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反转

小说:宠婢生猛 作者:瓜子和茶
    王选侍一直把林嫔看成手里一块石头, 站在暗处,扔出去, 砸中敌人, 自己拍拍手,飘然离去。

    但她忘了, 石头也有可能砸了自己的脚

    林嫔竟明目张胆威胁自己别连累她,真是岂有此理, 她难道忘了当初是如何巴着自己讨好自己

    但她如此肯定顺王无法继位, 这消息从哪里来的

    王选侍强压下满腔怒火,微微挺直脊背, 不徐不疾说道, “林嫔娘娘此话不妥, 我王家是世家大族, 一向与名人雅士、高门望族交往甚密,不知如何惹了您, 竟教您说出消停的话”

    她目光灼然, 气焰一点儿不输以往,林嫔反而心生怯意, 不由后退一步, 强自说道, “我好意提醒你,你却不领情,罢了,咱俩不是一路, 多说无益。”

    林嫔要走,王选侍却不肯就此放过,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冷笑道,“林嫔娘娘消息好灵通,竟连皇位承继都了然于心,相比于朝廷重臣也不遑多让只是您妄言皇位,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才要您消停”

    这些话显然把林嫔吓得不轻,她结结巴巴说道,“我没有妄言,这原本就是皇上的意思”

    王选侍讥笑道,“这话唬谁呢你说我是摆设,你何尝不是一年能见着皇上一次就是烧高香了,你又怎么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她一把抓住林嫔的胳膊,连拉带拽,“走和我去见皇后娘娘,我倒要看看,是让你消停还是让我消停”

    “含山说的能有假”林嫔急急说道,趁王选侍怔楞的功夫,猛地挣脱开,慌乱不已逃了个没影儿。

    天色越发晦暗,王选侍的目光渐渐阴沉下来,“总有一天我要拨云见日”

    关于立储一说,民间各种流言都有,便是朝堂之上,也逐渐有人婉转向皇上进言皇上子嗣不旺,非兴国之像,现皇上正值壮年,理应广纳后宫,延绵子嗣为要。

    朱嗣炯嗤之以鼻,直接下旨封皇长子朱祁睿为太子,待其回京后行册封大典。

    群臣愕然,登时纷纷直抒己见。

    “我朝开国二百余年,从未有降了敌军的皇帝,他若继位,我泱泱大国还有何颜面此举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啊”

    “此言差矣,皇上唯此一子,于情于理都应立大殿下,若贸然改立他人,势必引起新一轮夺嫡争斗,于国于民都不利”

    “微臣附议,朝局平稳为重中之重,好容易休养生息这些年,好歹有了起色,万万再经不得动荡。”

    “臣冒死进谏,皇长子志大才疏,德不配位,不堪为君,若硬扶上皇位,实乃天下之祸,万民之灾啊”

    “放屁吧你大殿下才十几岁就敢上战场杀敌,你家孙子二十了还抱着奶娘吃奶呢你有什么资格说大殿下赶紧回家管你孙子去吧”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我呸大殿下是否真投降还没确定呢,你们为何着急往他身上泼污水”

    “镇北侯和几千将士作证,还能有假反倒是你,一个劲儿替他开脱,阿谀奉承,投机取巧,小人”

    “镇北侯先前还说大殿下死了,结果人家活着,谁知道这次他是否还在说谎”

    大殿上吵得天翻地覆,一众臣工手比指划,个个嚷得稀里哗啦,满头油汗,真真儿好不热闹

    就连矜持的吕秀才都撸起袖子,一会儿指这个骂一通,一会儿朝那个喷一脸,冷不丁又揪出站墙角躲清净的几人,非逼着他们说个子丑寅卯出来

    朱嗣炯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堪比杂耍的列位臣工,心中已然将众人的态度看了个明白,他站起来似笑不笑地说道,“你们慢慢吵,吵出个结果来报内阁。”

    皇上走了,吵下去给谁看散了吧

    虽说立睿儿为太子一事,受到小半的臣工反对,但朱嗣炯不改初衷,态度十分强硬,并处置了几个带头闹的臣子,大有谁反对我就让谁好看的意味。

    当官的都不是傻子,比起飘渺的未来,还是保住当前的乌纱帽比较实际,因此,一些人见风使舵,转而支持皇上立太子的决定。

    然而还有不少人进谏劝阻,其中不乏几位重臣良将,朱嗣炯思索良久,单独把几人叫到御书房,叹道,“朕知道你们皆是忠君爱国之人,反对立皇长子为太子,并非是为私利。”

    “但朕信得过儿子的为人,他虽然胡闹,但生性高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不按常理行事,朕以为,睿儿被俘定有蹊跷,不若等他回京,你们亲自审理此事,若他确有失德之处,朕便采纳你们的谏言”

    皇上话说到这份儿上,若还不答应就是找死了,这几人忙躬身齐应一声。

    支持也好,反对也好,朱祁睿被俘一事就像块大石头,扑通一声落入京城貌似平静的湖面,水花四溅,不但惊出暗藏水底的大鱼,还溅到站干岸的人身上。

    而这位始作俑者,直到正月二十三,才在皇上五千亲卫的护送下,回到京城。

    随同而来的,还有镇北侯,和罗小将军的棺椁。

    从罗府到城门,罗家沿路搭建数十处祭棚,阖府上下齐齐出动,按各自辈分或穿素服,或披麻衣,下人们皆头上缠了白布孝帽,早早候在城门外。

    时至晌午,残雪连陌的官道上,远远出现一群人影。

    须发皆白的镇北侯没有骑马,一手扶棺,一手捧着小孙子的牌位,神情悲切,一步一滑趔趄着,慢慢走近。

    “我的儿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喊,罗家上下齐跪在地,一声声号啕大哭。

    棺椁进城了,罗家老管家抹着眼泪,一把一把满天撒着纸钱,一声接一声喊道,“小少爷,到家啦”

    镇北侯扶着老妻,二人都是泪光满面,哭得不能自己。

    冰天雪地中,殷红的火焰燃烧起来,飞起的纸灰在空中无力地盘旋着,飘落着,粘在雪里泥里。

    这一幕看得围观百姓心头发酸,眼睛涩痛,有心肠软的,已流下几滴眼泪,为罗家的遭遇唏嘘不已。

    有的还偷偷说,“镇北侯回来啦,罗家终于有撑腰的了,便是皇长子,恐怕也要吃瘪”

    忽地从中街那头呼啦啦跑来一群披麻戴孝的人,老管家还以为是过来拜祭的,正要拱手行礼,却听对面一老太厉声哭道,“镇北侯,还我儿命来”

    啥意思老管家愣了,罗家愣了,围观群众也愣了。

    “天杀的镇北侯,你砍了我一村的人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啊”

    “镇北侯你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替我爹娘报仇”

    “什么卫国良将,什么赤胆忠心,姓罗的你就是个滥杀无辜的屠夫一家六口都叫你杀了,我老头子活不了了,我跟你拼了”

    这一众人非老即幼,个个面黄肌肉,麻衣下面的衣着各异,唯一相同的是对镇北侯的森森恨意。

    老管家见状不对,向左右使个眼色,示意驱逐这些人,他清清嗓子,刚要高喊几句挽回局面,却听人群中有人大喊“镇北侯戮杀良民,冒领军功”

    立即有人高声附和,“镇北侯戮杀良民,冒领军功”

    喊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上,高楼上,隐约成了山呼之势,罗家等人的声音完全被淹灭。

    罗家急了,让两旁矗立的官差尽快将这些人赶走。

    领头的人翻了个白眼,回道,“本官差接到的命令是保护皇长子安全,皇长子没发话,恕难从命”

    罗家顿时傻了,镇北侯花白的胡子不住抖动,他咯咯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缀在后面的朱祁睿冷笑数声,拍拍身旁的苏翎,“走,我们回家”

    苏翎消瘦得不成样子,额角多了一道寸长的刀疤,他微一点头,回头看了看,身后是一口楠木棺椁。

    似乎是怕惊扰到里面的人一般,他轻轻说道,“父亲,回家了。”

    朱祁睿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强压下泪意,扬鞭一抽,那马便波风般消失在街巷之中。

    城门口发生的这场乱子,自然很快传到了京城各大府宅中,相对于前几日的众口纷纭,这次反而没几人敢说话。

    而官府的动作也很快,所有三班衙役不准回家,也不许上街,都集中在衙门里听命,京畿大营也回京驻防,即便是半夜三更,还能听到街上传来“嚯嚯”的军靴声。

    皇上没给镇北侯歇息的机会,当天便召进宫,连同一众臣工、皇长子,皆在御前奏对。

    镇北侯的说辞和之前奏折一般无异,皇长子不听劝阻,贪功冒进,自己有罪,罪在监管不力,管教不严,才让皇长子闯此大祸,恳求陛下重重责罚云云。

    朱嗣炯脸色如常,问道,“城门口拦你的民众,你如何解释”

    镇北侯不躲不避,目光直直望了回去,“刁民之言,不足为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殿顿时一静。

    朱嗣炯笑道,“老将军不必多心,朕不是赵构,朝中也没有秦桧,莫须有的罪名落不到你头上”

    “儿臣有本启奏”朱祁睿跨前一步,“儿臣此次的遭遇,的确是罗小将军拼死相救,才让儿臣夺得一线生机,但他不是死在北羌人手中,乃是死在他嫡亲祖父手中”

    “儿臣遇到的是西北军假扮的敌军”

    “根本不是镇北侯派罗小将军去救我,相反,他百般阻挠,罗小将军不得已只带了二百亲卫,强行闯出营去救我”

    这话太惊人了,他说完了,人们还在想,谁也没有说话,大殿静得一片死寂,只听外头凛冽的北风裂帛般地吼。

    镇北侯面色顿时涨紫了,但他毕竟阅世很深,眼神一闪逼视朱祁睿道,“大殿下急着替自己开脱,老臣能理解,但此言太过荒谬,我为何要这样做”

    朱祁睿冷然说道,“因为你要杀我灭口”

    “儿臣参镇北侯冒领军饷,冒支国币,戮杀良民,冒领军功”

    “他纵容手下亲信掠夺民财,把窃案说成盗案,把盗案说成谋反,把杀死的良民报成北羌敌军西北军报上来的军功中,十之都是虚假的”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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