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钢铁侠把周梓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周姑娘早就困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晕晕乎乎,手机上有一条钢铁侠吐槽她“年老体弱”的留言。

    周梓艺心里翻了个白眼没管他,洗了把脸就去了和她家隔着一条街的药店买护肝片来解酒。

    回家的路上,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人嘶哑着声音叫住了她。

    老人半长的灰白发丝遮住了前额,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拄着一个红色的拐杖。

    似乎是身体不好,走几步路就喘息不止,周梓艺见此只好拎着购物袋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老人微微低着头步履蹒跚,当周梓艺走近他的时候却突然发难,用拐杖狠狠地敲上了她的后颈。

    周梓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眼前一黑,手中的塑料袋“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哇靠,老娘这书不念了!

    **

    周梓艺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她打了个寒颤,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绕过椅背被绑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搞清周围的状况就被人一把扯住了头发,被迫抬起了头。

    面前是一个闪着红灯的摄像机,一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男人凑了过来:“小蝙蝠,想我了吗?”

    阴鸷又疯狂的声音听得周梓艺头皮发麻,“看看这是谁,啧啧,一个用你的名义给孤儿院捐钱的好姑娘。可惜,偏偏是你。”

    “新的游戏,新的规则,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来找我。等你哦。”说完小丑就关掉了摄像机。

    听到这些周姑娘算是都明白了,她上次用蝙蝠侠的名义捐钱的事不知道怎么被丑爷知道了,于是飞来横锅。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好事千万不要留名。

    周姑娘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除了小丑,昏暗的房间里就只有几个□□和堆成小山的汽油桶。周梓艺虽然知道这些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但面对小丑这个童年阴影,心里上的压力还是让她微微犯怵。

    在DC世界里,小丑算得上是最诡异可怖的反派了。

    他有着非常严密的逻辑,也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认为蝙蝠侠不是在追求真正的正义,而是在表演,因此他千方百计试图打破蝙蝠侠的面具,证明自己的理论。

    他善于从蝙蝠侠身边的人下手,他清楚地知道,正义和自己身边最亲最爱的人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人性本身的东西会压倒价值判断。

    他擅长把人性中阴暗的、不可告人的,或者在正义面具下无法言说的事情解剖出来。

    他做坏事不是为了钱财名利,而是为了“看世界燃烧”,他不被收买,不会妥协,不可理喻,像一条追逐汽车的疯狗,仿佛活着不过是一场游戏。

    小丑见周姑娘不吵不闹也不看他,就拿起匕首贴上了周姑娘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周梓艺:笑不出来jpg.

    小丑眯眼紧紧盯着她道:“我们可活在一个好笑的世界里啊,说起来,想知道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1】

    周姑娘面无表情:“哦,是你父亲杀害你母亲过程中因为你严肃的表情而愤怒,所以给你割了个笑脸?还是你爱人被黑帮破相为了表示不会抛弃爱人自嚼刀片,最终吓跑了你的爱人?”【2】

    小丑好像被噎了一下,随后扶着墙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周梓艺无语地看着这个笑得直不起腰的疯子。

    过了片刻,小丑用诡异兴奋的语气继续道:“我帮你划个一样的好吗?自从我有了这个疤,我就重新认识了世界,整个人轻松多了。”

    周姑娘干巴巴道:“那可能是你不要脸以后的错觉。”

    小丑:......

    小丑大概没见过这么刚的人质,他停下动作细细打量了一下周梓艺,小姑娘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苍白的面颊上,纤细的身子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却亮的惊人。

    “哎呀,你可真不听话,要知道,不乖的女孩是要受到惩罚的。”说着就挥起匕首,竟是想生生剜下周梓艺的一只眼睛!

    可是小丑一刀下去什么也没刺到,刀刃看上去像是擦着小姑娘的脸皮没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小丑又朝着周梓艺身上其他地方扎去,无一例外,没能划破她一点皮肤。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丑神经质地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

    小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脱下了自己的紫色外套罩在周姑娘脸上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抄起了旁边的汽油桶就朝她脑袋上砸了下来,他以为周梓艺是靠眼睛判断武器方位的。

    之前被小丑得逞完全是因为周姑娘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她当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小丑手中的汽油桶在半途突然静止不动,稳稳当当的停在半空中,任凭他怎么拉扯都稳如老狗。

    小丑过了之前的新鲜感,面对现下不受控的局面变得烦躁起来,他在房间里不停地兜着圈,喃喃自语:“很好,你很好!”

    周姑娘嘴快:“谢谢,我知道。”

    小丑:......

    “傻姑娘,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他根本不可能在三十分钟内赶过来的。”小丑现在的耐心所剩无几,他苍白阴冷的双手拿着□□,用充满怜惜的语气叹道。

    “那我猜他不用过来了。”说话间,悬在周姑娘头顶的汽油桶就狠狠地砸向了小丑的后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姐当年也是送走过一支军队(齐塔瑞大军)的女人。

    周梓艺好不容易解决了小丑,开始专心对付手上的绳子,冬天的刺骨寒意顺着她被冷水浸湿的衣服敲打着她疲劳的神经,她试图控制着绳子解开束缚,但之前和小丑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精力,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妈的,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周梓艺悲催地瘫在椅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嘣”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了,接着有人轻轻拿开了罩在周姑娘头上的外衣。

    蝙蝠侠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大抵这世上有两种极乐,一个叫“虚惊一场”,另一个叫“失而复得”。他颤抖着手用小刀割开了绑着周姑娘的绳子。

    “别怕。”明明是变声器发出的机械制的声音,却让周梓艺安心无比。

    小姑娘微微垂着眼眸扯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勉强的笑容,布鲁斯·韦恩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像对待易碎物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过低的温度和精神力的透支让她的身子微微发抖,但她还是努力仰起头轻轻说道:“我知道您一定会来的。”周姑娘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有些脱力地靠在了男人的臂弯里。

    高大的骑士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仿佛一支针筒扎进了他的心里,抽空了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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