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知府见染香把所有的事情, 都推到王云梦头上,忍不住斜眼向贾珂望了望,心道:“这丫头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她做的这些事情, 应该都是王云梦指使的。唉, 王云梦虽然在江湖上臭名昭著,还曾被朝廷通缉, 但她到底是王公子的亲娘,贾大人的亲丈母娘。
我若是顺着这丫头的话, 定了王云梦的罪, 来日王公子因为这件事记恨我,在贾大人面前说我坏话, 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枕头风一吹起来, 汉成帝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杀了,贾大人虽然不像汉成帝那么糊涂, 十有八|九也会看我不顺眼。嗯,务须等贾大人先开口,我再开口,总之我不能做下决定的人。”
只见贾珂听到染香的话, 慢慢将手中的毛笔, 放到桌上, 长长叹了口气, 说道:“杭大人, 她说的应该是真话。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是我岳母指使她做的。”
杭知府心道:“看来贾大人和王云梦积怨很深啊!他平日里碍着王公子的面子,不好和王云梦一般计较。但他现在这么说了,看来这次, 他是不打算忍下去了。”同时装出一副惊讶模样,说道:“这……还请大人详细说说。”
贾珂叹道:“按说家丑不该外扬,她有再多的不是,总归是王公子的母亲,轮不到咱们做晚辈的说她的不是。从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和王公子,我俩看在骨肉至亲的份上,都忍了下来。
但是这次,她把事情闹到了明面上。假如我继续忍气吞声,不和她计较她的所作所为,那我真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做下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假如有无辜百姓卷入其中,被她害得受伤甚至死亡,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贾珂此言一出,众百姓登时群相耸动。百姓中听说过王云梦的恶行的人不在少数,即使有几个从前没听说过王云梦恶行的人,这时拉着旁边的人问上一句,也都能得到答案。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害怕极了,暗道:“是了,云梦仙子这女人素来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她连自己的亲儿子和亲儿婿都能如此狠心算计,何况我们了!老天保佑,这女人可千万不要来杭州!”其实他们只知道王云梦指使染香泼王怜花脏水这件事,不过只这件拆散儿子美满姻缘的坏事,就足以让他们觉得王云梦对儿子十分狠心了。
有人叫道:“贾大人,多谢你了,这时候还能想到咱们!你快下个命令,禁止你岳母以后再踏足杭州半步!”有人叫道:“不止杭州,咱们浙江都别让她来了!”直到差役说道:“肃静!公堂之上,岂可随便喧哗?”众百姓这才安静下来。
杭知府心道:“他们说的话半点不错!别的地方不归我管,假如王云梦在杭州生出什么事端,上面来人问罪,那我一定逃不过去!老天保佑,可别让这女魔头来杭州了!”随即转念,又想:“不让王云梦踏入杭州半步,这是民心所向,听贾大人的意思,他其实也想和王云梦割席断交。
他这时说起王云梦从前做了很多对他和王公子不起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数落王云梦的罪状,以便和王云梦划清界限吗?”于是皱眉道:“听大人的意思,王夫人从前就做过许多危害到了大人和王公子的事情?”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位岳母,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女魔头,其实她不仅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同样冷漠无情。我和王公子初遇那年,我岳母冒充甄家三姑娘,进了皇宫,这件事杭大人应该知道。”
杭知府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他是江南人士,对江南旧事十分了解,这时听到贾珂提起这件事,立时想起甄家来,心道:“甄家从前在江南多威风啊,不止银子成了土泥,这世上所有的物事,在他家里,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可不比你们贾家逊色半分。如今甄家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偌大的家族,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他们可被王云梦连累惨了!”
贾珂叹道:“王公子自小没有见过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他本以为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当然也是母亲最重要的人。直到那一年,我岳母为了泼天的富贵,毫不迟疑地抛弃了他,冒充甄三姑娘进宫。那时王公子才过了六岁生日。”
其实当年王云梦是知道柴玉关在为皇帝做事,才决定假冒甄三姑娘,来到皇帝身边,以便借皇帝之手,对付柴玉关。做皇帝的宠妃,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王云梦从没把这点好处放在眼里。
不过这世上知道王云梦冒充甄三姑娘进宫的人很多,知道这件事的内情的人却只有几个。在贾珂说起这件事之前,众人便已认定,当年王云梦想进皇宫,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这时听了贾珂的话,见他和自己想的一样,自然对他的话十分信服。
大家从前想起这件事,想的都是王云梦如何的阴险卑鄙,现在才意识到王云梦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抛弃了自己年幼的儿子,不由得相对叹息,对王怜花大为同情。有几人擅长想象,听着贾珂的话,脑海中便现出一个六岁的小孩,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偷偷摸了摸眼泪。
贾珂道:“他那时不在京城,知道母亲决意进宫以后,想着母亲一旦进宫,做了皇上的妃子,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见母亲一面了。于是以六岁稚龄,独自一人,千里迢迢,从江南赶到京城,想要在母亲进宫之前,见母亲最后一面。”
人群中有人听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由心中一涩,也流了几滴眼泪。
贾珂道:“可惜他去的太晚,还没来得及和他母亲见面,他母亲就已经逃出京城。那时他母亲明知道他自己在京城,处境十分危险,就因为朝廷在通缉她,对头在寻找她,她不敢来京城,就对儿子不闻不问。后来王公子离开京城,九年以后,我和王公子久别重逢。有一次王公子中了别人的算计,我带王公子去找岳母,岳母却——”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难堪之色。
众百姓正听得正津津有味,此刻见贾珂停下不说,无数道目光一齐落在贾珂的脸上,试图用目光催促贾珂继续说下去。
杭知府善解人意地问道:“可是王夫人做了什么让大人和王公子难堪的事情?”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杭大人果然聪明!当时我满心焦急,恳求岳母解开王公子中的算计,岳母知道我有求于她,不敢对她拒绝,就带我去了一间……唉,一间屋子,屋子的四面墙壁上,画满了春宫图。”
众人虽知王云梦情人无数,作风豪放,但听到贾珂这话,仍是相顾失色,大吃一惊。
许多人脱口而出:“春宫图?哪有丈母娘带儿婿去看春宫图的?”
饶是杭知府城府极深,听到这话,也是脸色大变,心道:“这……这丈母娘领儿婿看春宫图,成何体统啊!贾大人也是,在公堂之上,说起这种不堪之事,也不怕传将出去,遭人编排吗?”
其实贾珂何尝不知道,这件事一旦说出去,定会衍生出许多比自己是月神和江枫姐弟□□生下的孽种还要匪夷所思的传闻。他这么做,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其时世上最重孝道,比如贾赦身为贾代善的长子,又袭了贾代善的爵位,本是荣国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全因为贾母偏爱小儿子贾政,贾赦只得搬到东院去住,连一句怨言也不敢明说。
再比如其时最著名的与父母断绝关系的人物哪吒,也得削肉还父,剔骨还母,才算和父母两清。王云梦再劣迹斑斑,再受人唾弃,王怜花都是她的亲生儿子。若无王云梦,何来王怜花?王怜花岂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和王云梦翻脸?
贾珂左思右想,都觉得他们想和王云梦断掉这母子情分,必须得让大家知道,他本来想和王怜花一起孝顺王云梦,奈何王云梦一直咄咄逼人,不仅想要拆散他和王怜花,还想置他于死地。他和王怜花让了王云梦一次又一次,最后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只得与王云梦划清界限,从此他们是他们,王云梦是王云梦,两方老死也不要往来。
本来贾珂看在王怜花的份上,没打算做这么绝,他对王云梦的咄咄逼人,向来百般忍耐,哪怕王云梦对他狠下杀手,他也没对王云梦还过手。他对王云梦态度的转变,始于适才发现染香是在撒谎。
那时贾珂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次王怜花撇下我和王云梦一起去西域,明知道我在生他的气,却不留在家里哄我,而是直接和王云梦去了洛阳;他离开之前,摔碎了给我的礼物,我去青蔓院找他,他假装自己不在;离开这么多天,明知我已经知道他是要去对付柴玉关了,仍是一封信都不曾寄回来……这过去种种,就足以证明,他对我已经爱淡情驰,失去兴趣了。这不正合了王云梦的心意吗?
王云梦并不是一个喜欢做无用功的人,眼下她要去对付柴玉关,她的全部心神,都应该放在柴玉关身上才是。她已经大获全胜了,又何必这时候派人过来算计我和王怜花,让我对王怜花失望透顶呢?反正我在王怜花心里,已经没剩下多少分量了,她在王怜花面前泼我的脏水,让王怜花对我失望透顶,不是更有用吗?
她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怕王怜花知道以后,觉得自己名声受损,立刻折返回杭州,向大伙儿澄清私生子一事吗?那她从前的布局,岂不都要白费了?除非她十分确定,王怜花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知道私生子这件事。可是王怜花又不是傻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贾珂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年王怜花对原随云使“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却遭到反噬以后,变成的那副活死人的模样,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别人命令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贾珂想到这里,思绪豁然开朗。
这十几天来,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他对王怜花说王云梦不对劲以前,王怜花还和他蜜里调油,十分要好,怎会突然就转了性情,对他半点也不在意了?他不仅在感情上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是真的,在逻辑上也不认为这件事合情合理。
如今看来,和王怜花突然间对他冷漠无情,不闻不问相比,王云梦即使需要王怜花帮她对付柴玉关,仍是不顾王怜花的意愿,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带走了他这个推断,显然更为合理。
贾珂心知眼下大敌当前,王怜花的武功胜过柴玉关,王云梦和白飞飞需要王怜花帮忙,绝不会伤害王怜花,因此并不怎么担心王怜花的安危。但是想到王云梦绑架王怜花,摔碎王怜花亲手雕成的玉像,诬陷王怜花有私生子这些事情,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在他心中一齐迸发,只觉王云梦如此欺人太甚,自己再不给她厉害看看,那自己也太窝囊了。
这时贾珂见众人脸色大变,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却满是惭愧,说道:“到了那间屋子以后,岳母站在我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逼我娶她为妻。”
贾珂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染香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染香当然知道王云梦有一间四面墙壁上画满了春宫图的屋子,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也知道当年贾珂送王怜花回来以后,王云梦曾在贾珂面前脱掉衣服,要贾珂娶她为妻,但是给染香一百个脑袋,她也想不出来,贾珂竟会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
杭知府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小声提醒:“这……这……大人,这种事情,在这里说,不合适?”
贾珂摇了摇头,说道:“杭大人多虑了。本官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这件事,本官从前一直没有向人提过,一来是为了顾全岳母的颜面,二来是为了照顾王公子的心情。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当时岳母脱下衣服,站在我面前,要我娶她为妻之时,王公子就坐在墙壁后面,身中迷药,一动也不能动地看着我们。
我心中只有王公子,自然是严词拒绝了岳母,总算没让王公子失望。岳母的所作所为,则伤透了王公子的心,这几年来,王公子每次梦到这件事,都会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必定满脸泪水。便是如此,我和王公子这几年来,一直没和岳母来往,甚至我俩连拜堂成亲,也没有邀请岳母过来,就是担心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王怜花素来没心没肺,很会安慰自己,虽然当时他因为这件事情,生了一肚子闷气,这几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也都十分生气,但是他因为这件事情,从梦中惊醒,醒来时满脸泪水,却是贾珂在胡说八道了。
迄今为止,王怜花只在贾珂掉入悬崖,生死不明时,才满脸泪水地从梦中惊醒。
那时他白天寻找贾珂,晚上要么彻夜不眠,要么噩梦频发。他每次做噩梦,都会梦到贾珂的尸首,孤零零地躺在他的面前,有时还会梦到贾珂挥手向他道别。他看到贾珂,心脏便感到阵阵抽痛,时常梦境刚过一半,他的心脏便痛得不能呼吸,很快便从梦中醒来。醒过来时,他望着漆黑的夜色,伸手摸了摸脸,只觉脸上湿漉漉的,全是冷冰冰的眼泪。
这是王怜花那段时间的常态,贾珂自然没有见过,否则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地说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惊得呆了,只觉要么是他们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淫|乱的事情?
有人道:“王公子真是可怜,遇上这样的母亲,他这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有人道:“王云梦平日里肆无忌惮的去抢别的女人的男人,那也罢了,毕竟那些女人,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没想到她连自己儿子的男人都抢!她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不,虎毒不食子,她连畜生都不如!”
有人道:“我从前就奇怪,他们这样的身份,又是皇上赐婚,拜堂成亲的时候,怎会家里一个人都没过来。原来他们是为了避开王云梦,省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一场母子争夺一夫的闹剧啊!”
有人道:“难怪王公子这样爱喝醋,换成是我,见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顾廉耻地对贾大人垂涎三尺,那我也不会放心贾大人和别人来往啊!”
有人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染香,说道:“难怪王云梦会指使丫鬟这么做!想来她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贾大人,所以想用私生子的事,来挑拨贾大人和王公子的感情啊!”
还有人笑道:“其实她这么做,不一定只是为了挑拨贾大人和王公子的感情。”
前一人道:“那她还为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后一人微微一笑,说道:“贾大人对王公子用情至深。他知道王公子对他不起,在外面和别人生下一个孩子以后,一定会伤心欲绝,满腔怨愤,想要报复王公子,你说是?”
前一人点了点头,说道:“换成是我,我就会这么做。总不能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在外面拈花惹草!大家都是男人,谁不能出去找女人风流快活了!”
后一人摇头笑道:“老兄,你这样想,就中了王云梦的计了!”
前一人奇道:“我怎么中她的计了?”
后一人笑道:“你想啊,王公子在外面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你既要报复他,当然是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女人,你也要在外面找一个女人,我说的没错?”
前一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后一人笑道:“现在你们俩都在外面找过女人,在这一点上,算是打平了。但是王公子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你该怎么做,才能和他这一点上打平手呢?”
前一人想了想,望向染香,说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个比他养在外面的妞,还有漂亮十倍的妞了。当然了,我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贾侯爷是什么人啊?想要漂亮的妞,他去哪里找不到?不说别人,那位住在节度使府的王姑娘,可不就比这妞漂亮十倍么!并且王姑娘和王公子模样挺像,正好可以恶心他一把。怎么样,这个人选不错?”
后一人笑道:“你这办法倒是不错。但是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和他在这一点上打平手,就是他给你戴绿帽子,你就去做他爸爸!王云梦本就对贾大人垂涎不已,贾大人又满腔怒火,亟待发泄,若是王云梦自己送上门来,宽衣解带,哄贾大人利用自己报复王公子,那么贾大人只怕不会再推开她了。”
站在后一人周围的人,听到他这个主意,都是大吃一惊。
有几人说道:“这办法也太恶毒了!”
又有人道:“难道王云梦毁掉自己儿子的幸福,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不会。王公子在贾大人身边,王云梦是王公子的母亲,随时可以过来看望贾大人,若是贾大人一气之下,赶走了王公子,王云梦又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呢?”
后一人见众人不信,微笑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和贾大人做过夫妻,也不算亏了。若非如此,那你们倒是说说,王云梦为什么要派染香过来给王公子泼脏水!”
他们几人说话声音不小,又和公堂只隔了一行人,染香跪在地上,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想到她从前自别人那里听来的八卦,知道王云梦确实对贾珂贼心不死。
染香登时恨不打一处来,心道:“原来她是为了这样一个龌龊的目的,才逼我来杭州诬陷王怜花的!哼,她的爱情珍贵,难道别人的性命就不珍贵吗?”
染香想到如今自己身处绝境,死路一条,全是拜王云梦所赐,不禁暗暗记恨,再回忆王云梦过去的所作所为,只觉好些事情,都是在争风喝醋,于是说道:“贾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要说给你听,只怕你也不知道。你若愿意给我一点好处,我就告诉你。”
染香本是想用这件事,跟贾珂提个条件,谁知贾珂听了这话,向杭大人瞄了一眼,杭知府立马道:“小姑娘,你要知道,贾大人是朝中从一品大员,又是皇上册封的延平侯,既然王公子已经与贾大人成亲,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从一品大员夫人,延平侯夫人。你诬陷王公子,本就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你老实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在这里谈条件,那么谁也救不了你了!”
染香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时听到杭知府说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登时喜出望外,一双妙目闪了几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我说!”
她顿了一顿,组织一下语言,然后道:“据我所知,少爷自小就对贾公子念念不忘,夫人因为这件事,对少爷十分不满,时不时便会因为这件事嘲骂少爷,跟少爷说过很多非常难听的话。
到了少爷十三岁的时候,夫人见少爷仍然没有放下贾公子,就把少爷和几个女人一起关在卧室里,锁住门窗,几天不让少爷出门,但是少爷宁可在墙壁上花花写诗,都不理会她们。有几次,她甚至把少爷带去了妓院,让他看妓院中的妓|女,是如何接客的。
我们从前都以为夫人这么做,是不喜欢少爷喜欢男人,现在想想,夫人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贾公子,贾公子却和少爷早已私定终身了,假如少爷不放下贾公子,那她也不好得到贾公子的心了。
所以在那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折磨少爷,辱骂少爷,试图让少爷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贾公子,放下贾公子,才是对的。后来少爷也是因为不堪忍受她的折磨,才找我冒充他的情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岳母只是很单纯的杨永信爱好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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