蔓拍了拍她的脸:“以后和他接吻的时候,记着就是这么个感觉。”
女人发疯一样推她:“你有神经病吧!”
舒望当即就站在了方蔓这边:“你做什么!”
方蔓一个踉跄,被傅知非微微扶了一把,她说:“谢谢。”
宋新看着她讷讷无言,方蔓瞟了他一眼:“小舒望,你们和姐姐走吧,我开车了,我送你们。”
方蔓仍旧是踏着嗒嗒的高跟鞋走在前面,脸上什么惋惜难过的表情也没有,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了嘴,抹掉所有,连带着新买的口红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舒望看了眼傅知非,示意他跟上去,两个人跟在她身后,去了停车场。
方蔓把车钥匙扔给舒望:“你开车。”
又看了眼傅知非:“你坐前面,我要在后座上哭一会儿。”
傅知非:“……”
舒望拉了拉他的衣袖,三个人上了车。
方蔓说的哭一会儿就真的是哭一会儿……哭的很伤心,也就只有一会儿。
大约是傅知非这个外人还在的缘故,她没太放声。
两位男士都没说话。
车厢里只有不时从后座上传来的抽噎。
开到小区门口,方蔓喊了声停车,往小超市买了几听啤酒。
舒望:“蔓姐,你……”
“你今天没地儿住了,我要在家喝酒,”方蔓说着看了眼傅知非,“你之前说是朋友,是指男朋友?”
舒望尴尬说:“不是……”
“总是朋友吧?”方蔓对傅知非笑了下,“抱歉了,收留我弟一晚上,我想一个人待着。”
舒望:“蔓姐,我陪你吧,你这我也不太放心。”
方蔓这会儿眼睛红的,但是人还挺理智:“有什么好陪的?之前差不多就能料到这天,只是来得有些急我还没准备好。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你还不知道我吗?”
她哭着笑的模样十分动人,也让人觉得心疼。
傅知非拉了舒望一把:“你上去吧,我把他带走了。”
方蔓点了个头:“车你们开回去就行,等哪天我去店里了再叫小舒望给我开来。”
傅知非说了句不用,带着舒望坐地铁回了临河小区。
路上也没什么话,到家了傅知非才说:“她要在家哭呢,你在的话她就哭不出来了。”
舒望愣了一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方蔓。
“蔓姐和宋哥在一起好多年了,”舒望想着就觉得有些唏嘘,手里还拎着梨子,“傅老师,反正也回来了……我给你炖梨子汤吧?把橙子剥了皮也放进去,然后橙子皮泡水喝。”
他走进厨房里找了个果盘放梨子和橙,那条滑稽的花围裙就在冰箱旁边挂着,小棉花糖转在他们脚边上。
傅知非:“明天再喝吧,晚饭吃得挺饱。”
“菜是挺多的,就是有些腻。”舒望揉了揉肚子。
傅知非往隔断架上拿烟:“嗯,没你做的好吃。”
舒望偏头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的,傅知非把烟放回去了:“剥个果冻吃,买都买了。”
橙子和梨都放上了桌,舒望剥了个果冻,特地给傅知非挖出了那颗桃心,放在小碗里给他吃,其他的准备自己解决。
傅知非看着他愕然发笑:“我是喜欢吃这个,你总不能果冻就不给我了吧?”
舒望原本想吃果冻呢,闻言只好把果冻也给他推过去。
吃这个单手不好使,舀着Q弹的果冻舀不下来,单手使不上劲,舒望只好又接过来,用勺帮他把果冻捣成一块一块的。
“蔓姐家里情况有些特殊,她继父家挺有钱的,不过不怎么管她,”舒望说,“蔓姐刚毕业那会儿,她亲奶奶生病过世,除了她也没别的亲人,那时候就是宋哥和她两个人帮忙操办的后事。”
“嗯……”傅知非听着,想叫舒望别把果冻捣得太碎,太碎了不好吃。不过舒望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勺子递过来,还沉浸在方蔓的事情里自己也没意识到。
傅知非心里天人交战了一忽会儿,张嘴把喂过来的果冻吃了。
小狗趴在他们身边,还以为自己能分到一杯羹,没想到全进了长腿爸爸的肚子里,难过的“呜”了一声,跑去吃自己的狗粮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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