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你陪他玩两把。”
程临按了按乔珞的肩膀,拿开他手中的手机。
冷不丁手机被夺走,乔珞隐隐皱眉。
“你玩你的,我不玩。”乔珞语气平和,摇了摇头,拒绝的倒是干脆。他看了看程临,重新把手机夺回来,顺手关掉了手机上的单机游戏连连看。
乔珞话说的直白,一点面子不给程临。程临被看的心虚,有点抹不开,笑眯眯道:“就玩两把,你随便玩,输了算我的。”
乔珞垂头端着一杯白水来来回回的摇晃,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这时候,坐在程临对面的周鸣像是发现稀罕物似的瞅了过来。
“啧啧,程临,这是你小情人?”周鸣说话没有顾忌,掀着眼皮看了看乔珞。
这一看,周鸣眼睛亮了亮,有种乍见之下生生拔不开目光的惊艳。
乔珞模样好看,一身矜贵气质和周鸣见着的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周鸣有些拔不开眼,就那么直直看着。
他寻思着圈子里边也没见过哪家出过这样的公子哥,又见程临低眉顺眼那劲头,琢磨着是程临娇养出来的金丝雀,眼神立时闪耀着几分挑逗暧昧,嘴欠道:“就这模样,床上很带劲吧。”
程临立马火了。
乔珞是什么人啊,在程家那是连程老爷子都笑呵呵宠着的人,由着他周鸣一个搬不上台面的二世祖轻贱?
程临松开手里的麻将子,直起身来,抬了抬手腕。这架势,显然是不准备和周鸣动嘴了。
乔珞倒是没生气,压住程临的肩膀往下按了按,和和气气道:“我来。”
拍戏这五年乔珞没少听这样的腌臜话,要是全都置气,他不得气死?不过周鸣嘴巴不留余地,乔珞听着不舒服,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转头问程临:“听说你们玩的挺大,一番十万八万的都不带眨眼的。我和他玩,输了算你的,赢了算谁的?”
程临脸色微黑,乔珞的段数他是知道的,手里跟有妖气似的,着实不怕输钱。只是乔珞开局前就算的这么明白,估摸着是嫌弃方才受自己拖累,进了这场局的事,故意在言语上给他找点不痛快罢了。
程临忍不住笑骂道:“至于分的这么清楚?赢了算你的,行了吧。”
“好啊,哥,你起来。”乔珞回复的爽快,懒懒地收了手机,揣进裤兜里。
程临忙不迭给他让了座,笑的跟个狐狸似的。
乔珞坐在程临的位置上,摸了摸麻将子找手感,很简略的对主位上的董晟说:“开始吧。”
董晟没缓过神来,眼角微挑,有几分诧异。还是他腿上挂着的姑娘伸手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袖子,提醒了一下。
董晟早就知道程临有个堂弟,父亲早亡,母亲改嫁。本以为这个堂弟只是挂着程家的名字,和程家不怎么亲近,今个亲眼瞅见,却发现程临对乔珞的态度,可没那么生疏。
董晟他们玩的大,两局下来,就能让一个小点的投资项目打了水漂,有周鸣在这盯着,筹码更是比平日里只大不小了。程临敢拿这么多家底让乔珞玩,着实让董晟有点摸不透。
不过玩了两把后,董晟就释然了。
乔珞的手气很好,说他手气好,大抵还不准确,更明确来说,该是他很会算计。
乔珞第一局出牌很随意,都不像是个会玩的。在一局之后却接连赢了三场。
就好像,他只玩了一局就摸准了在场众人的脾气和牌路,每发一张牌,都泛着邪性似的,跟一般人不一样。
像个这方面的玩家子。
董晟在旁边头一次玩的这么心惊肉跳,颇为意外的手心出了一层子薄汗,摸一张牌都犹豫。
反观乔珞,像是不带思考的,打牌很随性。一双眼睛轻飘飘的盯着牌局,偶尔撑着下巴,目光不落在实处。你看向他时,又觉得他满眼都叠着风情,朦朦胧胧勾人的很,吊的你不上不下,心里酥酥麻麻的痒。
董晟不由得走了神,默默地想,那双眼睛,可真漂亮。
乔珞的牌风,董晟这样玩惯了的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是乔珞对面的周鸣了。周鸣脸色憋成了猪肝色,发牌时狠狠按在桌面上,发泄着情绪。
乔珞扯了扯嘴角,正眼都没给周鸣。
转眼间牌局进行了一整轮,乔珞越打越顺,又赢了两把,董晟挂不住脸,随便拎了个人来换他,之后就端了杯酒,站在一旁看着乔珞玩。
周鸣就没这个运气了,程临在一旁笑成狐狸样,虽然没冷嘲热讽的,也差不离。周鸣气的牙痒痒,却不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
一来二去的又开了两局。
周鸣家底厚实也抵不住这么输啊,又输了两把后周鸣有种想撂挑子不干的意思,差点想掀了牌局。他要面子,又不好说。
乔珞就跟摸准了他的脾性似的,把麻将子一推,弯唇笑了笑,摇头道:“不玩了。”
乔珞时间点卡的刚刚好,这是给周鸣面子了。
周鸣松了一口气,怒火涌上心头,恶狠狠地瞪了乔珞一眼,不是很领情。
乔珞也不在意,手里摸着一块麻将子,指了指旁边的纸具:“周少家大业大的,想必看不上这点钱,签字吧。”
到了这份上,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周鸣硬着头皮在那边立字据,脸色黑沉。
乔珞看着周鸣签字,一旁的董晟则看着他,眼神跟控制不住似的,不自主就落在了乔珞的手指上。
乔珞的手很好看,他肤色白,手指修长修长的,漫不经心地摸着一块麻将子。羊脂白玉的麻将子衬着乔珞的手指,晃了董晟的眼。
董晟是圈子里会玩的,他们董家门面高,比周鸣这种货色强了不知道多少辈,从小被奉承到大,什么人没见过?
在最风流荒唐的年纪里,董晟不是没玩过男人,只是没见过这么和他心意的。
五年前,沈行一掷千金养了一只金丝雀,从此之后修身养性洁身自好,只巴巴宠着那只金丝雀,在花花世界里收了手。
那时候董晟玩的疯,美人见得多了,只觉得稀罕。听别人说起沈行这事的时候,他嗤之以鼻,暗自嘲讽沈行是个不会玩的主。
这时候看见乔珞,董晟还真有点理解沈行了。
虽然董晟没见过沈行养的那只金丝雀,他却觉得,要是他能养乔珞这样一只金丝雀,他情愿不要外边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一辈子就溺死在里边也是心甘的。
当然,这种心思也就是单纯想想,乔珞的背景可不是一般的金丝雀,也不是他砸钱就能砸到床边上来的。
董晟不紧不慢喝着杯中酒,半阖着眼睛,任谁也瞧不出他眼底的光景。
乔珞惯来有主见,说了不玩就是真的不玩了,移开椅子给程临让了位子。
乔珞不动声色的给了周鸣一个台阶下,周鸣心里有气,却也知道该顺势收手借坡下驴,乖乖签好字据,给了程临。
程临倒是见好就收,出奇的没有说平日里的难听话,只不正经地笑了笑,吹了声口哨。
程临拎得清呢,没难为周鸣。
周家底子是不如他们程家硬,小辈中却出了几个争气的,日后如何还真说不准。
况且周家和他们程家走得近,本就交好,他和周鸣算是小辈间的玩玩闹闹,输点小钱是意气,玩的更大可就伤感情了。
周鸣冷哼一声,踢开了红木椅子,扭头出了包房,去了隔壁,连句狠话都没放。
程临心情大好,也没贪乔珞的钱,把字据塞到乔珞裤兜里笑眯眯道:“收好。”
乔珞天生对数字敏感,玩麻将这玩意从来没输过。程临和乔珞玩过麻将,知道乔珞的底子,这场局压根没想过会赔,只是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乔珞嘴里说着赢了算他的,其实也没打算要,指着那张字据扫了几眼,挑拣着说:“周鸣投资的这个剧本算我的,其他的都给你。”
听乔珞提到剧本,程临脸色拉了拉,有点不乐意。乔珞这样的头脑,合该在生意场上厮混,哪怕听程老爷子的去从政,也能玩的风生水起。偏偏他一门心思跑去拍戏,做什么明星,程临总觉得有点亏。
用程临的话来说就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个圈子有什么好,乔珞这么一头扎进去,就不愿意出来了。
乔珞不在意程临的嘲讽,把财产分割好后自己找了个偏僻的沙发坐,许是他方才摸牌的时候太邪性了,还真没几个人敢上前搭讪。
程临手痒,接手了乔珞的烂局也顾不得管乔珞。只给了身边某个会来事的公子哥一个眼神,让他陪乔珞喝几杯,把圈子里的人拉给乔珞认识认识。
那个会来事的公子哥起先有些懵,方才周鸣误会,其实他也误会了,只以为乔珞是程临的小情人来着,现下瞅着程临的意思,似乎不是。不过他为人机灵,收着表情分毫不露,连声应承下来。
这个公子哥叫赵白,能说会道的,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他蹭到乔珞身边从几个小明星说到电影,又估摸着乔珞的喜好说着几个时下流行的本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白嘴巴伶俐,乔珞也不讨厌他,跟着喝了几杯酒。
过了一会儿,赵白叫了几个会所的小美人来作陪。乔珞乍眼看过去,只扫了一眼,就端着杯子不说话了。
赵白咂摸出乔珞不喜欢这出,也没勉强,继续跟乔珞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不免想着,难怪乔珞瞧不上会所里边这些人了,就他那出落的标致模样,真和人上了床,还真说不清是谁更占便宜些。
酒色微醺,乔珞脱下外套,看了眼腕表,起身去洗手间。赵白猛的松了一口气。
乔珞其实挺好说话的,对谁都和和气气,赵白却平白的不敢和他说他们惯常说的那些个浑话,老实的不行。
眼瞅着乔珞走的没影了,赵白拍了拍脸颊,暗骂一声:“见了鬼了,老子这些年都没这么正经过。”
另一边,乔珞出了包房,步子有些沉。
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乔珞迟钝的照了照镜子,转身出了洗手间。
五楼玩乐的场所多,他来的这块还算偏僻,躲了那些躁乱的人声。乔珞解开最上面的扣子透风,顺着来路往回走。
没走两步路,乔珞就见他前边堵了一行人,其中一个伸手拦着他的去路,嘴里边说着些什么。
乔珞反应有些慢,站在原地抬眼看过去,在酒精的麻醉下,只听到他眼前那人说:“我想睡你,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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