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被剩下了!
香菱很懂事,送别的场面维持这美好的笑脸。
香菱很不舍得两个小姐姐,在香菱做不好事情挨打的时候,两个小姐姐对她照顾良多。
她很想感谢,却身无长物。
香菱红着脸征求黛玉的意见之后,把黛玉送她的一对金丁香转送给了大丫头,一只金戒指转送给了二丫头。
大丫头二丫头哭得泪眼婆娑,香菱还微笑着祝贺她们,拉着两个人的手安慰:“回家再别跟父母兄妹置气了!”
大丫头与二丫头都是因为父母偏心兄弟,跟家里置气,跑出去看热闹,结果被人拍了花子!
大丫头与二丫头两个收到黛玉赏赐的十两银子,几大包衣衫点心,跪地哭得死去活来,只给黛玉磕头:“姑娘您人好心好,一定长命百岁,将来得个金龟婿!”
黛玉被她们说得又是羞臊又是心酸。
黛玉知道,这两个丫头希望留在林府做工,可是,黛玉却不能忍心让她们骨肉分离。她们两家也没到买儿卖女的地步。
再者,她知道香菱的父母了无踪迹,对她的未来也有安排,不能让知情人留在府里。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永远别见了,一别两宽,大家都好!
香菱一直等着大丫头两人走出了垂花门,这才流下了羡慕的眼泪:“我爹娘也会找我吧?”
黛玉虽然对香菱的将来有设想,那也是万不得已的法子。眼见香菱如此伤心,拉着她去了父亲的书斋。
孰料,黛玉扑了个空。
黛玉找了林忠询问方知,今日朝廷调查杜知府死亡之谜的钦差到了,落脚在城外寒山寺。如海接到了钦差传召,晌午就出城了。
黛玉轻声问道:“忠伯可知来的何人?”
林忠摇头:“特使未说,老爷当时也没询问,直接就跟着钦差特使走了。”又问:“大姑娘可是有事儿?”
黛玉沉吟片刻,方道:“我想询问香菱父母的事情,不知道拐子招了没有?”
林忠看了眼香菱,心中怪不落忍,确是实话实说:“这事儿奴婢打听了,香菱姑娘家乡父母的情况,那拐子一无所知,据那拐子交待,香菱是别的拐子转手给他,只有抓到从前那个拐子,才能知道姑娘的家乡何在。不过那拐子也说了,香菱姑娘肯定是苏州人,他接手的时候香菱姑娘六岁,说话时带着苏州口音。”
黛玉思忖片刻,言道:“不如这样,忠伯派人送一封信给苏州衙门,可有女童报失案件,香菱也不记得几岁被拐,那就从三年前查起,若是当年香菱的父母有报案,必定留下了卷宗,如此,就可以查到香菱的父母了。”
忠伯应了:“老奴这就安排人去!”
香菱文言泪流满面,噗通就跪下了,给黛玉林忠磕头:“多谢姑娘,多谢忠伯,姑娘长命百岁,忠伯长命百岁……”
香菱估计是被拐的时候很小,拐子又打又骂又不好好教养,还不许她见人,香菱虽然聪明,见识却如白纸,不识字,胆子小,口舌笨!
如今跟着黛玉一个月,勉强读了三字经,处于识字阶段。
金龟婿她不好意思说,只好跟着二丫头说长命百岁了。
林忠心慈,见香菱可怜兮兮磕磕巴巴的说话,心中莫明一酸:“香菱姑娘安心,你这样聪明伶俐,你父母肯定日夜思念,等着你回家团聚!”
香菱和泪一笑:“忠伯您长命百岁,百子千孙!”
忠伯哈哈大笑:“承蒙姑娘吉言,百子千孙老奴可养不了,十个八个就好了!”
谁人不希望子孙丰茂?
忠伯心中对香菱的好感度倍增,腿脚格外灵便,安排人去苏州不提。
黛玉牵着香菱的手,一路一路笑:“嘴巴真甜,都学会拍马屁了?”
香菱小脸通红,分辨道:“才不是呢,奴说的都是真心话!”
黛玉自然知道香菱的性子,再不会说假话。看着香菱犹如惊鹿一般的眼神,心里喜爱的很,就想逗逗她,伸手捏捏香菱通红的耳垂笑道:“知道了!”
如海这日又是深夜方才回家,黛玉知道杜知府之死不简单,也不多问,只是亲自盯着厨房给父亲做了汤水滋补,吩咐厨房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许断火,保证父亲随时又热才热饭热粥热茶。
从此,如海早出晚归,跟着钦差忙碌,一直忙碌了十数日。
钦差尚未离开扬州,如海再次病倒了。
如海这一次的病症来势汹汹,他是在审讯大堂忽然晕厥,抬回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林安是跟随如海的小厮,这时候已经哭成泪人:“大姑娘,老爷不成了,您进去看看吧。”
林忠这时候刚找了许大夫前来,闻言火大,抬腿把儿子踢飞:“狗东西乌鸦嘴,你死了老爷也不会有事,给我滚!”
黛玉唬得魂飞魄散,扑过去发现父亲的手已经冰凉如铁。
黛玉浑身颤栗不已,心中震惊,父亲的病症,跟前世临终一个模子!
怎么会这样?
贾琏曾说,父亲的病症像是中毒,难道这一次也是中毒?
许老夫子这时已经手脚麻利的找出了银针,他首先在如海胸口太阳穴扎了密密麻麻的银针,然后刺穿了如海的手指放血,面色大变:“好毒!”
黛玉瞧着许老夫子面色沉重,心中越发慌乱,她挥退了其他人等,眼睛盯着许老夫子:“父亲的情况如何,夫子你可要对我说实话?”
许老夫子叹息一声,这才言道:“老朽不敢隐瞒姑娘,其实老爷之所以清瘦,确实之前中了断肠草毒,不过中毒量小,问题不大,老朽这半年来,一直在替老爷拔出毒素,本来已经差不多全好了,不想这一次下毒之人忽然增加了份量,亏得老爷随身携带解药,紧急关头吃下了解药,不然……哎,这些人是想要置老爷于死地啊。”
黛玉闻言眼中的怒火只要淌出来:“下毒?父亲是在哪里中毒?夫子可知道什么人下毒?”
许老夫子摇头:“这要等老爷醒了才知道。”
黛玉泪流如雨:“父亲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许老夫子道:“老爷应该是发现有毒就吃下解药,吃进去的□□不多,老朽给老爷扎了针灸,护住了心脉,性命无碍,不过这一次老爷损伤了根基,只怕寿岁……“
黛玉心中惨痛,在忍不住哭起来,既然护不住父亲,上天为何让她再生一回?
难道是为了让她多遭一回罪吗?
翠鸣香菱几个听到黛玉哭了,这才进来伺候,好歹劝住黛玉:“老爷这般无知无识,家里就剩下姑娘一个主子,姑娘您可得挺住啊……”
黛玉这才忍住泪水,他冲着许老夫子行了大礼。
许老夫子吓了一跳:“姑娘可别这样,折煞老朽!”
黛玉忍泪说道:“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情。父亲这里我只信得过夫子祖孙,父亲这几日的汤药就麻烦您们祖孙了,要什么药材,您只管吩咐我。”
许老夫子看着小小女童,目光如此坚定,心中不忍:“大姑娘安心,老朽必定竭尽全力,治好老爷。”
黛玉再次行礼:“如此多谢夫子了!”
黛玉出了书斋吩咐道:“让今日跟随老爷出门的人都来议事厅见我,管事轿夫长随小厮,一个也不能缺!“
黛玉心如刀绞,只想守着父亲床边,可是,她知道,必须尽快查清楚父亲中毒的原因,硬是撑着一股气,召见清晨跟着父亲出行的随从。
翠鸣吩咐人在议事厅展开屏风,让回话的人跪在屏风后面搭话。
黛玉首先召见得就是林如海的小厮林安,小厮一般会随轿伺候,对主子的行程最为了解。
“你把父亲清晨出门之后的一切行程细说一遍,包括跟什么人说话,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一道来。”
林安之前吓坏了,惊慌之下乱说话,被他父亲揍得鼻青脸肿,这时跪在议事厅,声音还有些战抖:“回禀姑娘,老爷在家里喝了姑娘亲自炮制的参茶,太早了早膳用的少点,一路出了衙门到府衙都是直路,小的一直没有离开老爷半步。
老爷在府衙前街下轿之后碰见同僚,是江都县的温县令,还有体仁院总裁甄家大老爷,他们三个一起步行进入府衙。
张叔跟随老爷进了府衙,在门房等候老爷,小的还有四位轿夫,就在知府衙门对面街上的茶楼等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叔就惊叫起来,紧着老爷就被人抬出来了。
我等是一路飞奔,这一去一回不足半个时辰。”
黛玉追问:“到知府衙门应讯的都有哪些人,可还有别人中毒?钦差大臣也在府衙内吗?”
林安摇头,惭愧的很:“小的该死!闻听老爷中毒,小的吓得魂飞魄散,就没顾上打听这些事情,”
黛玉说道:“现在即刻去知府衙门对面的茶楼去探听消息,可有旁人中毒,打听清楚再来回我。“
之后,黛玉又召见了长随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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