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机关用尽的梨花木箱不管里面装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单单是这个木箱就已经价值高昂很有收藏价值。
玥舟想到院中的虎口影壁,那把黑铜长剑,还有眼前这个卯榫木箱,不管哪一个都是有市无价,谷梁薇还都把这些当成普通物件的在用,或许有更多的玥舟还没有见到,玥舟不禁惊奇,谷家究竟是什么背景?许广川为了殷镇之行万无一失特意来找谷家,他事先并不知道谷梁薇在这里,谷老太太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非常特别的人,那谷老太太,或者说谷家有什么特别的,令许广川如此笃定只要有谷家的人同去殷镇这次殷镇之行就万无一失呢?
玥舟琢磨不透,谷梁薇连她的名字都懒得知道,她的疑问当然问不出口。
卯榫梨花木箱外表看上去不大,但抽屉一弹出来,竟然大大小小有近十个,玥舟尊重谷梁薇的隐私,没有盯着抽屉里的东西看,但抑不住好奇心驱使,还是瞄了眼谷梁薇从梨花木箱里拿的东西,她实在很好奇,这种机关暗藏的卯榫木箱里会放什么宝贝,看到谷梁薇拿出来的只是个古旧的看不出质地的黄色镯子,玥舟不免失望,后面谷梁薇拿了什么她就没有再看,而是低头玩手机看白天拍的照片,大概觉得玥舟就是看了也看不出其中门道,谷梁薇才会这么没有顾忌的在她面前整理东西。
谷梁薇的行李箱也是样式复古的长方形手拎式皮箱,比吉他琴箱稍长,玥舟打量两眼,觉得谷梁薇就是说这皮箱是民国时候传下来的传家宝她都信。原因无他,这个皮箱看起来年头也不小,边角的皮都磨得发黑了。
玥舟忍不住心里犯嘀咕:谷家好像不是有点年头的物件都不肯用似的。
“你这些东西,过不了安检,”看谷梁薇把那把太极剑都往皮箱里放,玥舟好心提醒。
太极剑刚刚好放进长方形皮箱,听了玥舟的话,谷梁薇头也没抬,最后叠了两件衣服放进皮箱里,漫不经心的说:“如果姓许的连这件事都做不到,他就不会来找我姥姥了。”
“你能不能...不要姓许的,姓许的,这样称呼他?”玥舟看谷梁薇现在比较好说话的样子,就试图和她打商量,谷梁薇‘啪’的将皮箱一合,抬眼看玥舟:“你觉得姓许的,和姓许的那个老不死的,哪个称呼对他比较尊重?”
玥舟耸肩,老实住口。
谷梁薇把皮箱立放在床边,出去了几分钟后回来,端了半碗白酒回来,酒味很浓,玥舟一噤鼻子,被酒气呛得要打喷嚏。
“躺下,”谷梁薇对玥舟说。
玥舟瞄了一眼碗里,酒碗里燃着火苗,离得近了闻到一股焦糊味。
“你,你要...”玥舟受宠若惊。
“躺下吧,”谷梁薇没什么表情的说:“白天对不住了,我当时实在是控制不住。”
除去谷梁薇当时打了许广川 ,踹了玥舟,其余时候玥舟看谷梁薇都很好相处。要说不怪谷梁薇是不可能的,但玥舟知道自己是被许广川牵连,现在谷梁薇拿火酒来给她活血,玥舟是一点芥蒂都没有了。
玥舟乖乖躺好,谷梁薇问她:“哪里疼?”
谷梁薇这么一问,原本浑身酸痛的玥舟才觉得腿和肩膀疼的要命,她穿的是束腰的阔腿牛仔裤,把裤脚往上挽了又挽也只能挽到膝盖位置,谷梁薇看玥舟挽裤脚挽的费劲,说:“还是脱了吧,不然酒会沾到裤子上,味道很大。”
玥舟红了脸,她不是扭捏的性格,面对同是女人的谷梁薇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但还是纠结了下才把牛仔裤给脱了,脱了裤子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海绵宝宝的平角内裤,内裤是收腹提臀款式的纯棉内裤,平时玥舟只在乎穿着舒服,现在心里悔的不得了,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品味土的掉渣。
谷梁薇的关注点不在玥舟的海绵宝宝平角内裤上,而是在玥舟被自己踢了一脚,已经青黑一片的膝盖上,她轻轻叹声气,让玥舟躺好,就伸手撩火酒往玥舟的腿上擦,玥舟看谷梁薇手上撩火,开始有点胆战心惊,担心的问她烫不烫,谷梁薇表情很平静的说没感觉。
火酒是民间偏方,燃着火的酒精擦在玥舟淤青的大腿上是温热的,很舒服,玥舟裸.着大腿干躺着自觉尴尬,她没事情可做,就悄悄打量谷梁薇,谷梁薇的手指是细长的,她的手掌带着力道揉在玥舟的大腿上,玥舟能感觉到谷梁薇的手心有茧子,擦在她的腿上有一点磨,有一点痒。谷梁薇认真的为玥舟舒筋活血,嘴唇微微抿着,她已经换了一身睡觉时候穿的宽松衣服,低头靠近玥舟时候身体前倾,能令玥舟看到她纤细的锁骨,甚至看的更深进去。谷梁薇脖子上还挂着一圈红线,也不知道戴着个什么,不过那圈红线绕在她细白的脖颈上...也是蛮好看。
凭心而言,谷梁薇长了一张很好看,很干净的脸。说实话,这张脸给谷梁薇加了很多分。玥舟估计,要是谷梁薇长的凶恶一点,再那么刻薄,就算她再怎么贴心玥舟都感激不起来。
这个看脸的世界真让人绝望。
谷梁薇长的是真的好看。大概是这里水土养人,她有一张很干净,很素净的脸,因为要休息了,她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缕长发别进她的衣襟里,更加显得她皮肤白的通透,很懒散的性感。可惜她就是不爱笑。玥舟悄悄的想,如果谷梁薇能多一些表情,爱笑一些,会更加好看的。
意识到自己看一个女人看的出神,玥舟干咳两声掩饰喉咙的痒意,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看谷梁薇,可她即使不看,谷梁薇的手揉在她的大腿上,接触着她私.密的肌肤,玥舟不止被火酒撩到的地方温热,她浑身都通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心跳也急促起来,令她的胸口起伏的厉害,根本无法平静。
玥舟知道这样的自己太奇怪了。
太奇怪太奇怪了。
玥舟悄悄伸手摸摸脸,果然,烫的吓人。
察觉到玥舟的不安,谷梁薇茫然抬头安慰她:“不用怕,不会着火的。”
玥舟咬着嘴唇,附和的点点头,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掩饰不住过于激烈的心情。玥舟恐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会变调,那样就更加奇怪了。
谷梁薇将玥舟大腿的淤血推揉开,又为玥舟揉肩膀的淤青,白天玥舟的肩膀撞在了影壁上,肩膀也淤青了一块,好在不用脱上衣,只把短袖的袖口挽一挽就好了,这令玥舟紧绷的神经终于缓和下来。
相比刚才揉大腿的淤青,揉肩膀的时候玥舟放松不少,她老实的枕着枕头趴在床上,悄悄咽了下口水,过了会心跳才平复下来。
接下来要同行去殷镇,玥舟想和谷梁薇相处愉快一些,但谷梁薇会去殷镇全因为许广川去而复返,并不是情愿的,想到这件事,玥舟的心情低落下去,她不敢看谷梁薇的表情,逃避的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说:“对不起。”
谷梁薇按揉玥舟肩膀的动作停了停,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为玥舟揉肩膀的淤青。
“可能没有你,姓许的也早晚会发现我活着的事情,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躲也躲不开,”谷梁薇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玥舟却逃不过内心的自责,仍然不敢看谷梁薇,她倒是有心想问清楚谷家和许广川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她已经做错了事,谷梁薇不怪她她就谢天谢地了,当然不会不知好歹的戳人家痛处。
谷梁薇用火酒给玥舟按揉的效果就和美容馆按摩的效果一样,谷梁薇想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手法娴熟,力道适中,简直是种享受。玥舟被按揉的浑身舒服,她安安静静的趴着,和谷梁薇不熟也没什么可和谷梁薇聊的,等那碗酒的火苗熄灭,谷梁薇才发现玥舟竟然睡着了。
伸手轻轻推了两下玥舟的肩膀,看玥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谷梁薇就没打算叫醒玥舟,拿湿毛巾在玥舟的肩膀上擦了擦上面沾着的酒精,谷梁薇就端着那碗酒出了屋,倒了酒顺便洗了手洗去手上的酒精味道,回房间的时候看到谷老太太房屋的灯还没关,谷梁薇的方向一转,过去推开了门。
“姥姥,还不睡吗,”谷梁薇推开门问,门一推开,就看到谷老太太神色惊慌抓了把东西往旁边藏,不过谷梁薇已经看得很清楚,谷老太太手里拿着个火烧龟壳,另一手藏的东西不用想,肯定是卜卦用的铜钱了。
谷梁薇心中酸涩,她的姥姥担心她,还是卜了这卦,看姥姥这幅样子,就知道卦象一定非常不好,其实不卜这卦谷梁薇心里也非常明白这次去殷镇恐怕难回来了。许奇死了,她却还活着,许广川绝对不对放过她,可如果她不与许广川去殷镇,她的姥姥就会被牵连,她的姥姥年纪这么大了,受不了波折了。
谷梁薇面上做出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还开谷老太太的玩笑:“姥姥,不是说好了不卜吗?”她笑起来也蛮好看,眼睛弯弯的,眼睛里亮亮的像是有星星。
谷老太太没有和谷梁薇开玩笑的心情,紧紧攥着那几枚铜钱,攥的用力到了铜钱咯手的地步,看着谷梁薇就红了眼眶。
谷梁薇就知道,这一卦是非一般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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