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狗男女”

小说:撒娇克病娇 作者:引凰飞
    气氛微妙间,池念轻轻打了一个喷嚏,身旁用眼锋和气场对峙的两个人这才有了动静。

    柏司宴抓住池念的手要往外面走,沈子知笑吟吟得拦下他,被他冷漠看住,露出无辜的表情来,“柏少董确定要让池小姐这样出去?”说话间,朝后面的侍者打了个漂亮的手势,很快便有人拿着钥匙过来,递到沈子知手里。

    沈子知笑着朝柏司宴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柏司宴冷冷看了他一眼,见池念淡蓝色的礼服上大半都是红酒酒渍,身体被风一吹,微微颤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冷漠地抢过沈子知手里的钥匙,拉着池念的手,穿过人群,往二楼客房走去。

    沈子知站在原地,唇角露出嗤意。

    还真是一如既往,令人厌恶的作风。

    很快又挂上礼貌性微笑,对朝这边投来关注目光的客人们笑道:“这是个误会,大家继续。”

    ...........

    池念被柏司宴牵着手,中间想把自己的手抽出,然而柏司宴根本不给她机会,察觉到她的意图,用更大的力气紧紧抓住她的手,手腕更是被他钳得动弹不得。

    池念瞬间反应过来这人的不对劲,偏过头看他,果然看见柏司宴一张俊美的脸沉如寒潭,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虽然柏司宴一贯鲜少露出其他表情,整日就像面瘫一样面无表情,但池念与他相处甚久,一眼便能看出他到底是单纯的面瘫,还是闹情绪。

    现在来看,他仿佛镌刻出来的完美下颚线紧绷,脸沉到好像能看见丝丝怒气化作实体散发,明显是在生闷气。

    “你快要把我的手拉断了。”

    听到池念的话,柏司宴这才稍微放开她,池念看着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忍不住道:“柏大少爷,那天是我话说重了,我不是真的想看你落魄潦倒。所以,可以不要再摆脸色给我看了吗。”

    池念以为他这副样子,是因为那天自己在电话里说了过分的话,他还没有消气。

    柏司宴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逼近她,高大的身躯压过来时,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幽漆的眸,俊挺的鼻,形状优美,如淡蔷薇一样颜色的薄唇。

    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炙热气息越来越逼近,将她完全包裹住。

    池念心口激烈跳动一拍,“你做.........做什么..........”

    “咔嚓”一声。

    池念身后的门开了。

    “开门让你换衣服。”柏司宴抽回钥匙,看见她微微红窘的脸,突然心情大好,直接伸手抱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刻意压低了桑子,戏虐而又灼热地吐着气息,“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还是说,我应该做些什么,才不辜负你的期望。”

    “变态!”

    池念耳根烧得厉害,一把推开他,转身进了门。房间里传来锁门的声音。

    门外的柏司宴勾了唇,方才的阴霾终于散去。

    池念在门里,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脸颊更是绯红一片。

    不得不承认,柏司宴就算是个变态,也是个有魅力的变态。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刚才一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举目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复式结构的房间,由书房和卧房两部分组成,空间很大,房间里面从大到沙发小到花瓶,无一不精致 ,光是墙上挂的一副知名名贵画作,便已价值七位数,奢华得令人咂舌。

    没想到普通一间客房,都能有这样气派的装修,那位沈子知大律师的财力刷新了池念对律师这一行的认知。

    “早知道我也去读法律系好了。”

    池念微微一笑,用自嘲的方式调侃自己当初要是不选文学系,现在也不会落得写........(某种带颜色)的文谋生。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记得当年她读的A大,有一位很出名的法律系师兄。

    具体叫什么。

    池念却是再也记不起来了。

    欧式风格的床上放着主人准备好的衣服,池念拿起来瞧了瞧,是一件收腰的珍珠白色小礼服,质感高级,裁剪流畅,换上后完美地展现出她的好身材,一双玉腿纤细匀称,小腹平坦妙曼。

    比起她被红酒弄脏了的那件保守,款式也有些落后的礼服,这件礼服则有种让蒙尘的明珠再次发出光彩的惊艳。

    池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道:“太暴露了........”

    礼服上还放着一条珠圆玉润的珍珠项链,池念没有戴,将首饰放在一旁。

    离开房间前,池念接到一个电话,是柏夫人打来的。柏夫人在电话那头对她道歉,说那张请柬是她找朋友托关系弄来的,没想到她的朋友弄不到真的就弄了一张假的给她,刚刚才对她说出真相。

    池念笑笑,道:“夫人,请不要放在心上,请柬的事已经解决了,我现在已经在宴会上。”

    柏夫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放松下来,让她好好玩,多和豪门圈的人打交道,接着便挂了电话。

    池念开门走出去,门口已经没了柏司宴的身影,反到站着另一个高大俊雅的男人。

    沈子知看见池念出来的第一眼,眼前一亮,由衷赞美道:“很好看。”

    池念笑了笑:“这要感谢你的衣服,我是人靠衣装。”说完,目光不自觉得落在他身后,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在找柏少董吗。”

    被沈子知看穿,池念直接点点头,道:“他人呐。”

    沈子知一副“伤心”模样,“池小姐和我在一起还想着其他男人,真伤我的心。还是说,我的魅力没有柏少董大。”

    池念笑道:“沈先生,我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为我吃醋。还是说,沈先生本性就是这样轻浮。”

    被池念暗怼了一顿,沈子知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种令人费解的表情,在外人看来,那表情相当的.........愉悦。

    “池小姐真不愧是当年A大辩论队的主力一辩,还是一样的能说会道,伶牙俐齿。”

    池念脸色微微一变。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她曾经参加过校园辩论赛,虽然得过几个奖,但也都无足轻重。出校园后,她自己不说,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过辩论队?”

    池念盯着他。

    被她用怀疑以及陌生的目光盯着,沈子知眼底一暗,那变化太细微又太快,以至于池念还没来

    得及发现他的异常,沈子知便已经恢复如常。

    像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一般,转而道:“我看见柏少董正在楼下和白茉小姐一起,池小姐要去找他吗。”

    沈子知故意将话说得晦暗不明,隐瞒了是他从中牵线,白茉才能找到柏司宴并纠缠他。

    果然,池念一听便再也顾不得追问沈子知,脸色微微一变,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一旁的沈子知看在眼里,眸底幽幽暗暗。

    “我先下楼了。”

    “等一下。”

    沈子知走进房间,出来时手里多出一条漂亮名贵的珍珠项链,俯身替池念戴上。

    “不用.........”

    “珠宝配美人,池小姐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满足我一睹美色的私心。”

    沈子知话说到这份上,池念也不好继续阻止,便任由他替自己戴上,笑道:“说起能说会道,我怎么比得过沈大律师。”

    半响没有人回应,池念奇怪得看着沈子知,但见他用一种很深暗的眸光看着自己,池念被他瞧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再加上现在的气氛在暖色灯光烘托下实在有些暧昧,池念礼貌性提出告辞。

    “一起下楼吧。”

    沈子知做出让她挽自己胳膊的动作,池念歉意道:“抱歉,我不习惯这样。”

    “因为柏少董?”

    池念拒绝,只是因为单纯不想和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听到他提起柏司宴,也没有否认。

    要是让柏司宴看见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下楼..........她今晚就别想过了。

    光是想一想,池念都有些头疼。

    沈子知将她的沉默当作默认,在池念看不见的地方,将拳头收了又放,不再多说什么,和她一起下楼。

    楼下宾客们大多在舞池跳舞,少数几人注意到楼梯这边的动静,看过来的人无不被下楼来的,穿着珍珠白色礼服露出优美玉腿,如白天鹅一般优雅修长的脖子上戴着有画龙点睛作用的珍珠项链的女人惊艳到。

    在众多惊艳的目光中,一道含着怒意的冰冷目光落在池念以及她身旁的沈子知身上,显得相当突兀。

    目光的来源自然便是柏司宴,他身旁的白茉又嫉又妒地盯着池念。

    沈子知和池念一起下楼后,便去了主持台。柏司宴想往池念那边走,被白茉纠缠住,就这么一耽误间,主持台上响起动静,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主持人在台上笑着说接下来请大家一起来玩一个小游戏,游戏规则是每个人从waiter手里的箱子抽一张纸条,字条上的数字相同者,即可一起跳一支舞。为了游戏公平性,字条不可转换,抽到同一字数的人,无论对方是谁,都要一起跳完一支舞。

    很快便有waiter拿着红色箱子上来,宾客们都从箱子里抽了一张字条出来,有原本都在暧昧阶段的男女抽到相同字数的纸条,高兴得就差去亲提出这个游戏的人一口。也有相看两厌的人抽到一组,脸臭得不行。

    红色箱子递到池念眼前的时候,她象征性得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上面的数字是“8”,在宴会上找另一个和她同样拿到数字“8”的人。

    这时,一旁白茉兴奋的声音传过来,“阿宴,我和你都是数字6啊! ”

    池念回过头,恰好看见柏司宴冰冷的脸。

    “池小姐,你是数字8吗?”

    温和悦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沈子知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池念身边,俊雅的脸上带着笑意。

    池念看着柏司宴以及他身旁笑成一朵花的白茉,像是赌了口气般,回过头冲沈子知笑道:“是的。”

    接着舒缓的音乐响起,宴会上的人大多已经找到和自己字数相同的人,翩翩起舞。

    柏司宴看见沈子知搂上池念的腰,瞳孔一缩,脸色沉得厉害。

    “阿宴,我们也开始吧..........”

    白茉自然也看见对面沈子知在和池念一起跳舞,虽然嫉妒池念竟然能这么快得到沈子知的青睐,但一看柏司宴现在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心中暗喜。

    “池念还真是到哪里都能勾搭上.........”

    她的腰突然被人搂住,白茉又惊又喜得看着搂住自己腰的俊美男人。

    “池小姐,你的眼睛快飞到那边去了。”

    沈子知戏虐道。

    池念回过头,被他说得脸颊一红,“抱歉。”

    沈子知看着她,突然问道:“你真的喜欢他吗?”

    池念被他问得一愣。

    喜欢........柏司宴吗..........

    她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是害怕和感激,害怕他那恐怖的控制欲和侵占欲,感激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至于喜欢,那是她从来都不曾考虑过的情愫。

    沈子知看着她这副样子,声音再没有之前的玩笑意味,变得认真又严肃,“池念,离开柏司宴,他是个得不到就会毁掉你周围的一切,包括毁掉你的人。”

    池念一惊,猛的看住他:“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子知露出苦笑,“比起你问我是谁,我更希望你能自己找到答案。”

    此时音乐停了下来,一舞终。

    池念感受到搂着自己腰的人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灯光再次亮起来时,沈子知已经不见踪影,不给她追问的机会。

    沈子知越是这样神秘,越是让池念感到奇怪。

    听他话中意思,分明是认识自己的,可是她实在记不得在哪里和他有过交集。

    一支华尔兹跳完,加上一下子得到这些信息,池念脑子有点昏沉,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

    这样一座豪华别墅,就连洗手间也要比寻常地方高级。香薰和灯光恰到好处,白牡丹插在洗手台上,衬得镜子中穿着从一流设计师手里定制的珍珠白色小礼服的女人,人比花美。

    池念在洗手池里洗手的时候,回头时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脖子,眼前的高大男人用身体将人扣在洗手台和自己的怀中,眯着眼睛冷冷看着她。

    阴影将她全身笼罩住,属于男人的强烈而又危险的气息冰冷得擦过耳廓,一道低缓而又冷漠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脖子被人掐住的感觉让池念一下子回想起七年前的那一晚,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冷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再次变态,压住自己动弹不得的男人,“柏司宴,你只会这一招吗。”

    柏司宴紧紧盯着她,在她脸上看见厌恶之后眼眸猛地一缩,缓缓放下手,松开她。

    冰冷地开口,“池念,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只能容忍你和沈子知一次。”

    池念听得皱眉:“你什么意思?”

    柏司宴不说话,盯着她的目光发紧。

    池念以为柏司宴值得是她和沈子知一起跳舞的事,嘲讽道:“你变态的程度又加深了吗。我只是遵循游戏规则和他一起跳支舞,你不也和白茉一起跳舞了。”

    说到这里,池念不由得想起刚才柏司宴搂住白茉一幕,没来由的心情烦躁起来,冷笑着道:“还是说柏大少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柏司宴紧紧抿了抿唇,“不用阴阳怪气嘲讽我,你知道我说得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池念迎视他冰冷的眸光。

    柏司宴看着她这副不像说假的模样,脸色微妙得一变,试探着道:“你以为.........沈子知是谁?”

    “知名律师,网络红人。”

    “你不记得他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柏司宴心微微抽搐,七年前在校园内沈子知抱着池念那一幕始终令他如鲠在喉,尤其是沈子知私下找他说得那番话,每次想起来,便有一种压不住的想要摧毁一切的躁

    动。

    柏司宴紧紧盯着池念,手指冰冷发颤,轮廓深邃俊美的脸紧绷得厉害。

    池念只是奇怪道:“我认识他吗?”

    柏司宴不会想到,当年在校园内看见的那一幕,只是因为池念的脚扭伤,刚好沈子知在旁边,便抱着她去医务室。在这件事之前,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在这件事后,紧接着便发生了那一晚的事件以及婚礼事件,池念甚至去和沈子知道谢的机会都没。

    令柏司宴整整吃了七年醋的沈子知,对池念而言,只是一个连名字容貌都忘记的过客。

    “他说是你的男朋友。”

    柏司宴面无表情道。

    当年他去A大接池念的时候,恰好看见沈子知抱着池念在走廊经过。沈子知发现教学楼外面的柏司宴后,故意亲昵得蹭了蹭池念的头发。之后更是私下找他,说他是池念的男朋友,说池念根本不喜欢他,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是忍耐。

    柏司宴眸光一黯,紧紧抿了抿唇。

    池念听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交了男朋友。”

    当年她被柏司宴时时刻刻盯着,稍微和其他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会引起他莫名其妙又恐怖的怒气,交男朋友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就连路上问路时,她都特意避开男性生物。

    闻言,柏司宴眼前大亮,仿佛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般,一种惊人的暗光从他眼眸里迸发出来。

    那一句“男朋友”令他至今在意。

    原来是假的..........

    多年梗在心里的误会一朝解除,他的心在胸腔里激烈跳动。

    那种又惊又喜的表情让他那张如石雕一般面瘫的俊脸都生动起来。池念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柏司宴在人前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刚要开口询问,突然腰被人抱得更紧。

    “池念,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像是宣告主权般,柏司宴用力抱住池念,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说。

    他两现在的姿势暧昧极了,幸好此时没有第三人经过。

    池念想推推不开他,便凉凉道:“柏大少爷,属于你的人还真多啊。”

    柏司宴一愣,似乎是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池念口中说出,接着像是被取悦了一般,脸上表情甚是愉悦。

    咬着池念的耳朵,低低道:“你吃醋了。”

    池念正想嘲回去,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是一脸气急败坏的白茉以及表情复杂的沈子知。

    柏司宴漠视掉白茉,目光冰冷得落在沈子知脸上。

    池念则是一种,好像被市井大妈围堵在菜市口,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 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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