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天

    纽约的夜幕,黑暗与暴力在其下潜伏,它们暗中伸出利爪随时准备将无辜路人拖入地狱。

    “叩叩叩。”高跟鞋踏着青砖的清脆响声在纽约无数相似的一条黑暗小巷中回响。

    三个地痞流氓闻声,睁着醉醺醺的双眼望去,刚刚才high到爆炸的脑袋使他们无法集中注意力看清来人样貌。但也能模糊看到一弯曼妙的黑色曲线,一头顺滑黑亮的长发。

    应该是个小美人?这样想着,他们嬉闹着围上前去。这种地方极少有警察路过,而所谓的‘义警’难道会一直盯着这种破烂小巷么?想来他们能有个美妙的夜晚。

    “看看,居然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这么晚来这里想和我们玩玩嘛?”其中一人问道,流里流气开始解皮带,嘴里发着嘘闹声。

    “滚!”

    “小美人人小,脾气还挺大嘛?”

    风吹开厚重的云层,女孩一袭黑色吊带短裙,月色清辉照耀下的皮肤白的似在发光。几人同时咽了口口水,眼睛似乎也能看清楚一些了。

    女孩是副亚洲面孔,五官较小且平,却在晶莹剔透的皮肤映衬下得显如精灵般美妙动人,看看那露出的小巧耳垂!

    奇怪的是,她居然还带着副墨镜...难道晚上走路不怕摔倒么?

    几人可管不了许多,女孩来的正是时候,酒气,毒/瘾满足之后便只剩色欲了,他们今天得好好玩玩。

    其中一人掏出刀来威胁,慢慢凑到女孩身边,想把刀架在亚洲姑娘的脸上。“我觉得你今晚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否则这张美丽的脸……嗯?”

    他的刀无法再推进半寸,离女孩的皮肤仅剩30厘米左右却像无形的手捂住了刀刃,隔绝一切伤害。

    男人也是high过头了没发觉异常,嘿嘿一笑,高举起匕首猛地朝女孩刺下。

    “啊~”

    围堵女孩的另两个男人不明所以,他们只朦胧的看着同伴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起清脆的音符,随后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同时向娇小女孩袭去,“碧H!”

    女孩始终面无表情地站着,即使被骂的是她依然一副‘不关她事’的模样。对着面目狰狞、挥拳而来的男人,隐藏在墨镜下的灰色眼眸轻若蝶翼似地眨了一下。

    “嗷~”

    三个男人四散的躺在地上打滚,第一个手腕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后两个男人则四肢浮肿,面上出现了青紫的淤血块。

    女孩眨眼,似乎并未受到三个男人鬼哭狼嚎的声波影响。她这时低下头,盯着地上的小匕首看了会儿,决定弯腰捡起。

    锋利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光亮,女孩在那亮面看到了自己的脸,细嫩手指轻轻拂过冷锋。

    “啧。”

    她复低头打量起三块‘肉’,目光游移了下,选定了被废掉手腕的男人。

    男人此时已经痛的近似昏厥,面色苍白时还满额的汗珠,只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他有些奇怪,从前骨折也没痛成这样啊。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条隙缝,女孩正居高临下的看他,仿佛他是一只低到尘埃的蝼蚁。

    女孩推了推下滑的墨镜,小手握紧匕首向男人刺去。

    “啧~”

    她嫌弃的扔掉匕首,看了看男人完好无损的脖颈,又没能成功!这下便了无兴致地跨过障碍,向黑巷深处走去。

    巷子狭隘幽闭,尤其上方还有各种人家外装的楼梯等遮挡物,正常人到里面基本是看不清的。

    女孩不同,她绕过一堆堆障碍物,墨镜下的眼睛扫过高墙下的阴影。

    “罗克·马修伊?”

    黑暗中有东西微微颤动了一下,女孩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你是谁?”

    女孩掏出手机晃了晃,明亮的光线刺的对方有些不舒服:“你在论坛里向我求助。”

    黑暗中的身影慢慢站起身来,扶着墙壁有些力竭:“cloudia?”

    “yeap.” 女孩放下手,“我为你而来,罗克·马修伊。”

    男人企图走向她,双腿颤抖的厉害,声音抖动的更为剧烈。“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我...那只是个论坛...好多人向你求助...”他忽然停止了,死寂蔓延开来:“我要怎样确定你是论坛上的cloudia?而不是恶魔?”脚步顿住了。

    女孩不接话,灰色眼睛细细打量男人片刻,对他那副鬼样并未多加在意,“你自以为被恶魔缠上?噢,别那么天真,恶魔也不要次等灵魂。你这样不过是杀人所获得的惩罚而已。”她轻轻梳理着头发,漫不经心道:“若是不需要我救你,清晨太阳升起便是你死亡的时间。”

    男人立刻冲了出来,双腿软倒跪在她的面前:“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真的是cloudia…只有cloudia才会知道这些事!”他神经质的抓着自己的长发,似乎痛苦不堪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把头发生生撕扯下来:“求你救救我吧,cloudia!我相信你就是cloudia!我好痛苦,身体好像要炸开一样!我能感觉到有人在里面!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

    女孩不为所动,踩着细黑高跟,红唇轻启:“我需要报酬~”带着诱惑意味:“你用什么来交换?你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交换?”男人痴痴地翻嚼着语句。

    他暴露在月色下的皮肤凹凸不平,有东西在血管皮肤中游动,时而顶起一块又落下。同时,女孩也注意到了他皮肤上的血红纹身,是刀刻直接刻画的:“你还找过其他人除魔?”

    她咋咋嘴,“让我猜猜…名字叫康斯坦丁~well,他还不错。”

    女孩一眼看穿了他曾经求助过的人,这他从未提过,在论坛上也是。男人喃喃自语:“你真能窥伺过去,预测未来?”又摇摇头,迷糊着:“是的,有些巫术也是可以的…”略略抬头看着飘荡的黑色裙摆,两条笔直修长的白腿静静矗立在面前,他忍不住伸手想拉住那片黑色衣料。

    “我没有最重要的东西可以交换…我没有钱,没有财产甚至没有家人...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cloudia。”

    脏兮兮的手同样无法近身,淡淡金光流溢在女孩四周,她垂下脸冷漠神态仿佛一位无情的神邸,“不,你有。”

    “是什么?”男人陶醉的仰视着近乎神迹般的景象,痴痴的问道。

    “你的灵魂。”

    “......”

    当她走出巷口,原先打滚的三个混混早已不见人影。

    她低头将玩闹的金色小光点融入手心,推推墨镜,左右探视一番便拐进了一家酒吧。

    地下拳赛,赌桌,肉搏等等……这并不是一家简单放松的酒吧。

    她才走了两步,一个肌肉发达的壮汉拦住她:“这里可不是普通人能进的,小女孩还是快回家睡觉吧!”

    女孩并不理睬他,轻盈地绕过他便到了吧台前,“一杯草莓汁。”

    酒保同样是个满身横肉的大叔,但他脾气不错,看着小姑娘柔柔弱弱一副未成年的模样,好心劝道:“这里没有草莓汁。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快回家吧,这里太危险了。”

    他扫了眼女孩身上洋气透肉的吊带黑裙,有意将自己的皮夹克递给她:“穿上吧,小心着凉。”这也许是个离家出走的青春期高中生?长得实在太小了。

    “干吗着急离开?”绿头发男人走来,胡子拉碴的痞子样,猥琐道:“陪我玩玩吧?小女孩。”他口中伸出分叉的舌头,靠在女孩身边想要舔舔她白嫩细腻的脸蛋,恐吓她一番。

    结果当然是一样的。

    “你也是变种人!?”

    女孩并不理会,固执的望着酒保大叔:“我要一杯草莓汁。”

    “碧H!”搭讪失败的男人手指尖端长出锋利尖爪,眼睛也变成爬行动物特有的竖瞳。猛地划下直取女孩细嫩修长的脖颈。

    “呦吼,这样对待女士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呦!”意欲攻击的男人直接被另一个人扔了出去。“女人可是需要温柔对待才会跟你上床的!傻X!多跟着死侍爸爸学学!”

    女孩丝毫不为所动,直直盯着酒保,得不到草莓汁的她现在正在积赞怒气值!

    噼里啪啦一阵后,一杯草莓汁推到了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开心,一个带着红头套cos什么鬼都不知道的脑袋伸到她面前,白布料似乎代表着眼睛。

    “小甜心,死侍爸爸给你一杯草莓汁!怎么样?高兴吗?想好拿什么报答死侍爸爸?我看你是亚洲人,是中国的吗?要不趁热来一发来个以身相许?死侍爸爸保证你爽上天!”

    默默后倾了身体,女孩完整看到这个怪人妖娆横卧在酒吧上的身体。他一手支起脑袋,一手松松的保持平衡,浑身上下透着‘贱贱’的气息。

    女孩大力地吸了口草莓汁,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她满足的咽下一口,伸手放到了这个自称‘死侍爸爸’的奇怪名字的家伙手上,刚刚接触到他的皮质手套,‘嗖’的一下便收了回来,满脸嫌弃。

    “丑拒!”

    死侍:“……你居然说死侍爸爸丑!?”他的脑袋再次凑到她面前,“咦?你还自带隔离罩?”他感兴趣的摸摸眼前空无一物的地方,好像在摸玻璃一样,“这不公平!凭啥你能摸死侍爸爸的芊芊玉手!死侍爸爸也要摸回来!”

    女孩墨镜下的眼睛‘doge’般斜视他。

    他缓缓抽出背后的双刀,贱贱道::“你想high一发吗?baby?嘿嘿,等死侍爸爸打破这层隔离罩再来好好疼爱你~”

    女孩眼眸转成绯红,嘴角微勾,这个男人身上突发的浓烈杀气,足以让她战栗沸腾,也足够让她产生动手的欲望。

    “你想来?”她的手中星光汇聚,一条金色长鞭凝聚成形,细小耀眼的暖光点闪烁,时而有簇流星般的光亮拖尾环绕其上。轻轻扬手,长鞭如苍龙在空,随风飘动。

    “wow!”死侍丢掉双刀,捂脸做少女状:“你的武器居然这么漂亮?!你是哪个系列的女主角?我怎么没见过你?!难道你是后续出场的超级英雄?漫威爸爸还没画出来?不会啊~死侍可是知道整个漫威系列的男人!”

    “啰嗦!”女孩轻轻一挥,长鞭破空袭来。

    死侍利落躲过一鞭,伸手要去抓鞭子,好好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女孩。

    “wow?”

    璀璨星光自他的指缝溜走,断掉的鞭子重新在女孩手中成型。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鞭子围绕身周,墨镜下红唇潋滟,暖光挥散的星光使她如同自天而降的堕天使,黑色裙裾轻轻飘荡。

    死侍睁大眼,依然不正经:

    “你叫什么?哥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当炮友!”

    “去死。”

    ......

    “嘀嘀嘀~”闹钟催命似得响起,深陷棉被中的女孩懒洋洋地伸了个腰。阳光照在她的面上,白净皮肤如上好的玉石细腻通透。她抿起唇角露出笑来,“又要开工啦~”

    “咦?”眼侧瞄到一个小小的暖光点浮在她的头发上,揪起那撮发丝,光点便向里面躲了躲,最终犹豫着飘到面前,蹭蹭她的鼻尖。

    她有些痒却很开心,“你偷跑来的?”细嫩指尖轻点,光点似乎瘙痒似得闪避了一下,最终漂浮在她的指尖上。

    “你不该在这里久呆的。”女孩皱皱眉,“我送你走吧~呆在那里更加幸福哦~”

    晨间还沙哑的嗓音响起,女孩轻轻念着咒语,光点越来越亮,房间被温和白光笼罩,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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