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刚落在齐宣鸿的身上不久, 就听着一旁的王守伦笑着说道“易琨,你干爹到了。”指着的方向正是齐宣鸿的位置。
她复跟着王守伦的视线再次挪到齐宣鸿的身上的这一刹那, 一股莫名的情绪席卷而来甚至是不可置信,而霍易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瞬间情绪的变化, 立马迎上前去笑着跟干爹齐宣鸿招呼了句“干爹。”
她的脸色煞白,迅速低下头。
真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却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紧接着跟上了霍易琨的脚步走到了齐宣鸿的面前。
而此时簇拥的人堆里还有个人, 打眼一看竟然是齐朗。
还真是阴魂不散。
“琨哥。”齐朗兴致勃勃的朝霍易琨招呼道,随后立马见到了身着华丽的谢挽, 眼底在闪过丝惊艳的瞬间也流露出不可置信,尤其是谢挽锁骨上钻石项链,
他认得,这明明是霍家给媳妇儿的信物。
难道说
目光立马陡变, 连着她都能察觉出此刻气氛的微妙。
齐宣鸿转过了身子, 勾起抹儒雅的笑意“易琨,许久不见了。”那视线落在霍易琨身上后不久, 又回旋在她的身上, 却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干爹怎么突然从国外回来呢”霍易琨问。
齐宣鸿不紧不慢道“朗子在南都工程已经结束了,我只是回来安排他接下来的工作的。”说话间视线微微在观察着谢挽的反应, 只见她没吭声就挨在霍易琨的身后。
齐宣鸿,齐朗, 干爹
三个词语在脑中打转, 她方才后知后觉这齐宣鸿竟然是齐朗的爹, 此刻的谢挽方后悔当日里只顾着许承洲,未曾把目光过多的放在齐朗的身上。
却又庆幸,幸亏齐宣鸿当日来鼎辉的时候,她没有过度谄媚,不然只怕是被掀了狐狸皮。
霍易琨倒是可以骗骗,毕竟年纪小没有太老谋深算,而齐宣鸿则不同,虽然儒雅但是世面见得太多了,她这点肠肠肚肚根本就藏不住。
她此刻万分庆幸当日没有出格。
“齐总。”她有些诧异甚至问出了声,清软的声线在优雅的音乐中迅速被凸显出来,好几道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齐朗的目光,热烈异常。
“谢谢小姐”齐宣鸿皱了皱眉,哑然后总算喊出了个称呼,说话间又伸出了手再次添了句“好久不见。”
她倒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伸出手客气道“齐总说笑了,难为齐总还记得谢挽。”
冲着齐宣鸿这个态度,她猛地放下了心来,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只是久别重逢而已。
霍易琨茶艺盯了两人一眼,轻声问了句“干爹跟挽挽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
齐宣鸿道,说话间又将视线落在了儿子齐朗身上,似乎在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寻找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齐朗的心绪非常复杂,若说老头子能跟谢挽有交集,联想到谢挽以前的身份,只怕联系也只能在酒桌上有交集,难道是事业上
他不信。
倘若谢挽真得跟老头子又更深的牵扯,虽然他口口声声唤着亲爹老头子。
可光从亲爹这周身的气度,不老的容颜,不少女人都铁了心贴着他爹,而两人站一起不少人还以为是兄弟。
他亲爹的女伴这些年也不曾断过。
万一,万一他要叫她声小妈
去他妈的,一想到这里齐朗觉得头都大了,再掺和着那条项链,他恨不得立马拉住她的手问个清楚,只可惜此刻场景不太合适。
霍易琨默然,齐宣鸿倒也没继续说转而又道“既然易琨在这儿了,那朗子就交给你了,我公司那边还得处理点事儿。”
霍易琨电点头“辛苦干爹了。”
谈话间齐宣鸿也没有犹豫又吩咐了句齐朗:“好好跟着易琨,别惹事。”
在齐朗点头后,方才迅速转身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会场。
大致的原因还是这毕竟是个年轻人的场子,他越了辈分停留太久也不好
等着亲爹齐宣鸿走远了,沉默了大半时间的齐朗总算麻溜的开了口,嬉嬉笑笑问了句”琨哥,怎么带着挽妹妹来这儿呢”
他盯着齐朗,脸色猛地闪过丝尴尬,意味不明仿佛两人之间确实有不好言说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是不说出缘由,都让齐朗心里咯噔了好几下。
这段时间,他也打听过,自从一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谢挽跟琨哥就走得很近,甚至多次出入她的住所,这也是他之所以不敢再次直面谢挽的原因。
但依着琨哥的性格,又怎么会喜欢上谢挽
可,她的美,她的好,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着迷,琨哥又怎能逃脱呢可为什么偏偏是琨哥凭什么
第一面见着霍易琨的时候,他当年八岁,他已经是十多岁的少年郎,彬彬有礼,优雅的像个王子。
所有的光辉都刻在他身上,而他就是犄角旮旯恶臭的过街老鼠,格格不入。
即便是他对他非常的好,依旧是不能磨灭他从出生后多年经受底层教育带来的影响,他承认有时候他会嫉妒霍易琨。
他太完美了,仿若天神。
即便是他用尽了纨绔的手段,将父亲齐宣鸿的目光吸引而来,也始终抵不过霍易琨一点点的举动,齐宣鸿永远都将目光放在干儿子易琨身上
而他不过是父亲憎恶的可怜虫而已
这些日子里他都将交织在嫉妒和友情之中,痛苦不堪。
嫉妒让他不肯放手,霍易琨对他的好让他备受煎熬
而此时大厅旋梯的上台子站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隔着不远处的帘子,露出个苍白的剪影,轮椅的弧线极尽勾勒。
随着燕尾服男人将话筒朝着帘幕递过去的瞬间,所有人的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仰望着二楼露台上的这一幕。
轮椅越过帘幕,苍白的剪影被推了出来,灯光落在他羸弱俊朗的面孔上,五官的精致程度像是天神最大的恩赐,惊艳到极致。
他的瞳色很淡,像是琥珀般,眼角还有个半大的泪痣,透着白皙的皮肤分明在清雅中带着魅惑的姿态。
拿到话筒的瞬间,借着灯光的照耀,几乎可以见着他手上的青筋,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淡淡的,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她心窍一开,盯着轮椅上的男人,总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可能是惊喜。
很奇特的气质,可惜的是如此惊艳完美的男人竟然坐在轮椅上。
着实让人可惜。
“感谢大家来参加容氏的答谢宴,但由于身体的欠佳,未能周全的招待大家,还请见谅,容观在这儿以茶代酒敬各位友人一杯。”
说话间便从燕尾服男人那里接过被热茶,一饮而尽虽说是坐在轮椅上倒也是很潇洒。
人群中突然有人举杯道“不碍事,容总多多注意休息便好。”
容观好奇特的名字。
有了一个人的带领,底下的人纷纷举杯共饮,这才了却了容观一桩心事。
容观扯出抹淡淡的笑意回应后,便让招手让燕尾服男子着手招待之事儿,而自己却缓慢驱动着轮椅离开了万众瞩目的地儿,消失在众人的眼底。
所有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各自忙活着自己交情往来。
似乎看出她的目光中的诧异,齐朗嬉笑的介绍道“挽妹妹那是容氏的总裁容观,虽然惊艳才绝,但是个体弱多病的主儿。”
似乎在说,别看了那多病的小子,真不上道,还不如看看活泼健康的齐帅哥。
她将视线挪到了齐朗身上的下一刻,又对上了霍易琨的沉冷的脸色,笑着问了句“琨哥,我能邀你跳支舞吗”
而此时音乐声起,大厅中央不少人已经搂着舞伴的腰肢在舞池中旋转。
俯下身子的瞬间他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一抹,不好缓解的尴尬,似乎是对于齐朗的。
他想了想,点头“好。”说话间,又看了眼齐朗打量了两眼问了句“没带舞伴儿”
齐朗道“老头子在,带什么女伴儿啊。”
霍易琨勾了勾嘴角,指着不远处围一转的人,说道“王守伦在哪儿,去只会声,他带你认识认识人。”显然是为他找好了事,至于他自己确实围着谢挽打转。
霍易琨伸手搂着她的细腰,随着音符的跳跃滑入了舞池中央,他的舞步很稳节奏把控的很好。
她跟着他的步伐旋转,舞动,彼此的距离贴得很近,近到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有心跳声。
“齐朗喜欢你”直言不讳。
而此刻齐朗就在不远处时不时将目光锁在两人身上离着远瞧不出他脸上的神色,光是这个举动已经在无声的说明这什么。
尤其是了他太懂自己这个干弟弟了。
她有些诧异,却没有回避“可能是吧。”
“你呢”
“我只是拿他当朋友,最多当个哥哥。”她眼底的神色很坦诚。
“那就好。”他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这半会儿,她有些搞不清楚他这话,究竟是在表露心迹还是在庆幸。
刚才他虽然在她跟齐宣鸿认识表示着诧异,但是还是被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总觉得有些异样。
尤其是齐朗落在项链上的眼神,似乎在证实着她心底的猜疑,看来一开始也许齐宣鸿跟霍易琨知会过什么,甚至是调查过什么。
按照齐朗的平日里的作风,跟之前听闻齐宣鸿对齐朗的态度,又或许说早早就暗自对她产生些疑惑,想来想去猛地一瞬间觉得有些可怕
似乎察觉出谢挽的异样,他的声音淡淡的“在想什么”
顿时打乱了她的步调踩他一脚,她如梦初醒般及时道了句歉“啊抱歉琨哥。”
“没事。”他淡淡笑了笑,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反而温柔的宽慰着她此刻内心的忐忑
可越是这样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跳舞要专心。”声音很稳。
她立马吸了口气,笑着对上了他的目光试图在他的眼底寻找到她需要的线索,不过让她失望了。
他搂住她的腰肢近了些,带着她更亲密,两人此刻俨然成了舞池中最扎眼的一对,俊男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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