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凌晨一点半，大门响起轻叩声。
“神父到了？”女人本就紧张的渡步着，此时一个跨步走到了玄关前，但她突然想起之前夜半敲门却无人的景象，害怕的瑟缩回丈夫的身边。“托马斯，你说会不会...”
男人拍了拍妻子，“好了，应该是神父。他之前在电话里说1个小时内会到，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好？有人在家吗？”
隔着门板依然清越的女声让两人一震，是个女人？
提着小皮箱的墨镜女孩对他们微笑，“你好，请问是朱迪太太家吗？”
女人目光游移，完全肯定不认识这个小姑娘后，回道：“是的，我就是这家的主人...小姑娘，你迷路了吗？”小皮箱？难道是离家出走到这里的高中生？不，也许是初中生？
“不是的，我昨天在论坛上接受了您的委托，朱迪太太。”放下箱子，蒂亚友好的伸出手，“我叫蒂亚，前来为您解决一个‘小麻烦’。”
“我并没有...等等，你是那个论坛上的‘云云云’？”
朱迪太太形容枯槁，惊讶使得她神情扭曲，眼窝深陷，背光下更显得可怖。
蒂亚：“是我，朱迪太太。”
“等等，什么帖子？”朱迪先生完全被两个女性的对话迷惑了。
“你不是逗我玩？”朱迪太太小声嘀咕道：“这么小，成年了吗？”她小声的对着丈夫嘀咕了一阵，最后两人神情微妙的邀请小姑娘进门。
“谢谢。”
房子是典型的美式复合三层别墅，沙发、靠垫、地毯，怎么舒服怎么来，很大也很宽敞。蒂亚打车过来时便发现四周越来越偏僻，直到朱迪一家的屋子，附近一公里内已经没有什么人烟了。
“请喝杯果汁吧。”评估着蒂亚的脸蛋，朱迪太太采取了最保险的饮品。
“谢谢。”皮箱搁在脚边，蒂亚接过水杯，墨镜未摘的脸蛋对着夫妻俩：“你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
“这个。”女人看了看丈夫叹气：“托马斯的公司破产后，我们为了偿还所有债务抵押了房屋、汽车，准备搬到其他城市生活。因为资金不多，所以只能搬到偏僻些又便宜的地方。”
“这是个凶宅。”蒂亚听她告一段落，轻声道：“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时期，这所房子曾经的主人在这里屠杀过许多人，因此...”
“所以不是我们产生幻觉了！”夫妻俩显得既振奋又惊恐，“自从搬到这里，我们的孩子一个一个开始生病，我们刚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但是渐渐的晚上屋子里出现怪声，我们以为年轻失修的水管之类的全都没有问题。直到我的小女儿告诉我总有人叫她起来玩，不让她睡觉。我有点害怕，守了她几个晚上，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是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朱迪太太激动道：“我是基督徒，我相信灵魂存在，所以我怀疑是鬼魂作祟，只是托马斯刚开始还不信我，直到我们自己开始看到鬼影。”
“咯噔。”水杯突然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两人一惊，游离的视线集中到女孩身上，“怎么了？女孩。”
“叫我蒂亚就好。”盛开的温和笑容缓解了诡异的气氛：“你们可以先将孩子们集中到客厅，这里比较开阔明亮，有利于他们的心态。另外，你们请的‘神父’就快到了，准备一下吧。”
“叮咚。”门铃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刻响起，夫妇俩面面相觑，不知先上楼还是先开门。
“你好。”金发刺猬头的男人微笑，身穿布道服手持圣经。“托勒神父突然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查看。我叫狄来恩·马勒比，也是一名神父。”
“噢，你好，马勒比神父，请进吧。”
神父走进屋，视线暗含警惕，打量了屋子一圈才定格在一袭白裙散发着柔光的少女。
“这位美丽的姑娘是？”
“她也是一位，额，接受我的请求来帮忙的人。”朱迪太太有些纠结，看了看依然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的女孩，得到对方的微笑一枚。
“你好，‘马勒比’神父。”女孩站起身与他打招呼，“很高兴见到您，我叫蒂亚，也是一名驱魔人。”
“驱魔人？”神父神情古怪，像是探究，更像是怀疑，两条浓眉倒八字竖起，有点苦大仇深。“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年轻的...蒂亚，你成年了吗？”
蒂亚微笑摇头，转移话题：“还是先解决问题再聊天吧？”
“当当当~”指针指向2，午夜两点整。
“哇哇哇~~~”细弱的婴儿哭闹声渐渐响起。
朱迪夫妻明显开始躁动不安，房间内各扇门开始轻微晃动，遗留在客厅的儿童玩具开始发亮或者唱歌。
“都待着别动。”‘马勒比’神父制止所有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袋倒出了一小撮细细白白的颗粒，以及一个十字架。“它可能会袭击我们，你们都注意一些，跟在我身后。”
“我的孩子们还在楼上！”
“别担心。”女孩伸手拂过带起了一阵清风，夫妇俩定睛一看，两片粉色花干轻轻飘在她的掌心，“请你们待在客厅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这个，它能保护你们三次。”
她的笑容温暖亲近令人信服。虽然有些踌躇，但心中相信小姑娘能够帮他们的念头占了上风，于是他们目送神父和小姑娘上楼营救自己的孩子。
神父偷偷瞥了眼神情自若的姑娘，又瞧了瞧四周阴森寂静的通道，忍不住疑惑：“你带墨镜还看得到路吗？”
“马勒比先生，对于我来说，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蒂亚踏上最后一个阶梯，站定：“情况有些不妙，我想你该快点去找你的弟弟，他快要被勒死了。”
神父瞪大牛眼，已经来不及探究女孩的话语中透露出多少意义。通道尽头的儿童房间里传出沉闷的搏斗声让他的脚迈得飞快，山姆遇上危险了！
“迪恩...”卷发男人被巨力掐的几近翻白眼时终于看到哥哥的身影，顿时放心的晕了过去。“山姆！”
“吼吼！”男孩眼睛可见的部分全是灰白色。看到两人，立刻放开男人跳回床上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躬着极度消瘦躯体，全然没了神智。
没了迪恩堵住门口，女孩一身白裙施施然飘了进来，正好与男孩四目相对。
“嗷？”小男孩歪着脑袋看她，配上凶残的模样有点奇异萌，嗷嗷直叫的模样像是一只胆小的狗见到了主人。
“过来。”她招招手，如玉的脸庞染上笑意。
男孩迟疑了一会儿，慢慢趴到她脚边，“嗷？”
女孩的手附上他的脑门，金色光点慢慢溢出.....
“shit！”在场唯一的清醒的男人发出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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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性堕落之地，哥谭。
空中落下，无人看见这道肩负苦痛的身影。印着蝙蝠标志的灯光刚刚暗下，此时的哥谭已经不需要蝙蝠侠，麻烦解决，人们就不再召唤他。
高大身影艰难挪动几步，颓然倒地，无人能发现漆黑的人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蒂亚一顿，绕着弯还是回到了男人身边。
黑暗中，她伸手触了触对方暴露在空气中的下巴。冰凉、粗糙，短短一瞬间，雪花般模糊的记忆便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蒂亚有点头疼，自从来到异国他乡，能力似乎也时不时出现问题。
如果普通人是简单而清晰的一生，并且可被她完整预测；那么富豪先生、蜘蛛男孩、贱贱先生（？）、还有昨天那对兄弟等等都及其特殊。
简单的日常还好看看，有些片段却如马赛克、雪花的一般的模糊...虽然她不是偷窥狂，但是不知道越这越想看的道理吗？
难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类？
“who are u ？”粗粝的手套捏上女孩的喉咙，细嫩幼白的仿佛一折就断，而战衣下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阴沉的双眼。
“一个路人...你信吗？”
“......”
“能放松些吗？我没有恶意。”女孩通红的脸蛋像是苹果，“我快喘不上气了...”
“一个好女孩不该这么玩还在外面游荡。”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变声器中传来，“晚上很危险。”
“现在是20点，晚吗？”女孩声音无辜，“我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你挡住路了...”
“......”
男人的长腿默默曲起。
“...走。”
小巷幽深、黑暗，说实话，布鲁斯·韦恩不太相信少女真的住这，先不说她的白裙子，单是她散发的气息都太过纯净，完全像是从光明之中走出的天使，而且还有一双独特的灰眼睛。
“不需要我为你照明吗？”女孩蹲下眨眼，双手撑住下巴抵在膝盖上像朵盛开的小花，黑暗中灰眸没有多亮的神采，却依然美不可言。“他们都说我的白裙子会发光。”
“走。”
声音很沉闷，他在隐忍。肋骨在打斗中断了两根，腹部左侧中了一颗子弹，定位仪在移动中丢失，情况确实有些惨。阿福什么时候能赶到还是未知，女孩看起来无辜，敌人假装的怎么办？
身份哥谭唯一的‘义警’，人人惧怕的蝙蝠侠，他不能轻信任何人！
“走！”他忍不住嘶吼了一声，像是一只困兽。
“啧。”女孩抿唇瞧着他，但还是不挪坑。“那这片小花干你收下吧？”她从裙侧的口袋里掏了掏，递到男人面前。“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大英雄。”
英雄？
布鲁斯·韦恩觉得他已经流血过多到出现幻听的地步了，只是女孩接下来的话更为魔幻。
“明天见啦，布鲁斯先生。”
晕眩之下，蝙蝠侠不得不尽最大的努力集中精神去分辨女孩话中的意思。手心多了一片柔软的东西？花干？不不，花干怎么会这样柔软、湿润？嗯？布鲁斯？谁在叫他？他已经回家了吗？好舒服...好想睡...
女孩瞧着天色快要下雨了，拿出自己的小花伞瞧了瞧已经昏厥睡去的冷硬男人，便将伞柄撑开赛到他的手中。
雨滴初下，夜幕中开出了一朵小花，素白的裙摆在男人梦中远去。
没人看到男人紧握的掌心中，点点光亮从指缝中溢出，旋即浸入他的胸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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