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迟迟没有声音传来,池念心提了起来,好在柏司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只说他父亲回国了,因为他在媒体前公布未婚妻的事,柏老董事长想在明天见一见池念。地点就在明天的柏家晚宴。
见柏司宴的父亲么.......
池念握住手机的纤长手指微曲起来,脑子里一闪而过当年她和柏司宴订婚前一天晚上,柏老爷背着柏司宴在书房找她谈话的情形........
漆黑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她异常的沉默让柏司宴敏锐得察觉到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的低沉嗓音放缓了几分,“别怕,有我在。”
池念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但无论如何,这场家宴她是非参加不可。她到底是被柏家收养了十二年的养女,当年私自逃婚已经是她的错。如今柏家已经找到了她,柏家拜访,就真的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好,我去。”
柏司宴又说了一些让她放心的话,说这次只是和家里长辈们见个面,算是正式宣布他们的婚事。
池念在电话那头听得笑起来,似真似假道:“是啊,趁这个机会,我正好撇清和你的关系。”
柏司宴一下子声音冷下来,“池念,不要惹怒我。”
池念就算没有见到他,都能想象出他现在脸一定沉得厉害。只好道:“好啦,我开玩笑的。”
柏司宴冷冷“哼”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结束和柏司宴的电话,发现沈子知已经挂了电话。心想也是,人家大律师哪有时间等自己说完电话,倒是自己让他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失礼。
池念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短信,大致是对她去接了别的电话表示道歉,并说明她明天有事,不能请他吃饭,不过关于衣服的事,她一定会报答。
翻到通讯记录,找到沈子知的电话号码后,池念发送了过去。
整理完桌子上的资料后,她抱着玫瑰花,下班回家。
将玫瑰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池念靠在红沙发上,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暖色灯光映照着她清秀的脸复杂而又沉重。
记忆一下子将她拉回了订婚前的那个晚上。
只点了一盏台灯的昏暗豪华书房让红棕木办公桌后坐着的中年男人显得威严而又严肃,站在书桌下的纤瘦女子被上方的目光压得不敢抬头。
“池念,你是个好孩子。但你配不上柏司宴,配不上柏家,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
那一年,刚满十八岁的池念还太过稚嫩,在柏司宴的父亲面前,尽管已经努力压制住心里的害怕,仍紧张到肩膀颤抖不已。
池念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件事上,柏司宴实在错得离谱。柏老爷,柏家怎么会答应让她一个无势无背景的孤儿进门。
池念的目光停在眼前花瓶里插着的玫瑰花上,那是昨天被送来的那一捧。这种昂贵的玫瑰插在廉价的花瓶上,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就像她和柏司宴。
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况......
池念拿起茶几上今天送来的那一捧,盯着娇艳的玫瑰发呆,手指不觉间被玫瑰□□上的刺扎出鲜红的血来。
池念看着自己手腹上的鲜血,唇边透出一抹苦笑。
何况,玫瑰有刺。
她当年因为柏司宴恐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而逃婚,时过境迁的今日,她又怎能保证柏司宴不会变本加厉。
一旦她真的嫁给柏司宴,难道不是让自己进入他的囚牢,如鸟入笼,永远失去自由。
池念目光微微闪烁,一抹叹息从她眼底缓过。
她在电话里和柏司宴说得话并没有做假。
这次柏家家宴,正是她拒婚且推脱责任的最好时机。
想起柏司宴那句隐含怒气的“不要惹怒我”,池念深深叹了口气。
毕竟柏司宴发怒的样子有多恐怖,她不是没有见过。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
柏氏集团。
收到家宴通知的柏夫人给自己儿子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看这件事。
柏司宴坐在豪华明亮的办公室里,优美的薄唇动了动,道:“我同意在婚礼前通知他们一声。”
柏夫人略含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可是,你父亲.......好像并不是很赞成这桩婚事........”
柏司宴眸眯了眯,嗓音低沉冷静,“妈,我只需要通知他们,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柏司宴先一步开口,他嗓音中的坚定和透着一抹的冷酷听得柏夫人都忍不住心悸。
“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婚礼。否则,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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