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15章

    吃饱之后她们直接回酒店，有个助理在，不好玩。

    时间尚早，没人陪的顾昕倍感无聊。

    要不是明天早上6点就要起床去剧组，不然她选择回家。

    刷了一下微博，没什么大新闻，娱乐版块还是能刷到郑勋。

    这人超级会炒作。

    顾昕闲着也是闲着，便随便看看。

    今天关于郑勋的恰巧是他在A大拍戏偶遇粉丝的内容，微博配了九张图，那些相片看着是路人视角，但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摄影师拍的。

    郑勋身边的工作人员不少，有一位是摄影师，时不时会跟着他拍照，p完之后发微博或者给记者。

    新闻上都在夸郑勋长得帅，身材好，腿长，还说他万人迷，暖男，笑容杀手。

    顾昕看得乐了，委婉一点，谦虚一点儿不行吗，非要夸上天，也不怕摔下来会疼。

    看了一会新闻，顾昕继续看她的评论。这段时间在剧组拍戏，她很少发微博，今天发了那一条之后粉丝略显激动，仿佛失踪人口回归一般。

    刷着刷着，又看见了那位校草502，他私信顾昕，说以后不会再做上次的事情了，叫她放心，因为他已经被教授惩罚过了。

    这条私信勾起了顾昕强烈的好奇心。

    外面天已经黑了，看了眼时间，快到晚上八点钟。

    这种时候，晚饭应该已经吃完了吧。

    嗯，肯定吃完了，没吃完也不管。

    原本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顾昕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清了清嗓子，然后双腿盘起，拿起手机拨通徐柏岩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

    “你好。”

    礼貌的徐教授，顾昕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情大好。“徐教授好！”

    她声音有点甜，语调轻快，不像万众瞩目受尽追捧的明星，反而像寻常的没太多烦恼的学生。

    “顾小姐，有事么？”

    “叫我名字吧，叫顾小姐太见外了 。”

    见外不对么？

    顾昕并不是要他回应，接着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惩罚那位把我们相片发出去的同学的。”

    徐柏岩坦然地说：“我没有惩罚。”

    顾昕换了一个说法。“那你最近吩咐那位同学做了什么事情吗？比如让他扫厕所啊，搬很多很多东西呀，或者让他健健身，跑个两三千米什么的。”

    徐柏岩：“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直接回答，可能就是有了。顾昕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我要看看你惩罚的力度，然后我就衡量明天该怎么附加。”

    徐柏岩郑重起来。“你打算做什么？”

    “嗯……”顾昕拖长了语调，像是在思考，觉得差不多了，才坏坏地说：“我还没想到，徐教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没有。”

    “我其实有很多主意，只是还没选好。”她有一百个整人技巧。

    徐柏岩沉默片刻，说：“他并没有恶意，是个人品好的学生，希望你不要跟他计较。”

    虽然他觉得顾昕不会真的对付一个学生，或者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但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学生。

    顾昕当然不计较，但就是要让他担心担心。

    “我考虑考虑。”

    “那我只好让他明天不去当群演了。”

    顾昕：“……”

    威胁她？

    顾昕败下阵来，叹息一声，弱弱地说：“好吧，我不跟他计较，不惩罚他。”

    徐柏岩听出她的心不甘情不愿，也能想象她此时的表情，然后，对上了今天她画的那些个小头像。

    那个皱着眉扁着嘴的可怜兮兮的那个。

    似乎有点儿可爱，徐柏岩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发现不远处偷瞄的妈妈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收敛神色。

    “嗯。”他满意地应了一声。

    “你对学生真好，我有点羡慕。”

    是真的羡慕，什么时候他才能对她好啊。

    徐柏岩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于是不回答。

    顾昕不会让场子冷下来，继续：“不过想想，你对我也挺好的。”

    徐柏岩愕然，想起她对他的态度，沉声道：“周教授委托我协助你们剧组拍摄，所以能帮忙的我会尽力。”

    潜台词就是让她不要多想咯，并不是为了她。

    顾昕嘟了嘟嘴，腹诽：徐柏岩你这个顽固的大石头！

    “嗯，周教授委托我给你找一位女朋友，我也会尽力给你找一个的。”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顾昕道别：“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搅徐教授看书学习睡觉了，再见哦。”

    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徐柏岩静默片刻，然后才收起手机，从阳台走回客厅。

    “是谁的电话？”徐妈妈一脸好奇。

    徐妈妈今年六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好，看起来只有五十多，但是年龄在那儿。

    这个年纪是想抱孙儿的年纪。

    徐柏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一下才说：“一个朋友。”

    “女的？”

    徐柏岩心下无奈，但并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于是点头：“嗯。”

    徐妈妈有些兴奋起来，拍拍旁边戴着老花镜看国际新闻的徐爸爸。“老头子，你儿子终于有女性朋友了。”

    女性朋友和女朋友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电视里正放着打仗的画面，生灵涂炭，令人感叹唏嘘。

    大事面前无小事，他们能够拥有和平就无比幸福，其它都不那么重要了。

    “你不要成天催儿子交女朋友，缘分到了就有了。”

    徐妈妈不高兴了。“是谁做梦都梦见抱孙子的？”

    “拿这个来说干什么？”徐爸爸有些丢面子的模样。

    “梦境最能反应一个人的渴望。”怼完了老头子，徐妈妈转而微笑着问徐柏岩：“爸妈不是催你，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也很少让我们操心，我们相信你会在合适的时间遇到适合的人。”

    徐柏岩刚想应声，徐妈妈又说：“刚才那位朋友，你有空的话可以多联系。”

    徐柏岩有点儿头疼。“我去书房。”

    他平时晚上基本是饭后看一会新闻，然后去书房看书或者忙工作，困了就洗澡睡觉。

    跟顾昕刚才说的大致相同。

    她对他的了解好像超出了正常范围。

    ****

    因为群演的事，徐柏岩翌日一早就去了学校。

    群演人数多，他要先把 学生集合起来，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拍摄的地方。

    集合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原本担心有人会起不来，没想到大家都准时到齐了。

    徐柏岩颇为意外，作为班长的周义清兴奋地说：“人生难得演场戏，我们当然要珍惜。”

    大家附和着重复一遍，跟喊口号似的。

    陆培然也带着他的学生来了，听到这口号，直夸理科生的文学素养不错，竟然还能押韵。

    夸得周义清好一阵得意。

    今天的这场戏是早操，一群学生在操场上晨跑，然后女主角被女二号故意绊倒，女主角在剧里是一位有凝血功能障碍的人，受伤出血之后后果严重。

    这一切都被男主角看在眼里，别人只以为是意外，包括女主角，只有他知道真相。后面是男主要抱女主去医务室，暗恋男主角的女二号抢着去背女主角了。

    在约定的时间，两位教授和一大群学生准时在操场等候着。

    几位主演正在化妆间化妆，剧务正在铺设轨道，布置道具。

    没一会儿导演来了，给大家讲戏，告诉他们这场戏的内容，要达到什么效果，教他们等会要怎么去表现。

    人多的戏不好拍，一个人出错就要重来，而且他们都是非专业人员，导演压力有点儿大。

    学生们刚才还嘻嘻哈哈，一看见导演来就开始紧张，听了一阵子，即使说了跟平时跑操那样自然一点就行，但很多人突然忘记平时是怎么跑的了。

    导演让大家试演几遍，每一遍都出现问题。

    有些人一有镜头对着就不知道手和脚该放在哪儿了。

    正在导演苦恼之时，顾昕、吴雪薇、郑勋来了。

    早晨的阳光温暖，几个形象气质俱佳的人出现，学生们都投去好奇和惊艳的目光。

    虽然他们有两位帅气逼人的教授，但是明星不常见，有机会当然要认真看。

    随着他们走近，大多学生发现了，顾昕和吴雪薇是真的美。

    郑勋也还可以，很高，就是太瘦了，感觉没什么肌肉，有点不健康的样子，可能也是因为他的妆容原因。郑勋化妆的痕迹很重，脸上打了很厚的粉底，阴影和高光都打了，衬得鼻梁又直又挺，他还画了眼线和睫毛。

    看得太清楚，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比起硬照差了不少。

    大家情不自禁地看向两位教授，他们可没化妆，但是鼻梁明显高挺，五官俊美，面部轮廓流畅帅气，皮肤也光滑干净，这才是真的好看。

    难怪很多见过明星的人都说跟普通人没多大差别，一看之下，还真是。

    再看向顾昕和吴雪薇，突然又觉得明星和普通人还是有差别的。

    她们真漂亮啊，特别是顾昕，跟电视上和相片上没什么出入，是天然美女。

    近看，才发现她化着淡妆，粉底很薄，只画了上眼线，睫毛膏也没刷，但能看出她的睫毛长而卷。她绑着一个简单的马尾，额头光洁饱满，脸颊上的浅浅笑意让人看着十分舒心。

    之所以妆容简单，是因为李珊不在，顾昕让她晚点来。她又不想让别的化妆师化，所以自己随便化了一下。

    反正现在不需要太惊艳的形象，随便一点也可以。

    “大家好，谢谢大家今天一大早就来帮忙。”顾昕主动跟大家打招呼。

    同学们热情回应，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刚才的排演还没达到满意的效果，要赶时间拍摄，所以导演继续跟他们讲戏。

    几位主演跟着一起听，郑勋站在稍远的地方，顾昕和吴雪薇跟同学们在一起。

    有不少人的面孔顾昕还记得，一起上过课的。

    这个秘密现在只有她和徐柏岩，还有陆培然知道。

    两位教授站在人群边缘等候，都是他们的学生，他们要在这里陪着。

    陆培然是乐意至极，徐柏岩大概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顾昕没有跟他们交流，那么多人，要克制。

    其实她超想过去跟徐柏岩说话的。

    导演讲了一下，就让全部演员一起试戏。

    这一次还是出状况了，有些人总是情不自禁看镜头，这是拍戏大忌。

    导演有点急躁了，语气严肃起来。“不要看镜头不要看镜头！你们就当我们不存在。”

    说是这样说，做起来就难了。

    顾昕看出学生们的紧张，于是笑着说：“我第一次拍戏也挺紧张的，总是拍不好，差点被导演骂。”

    “后来怎么拍好的？”有人问。

    顾昕轻咳一声，说：“后来啊，我就在心里默念——导演是石头，摄像机是石头，除了我们这些演员其他人都是石头。然后真的就好了。你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