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手中黯淡的修罗刀,涂菱心中涌起了一股挫败感。
刀明明是把好刀,在高手的手中便能大放异彩;而在她手中,只能被当作普通武|器使用。
现在的她,的确还配不上这把修罗刀。
但没关系,她最不缺的便是毅力,她一定会慢慢变得强大,强大到让这把修罗刀能完全焕发出自己的光彩。
“别发呆了,把刚才那几招给我耍一遍看看。”老孟出声提醒。
涂菱低头抱拳,“是。”
她拿起刀,将脑子里刚才老孟舞刀的画面又回播了一遍--拜修真所赐,她现在的身体机能和记忆力比以前好了太多倍。
随后她按照脑子里的画面,依样画葫芦地舞了一遍。
其实就跟老孟说的一样,招式相当简单,但涂菱使出来的刀法却毫无灵气,甚至有点绵软无力,一点美感都没有。
收尾式做完之后涂菱自己都有点灰心,低头道:“孟叔,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老梦没有责怪她,“招式没有任何错误,但第一你的基本功不行,需要练;第二你并未将真气好好注入到这把刀里,注意力有些不集中,这不行。”
涂菱像小学生一样乖乖点头:“嗯。”
“从今天开始,上午练习基本功,从打坐蹲马步打桩开始,下午练刀法。”老孟掐指一算,“距离慕水镇四大门派纳新还有两个多月,你正好练一下再去。不然你这去了也是枉然,还没参加比赛就被别人弄死了。”
“……是。”实话总是如此残酷,涂菱捏了捏拳头,她一定要努力。
……
顾弦一觉醒来发现变天了。
原本预定今日要去大刀行换传输券的涂菱竟然在院子里扎马步,而老孟拿着根树枝在旁时不时戳一戳纠正她的姿势,颇为严厉。
“你们这是……”顾弦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宿醉之后的眼花。
“丫头在练基本功啊,你不是看见了么?”老孟拿起树枝警告涂菱,“你不许说话,免得那口气漏了。”
涂菱:……
她不敢不听话,只能对顾弦使眼神,意思是有啥中午再说。
“好端端的,怎么练起基本功来了?”顾弦蹲在井边,捧了一把井水洗脸,嘴里不解地嘟囔着,“今天就要去慕水镇了,练这个有何意义?”
“你这小子真是烦人。”老孟不耐地啧了一声,罕见地多说了几句,“我改变主意了,决定帮这丫头一把,让她练练刀法,到时候再送她去慕水镇。”
“真的?!”顾弦瞬间就蹦了起来,眼睛闪闪发光,脸上还站着水珠,兴奋道:“老孟,你这次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老孟嘴角有些抽搐,半晌摇摇头,“傻小子。”
……
涂菱原以为自己有真气护体,打打坐,扎扎马步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没想到一上午练下来她竟真实地被累到了,特别是她的两条腿,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涂菱把这件事给顾弦讲了一下,老孟心上人那段自然是隐去了。
顾弦啧啧称奇,却心思纯良没有多想,“你连老孟的想法都能扭转,太厉害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改变主意。”
老孟没吱声,涂菱则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讨论这个,转移了话题。
“那个……既然我还要在这里住两个多月,弦哥你就先回观里向师父报道吧,耽搁你这么多时间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顾弦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你住的日子还久,我三五不时就能下山来看你。”
“好好修炼吧,不用老是下山,怕影响你。”
“你也是,要好好跟着老孟学刀法,要知道连我都没这个机会跟他学习。”顾弦打心底里替涂菱开心,“小菱,你真的很幸运。”
“嗯,我一定会好好跟着孟叔学的。”她的确是撞了大运,跟老孟的心上人同属穿越人士,不然现在怕是已经前往慕水镇赴死了。
如此得来不易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浪费。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老孟抱着酒葫芦嘬了两口,“吃过午饭休憩半个时辰,然后去院中打坐一时辰,接着开始练刀法。”
涂菱正好吃完饭,她放下筷子答到:“是,孟叔。”
……
趁着休息的半个时辰,涂菱陪着顾弦收拾行李,顺便跟他说说话。
“一定替我感谢你师父他老人家。”涂菱感触道:“一路走来,真的多亏你了。”
顾弦调皮道:“既然如此,不是应当感谢我么?”
涂菱笑道:“你自然是放在心头的。大恩不言谢,你和小白是我来到这里的交到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忘记你们。提起小白……不知道它现在过得好不好。”
“咱们才离开它没几天,放心吧,以它的聪明和血统,在那片林子里一定过得很好的。”顾弦把东西都放进包袱里,“那我就先回观里了,过阵子再来看你。你好好跟着老孟修算了,我不多说了,免得你又嫌我啰嗦。”
“你也知道自己啰嗦。”涂菱玩笑道:“你才十八,等你八十了怎么办?”
顾弦还认真思索了一下,“可能跟我师父一样变成老顽童罢。”
说罢他又露出孩子气的笑容,逗得涂菱也乐了。
……
送走了顾弦,涂菱开始了下午的修炼。
老孟特意把她安排到井边打坐,那里有个取水的装置,总是有滴滴答答的水声,非常扰乱思绪,再加上烈日当空,人难免有点烦躁。
“你现在有点心浮气躁。”老孟坐在阴凉处道藤椅上,悠哉悠哉地拿着他的“教棍”指挥道:“凝神静气,不要排斥水滴声,而是要融入它们,融入这个环境。”
“是。”
涂菱闭上眼,默念行气功法,让真气在体内走了几遍。
在走第三遍的时候,心中那股子烦躁感慢慢被抚平,令人心烦的水滴声似乎变成了润泽心灵的空灵之音,再也不觉得烦躁,而是平静又舒缓,体内的真气感觉运行起来也更顺了。
待到涂菱再次睁眼,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她感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不错。”老孟点头,“现在开始练刀法。虽然只有四式,但每一式都需要你注入真气,全力以赴。否则不但无用,还浪费了你这把好刀。”
“我知道了。”
涂菱拔、出修罗刀,轻轻抚摸了一下铮亮的刀身,“哥们儿,咱走着。”
她说完这句话,刀身在阳光下突然亮了一下,只是涂菱正好移开了目光,没有看见。
话不多说,涂菱开始了刀法的练习。
前几遍依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练到第五遍的时候,老孟出手了。
他直接用树枝当做刀,跟涂菱对打,轻而易举就把她掀翻在地。
“丫头,再来。”
“……好。”
涂菱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再一次跟老孟对战,结果自然是又一次被掀翻在地。
一个下午,她被打倒在地的次数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整个膝盖都红肿破皮,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酸疼不堪,怎一个惨字了得。
“今天到此结束,你回房吃点外伤药丸,再打坐调息一下,我们明日再战。”严厉的老孟扔下一句话就飘走了。
涂菱去厨房烧了点水,回到房间给自己洗个了热水澡,随后吃了两粒化瘀丹,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她打开窗户,凉风顿时涌进来,整个人都清爽了。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涂菱看着半空中的圆月感叹此话真的不假。
而且她坐在床上正好抬眼便见月亮,月光直直打在她的身上,这感觉真不赖。
涂菱决定沐浴着月光打坐,好像还挺浪漫的。
功法念了两遍,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两遍,一切都非常好。
但在运行第三遍的时候,涂菱感觉体内突然出现了一股横冲直撞的气,还伴着灼烧感,在她的四肢百骸流动,然后直充脑门,她整个人好像被一团大火包住烘烤,难受到无法言喻。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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