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可搭配陈国梁的决战前夕,超有感觉。
柴玉关举目直视前方, 只见王怜花举起酒碗,碧绿的翡翠,更衬得他右手皓白如玉。王怜花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大碗酒, 然后将空碗向柴玉关一递, 凝目瞧着柴玉关, 淡淡地道:“请!”
柴玉关虽一生情人无数,但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他与每一个女子交往之际, 看似他对她们用情极深,其实最令他享受的永远是他还没有得到她们的那段时光。每每得到她们的心, 他便会心生倦意, 看到她们为他痴狂的脸,他对她们更是厌恶。
以王云梦这样神清骨秀, 端丽无双的容貌, 也没能留住柴玉关的心。柴玉关与王云梦交往半年有余,便对她心生厌倦。只是王云梦虽爱他重他, 终究是十几岁就在江湖上四处闯荡的美貌女子,见过的坏人恶人不计其数,不敢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托付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爱人。
柴玉关一直没学到“天云五花绵”与“迷魂摄心催梦大法”这两个王云梦最出名的手段, 因此在得到数千本武学典籍之前, 他一直舍不得与王云梦分开。
柴玉关不爱王云梦, 也不爱王云梦给他生的儿子, 当年他本就打算杀死王云梦以后, 再将王怜花一起杀了。毕竟他的亲生父亲就死在他这个儿子的手上,他可不想养虎贻患,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后来在京城遇见王怜花,他没有直接派手下去杀贾珂, 而是派手下杀死贾瑚,然后把杀人的罪名推到贾珂头上,如此大费周章,当然不只是因为,只有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察觉,有人在算计贾珂。
他的主要目的,是要王怜花痛彻心扉,要王怜花看清楚,贾珂是因为认识王怜花,才落得这个手刃亲兄、身败名裂的下场的,王怜花若不希望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落得贾珂这个下场,那就要听他的话,助他对付王云梦。
他不在乎王怜花心中会怎么想,也不在乎王怜花会恨他,甚至王怜花越怨恨他,他越满意,因为仇恨往往会与畏惧挂钩。
之后计划失败,他诈死的消息传将出去,为了转移仇人的注意,他毫不犹豫地将王云梦、王怜花和贾珂都拖下了水,至于王怜花会因此经历什么遭遇,他当真半点也不在乎。
柴玉关本以为自己心肠刚硬,这一生都不会在乎王怜花,岂知这时他蓦地里知道王怜花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以为对他死心塌地的王云梦竟对他不起,他只觉世上什么功名利禄,江湖霸业,都万万不及王怜花是他的亲生儿子可贵。霎时间恼恨交集,又觉世上什么事情都是假的,人人都在欺骗自己,人人都对自己不起。
柴玉关怒火上升,瞧着王怜花,他自己是一张国字脸,王怜花却是一张瓜子脸,两人脸型全然不像,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王怜花的眼睛却是深琥珀色,两人眼睛也全然不像。他越看越仔细,除了肤色以外,鼻子、嘴唇、耳朵、身材、手足,王怜花竟没一处和他相像。
柴玉关心下更无半分怀疑,暗道:“他与那贱人很像,却与本王不像,倘若本王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怎会只像母亲,不像父亲?好啊!好你一个王云梦!你竟敢骗我!你竟敢在这件事上骗我!你可把我骗得真苦啊!”
柴玉关越想越气,脸上现出杀机,喝道:“牛皮吹得这样响,不怕破的时候丢脸吗?还是你怕本王对你毫不留情,就抢先一步,说你打算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本王三次性命,好让本王不好杀你?嘿嘿,你打算饶本王的性命?你想得怎么这样美啊!王怜花,你这春秋大梦,今日也该醒一醒了!”右掌推出,手中这只翡翠碗迎面向王怜花飞了过去。
这只翡翠碗飞得极快,若非适才王怜花将这只翡翠碗掷向柴玉关之时,柴玉关这些手下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以便这只翡翠碗轻飘飘、慢悠悠地飞过去,加之柴玉关接住这只翡翠碗以后,他们也没有站回去,此刻定会被柴玉关掷出的这只翡翠碗削掉脑袋。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来得好!”说着也是右掌推出,手中那只翡翠碗迎面向柴玉关飞了过去。
若说柴玉关掷出的这只翡翠碗的速度快如闪电,犹似一道绿光自柴玉关闪至王怜花,那么王怜花掷出的这只翡翠碗的速度比闪电还要快过一筹。
千百道目光一齐望向王怜花的右手,只见王怜花上一瞬手里还握着那只翡翠碗,下一瞬手里便空荡荡的,连一块翡翠碎片都没有剩下。但是那只翡翠碗去了哪里,竟然谁都没有看到。
众人先听得嗤的一声,在耳边响起,随即听得人海之中,响起嘭的一声巨响,就见那两只翡翠碗在人海之中撞在一起,登时变为数百块碎片。
这翡翠碎片极为锋利,在王怜花和柴玉关两道掌力推送之下,便如数百柄倚天剑,向四面八方齐射。虽然柴玉关先一步掷出翡翠碗,但王怜花掷出翡翠碗的速度远胜柴玉关,因此这两只翡翠碗,是在柴玉关那些其貌不扬的手下中间相遇的。
这些人的武功虽然远胜那些模样俊俏的急风骑士,但这翡翠碎片来势迅猛,绝非他们所能抵挡,加之那两只翡翠碗在半空中相撞,对应的位置,正好是寻常人的头颈之处。这些自命不凡的武林人士,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觉头颈剧痛,满脸鲜血。有人额头上中了三片,有人脸颊上中了两片,有人被削掉了鼻子,有人下颏上中了两片,有人脖颈上中了两片……
要说柴玉关这些手下之中,谁最倒霉,当属那些站在屋檐上、屋角上、院墙上的人。他们站的地方太过狭窄,这时碎片向他们射来,他们无法及时闪躲,宛然便是一个个死靶子,被碎片射中了要害。一时之间,快活林内外,咚咚之声不绝于耳,却是这些“死靶子”一个个掉到地上的声音。如今这些“死靶子”躺在地上,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死靶子。
聚在这里的豪杰,十有八|九是柴玉关的手下和快活林的守卫,还有一两成是快活林的客人。他们大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杀人放火之事,他们大多亲手做过,即使自己没有做过,也都亲眼看过,甚至奸|淫掳掠之事,他们也都看过不少,做过不少。
这时瞧见快活林雪白的院墙上溅满了鲜血,院子里已倒下数十具尸骸,站着的人,十之五六都脸上满是鲜血,身子摇摇欲坠,显然伤得很重。而这如此惨烈的一幕,竟是王怜花随手扔的一只翡翠碗造就的。
这真是众人生平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如今竟化为真实,在眼前上演。柴玉关的手下皆是脸如死灰,握着兵刃的手上满是冷汗,祖千秋等人却是满脸喜色,斗志高昂,似乎只要有王怜花在,什么龙潭虎穴,他们都敢闯上一闯。
柴玉关也不禁生出恐惧之意,脑海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少林派的“袖里乾坤”,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青城派的“城字十八破 ”,衡山派的“衡山五神剑 ”……
他看过数千本武学典籍,大多是各门各派的高深武学,在武学上的见识自然远超常人。但也是因为他生平练过的武功实在太多,他虽根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奇才,但毕竟没练过《北冥神功》这样速成内力的神功,或是没练过《小无相功》这样有助于将天下武学融会贯通的神功,贪多嚼不烂,以致于没一门功夫练到登峰造极之境。
柴玉关对上那些一流高手,他们武功本就不如他,这个弊端自然显不出来,但是对上王怜花这样武功本就远胜于他的顶尖高手,自不免相形见绌。他额上冷汗如黄豆般一滴滴落下来,心道:“该死!该死!本王用什么武功,才能破了他那一招?”
王怜花的目光自左向右向柴玉关的手下和快活林的守卫脸上缓缓扫过,众人与他目光一触,无不心惊肉跳,浑身发寒,胆小者甚至尿湿了裤子。
王怜花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不少人今日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见我年纪太轻,就瞧我不起。不知者不罪,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了。要性命的,现在就找来笔墨,写一句咒骂柴玉关的话。不然我就把你们通通宰了!”
他说到这里,凝目瞧向站在他正对面的急风骑士,这急风骑士胸前的铜镜上刻着“七”这个字。
急风第七骑士给王怜花一瞧,登时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突然间举起长剑,叫道:“快活王门下,可杀不可辱,我给你拼了!”说着一剑刺了上来。
余下那些急风骑士见状,也纷纷拔剑向王怜花疾刺,或击肩膀,或击肋骨,或击手臂,或击眼睛,或击咽喉,将王怜花一人团团围住,招招配合无间,势若暴风骤雨。
这是柴玉关参照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少林派的十八铜人阵等诸多阵法,花费无数心血,终于研究出的一套剑阵。敌人来攻之时,迎面对敌之人不必出招,左右两侧的人举剑反击,人人进退呼应,每一招都精妙之极。这些急风骑士的武功虽不算高,但此剑招一出,在西域当真所向披靡,罕有敌手。
王怜花哈哈大笑,随手一招六脉神剑,射向急风第七骑士,说道:“哄小孩的玩意,也拿出来显摆,快活王门下,当真黔驴技穷了吗?”急风第九骑士和急风第十骑士双剑齐出,挡住他这道无形剑气。
就在同时,二十四人一齐出剑,剑锋自四面八方将王怜花从头到脚封住,王怜花合拢折扇,以折扇为手指,用天山折梅手将铁剑荡开,笑道:“太慢,太慢!凭你们这蜗牛似的速度,也想伤到我吗?”
他面上虽然嚣张,举止虽然潇洒,但折扇与各人铁剑相接,只觉这二十四柄铁剑,全都是冲着他周身破绽去的,若非他速度远胜他们,这时定会毙于他们剑下,心中不由一沉,暗道:“不好!这招好厉害!”
柴玉关对自己的剑阵了如指掌,知道适才那一招威力极大,不知有多少强敌都命丧那一招之下,见王怜花凭借一柄折扇轻松应付,也自心惊,寻思:“没想到他这一招都能避开!”面上却不动声色,纵声大笑,说道:“王怜花,本王早跟你说过,牛皮不要吹那么大,否则破的时候,会很难看的!你说这是哄小孩的玩意,那你若是死于本王这剑阵之下,岂不连小孩都不如了?”
就在柴玉关说话之时,王怜花已在阵中游走数圈。他身法太快,不仅那七十二名急风骑士看不清他,站在旁边围观的群豪也看不清他。
众人只觉阵中有无数个王怜花不断闪动,都渐渐头晕目眩,胸中一阵烦恶。忽听得咚的一声,几个人跌坐在地,两眼无神,浑身发软,叫道:“我的娘啊!”“我瞎了!我瞎了!”跟着咚咚数声,有数十人也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急风七十二骑士时不时也会看不清王怜花的身影,胸中渐觉烦恶,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浸透。若非柴玉关这套剑阵自有章程,他们不必将敌人看的多么清楚,只要相互配合,剑阵便可发挥全部威力,王怜花早已破阵出来了。
王怜花虽精通天文术数,阴阳五行,但这剑阵毕竟是柴玉关集各家所长,耗费多年心血,才研究出来的,实是少林派、武当派、全真教、青城派等数十个门派加上柴玉关的智慧结晶,他一时半会儿,却也没法破解。
王怜花渐渐不耐烦,心道:“我总不能就这样和他们耗下去,直到他们的内力耗尽!比内力我虽不怕,但那样也太没面子了!”正待划破手指,用鲜血做个生死符,种入这七十二名急风骑士之中,武功最高的急风第二骑士体内,突然间心念一动,想出一个更妙的招来。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柴玉关,我说这是哄小孩的玩意,你不相信,我便让你看看,我为何这样说!”跟着左手从腰间取出一物,却是一只玉箫。
王怜花右手持扇,将刺来的铁剑尽数挡住,左手持箫,将玉箫送到嘴边,幽幽咽咽地吹了起来,同时脚下不停,身形竟比适才快上数倍。登时又有五六十人看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仰面摔倒。
众急风骑士这时已经完全看不清楚王怜花的身形,索性当王怜花并不存在,他们长剑疾刺,相互配合,就好像不是在对敌,而是在练习剑招。这样一来,他们的长剑碰不到王怜花,王怜花却也伤不到他们。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道清亮柔和的箫声在耳边飘过。那箫声柔媚婉转,情致飘忽,男人听到耳中,只觉是一个女子一会儿喘息,一会儿低吟,女人听到耳中,却觉是一个男子一会儿喘息,一会儿低吟。片刻间箫声渐渐急促,七十二名急风骑士,无一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皆是全身热血沸腾,只想脱下衣服,乱转狂舞,哪还记得对敌之事?
王怜花一直以手中折扇挡格铁剑,当当之声不断响起,几乎将这道轻若呢喃的箫声掩盖过去,何况他身形实在太快,以柴玉关如此武功,也看不清楚,因此柴玉关竟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不过须臾,那七十二名急风骑士纷纷垂下了手,寒光闪动,长剑落地,当当声不绝于耳。
这一下变故大出柴玉关意料之外,他虎目圆瞪,只见那七十二名急风骑士都奔到一间屋子下面,各自撕破衣服,抓破脸颊,脸上鲜血横流,他们却好像不知疼痛似的,个个满脸呆笑,如痴如醉,手舞足蹈,几如疯子一般。
这时箫声渐响,悠悠扬扬,自屋顶飘下来。柴玉关抬起头来,只见王怜花坐在屋檐上,玉箫就唇,正在吹奏。旁观众人听到他这道箫声,也不自禁地跟着急风骑士一起手舞足蹈。
柴玉关暗自心惊,以他如此武功,竟没有发现,王怜花是什么时候坐到屋檐上的,随即心念一转,长啸一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声长啸实是柴玉关毕生功力之汇聚,众急风骑士只觉一道霹雳在耳边劈了下来,正要惊觉,忽听得箫声急促,似女子在耳边柔声叫唤,个个面红耳赤,血脉贲张,柴玉关那一声长啸,已被他们置之脑后。
柴玉关自觉丢脸,不由大感难堪,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暗道:“我早知我的内力不如他了,还跟他比什么内力?”他这是已经明白,若是胜负各凭武功决定,那他绝不是王怜花的对手,想要取胜,就得另寻他法。他略一沉吟,跟着飞上前去,挥掌劈向王怜花。
王怜花微微一笑,坐在屋檐上继续吹奏,就好像没看到柴玉关似的。
转眼之间,柴玉关已攻到王怜花面前,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行,好似两道顺风的船帆,正是少林派的“袖里乾坤”,威力非同小可。
王怜花放下玉箫,微微一笑,说道:“你当年就是这样对我妈的!”说话时声音甚轻,只有他和柴玉关两人能够听到,同时身子不动,挥出一掌,拍向柴玉关的衣袖。
只听得嗤嗤声响,柴玉关的衣袖外受王怜花的掌力,内受柴玉关的掌力,支撑不住,登时四分五裂,数十块碎片自屋顶飘了下来。
王怜花微笑凝视柴玉关,鼻中突觉微微浓香,登时头晕目眩,胸口烦恶,他连忙伸手撑住屋檐,脸色十分难看。
柴玉关看他这副模样,不禁一笑,说道:“兵不厌诈。血蝎花磨成的毒粉,无药可救,你还说这是哄小孩的玩意吗?”
原来柴玉关左右衣袖里各自藏着一只锦囊,里面装着这血蝎花磨成的毒粉。他用这一招“袖里乾坤”来对付王怜花,便是料到王怜花会用这毁他衣袖的法子,破了他这一招。到时他的衣袖被王怜花拍碎,衣袖中的锦囊也跟着四分五裂,毒粉自锦囊中洒将出来,正好被王怜花吸入体内。
王怜花一言不发的望着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柴玉关笑道:“这血蝎花虽然无药可救,但本王这里有三粒药丸,可以延续你百日寿命。你若回答本王一个问题,本王倒是可以给你一粒药丸。”见王怜花仍是一言不发,柴玉关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你说你不是本王的儿子,那你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王怜花忽地一笑,一口气向柴玉关吹了过去。
这口气如劲风般打在柴玉关的脸上,柴玉关登时闻到一阵刺鼻浓甜,随即头晕目眩,身形摇晃,胸口烦恶,鼻腔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有只浑身喷火的蝎子在他的鼻子里蛰来蛰去似的。渐渐这股火辣辣的疼痛从鼻腔来到气管,这正是吸入血蝎花的花粉的症状。
柴玉关知道血蝎花毒无药可救,倘若自己中了血蝎花毒,就只能与王怜花一起去见阎王了!这一下当真吓得他魂飞魄散,他也顾不上自己的颜面,当即跃下屋檐,奔到池塘岸畔,俯下身去,用清水清洗自己的口鼻,在心中不住祷祝,自己一定没有吸进多少血蝎花粉,只要清洗干净口鼻,自己这条性命就能保住。
王怜花也跃下屋檐,站在柴玉关的身后,脸带微笑,神情冷酷之极。
这一下变故自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本来大伙儿看到王怜花一掌拍碎柴玉关的衣袖,只道柴玉关必输无疑。
待得瞧见柴玉关看到王怜花拍碎自己的衣袖,竟然哈哈大笑,极是得意,反倒王怜花坐在屋檐上,脸色阴沉,摇摇欲坠,看上去极是可怜,大伙儿又以为王怜花武功虽高,终究太过年轻,柴玉关技高一筹,让王怜花中了他的圈套。
哪知一刹那间,又变成柴玉关趴在池塘前面,舀水清洗口鼻,王怜花则悠悠闲闲地站在他的身后,再不复适才那副可怜模样。难道王怜花年纪虽轻,却比柴玉关技高一筹,适才他利用柴玉关布下的圈套,算计了柴玉关不成?
王怜花淡淡地道:“这血蝎花的毒性,虽然无药可解,但只是吸入一点花粉,却不会造成什么害处。所以想用血蝎花害人之辈,十之七八会在某个地方种下一圈血蝎花,然后哄骗别人去那里做客。还有两三成人会将血蝎花晒干后磨成粉末,然后用油纸卷起来,像点迷魂香那样给人下毒。
你想到把血蝎花的花粉藏在衣袖里,让我自己害自己中毒,这一招确是令人防不胜防,但你对血蝎花的毒性不过只知皮毛,就用它来害人,未免也太天真可笑了!柴玉关,真不知我应该说你是天才,还是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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